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百分之六十,12小時,請支持正版  溫欣挑挑揀揀的買了各種生活用品, 好在還有些家底, 各種票據也都齊全。


    為了解決以後的夥食問題, 溫欣買了一些做飯的工具和食材, 白麵大米,以及各種油鹽醬醋,紅糖, 白糖等調料。


    劉悠悠則包圓了供銷社的所有方便食品,桃酥、蛋糕、餅幹之類的點心。


    點心在七十年代算是奢侈品, 平時小孩子們吃一頓白麵饃蘸白糖都是了不得的甜食了,要開心好幾天,更別提這種供銷社裏提供的糕點了。溫欣看過了,在供銷社割一斤豬肉要八毛二, 而買一斤江米條就要七毛五。


    在饑餓的年代,甜食和肉類有一樣的誘惑力。


    溫欣看劉悠悠一買就是十包桃酥,一副要以點心為飯的架勢, 覺得這樣吃對身體不好, 忍不住的開口勸, 沒想到卻遭到了對方的白眼和酸了吧唧的回複,溫欣摸了摸鼻子, 不再說話。


    在供銷社盤桓了一下午, 盡管大家想花錢, 但種類太少,幾人把能買的買了一個遍,才堪堪收手。


    因為這次正好有毛驢車來,溫欣把大件的都買了,一共花了四十多塊錢,等到回去的時候,毛驢車上的東西擺著的就數溫欣的多。


    回到陽石子,溫欣著手改變簡陋的知青宿舍。她在鎮上買了一遝報紙,這房子是土坯房,牆壁裸露在外,甚至牆邊有掉下來的土渣茅草。溫欣生了火,熬了點漿糊,把靠床的兩麵牆壁上貼上了報紙,看起來幹淨一些。之後在床鋪上鋪上了她在鎮上扯的一塊粉白色的碎花布料,這時候很多人還穿補丁衣服呢,像溫欣這樣大方的把新扯的布料用作床單的也算奢侈,但碎花的床單為整間房子增色不少。


    收拾完了整個屋子,溫欣還十分有興致的在村頭折了一把野花,放在宿舍裏唯一一張桌子上,整個屋子頓時亮堂起來。隔壁的兩個女知青來串門,看到溫欣布置的房子嘖嘖稱讚。


    跟溫欣這樣積極的改變環境適應生活不同,劉悠悠顯然很難適應環境,這一天溫欣就聽到她在耳邊抱怨了。溫欣曾經得過絕症,因此對待生活有種豁然的態度。劉悠悠這樣不停的發牢騷,溫欣安慰了兩句便不再與她糾。


    搞定住所,溫欣開始在廚房下功夫,雖然廚房的東西不是少這個就是少那個,有的東西也大多都不順手,但是忙活了一上午,她還是蒸出了兩籠屜的豬肉白菜包子,香味飄出去半裏地。剛蒸出來的包子又軟又香,溫欣剛來不好吃獨食,給一起住的幾個女知青一人送了一個。


    林靜接了包子要塞糧票給她,溫欣拒絕,但林靜小聲的拉著她囑咐,“以後別這麽大方,你知道你在陽石子一天賺多少錢嗎?三毛錢,你算算你光昨天就花了多少錢,這一個白麵肉包子多少錢?這還不算那肉票糧票呢。”


    “這麽少?”雖然溫欣知道這七十年代物價不同,可也著實被這三毛錢驚了一下,要知道昨天她割了一斤豬肉就用了八毛二。


    “這是農村,都是直接發糧食的,知青的糧食是直接劃到食堂裏的,所以錢給的少,不如城裏工人吃供應糧的,你又是普通家庭出身,你還是別學那劉悠悠,這麽大手大腳的,要為長遠計劃計劃,咱們的戶口現在都落在陽石子了,回城還不知道哪年哪月呢。”林靜好心的提醒。


    溫欣感激的衝林靜道謝,接過了那一毛錢和□□票,這是鎮上國營飯店肉包子的價格。


    休息了一天,陽石子春耕就要開始了。


    這天溫欣早早起來準備去廚房生個火熱一下昨天的包子吃。可是進了廚房揭開鍋蓋卻意外傻眼了,兩個包子不見了!就剩幾個白麵饅頭挨在一起。


    溫欣皺起眉頭,這廚房就在她們的小院兒,一共就四個人,昨天溫欣也是一人給了一個包子的,這就算餓了想再吃是不是也得跟她說一聲啊,溫欣不太高興,覺得有人不地道。用飯盒裝了兩個白麵饅頭,出了廚房。


