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家店裏出來,小悅一直沉默著。見狀,蘇映雪好奇地問道:“小悅,你怎麽了?”


    小悅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沒事呢,我隻是覺得爸爸對我,沒有比四哥對你好。四哥給你的是黑卡,爸爸給我的是白金卡。”


    聽到她的話,蘇映雪停住腳步,認真地說道:“小悅,對一個人好不好,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評價判斷。爸爸對你真的很不錯,每個月一百萬的零花錢,對我們這些打工的人說,都是一輩子的工資了。”


    聞言,小悅抬起頭,不讚同地說道:“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並不是一個普通打工的,我是葉家的千金小姐,卿誠集團還是我們家的呢。”


    瞧著她的神情,蘇映雪終於明白,小悅哪裏不對勁了。原本隻是個普通工薪階層,一夜之間成了豪門千金。就像是一個沒錢的人,突然變成暴發戶。太迅速膨脹的物質,激增了她的虛榮心。


    麵對這種情況,蘇映雪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小悅,為什麽一定要比較呢?就算要比,就和以前比嘛。這黑卡是封爵給我的,但我都很少用。一般情況下,我都是繼續用我的工資卡。”蘇映雪溫和地說道。


    小悅沒有說話,悶悶地轉身:“嗯,我知道了,謝謝映雪姐今天替我解圍,我們回家吧。”


    一邊走著,蘇映雪的手機振動傳來。拿出手機,按下接通:“喂,封爵,怎麽了?嗯,好,那我在這等你。”


    “怎麽啦?”小悅關心地問道。


    將手機收好,蘇映雪眉眼彎彎,甜笑地回答:“封爵要來接我,讓我在這等他。”


    感受著她的甜蜜,小悅很是羨慕。多麽希望,她也能遇到像厲封爵這樣好的男人。但她覺得,這世界上,隻有一個厲封爵。


    將購物袋全都放在後備箱裏,小悅便在那陪著蘇映雪一起等著。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聊天。冬天的風有點冷,胡亂地吹著。


    當厲封爵趕到的時候,蘇映雪的鼻子都已經通紅。“四哥。”小悅笑著衝著他打招呼,卻發現他的眼裏隻注意到蘇映雪。


    “不是讓你在商場裏麵等著,站在這做什麽,吹冷風嗎?”厲封爵帶著訓斥地說道,一邊脫掉身上的外套,披在蘇映雪的身上。


    仰起頭看著他,蘇映雪看著他單薄的衣服,說道:“那你會感冒的。”


    厲封爵沒有回答,瞧著她的頭發淩亂著。幫她整理的時候,蘇映雪吃痛地擰著五官:“呀,疼……”


    將她拉向自己,厲封爵低頭,視線落在她的發上:“別動,頭發這亂了。”說著,厲封爵認真地看著那亂做一團的頭發,細心地幫助她解開。


    蘇映雪乖乖地站在那,擔心他冷了,蘇映雪張開雙手抱著他,給他取暖。看到她的小動作,厲封爵的眼裏閃爍著笑容,繼續手中的動作。


    寒冷的街上,厲封爵認真地為她整理淩亂的發,她為他取暖,毫無預兆撒了一手好狗糧。小悅站在一旁,就像是個透明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終於將蘇映雪的頭發弄好,厲封爵這才注意到小悅:“路上開車小心。”簡單地叮囑一句,厲封爵便擁著蘇映雪離開。


    “小悅,後天見哦。”蘇映雪回過頭,衝著她招手。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小悅依舊站在那,滿是羨慕。仔細地回味,卻又有一抹的失落。她明白失落的緣由,卻又不想去探究。


    並沒有直接回家,厲封爵前往另一個地方。蘇映雪好奇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咱麽這是要去哪裏?”


    注視著前麵,厲封爵淡然地回答:“剛剛得到消息,當年家裏的一個用人找到,她就是照顧我媽媽的身體的。”


    蘇映雪驚愕地看著她,眼裏帶著吃驚。好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可能可以從那個人的手裏得到關於你媽媽的線索?”


    厲封爵沉默,注視著前麵。這些年他一直尋找,始終沒有半點進展。直覺告訴他,這個傭人,將是個至關重要的證據。


    來到一棟比較破舊的老房子裏,厲封爵和蘇映雪並肩朝著裏麵走去。蘇映雪靠在厲封爵的身上,瞧著黑漆漆的走道,不免有些緊張。


    厲封爵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一起,朝著樓上走去。走到頂樓,厲封爵轉身,朝著某個方向走去。房門打開,屋內的中年婦女瞧見厲封爵,眼裏閃過震驚:“四少爺?怎麽是你?”


