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童琪叫來幫忙搬家的時蜜跟著導航把車開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吃可愛多長大的閨密正站在兩階台階上擺出凶巴巴的樣子叉著腰。


    可站上兩階台階也沒比對麵的男人高出多少,威懾力什麽的更是基本為零, 至少男人的表情絕對不是害怕,而是……你這麽可愛說什麽都對。


    童琪不是什麽柔弱小軟妹這點時蜜一直知道,但她隱隱覺得, 這位被業內奉為投資聖經商業奇才的嚴總, 麵對童琪的時候和在公眾麵前展現的形象不一樣, 和他私底下與人打交道和狐朋狗友鬼混的形象也不一樣。


    過去時蜜認為嚴穆不靠譜, 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那次見過他真人後發現他和網上吹出的國民老公人設天差地別, 談生意約在夜店,叫來陪同的朋友也是標準的遊手好閑富二代。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那個富二代朋友撩騷起小姑娘滿嘴騷話,他對此熟視無睹不說, 等時蜜強忍著不適和他談了兩句工作的事, 他還直接踢皮球一樣把項目踢給身旁的朋友。


    “回報率太低, 老子看不上,你投不投, 反正比你傻逼到拿錢買利率百分之五的理財強。”


    富二代看看他又看看時蜜, 明顯不對勁的眼神落在時蜜職業套裝裙下的小腿上:“腿不錯, 長得再好看點我就投了。”


    嚴穆習以為常似的跟著輕佻笑, 讓時蜜由衷地覺得童琪十幾年的青春喂了狗。


    要不是童琪後來拿自己的胸和她的腿賭咒發誓保證說的都是真的, 時蜜怎麽也不會想到, 那種一直拿初戀當鎖屏壓錢包, 甚至還紋初戀名字在手心裏的癡情行為會發生在嚴穆身上。


    “你別被騙了, 他車禍之後從沒在外人麵前摘過手套,誰知道他什麽時候紋的。”不過時蜜還是不放心,畢竟劉凱源那件事充分說明玩夠的不一定是妹子,用於接盤的老實人也不一定是男人。


    童琪用一句話打消了她的疑慮:“醫生說了他至多還有三年好活,他騙我圖什麽,圖色我懷疑他都沒那個力氣,圖財他比我有錢得多,遺囑都是我的名,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這話讓時蜜有點沒辦法接,童琪大學畢業後全職在家寫小說,沒踏入過社會,時蜜生怕她受騙受欺負,雖然看如今這個情況,她也不太像受騙受欺負的樣子。


    嚴穆是真的拿她沒辦法,她非要住進來他能怎麽辦,他一樣不敢對她說一句重話。


    “你上次搬家裝不下暫時放我家的東西我也給你拿過來了。”時蜜把後備箱的蓋子打開,“真的全搬進去?”


    “對啊,以後我就住這兒了。”童琪沒那麽多顧慮,“小蜜,待會兒搬完了還得麻煩你幫我收拾收拾,他過去過的都不是人日子。”


    其實沒踏進嚴穆家的時候時蜜還不太懂不是人日子是什麽意思,直到她看到碩大的別墅裏真的隻有主臥和書房裏有東西,書房裏的東西還不是書而是童琪送過他的每一件禮物和童琪的照片。


    “……”


    時蜜:“童童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我覺得他是個變態。”


    這真的是喜歡一個女孩兒嗎?這種宅男搜集周邊的方式就好像……他活著的意義隻有童琪一樣……


    “他這廚房不會從搬進來就沒用過吧,那他平時吃什麽喝什麽?”


    時蜜徹底驚呆了,就算他右手殘疾自己不能做飯,那麽有錢不應該配幾個保姆嗎?都沒開過火是什麽情況。


    童琪裝作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誰知道,大概人家是神仙喝露水也能活……”


    說到這裏,時蜜卻看到她眼圈紅了,眨眨眼睛才沒讓眼底的霧氣凝固掉下來,分明是心疼得不得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發紅的眼角:“沒事,最近眼睛不太舒服,總容易掉眼淚。”


    停頓一下,又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我過去一直以為沒有我他也會活得很好,沒想到會是這樣,所以我必須得回到他身邊,不然他快活完這一輩子了,還沒過過一天像樣日子。”