    “那廁所怎麽上啊,好惡心啊~”劉悠悠捏著鼻子抱怨從大門上回來,另外兩個人也收拾好從房裏出來了。


    溫欣看著幾人,想說兩句到底還是忍住了,算了,剛來人際關係還是要維持好。


    在食堂喝了點瞪眼稀飯,溫欣拿出飯盒裏的饅頭吃了半個,林靜他們則吃著食堂配發的窩頭,劉悠悠嫌棄的挑了兩筷子,發表了一番難吃的牢騷之後,掏出一塊桃酥。


    吃完了飯,知青們一起去了隊上等著開春耕動員大會。


    溫欣看著熱情的高子娘,她站在這其實就是想還給她梁高子的飯盒的,本想開口說以後不想去了,但是看著高子娘這麽熱情的臉到底沒說出口,“嬸子,今天我上鎮上了,晚上飯已經吃過了,這個是早上梁同誌送來的飯盒,還有今天的糧票。我買了明早的飯,明天就不用梁同誌來送飯了。”


    高子娘接過錢來,現在她腦子裏全都是新發的獎勵,跟溫欣客套了幾句,樂嗬嗬的走了,這一幕被旁邊的王大力全看在眼裏,他暗搓搓的放了心,看來這對象還沒搞成。


    “溫知青,今天郵遞員來送信了,快,有你的信!”溫欣回到宿舍,還沒走近,陸強就揮著一封信跟溫欣招手了。


    寫信,是七十年代人跟外界聯係的唯一方式,親情,愛情,友情,都靠著一方小小的郵票維係著。每月一次的郵遞員光臨,是知青們最開心的時刻,溫欣回去的時候,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捧著一封信,臉上洋溢著笑意。


    溫欣放下籃子,拆開屬於自己的那一封信,除了折疊整齊的信紙,一張薄薄的匯款單也從信封裏掉了出來。


    三十元五角,匯款金額的一欄填著這樣一個數字,這差不多是城裏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溫欣來了這裏也差不多一個月了,這原主的父母還是挺寵著女兒的。


    信是溫欣的母親執筆,厚厚的兩頁紙,巨細靡遺的詢問溫欣下鄉的日子,滿滿的噓寒問暖和對女兒的擔心,這力透紙背的母愛讓溫欣想起自己的媽媽。


    信裏的溫欣母親,一邊囑咐閨女要響應政府號召好好下鄉,一邊又私心很重的說讓溫欣安心鍛煉,一年後就找個機會讓她父親把她調回家去工作。


    溫欣看到這,這位母親還不知道,她的計劃趕不上時代的變化。


    得了匯款單的不止溫欣一個人,知青們都是從大城市來的,家裏最不濟也是工人出身,總是要比陽石子這農村的條件好上太多,每個月的這個時候,大家開心的不止是收到家書,更重要的就是這薄薄的匯款單,幾個知青嘰嘰喳喳的商定了去鎮上的日子,取了錢再去國營飯店搓一頓,就這點兒事,讓幾個知青開心的一直聊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溫欣早上起來跟幾個知青一起下地,出門又看到牆頭上放了一個穿了衣服的飯盒,林靜在旁邊笑著打趣,“溫知青,你可真幸福啊,每天早上都有人送早點。”


    幾個知青心情很好的在旁邊嘻嘻哈哈,溫欣提著飯盒歎了口氣,看著那個飯盒,看來今天下工得找梁高子去說說,真是傷透腦筋。


    兩天沒下地,今天一下地,溫欣都快認不出分配給自己開荒的荒地了。


    荒地上的雜草灌木全部被清理幹淨,木頭堆在旁邊的地上,整整齊齊的剁了一剁在田埂旁,荒地上也被人仔細的耕過了,全部的土地明顯都被翻過,硬邦邦的黑土地變得鬆鬆的,明顯是深耕過的。


    溫欣抬頭看了看,從南到北,耕好的地的起始和終結的位置是那天溫欣胡亂指著的兩顆楊樹,他,趙勝軍趁著自己不在的兩天,把她的地,真的全給耕完了?


