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令下,人群先是短暫的寂靜了兩秒鍾,接著所有人都發出了一陣歡呼。


    這群斬龍墨者離開之後,我將背包遞給彌勒,將那剩下的一枚寶石也交給彌勒說道:“兄弟,這是伯父和阿房用命換來的,你要好好保存!”


    彌勒雙手接過那枚翠綠色的寶石,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們看……”明月忽然指著天邊說道。


    我們順著明月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在遠處天與山相接的地方,夕陽正在緩緩下沉,天邊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般,在山間升騰起一陣淡淡的霧氣,而此時一群飛鳥從霧氣中飛出來,向天邊那緋紅的晚霞的方向飛去……


    “走吧,一切都結束了!”我摟著蔣明月的肩膀,和彌勒,孫武一起沿著眼前的大路一直向前走。


    “對了,鐵子,你是怎麽發現阿潤冒充阿房的?”彌勒一麵走一麵問道。


    “嗬嗬,其實那時候就是一種直覺,覺得事情太怪了,她怎麽可以躲過那些人的搜查呢?還有那個司機大叔真的會放過她嗎?”我笑著說道。


    “嗯,也對!”彌勒皺著眉說道。


    “你說那十八層地獄真的是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嗎?”彌勒接著問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皺著眉說道。


    “什麽意思?”彌勒疑惑地問道。


    “我有種猜測,也許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麽十八層地獄,那十八層地獄傳說的原型就是這個十八層機關。當年莫凡大神曾經傷了玄機子,放了很多人,我想關於十八層地獄的傳說就應該是來自於那些人被莫凡大神放走的人的真實經曆吧。”我猜測著說道。


    “那玄機子究竟是什麽人?還有這無量尺究竟是什麽?”彌勒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隻是我感覺玄機子應該一直在等待著時機拿回這無量尺!”


    “什麽?那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活著?怎麽可能啊?誰能活一千年?除非他也是伶人!”彌勒皺著眉說道。


    “嗬嗬,既然天機鏡可以複活明月,那為什麽不能一次次的複活他自己,讓他得到永生呢?”我望著彌勒說道。


    “啊?他會有那麽多天機鏡嗎?”彌勒茫然地問道。


    “不知道!”我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都是我的猜測!”


    接著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半晌兒蔣明月望著我柔聲說道:“你覺得一切都結束了嗎?”


    我搖了搖頭。


    這件事背後實在是還有太多的疑問,正如彌勒所說的那樣,玄機子究竟是誰?無量尺又是什麽?玄機子為什麽要修建十八層地獄機關搜集材料?還有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不過現在我什麽都不願意想,隻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好好睡一覺,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足可以寫一本離奇詭異的書了,或許這些故事寫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當天晚上我們在距離雲居大約十幾裏的一處農家院過了一夜。這一夜是我這段時間睡的最踏實的一夜,但是一整夜卻始終噩夢不斷。


    第二天,天剛剛亮,我們便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吵醒了。我們幾個走出去才知道,原來這一夜之間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我們幾個人聞言麵麵相覷,跟著村民前往了那個突然出現的湖,那湖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已經毀掉的雲居遺址,原來這一夜之間,地下暗河的河水已經將整個雲居坍塌的深淵填滿了。


    此時湖麵上波光粼粼,好奇的村民越聚越多,他們圍在這巨大的湖麵周圍,驚歎不已。


    “這裏怎麽會忽然出現一個湖啊?”一個年輕人問道。


    “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另外一個年輕人同樣驚訝地說道。


    “相傳這裏是地獄的入口,任何人走到這裏都會迷路,真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這麽一個巨大的湖!”一個耄耋老人站在湖邊幽幽地說道。


    “切,那都是傳說,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那麽迷信啊!”年輕人不屑地說道。


    “哎!”老人歎了口氣說道。


    正在這時候忽然有人驚呼道:“湖水裏好像有東西!”


    我們立刻向湖麵望去,隻見此時湖水中確實有東西在閃閃發光。


    “會不會是裏麵的那些金銀?”彌勒小聲地說道。


    “就你滿腦子怎麽都是錢啊!”孫武鄙夷地說道。


    “會是什麽啊?”蔣明月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說道。


    說話間,那發光的東西已經接近水麵了,接著湖麵上瞬間變成了紅色,一個身影從湖麵上走出來,站在湖水的正上方,那不是別人正是莫凡大神的影像。我想應該是白天的光線觸動了那影像的機關,隻見莫凡大神衝著我們的方向微微笑了笑,然後向著湖對麵走去,漸漸消失在了光線之中。


    “鬼,鬼!”剛剛說話的兩個年輕人嚇得屁滾尿流的向後退。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忽然有些感傷,一段千年的傳說,一個詭異的機關,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還有一群鮮活的生命,現在全部埋葬在這個湖的最深處,帶著那些沒有人能夠解開的謎團。也許以後永遠也沒有人會知道這裏曾經有一座沉睡的鎮子,以及在那個鎮子中所發生的事情。或許以後有人會發現那水底下沉睡的那座城,或者會有無數種關於它的猜測和傳說,而隻有我們知道這一切的始末。


    我們離開了雲居,卻並沒有離開拉海嶺。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在這座小城市裏靜靜的修整,確實經曆了這麽多事情,現在我們四個人都已經身心俱疲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此時這座南方的小城市已經度過了冗長而難熬的雨季,天氣晴朗而涼爽。


    這天晚上我和蔣明月坐在客棧樓頂的天台上,將腿放在天台外麵看著滿天的星鬥和那長長的銀河,喝著啤酒,靜靜享受著這晚風帶來的一絲絲靜謐。


    “沈拓,現在可以把之後的事情告訴我了吧!”蔣明月喝了一口酒仰起頭看著天空說道。


    我側著頭看著蔣明月的側臉,這側臉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好看,我微微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好吧,但是你聽了之後不要難過!”


    蔣明月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什麽一般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將之後的事情一點一滴的講給了她,語氣平和,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她一直靜靜地聽著,偶爾仰起頭喝一杯酒,雖然她一句話不說但是我依舊看見她的眼角有一絲絲晶瑩的東西在閃爍。當我講完之後,明月卻微微低下頭,淚水一點點的滴落在地上。


    “對不起!”我抱歉地對明月說道。


    “什麽?”明月偏著頭望著我說道。


    “關於韓天的事!”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那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


    明月微微搖了搖頭,她再次低下頭,低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想過如果天機鏡救不活我,那你這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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