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百分之六十,12小時, 請支持正版


    黑子娘舀了一大勺玉米麵榆錢糊糊, 圍著大鍋邊上開始倒,麵糊隨著鍋邊向鍋底聚集,兩勺之後,整個大鍋上就鋪滿了一層玉米麵糊,之後小黑娘拿鏟子把榆錢麵糊均勻的推開。


    “好香啊。”榆錢餅漸漸熟了,一種混合了榆錢和玉米的清香味道漸漸散發出來, 溫欣忍不住感歎。


    黑子娘笑笑,輕輕撥了撥鍋沿邊上的餅邊,看那邊烤的差不多了, 徒手抓著大餅的兩邊,刷的一下, 一張完完整整的大餅就漂亮的翻了一個麵, 翻過來的這麵露出焦焦黃黃的顏色, 那種香味更濃了。


    溫欣剛剛答應要留下吃飯,其實不過是為了不讓小黑子失望,也給她們一家安心吃棗糕尋個由頭, 但是這時候,聞著這樣的香味,她卻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過了兩分鍾, 黑子娘熟練的翻了個個兒, 另一麵也烙成了焦脆的樣子, 用鏟子在鍋裏把這大餅切成幾塊,摞起來放在旁邊的盤子上,樂嗬嗬的招呼,“溫知青你嚐嚐。”


    榆錢嫩綠甜美,玉米清香脆黃,二者搭配真的極妙,溫欣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塊,表麵上是一層焦脆,入嘴輕咬,發出美妙的“哢嚓”聲。


    “好好吃啊!”味道相當鮮美,一種清新的感覺,隻放了淡淡的鹽,味道正好,香香脆脆的。溫欣滿足的眯起眼,這是迄今為止她到這個世界上吃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黑子娘笑的委婉,但手腳十分利落,三兩下就把半盆的榆錢玉米麵都烙成了餅,招呼小黑子把東西端上了桌,黑子娘麻利的調了兩個小菜,又盛了米湯。


    在家的時候,小黑子特別有哥哥的樣子,領著小黑妹洗了手,去旁邊拿了筷子碗,把飯菜端上桌。大家做在桌邊,高高興興的吃飯,香噴噴的榆錢餅讓溫欣食指大動,小黑妹見溫欣隻吃榆錢餅,往前推了推桌上那盤墨綠色的菜,小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溫欣。


    “這是什麽?”溫欣從善如流的夾了一筷子。


    “這是曲麻菜,搭配這榆錢餅最好吃了,溫欣姐,你嚐,好吃。”小黑子在旁邊解釋。


    野菜有股清新的味道,跟榆錢餅配在一起,溫欣吃出了春天的感覺。


    溫欣正在小黑子家享受難得的農家晚餐,一湯一菜一餅,農家菜有農家菜的滋味,豪不誇張的說,這是溫欣在陽石子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飯了。


    “溫欣~~,溫知青……”


    幾人正吃著飯,屋外傳來隱隱約約的呼喊聲。


    大家都聽到了,看著溫欣,“溫欣姐,是不是叫你呢?”


    那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近,一聲接一聲,語氣聽起來很急,溫欣疑惑的放下筷子,“我出去看看。”


    這樣的急急的喊叫聲怕不是出了什麽事?


    溫欣從小黑子家出來,順著聲音走了兩步,就看到林靜著急忙慌的在路上喊,見到溫欣的時候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溫欣,你這是去哪了?全村人都在找你呢!”


    “怎麽了?你們這麽快就從鎮上回來了?”溫欣看著滿頭大汗的林靜,把手裏的榆錢餅塞到嘴裏,算算時間他們不應該怎麽早回來。


    “還說呢,還不是因為你!你還有心情吃?有人把你給告了!說你公器私用,累死了大隊的老耕牛!!”林靜語速極快的急的直拍溫欣的胳膊。


    “什……麽?”溫欣被她說的一頭霧水,差點被噎著。


    “路上說,現在趕快去,走,快點,隊上的人都去你的荒地上了!”林靜拉著溫欣就要走,小黑子跟著溫欣出來正一臉驚恐的站在旁邊,溫欣拍了拍他的肩膀簡單跟他交代了一聲,匆匆的跟著林靜走了。


    路上溫欣才從林靜的嘴裏初步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還是從老耕牛之死開始的:耕牛死了,但不能白死,這事兒是要追責的。今天下午,隊上召開了會議,研究耕牛的後事。其實這頭老耕牛也十五歲了,從四歲起開始服役,在陽石子勤勤懇懇的幹了十來年了,也算的上是壽終正寢,雖然死在梁高子手裏,但它畢竟是條老邁的耕牛,會議原來的主題本來是如何殺牛再給隊上分牛肉的事情。


    可是偏偏這兩天的事情就湊在了一起,梁高子忙著耕牛的事情無暇顧及別的事,隊裏就派了李栓柱來記知青們的工分,溫欣那麽一大片深耕好的荒地在他眼裏就成了特別突兀的事,再看那工分記錄本上,溫欣從第一天到休假前一天,一溜的滿工分。梁高子家又是隊上給溫欣分配的搭夥家庭,這一係列的事情串聯在一起,李栓柱就覺得不對勁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他就把情況說閑話似得說給了鄰居:總管生產隊耕牛養殖的王大力的爹,大力爹是趙隊長的好兄弟,陽石子的二把手,他管著的耕牛出了事,本來就氣不順,一聽這事,立馬就壓不住火了,在會上鐵麵無私,毫不留情的當場指責梁高子公器私用,私自用耕牛去替溫知青耕地導致老耕牛累死。


    此話一出,全隊嘩然!