    ……


    童琪搬來的東西總算讓這間房子有了點家的感覺,等家具和鍋碗瓢盆都歸位得差不多,她和時蜜又特意去了一趟超市買吃的和生活用品。


    這期間嚴穆全程老老實實地坐在客廳,好像個被惡霸虜回山寨麵對一窩土匪不知所措的小媳婦。


    “中午想吃什麽?”她們從超市回來已經中午了,童琪把該裝冰箱的裝冰箱,然後捧著個巧克力味的可愛多蛋筒坐到他身邊,發現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冰淇淋立刻又戒備地離他遠些,“這個不能給你吃,太涼了。”


    嚴穆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他哪裏是想吃她的冰淇淋,分明是她伸出舌頭舔冰淇淋的樣子太作孽……作孽到他險些壓不住那些足夠進掃黃打非辦的想法。


    他的左手握拳又鬆開:“你們吃吧,我有事要出去。”


    頓了頓,續道:“晚上也不用等我,我今晚不回來。”


    嚴穆是不可能和她住在一起的,沒地方去大不了找酒店,反正就算他真去酒店,她也不可能冒充不正當服務人員往他門縫裏塞小卡片。


    但當他幹淨利落地上了平日廝混在一起的紈絝朋友的車,發現童琪自始至終都沒攔他一下,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太舒服。


    這份不舒服讓他作死欲空前爆棚,不顧自己剛出院的身體狀況叫了一群人打算徹夜出去嗨。


    現在還能被他叫出來的都是平時聽他話沒說的,像夏初徐朗之類的損友早把塑料兄弟情演繹到了極致,恨不得把他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他打電話不接,發短信微信也不回。


    可惜這些聽話的人是讓他叫出來了,到頭來五六個大老爺們居然生生在酒吧對著一桌子檸檬水和爆米花麵麵相覷。


    “誰點的單?我來這裏是喝檸檬水的嗎?”嚴穆氣得差點摔杯子,“我過去就教他這麽玩的?”


    剩下的人你推我我推你總算推出那個點單的哥們,他大學還沒畢業,就是跟著他家哥哥出來見(dang)世(qiang)麵的,讓嚴穆一吼差點哭了:“嚴哥,對對對不起,啊對,初哥和徐哥剛才好像還在群裏說過嚴哥胃不好不能喝酸的,我這就讓服務員換溫水。”


    嚴穆:“……”


    噎了好半天,他真的忍不住摔杯子了:“敢情一個個都聽夏初和徐朗的,他倆給你們錢花還是我給你們錢花,我特麽的說話不好使?”


    小男孩兒讓杯子砸地上的聲音震得一哆嗦:“沒……但初哥和徐哥說,要是不聽話嚴哥家的小嫂子能把嚴哥您按地下揍,讓我們自己看著辦。”


    嚴穆:“……”


    合著童琪要把他按地下揍這件事已經全世界都知道了是嗎?


    喝酒喝不成,嚴穆決定不能讓那兩個罪魁禍首太好過,管別人要了手機給夏初和徐朗打電話,這次果然打得通,隻不過夏初那邊接電話的是他老婆。


    影後顧亦晗一直看不慣嚴穆有事沒事帶夏初去那些不幹不淨的地方玩,過去好歹可憐嚴穆孤家寡人一個又活不了幾天才把老公借給他,現在童琪照顧他有多無微不至不瞎的都看在眼裏,她還會讓夏初陪他作才怪。


    “嚴老板,以後您別給夏初打電話了。”顧亦晗和他說話的語氣很客氣,客氣得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我家夏初就喜歡在家給我洗衣做飯帶孩子,業餘時間拍拍戲掙多少錢也全給我,和您這種有家不回的不是一路人。還有他想要那個遊戲機我已經給他買了,您用什麽理由都不帶把他勾出去的,不如省點力氣等著回家被按地下揍。”


    說完這些顧亦晗就把電話掛斷了。


    嚴穆也特麽日了狗,再打給徐朗,徐朗倒是自己接的,可沒等他發火,那邊先很嚴肅正經地問了他一個問題:“嚴穆你現在是不是在三裏屯咱們常去的那家店?”


    這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嚴穆不屑地“哼”一聲:“當你爹我和你一樣智障,你別想告訴童琪我在哪,你都找不著我,她更不可能知道。”


    徐朗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為難:“啊……那還有個問題,我已經和小童童報了那家店的地址,她說不打擾你,就待在一樓大廳點杯橙汁等等你,有需要的話好接你一起回家,她真能把你按地下揍吧,要是真的應該挺安全的……”


    “靠,徐朗我□□媽!”徐朗還沒說完,嚴穆就把手機摔回借他那個人的手裏,“謔”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誰駕照分多不怕扣,至少照120邁給我飆,半個小時內我要趕到三裏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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