    溫欣茫然的站在樹下,傻眼的看著這片地。


    離這邊荒地不遠的田間小路上,王大力扛著一個鋤頭氣呼呼的走著,他顯然心情不好,兩隻眼睛盯著地上的石頭氣的上去就是一腳。


    小石頭飛出去正好彈到了前麵打著哈欠耷拉著眼皮剛剛拐出來的趙勝軍的身上,


    “啊!”


    王大力沒看見前麵還有人,嚇得鋤頭扔在地上,急忙跑上去看趙勝軍的傷勢。


    小石子在趙勝軍的腿上劃了一個小口子,微微有些滲出血來。趙勝軍氣的逮著王大力猛揍一頓,王大力習慣性的捂著腦袋挨了一頓打,這才消停了。


    “大早上的你不看路你想甚呢你!”趙勝軍氣的罵。


    王大力恢複了剛剛無精打采的蔫吧樣子,回去扛起鋤頭,蔫蔫的走上來。


    趙勝軍看著這條路,又看了看王大力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揉著他的亂發狠勁一推,“問你話呢,屁也蹦一個!”


    王大力頂著一頭亂發被趙勝軍推過去又歪回來,他不好意思說今天大早上想去地裏給姑娘獻個殷勤,結果去了卻發現人家地裏的活兒早就□□完了,因此殷勤沒獻上,一肚子窩囊,有氣無力的說,“沒事。”


    趙勝軍看著王大力那一臉心事的樣子,“沒事你逛悠到這來幹甚?你家地是在這呢?”


    王大力抬眼看著趙勝軍,突然想起來昨天的事,不高興的皺著眉埋怨,“勝軍哥,你說你也是的,你咋不跟那溫知青說呢。”


    趙勝軍莫名其妙,“說甚?”


    “說我啊,那天送她上個去衛生所,明明我也有份兒的!”王大力不高興的申訴自己的權利。


    趙勝軍腦子轉不過彎來,“說這作甚?”


    少男情懷總是詩,少男王大力被對麵他那榆木腦袋的勝軍哥瞧的都有點臉紅,囁喏了半天,“反正……就得說啊,咋也得,得讓人家知道麽!”


    趙勝軍看著奇怪的低著頭的嬌羞少男,半晌才回過味兒來,抬頭望了望天,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大力,我看你就是閑的蛋疼!你家的地你鋤完了?用你跑到這來現眼來?”


    王大力的少男心思被看破了,露出一副尷尬的表情。


    趙勝軍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王大力被看破了心事,索性也豁出去了,急忙顛了兩步追上了趙勝軍,笑嘻嘻說,“勝軍哥,昨天我又遇見她了。”


    “誰?”趙勝軍瞥了一眼少男。


    少男不好意思的小聲說,“就……就溫知青啊,還能有誰。”


    王大力大喇喇的跟趙勝軍分享自己的少男心事,“我還沒見過那麽漂亮的姑娘呢,嘖,我看她挺願意跟我說話的,勝軍哥,你說……我能不能跟她處上對象?”


    趙勝軍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照著王大力的後脖筋就是一巴掌,王大力捂著後腦勺哎呦了一聲,轉頭看著趙勝軍,“勝軍哥,你幹嘛打我!”


    “我當然得打你,我得把你打醒,那溫知青才來陽石子幾天,就給你灌了迷魂湯了,放著自己家的地不耕,來給人家賣力氣。”趙勝軍手下不留情。


    王大力被趙勝軍打的嗷嗷叫,抱頭鼠竄的躲著,好不容易擺脫了趙勝軍的魔爪,捂著亂糟糟的頭發氣憤的控訴,“勝軍哥!你也不看看咱們陽石子都是些啥人,一個個的狼似得!我這都晚了,想賣力氣都沒趕上,我要再不上心,那她就得跟別人搞上對象了!”


    “啥?”