    淡漠地走到屋內,厲封爵麵無表情地在椅子上坐下。看到他,老傭人顯得十分地緊張。“四少爺,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老傭人緊張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來做什麽。”厲封爵淡漠地開口。


    老傭人雙手放在身前,顯得十分地緊張。蘇映雪注意到,她的嘴唇咬著,身體在那發抖。忽然,老傭人雙膝跪地,央求地說道:“四少爺,求你饒了我。”


    冷淡地看著她,厲封爵平靜地開口:“給我一個饒恕你的理由。”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老傭人便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住。想到這,老傭人這才說道:“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少爺,少爺求你饒了我的性命。”


    厲封爵沒有回答,隻是注視著她。看著那強大的氣場形成壓迫感,老傭人這才說道:“當年夫人的死,並不是意外。是……是大少爺搞的鬼。”


    早已猜到厲卿之的死和葉擎有關係,當真正聽到,卻又是另一件事情。“繼續。”厲封爵簡單地說道。


    “當年,夫人因為小小姐的事情,而得了憂鬱症。那時候,每天都需要依靠藥物來維持著精神狀況。剛開始,夫人的狀況明顯好轉。可是不知道從那天起,夫人的病情非但沒得到控製,反而變得更加嚴重……”


    老傭人的聲音有些顫抖,透著明顯的不安:“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大少爺偷偷進去夫人的房間。我好奇,跟過去看的時候,看到少爺偷偷地將藥換掉。”


    “我當時本來想告訴老爺,但沒有證據,擔心老爺不相信,就隻能瞞著。有一次,夫人發病,一直要撞牆,我想攔著,卻被大少爺喝住。後來,夫人跳樓那天,其實原先情緒很好,是大少爺說了一些刺激她的話,最後才……”


    整個過程中,厲封爵始終保持著平靜,聽著她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好。“講完了?”厲封爵低沉地開口。


    不停地鞠躬,老傭人滿是恐懼地說道:“就是這些,四少爺對不起。我不想失去那份工作,所以一直瞞著。大少爺,對不起,對不起……”


    “把你自己說的話,全部寫下來,按下手印。”厲封爵命令地說道。


    老傭人連忙點頭,顫抖地前往房間,拿出筆直,手在那打顫著。看著那份東西,厲封爵站起身,單手抄在褲袋裏:“我會讓人把你帶走,在這件事解決之前,你給我老實呆著。”


    害怕地連連點頭,老傭人忽然將目光落在蘇映雪的身上,瞳孔微征:“你是……顧小姐?”


    驚訝地看著她,蘇映雪淺笑地回答:“我不姓顧,你認錯人了。”


    仔細地瞧著她,老傭人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是啊,一定是認錯人了。這麽多了,顧小姐不可能還這麽年輕……不過,長得真像……”


    沒有理會她的自言自語,厲封爵離開那個房子。路上,厲封爵始終沉默著,視線注視著窗外。“封爵,你要是難過的話,可以說出來。”蘇映雪輕聲地說道。


    看著某個點,厲封爵緩緩地開口:“我一直覺得媽媽的死不簡單,現在想,都是當時自己年輕,沒辦法保護她。要不是我而害死子瑜……”越是這樣想,厲封爵的心裏越是自責。


    握著他的手,蘇映雪認真地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時候你太年輕。年輕人,難免會犯一些錯誤。既然知道這件事情和你大哥有關係,你打算怎麽處理?”


    厲封爵沒有回答,眼睛微微地眯起。墓園裏,來到厲卿之的墳墓前,看著墓碑上的女人,厲封爵蹲下身,將菊花放在她的麵前。“媽,我來看望你了。”厲封爵緩緩地開口。


    墓園裏十分安靜,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蘇映雪看著周圍的寂靜,顯得緊張。


    “媽,我已經知道,害死你的凶手是誰。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白死的。所有害死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厲封爵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映雪看著他的側臉上帶著狠戾,那種壓抑著的憤怒和仇恨,似乎能夠將他的理智淹沒。“封爵,你沒事吧?”蘇映雪蹲下身,柔聲地開口。


    厲封爵抬起頭,注意到她的嘴唇有點烏青,露出淺淡的笑容:“放心,我沒事。這裏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嗯了一聲,蘇映雪被厲封爵摟在懷中,兩人一起朝著下山的裏走去。他們所在的墓園比較大,可以從兩條路上去。就在他們下山的時候,另一條路上,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正慢慢地走在台階上。


    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女人的唇角揚起笑意。摘下墨鏡,是一張精致美豔的臉龐,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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