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這世界上的人隻要腦子正常的沒有一個人會不怕死的!”我咬著牙忍著傷口上傳來的一陣陣灼熱的痛說道,“但是如果選擇死要比選擇活著有意義的話,那我們還是會選擇死亡!”


    “你覺得死更有意義?”鍾武月似乎第一次聽到這番言論,詫異地望著我問道。


    “有時候死往往比活著更有意義!”我瞥了一眼白如意,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道,“比如陪著自己的愛人!”


    “那你們呢?你們不用和他一起進入冥王機關局的龍心送死啊!”鍾武月抬起頭望著彌勒和孫武說道,“對了,彌勒,我可是記得你和那個叫小妖的小丫頭一直在一起,難道你不怕不能陪著你的愛人嗎?”


    “怕,當然怕了!”彌勒說著扭過頭望著我說道,“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沒有我鐵子的話,我恐怕在雲居就已經死了,我想陪著我的愛人,但是我也不想放棄他,哪怕是死。再說進去我們未必會死,但是不進去,他們是一定會死的,你願意看著你的親人和朋友忍受著地獄般烈火的灼燒死在你麵前嗎?”


    鍾武月聞言微微低下頭,瞥了一眼坐在地上表情痛快的雷鳴,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地說道:“好,那我陪你們進去!”


    鍾武月的話讓我們徹底震驚了,我們幾個人齊刷刷地望著鍾武月。


    “大小姐,你可要冷靜啊!”雷鳴咬著牙疲憊地說道,“這冥王機關局的龍心一旦進入就出不來了!”


    “天無絕人之路!”鍾武月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剛剛彌勒說的一句話是對的,進去未必就是死路一條。當年我的祖先公輸班可以離開這冥王機關局的龍心就說明一定有離開這裏的辦法!”


    “鍾小姐,其實您隻要幫我們打開眼前這道門就可以了,沒必要陪著我們去送死!”我對鍾武月說道。


    “嗬嗬,你也太天真了吧!”鍾武月嘲弄般地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憑著你這半吊子墨家機關術的傳人能夠走到冥王機關局的龍心嗎?這冥王機關局裏麵到處都是機關陷阱,如果沒有一個熟悉裏麵環境的人給你們帶路的話,即便就是墨子來了,也要困死在裏麵!而且,想要進入龍心的核心,拿到解藥,就必須用到這魯班機,你們這裏誰會操作魯班機嗎?”


    鍾武月的話雖然說的尖酸刻薄,但是確實很在理。雖然我們能夠從五行連山局和冥河機關局走出來,那多半是因為運氣,而且在這期間雷鳴,陸雲,和那些老外也幫了很多幫。如果是我自己的話,就算是有十條命也夠嗆能走的出來。而這魯班家族的機關術,雖然大道相通,基本原理應該也和墨家機關術相差無幾,但是見識了這麽多的機關術我忽然發現,機關之事,果然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改動,也會讓你措手不及,更何況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機關係統呢。最重要的還是那魯班機,我們這裏任何人都不會操作魯班機,唯一的可能就是鍾武月。


    隻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最開始鍾武月會答應幫我們打開那道門,而沒有告訴我們隻有用魯班機才能進入龍心的核心呢?這或許和鍾武月本身的性格有關係,雖然和她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我慢慢有些理解鍾武月這個人了,也許從小鍾武月接受的教育或者是成長的環境就在一再的告訴她,所有人都是不可靠的,人性是最容易變的。正是因為這樣,鍾武月從來不相信有人真的會在毫無利益驅動的情況下為另外一個人舍棄生命,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當時她雖然口頭上答應了我們,但是在她看來我們當時想要進去,是因為不知道裏麵的凶險,不知道進去就是九死一生。直到我用毒鏢刺傷了自己,鍾武月才忽然明白,我的心意已決。


    這時候鍾武月扭過頭望著那些外國人,嘴裏嘰裏咕嚕地和他們說著什麽。


    “如意,她在和那些外國人說什麽?”彌勒望著白如意問道。


    “她說前麵這個機關局是曆史上最厲害的一個機關局,進去就是九死一生,如果誰願意和我們一起進去的話,那麽就增加一百萬美金的酬勞!”白如意翻譯著說道。


    “這麽多錢?”彌勒一麵說著一麵抬著頭口中念念有詞。


    “你幹嘛呢?”孫武望著彌勒問道。


    “我算算,按照現在的匯率,一百萬美金能換多少人民幣!”彌勒皺著眉說道。


    “六百七十萬!”鍾武月顯然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話,扭過頭對彌勒說道。


    “那麽多錢!”彌勒瞠目結舌地說道,“那我們進去有沒有酬金啊?”


