肖寒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心口。


    隻是那樣簡單的三個字,卻叫肖寒那樣難以承受,他隻能看著安生轉身慢慢的走出病房,而自己卻連起身挽留的資格都沒有。


    翌日,陽光燦爛,微風輕拂……


    肖寒獨自站在窗邊,任由窗外的陽光照耀進來,而他手上忽明忽滅的煙蒂,襯得臉龐格外冷魅。窗台上煙灰缸裏煙頭早已堆積如山,屋裏煙霧繚繞,甚是嗆人。


    他微微眯著眼,卻是一直盯著桌上安靜的手機。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稍顯急切,“謝焱怎麽樣,查到了嗎?”


    電話那頭是謝焱一如既往的沉穩,“肖總,查到了,夫人定了今天夜裏八點的飛機,飛往三亞!”


    “她自己?一個人?”肖寒皺起眉頭。


    電話那頭的人卻遲疑了一會,想了想,輕聲說道,“不是一個人,和顧子業一起的!”


    嗒--。


    病房裏傳來一陣巨響,手機被摔的稀碎,而原本站在窗邊的那人眸底變得陰冷,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就往更衣室去。


    與此同時,安生已經從家裏提著箱子出門了,顧子業在門口等著她,管家送她到了門口。


    看著眼前熟悉的這一切,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一切都還是舊時的模樣,但我們卻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不一會兒,淚水在眼底打著轉。


    “外公,子業哥說良生沒有死,外公你等著安生,安生這就去找良生,等我帶良生回來,我們一家就團圓了!”


    回頭再看一眼,轉身便上車了。


    陽光灼熱透過們晃動的樹影照在臉上,眼睛感到酸澀,淚水如曾薄霧遮擋著視線。


    白色的紗裙裙擺,在風中飛舞著……


    “安生,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顧子業站在她身後,眼眸深處滿是柔情,大大的手掌搭在安生的肩上,仿佛給了她堅定的力量。


    “走吧,子業哥。良生他真的在三亞,真的沒死嗎?”安生溫和的笑著,目光清澈,聲音中卻盡是期待。


    “恩……我已經讓人卻確認過了,具體當年的情況,我並不太清楚,隻能你當麵去問他了!”


    “那走吧,子業哥!”


    機場的大廳裏,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神色匆匆。


    安生和顧子業同樣走向安檢大廳,而過安檢的時候,安生忽而停住腳步。整個人像被冰凍住,放大瞳孔布滿震驚,她不住的搖著頭,嘴唇不住的顫抖。機場大屏幕上--。


    一則剛剛發生的新聞被滾動播出,新聞主持人職業化地坐在那裏講述著。


    肖氏總裁下午三點在去機場的路上,遭遇嚴重交通事故,現如今正在第一中心醫院搶救,至今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安生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睫毛微微顫動,清眸中盡是茫然,慢慢的發出陣陣嗚咽,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唇,手心傳來一陣冰涼。


    “不會的,不可能的,這不會是真的……不是的……”


    “安生……”


    顧子業察覺安生的異常,轉頭看向安生,順著他的目光尋去,看到肖寒被推進醫院的影響,肖寒出車禍了,怎麽會這樣!


    電子屏幕上,主持人的聲音不間斷。


    安生的世界仿佛被按了靜音,隻有那一句話在循環播放,還未脫離生命危險,茫茫湧來的痛苦使她不知所措,她伸手捂住自己疼痛的胸口,看著電子屏幕,慢慢的蹲在地上,低聲哭泣。


    血從緊咬的唇邊絲絲滲出來,心仿佛被分成兩半,無盡的痛楚悄無聲息的蔓延,瘋狂的淚瞬間打濕了精巧的小臉,肆野的占領了麵龐。


    “他一定是在找我我……他在找我……”她抽泣和站起身看著顧子業,“子業哥,他是為了來找我,才出車禍的……”


    “安生,回去吧,去找他吧!”顧子業看著痛苦的安生,輕聲說道,“他一定是在等你!”


    “子業哥……”


    “快去吧!”顧子業安慰她,其實他知道,肖寒這三年過的一點都不好,他對安生的心,和他的悔過,都是真的。


    他拿起安生的機票,在安生麵前狠狠的撕碎了。


    “去吧,安生!”


    “子業哥……”安生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子業。


    “快去找他吧,安生!這三年他過的一點都不好,至於良生,相信子業哥,一定會安全把他帶回來的!”


    安生隨即轉身就往醫院跑去,而顧子業看著她奮不顧身的背影,眼底盡是暗淡,這樣的結果始終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安生,不論如何,在你心底,始終是放他不下,對嗎?


    醫院裏,嘈雜不絕。


    安生急切的往搶救室跑去。


    突然一個護士從她身邊跑過去,急急忙忙的對誰叫喊,聲音急促,“快去叫院長來,周醫生說這手術怕是做不了了,患者出現了短暫性的反複休克,你快去看看!”


    話語傳入安生的耳朵,就如同晴天霹靂,在耳邊響徹--。


    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著門頂上的紅色燈,忽然覺得那樣的刺目。她背靠著冰涼的白牆,用力的抱著自己,身體不住的顫抖,本就蒼白的麵孔更是失了血色,變得慘白。


    院長換上手術費進了搶救室,之後那扇門就沒有在開過,死一樣的沉寂。


    安靜的走廊裏忽而變得噪雜,急促的腳步聲向她這邊走來,是肖父,安生看到老爺子,忽然就哭了出來。


    “爸爸,阿寒他……”


    肖父這兩天大致聽說了他們之間的事,但沒想到安生沒死,肖寒卻為了她出了車禍。所以即便當年的事心有愧疚,肖父也並沒有給她什麽好臉色。


    “阿寒不會有什麽事的!”


    “對不起,爸爸!”


    肖父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卻是有再多的責備也說不出口了。


    直到淩晨5點,門頂的燈忽然滅了,們被從裏麵打開。


    醫生一臉疲態的說著:“誰是病人家屬?”


    肖父走上前,“我,我是,裏麵的人是我兒子!”


    “病人因為長期酗酒造成胃穿孔,外加上當年的傷,此次車禍又傷了心肺,手術雖然比較成功,但不免留下病根!”一聲看著肖父,聲音沉重而又暗啞:“手術中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在搶救過程中我們發現,病人基本上沒有什麽求生欲,希望家裏人能多在身邊給他希望,讓他的求生意識強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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