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消停了幾天,沒有再次騷擾周玉凝。陳文斌鬆了一口氣,自己的警告起作用了。


    他讓大柱給高老鼠送了一回食物,大柱回來告訴他,高老鼠在墓前搭了個茅棚,開火做飯,使用的是從墓裏拿出來的陶碗陶鍋,切菜用一把閃閃發亮的大砍刀。


    “他看起來一切正常,卻死也不肯離開墓地周圍一百米。買東西沒錢,讓我隨手拿個碗,說在古玩市場裏賣個成千上萬不成問題。”


    大柱將陶碗遞給陳文斌,這個碗造型古樸,明代的產物。雖然沒有什麽靈氣之類的,但算是不錯的古董。想不到高老鼠現在變闊了,花錢如流水一樣的。


    “高老鼠這下如願以償了,盜了一輩子的墓,現在住在古墓裏了。”


    陳文斌笑歸笑,卻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自己後山住著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似人似鬼,現在還收了一個仆從,不是個好征兆。


    “實力不如人,隻得暫且忍讓。”


    陳文斌長歎一口氣,他現在迫切想提升自己的實力,可惜毫無頭緒。


    頭腦裏雖然裝著很多知識,卻不受自己控製,有時候突然新玩意蹦出來,有時候想找個東西,偏偏搜腸刮肚也沒有。


    “沒有老師,全憑自己摸索,進步太慢了。”


    陳文斌回到房間,拿出青靈劍,這幾天他一直對著它在思索,想明白了很多問題。


    這把劍是辛苓雅姥爺的,她肯定知道更多的故事,但卻從來沒有告訴自己。殺神,這是多麽恐怖的稱謂,為什麽提都沒有向自己提一下。


    陳文斌回憶起和辛苓雅在一起的過程,從她邀請自己去別墅,發現青靈劍,到參加長生會的酒會,再到鬧翻臉。


    “辛姐姐,你好深的心機,原來這把劍你是故意讓我拿出來的。”


    這個結論並不是亂猜的。第一次陳文斌摸了青靈劍,被劍氣反傷,滿身是血。辛苓雅毫不驚慌,說隨便幫自己洗洗,創傷就回複了,隻怕事情沒那麽簡單。以自己當時的修為,被劍氣所傷,隻怕


    回複沒有那麽快。


    許多江湖人物,從趙真人,到冷殺,都對青靈劍十分忌憚。自己拿著這麽一把寶劍,不是吉兆。


    等有了時間,找個機會把劍還給辛姐姐算了。


    “師兄,你躲在房間幹什麽?”李秀兒推開門。


    陳文斌把劍收起來:“沒什麽事,隨便看看。找我有事嗎?”


    李秀兒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板藍根?這有什麽可看的。”


    板藍根是一種常見中藥,一般在春夏種植,秋冬季收割,現在到了收割的季節。山上種了一些,但不是很多,畢竟它的價格比較便宜。


    “你沒看出來嗎?”李秀兒皺著眉。


    陳文斌聞了聞,在嘴裏咬了一下:“哇,怎麽這麽硬,根本咬不動。”


    板藍根以根入藥,剛挖出來時十分新鮮,可以生吃,涼拌或炒著吃也不錯。自然門種了這麽多年的藥材,咬不動的板藍根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是不是壞了?”


    “不是,我挖了很多,發現所有板藍根都變小了,越小的越硬。這是怎麽回事?”李秀兒有點著急。


    陳文斌和她來到山上,親手挖了幾株,果然是這樣。


    “難道是青木靈氣的原因?”


    陳文斌一直控製著青木靈氣的使用量,就有這方麵的考慮,因為不知道長期使用,最終是什麽結果。現在好像出現一點端倪了。


    “其他以根入藥的藥材,你有沒有看過?”李秀兒搖了搖頭,陳文斌來到人參田裏,選了種植時間最久的一處人參,挖了一株出來。這幾株人參,陳文斌一直留著,精心照顧,一是做實驗,二是想培育出一點好東


    西。


    “人參變小了!”


    李秀兒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幾株人參,少說也有五六年了。這幾個月不停地澆灌聖水,沒理由越長越小,而且從上麵的根株完全看不出來。”


    陳文斌看著人參,腦海裏蹦出一個詞:返璞歸真。


    人參不是變小了,而是濃縮了。


    當青木靈氣達到一定量以後,人參停止長大,開始蛻變,沒有價值的部分慢慢消失,靈氣壓縮在一起,整體越變越小,越來越硬。


    這樣的變化持續下去,藥材就會跳出常規範疇,進入到第二階段:靈草。


    靈草的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它的目標用戶,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修真人士。


    腦海裏的知識戛然而止。


    陳文斌所能知道的,就是藥草吸收足夠的靈氣,變成了靈草。


    “不是變小了,而是更好了。”


    陳文斌沒有給李秀兒解釋,緩步走下山。


    李秀兒追過來,抓住他的手:“難道就這樣不管了?”


    “沒關係,讓它們就這樣生長。”


    李秀兒停在原地,眼淚忽然落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


    “師兄,這是我辛辛苦苦種植的藥材,現在出了問題,變成這樣。你就一句不用管,你讓我怎麽辦?”


    陳文斌一愣。


    “我每天起早貪黑的,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天天隻想著玉凝姐,想著孫小珊,想著別的人。你從來沒有想過我。”


    李秀兒掩著臉,從陳文斌身邊跑過,如一陣風,飄散開去。


    “秀兒,秀兒……”


    李秀兒的話,如一把刀,插入陳文斌的胸膛。


    自己確實疏忽了她的感受。


    每天,他都想了很多事情,如何提高自身修為,如何對付長生會,如何和玉凝姐搞好關係,但身邊的人卻從來沒有關心。


    “自己得到了青木靈氣,卻一直瞞著秀兒和大柱。難道他們不值得我信任嗎?”


    身為掌門,自己盡到了什麽責任?


    陳文斌站在山路上,癡癡地想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才悵然地走了回去。


    晚餐桌上,李秀兒離陳文斌遠遠的,埋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


    大家都安靜下來,連平時鬧個不停的李如夢,也默不作聲。


    大柱吃了一半,察覺到不對勁,對啞師叔說:“師叔,怎麽半天不見,大家都和你一樣,變成啞巴了。”


    啞師叔嗬嗬一笑,發出嘎嘎的聲音,指指李秀兒,指指陳文斌。


    陳文斌放下碗筷,緩慢地說:“吃完飯後,舉行第一次門派大會。”


    “門派大會?文斌怎麽想到這一出。”


    大柱夾起一塊肉,望著陳文斌出門的背影,問李秀兒:“我們有開過門派大會嗎?”


    李秀兒低著頭,不做聲。


    啞師叔裂開嘴巴,用筷子蘸了點水,在桌上寫了“50”兩個數字。


    “你是說五十年前開過門派大會?”啞師叔得意地點點頭,那神情仿佛在說,虧得自然門還有個老江湖,不然年輕後輩啥傳統都不曉得了,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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