    “我今天大早上去溫知青分的地上,你猜啥,村裏不知道哪個崽子上趕著把那麽大一片地都給刨出來了,我滴個乖乖,那麽大一片,還是荒地!真是,不騙你!哎!也怪我,我應該早兩天來的。”說起來這個,王大力滿頭懊惱。


    “再說那個梁高子,昨天我見他給溫知青送飯去啦!大早上的,我問他他還說帶著飯盒中午在地裏吃,睜著眼說瞎話,下午我就看見那飯盒就在溫知青的籃子裏。那上趕著的勁兒,你看看村裏這群狼呀似得,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王大力一個個的數著自己的情敵,越數越覺得問題嚴重,競爭激烈。


    趙勝軍看了王大力一眼,煩躁的說,“行了行了,你歲數還小呢,想點正經事!人家梁高子起碼還每年是種糧能手呢,你呢?琢磨點正事!一天天的,竟他媽的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事,人家大城市裏來的知青能看上你們?”


    “我都十九啦!過了年就二十了,再說你咋就知道看不上,我覺得那溫知青挺愛跟我說話的,昨天說話的時候笑的可好看啦。”王大力小聲嘟囔。


    趙勝軍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小弟。


    兩人正走著,路上橫衝直撞的跑出了一個人,是王大力的情敵,梁高子同誌。


    梁高子行色匆匆的從地裏跑出來,見到趙勝軍的時候停了下來,滿頭大汗一臉驚慌的喘著氣,“二舅。”


    趙勝軍沉穩的點了點頭,“嗯,這是著急甚呢?”


    “老耕牛,老耕牛出事啦!”


    王大力看著他走掉的方向,不屑的撇撇嘴,“哼,這當了種糧能手連人也不理了。”


    “大早上的在門口叨叨甚呢?”趙勝軍打著哈欠。


    “還不是梁高子,人家現在可是咱們隊上的種糧能手,那走路鼻子都朝天的呢,連人也不理啦。咦?勝軍哥你這是大早上的去哪了?”王大力轉身看見旁邊一身是土的趙勝軍,明顯剛從外麵回來。


    趙勝軍擔擔身上的土,罵道,“有本事你也當,人家當個種糧能手看把你眼饞的。”


    王大力切了一口,“誰眼饞他,就會甩膀子傻賣力氣。”


    趙勝軍笑笑,“你精,今天這又上鎮上幹甚去?”


    “還不是給人家種糧能手拉東西去,你爹俺叔說了,說是今天公社發了獎品。”王大力無奈的歎了口氣。


    說到這,王大力又看了看梁高子消失的方向,“對了,勝軍哥你聽說沒,就那天咱們倆拉的那個暈倒的溫知青,聽說分配給梁高子家去搭夥了,你說這梁高子是走了啥運了這是,咋甚好事都讓他給趕上了。”


    趙勝軍彎腰拍著褲腿兒上的土手一頓,直起腰來,“甚?”


    王大力看著趙勝軍,“你還不知道?昨天那溫知青就是在高子家搭的夥,我娘回去說的。”


    趙勝軍聽了臉色一滯,頓了一下,給了王大力後腦勺一巴掌,“甚時候你也跟村裏娘們兒一樣開始傳閑話了。”


    王大力還要申辯,院子裏趙隊長撩開簾子出來了,趙勝軍收了臉上的表情,轉身進門,一出一進,父子兩個在院子裏正麵碰頭,趙隊長板著臉,“又去哪瘋個啦?”


    趙勝軍瞥了一眼他爹,“放心哇,反正沒幹好事。”說完就甩了簾子進門了。


    趙隊長氣的胡子一撇一撇的,罵:“混球!”


    溫欣今天繼續悠閑的泡病號,早上還引得同屋下地的劉悠悠一陣牢騷,她放言說自己今天也不吃飯,準備餓暈在社會主義農場上,也撈兩個病號假來休休。但到底也是說說,出門她還是跟著林靜她們去食堂了。她們幾個女知青力氣小,雖然地裏的活兒被梁高子一再減量可還是幹不完,天天累得半死,搭夥的家庭衛生又成問題,吃不下去,餓的前胸貼後背,昨天晚上熄了燈溫欣還看到她偷偷的啃不知哪來的粗糧饃,想必也是餓的厲害了。


    溫欣昨天下午才找到趙隊長開了去鎮上看病的介紹信,但來不及去送,今天準備上鎮裏的衛生所送信,既然要上鎮上,溫欣也不能浪費這機會,準備做點東西去黑市試試水。


    自從得知了鎮上的黑市之後,溫欣就開始盤算上了,來陽石子這些天,七七八八竟也花出去一百多,長此以往,她的家底兒很快就空了,今天大家都去地裏了,正好給她一個施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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