    鍾武月白了彌勒一眼,轉過頭繼續望著眼前僅存的這五個外國人,這五個老外也著實是不容易,能夠在冥河機關局裏麵存活下來。估計他們見識了冥河機關局之後,現在心裏也在打鼓,一麵權衡著那優厚的報酬,一麵評估著這機關局的危險程度。幾分鍾之後,一個高個子老外走到鍾武月麵前對她說了一句什麽。


    “那老外說要把酬金增加到兩百萬美金才同意!”白如意翻譯道。


    “嗬,這些老外也真是會找時間獅子大開口啊!”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但是彌勒依舊有些紮心地說道,“兩百萬美金,那可是一千三百多萬的人民幣啊!”


    “ok!”鍾武月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就這樣就答應了?”彌勒詫異地望著談完幾千萬生意神情依舊風輕雲淡的鍾武月問道。


    鍾武月根本沒有理睬彌勒,徑直向雷鳴地方向走去。


    “這女人真是夠精明的!”孫武抱著肩膀望著鍾武月的背影說道。


    “精明?精明個球啊,哪有這麽談生意的,連個價都不還!”彌勒憤憤地說道,“回頭我真的得問問她家裏究竟是做什麽的,這樣做生意還沒有賠死也真算得上是個奇跡了!”


    “嗬嗬,這你就不懂了!”孫武拍了拍激動地彌勒的肩膀說道,“她可能一分錢都不用花!”


    “什麽?什麽意思?”彌勒不解地望著孫武說道。


    “這就是風險和收益的對衝關係了!”孫武小聲地在彌勒的耳邊說道,“你想想看,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機關局,進去了能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大?誰也不能保證進去一定能活著出來,如果其中一兩個,或者全部死掉的話,那麽誰的收益更高呢?”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彌勒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就像是我們個車上保險一樣,雖然我們每年都上保險,但是每個人都不會想著出險,所以保險公司會賺得盆滿缽滿。隻是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進入這裏麵的人出來的幾率極低,所以……”


    彌勒說完搖了搖頭看著鍾武月的背影說道:“這樣看來這小娘們還真是夠精明的啊!”


    雖然剛剛彌勒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我疑惑了起來。是啊,這鍾武月一直神神秘秘的,到現在為止我們對她的了解也僅限於她這個人,每每涉及到她的家庭的時候,鍾武月總是或者巧妙,或者生硬的直接避開。雖然剛剛孫武分析了所謂的風險和收益的對衝關係,但是我覺得鍾武月能夠答應給他們每個人兩百萬美金,應該是有這個實力的。這樣算下來的話,人民幣應該就已經過億了。她的家族究竟是做什麽的呢?能夠這樣的實力和底氣?


    “你怎麽樣了?”鍾武月蹲在雷鳴身邊問道,這是雷鳴受傷之後鍾武月第一次這樣關心雷鳴。雷鳴顯然有些詫異,半晌才緩過神來,激動地熱淚盈眶地說道:“沒,沒事!”


    “我看看你傷口!”鍾武月這句話雖然是一句關心的話,卻聽起來像是在命令著雷鳴,冷冰冰的,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不用了,大小姐!”雷鳴說著向後挪動了一下身子。


    這時候鍾武月的臉色一沉,雷鳴立刻微微點了點頭將傷口撩開,瞬間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隻見此時雷鳴整個後背幾乎都已經發黑碳化了。


    鍾武月看著雷鳴碳化的後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種毒最初的幾個小時擴散到很慢,但是一旦過了那個階段會以幾何的形式迅速擴散。”


    “我知道!”雷鳴極力忍著疼痛,對鍾武月說道,“但是我還是不希望您進入機關局!”


    “好了,別說了!”鍾武月蠻橫地打斷了雷鳴的話,然後站起身對我們說道:“現在咱們馬上出發,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路名最多隻能支撐兩個小時左右,你的小情人也就隻剩下三個多小時了。”


    “這麽短的時間我們能到達龍心嗎?”彌勒詫異地望著鍾武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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