    陽石子生產大隊裏的耕牛的工作都有嚴格的限製,每頭耕牛都有固定的工作範圍,要是想牽著耕牛去其他地上工作,需要先報大隊批準,隊上同意才可以。現在是春耕時節,耕牛是十分重要的,地裏的好田還耕不過來,怎麽可能派到溫欣那麽遠的那片荒地上去,巧就巧在這幾天耕牛一直是梁高子使用,所以看起來更像是梁高子監守自盜,公器私用。


    現場的梁高子一聽這指控就坐不住了,這可不是一頂小帽子,公器私用,亂搞男女關係,累死隊裏的老耕牛,七十年代,這哪一項拿出來都不是什麽小罪過。


    參會的知青代表是陸強,他以為溫欣今天跟其他知青一起去了鎮上,於是王大力馬不停蹄的駕著毛驢車去鎮上接人,去了才知道溫欣不在,但出了這麽大的事,知青們連飯都沒吃,剛到鎮上就又火速的全都回來了,滿村的找她。


    溫欣這個汙點證人遲遲不到位,大力爹為了證明事實,要求大家一起去溫欣的荒地上去查看,因此開會的人全部從大隊活動室去了那片平常人跡罕至的荒地上。


    溫欣和林靜過去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荒地上圍了一大群人,見到溫欣的時候,有人在喊。


    “來了,溫知青來了,溫知青來了!”


    所有人刷的回頭,各種眼神中什麽情緒都有,溫欣也顧不得觀察那麽多,順著人群自動自發的讓出來的一條路,快步走了進去。


    梁高子癱坐在中間的地上,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臉漢子此刻已然臉色發白的哭成了一個我見猶憐的淚人兒。


    生產隊上以趙隊長為首的幾個領導人物站在一旁,全都神色嚴肅的看著她。


    “溫知青,你可來了,你可要實話實說啊,不能往俺兒子身上潑髒水啊,俺們高子多老實的一個孩子,連著兩年了都是種糧能手,平時就沒幹過一點點出格的事兒,咋能幹出那種事兒呢~溫知青你說呀,你說呀,那地根本就不是俺們高子耕的~”


    溫欣嚇了一跳,還沒怎麽著呢,腿就被人抱住了,低頭一看,高子娘抱著溫欣的腿不撒手,哭的稀裏嘩啦的,嘴裏念叨著讓溫欣一定給她兒子作證,證明梁高子的清白。


    溫欣還沒從她手裏抽出腿來,大力爹就嗬斥著人把高子娘拉開了,“像什麽樣子,什麽叫潑髒水,幹了醜事就不要怕別人說!咱們隊上一共才幾頭耕牛,那老八,那就是生生給累死的!”


    大力爹說起這事來激動不已,“知道老八俺每天都咋伺候不?從它還是個小牛犢的時候俺就喂上他了,那比俺兒子也親人,那就跟俺幹兒子一個樣兒!你說說你們咋能狠得下心來呢,讓它沒明沒夜的幹,那老八就算是頭牲口那也是條命呀!你們就不心疼?那咋就能……生生就給……累……累死了……,老八啊~~~俺的老八~~”大力爹說了兩句就哽咽了,說到最後甚至還掉了眼淚。


    大力爹對牛真情動容,周圍人都神色戚戚!溫欣和梁高子眼下儼然就成了一對兒十惡不赦,殘害耕牛的狗男女。


    “說吧,這地是不是梁高子耕的?”趙隊長一臉嚴肅的轉向溫欣。


    醫院!!


    溫欣腦子嗡了一下,心裏一抽,穿回去了?她抬起手,手上赫然插了一根輸液針,熟悉的感覺,冰冷的液體正順著針管流進了她的身體中,溫欣整個身體都涼了一下。心裏一驚,也顧不得仔細看著醫院的裝飾,騰的從病床上坐起來。


    “你醒了?”


    就在溫欣驚慌失措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溫欣轉頭看到一個結實的漢子,他貼牆坐在離她半米的位置,要不是這醫院病房太小,溫欣覺得他一定會坐的更遠。


    剛剛還渾身發抖的溫欣看到他瞬間靜下來心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病房裏的陳設,她是在醫院,不過是七十年代的醫院,幾張簡陋的鐵床,一根吊水的鐵杆,一切都那麽有年代感。


    可也就是這種年代感,給了溫欣十足的安全感。她覺得自己有點貪婪,在經曆過在絕望邊緣的垂死掙紮之後,她深知健康對有多珍貴,她想繼續待在這裏,放肆的享受溫欣健康的生活。


    她看向自己手上的針頭還有那掛起來的水。


    “咳,那個,大夫說你是餓暈了,那是給你打的葡萄水。”病房裏沒有人,趙勝軍尷尬的開口給溫欣解釋。


    果然是低血糖,溫欣忽然想起來自己暈倒前的一瞬想到的問題,她好像發現她金手指的後遺症了,前幾天她沒有使用金手指的時候,她並不會出現低血糖的情況,仔細想起來每次低血糖頭發暈的時候,都是使用過金手指之後。今天早上她在廚房劈了半屋子的柴火,再加上在地裏徒手劈飛那個鎬頭,接著,她就暈了。


    這麽雞肋的金手指竟然還有後遺症?


    溫欣有點無語,力氣很大是不假,但是體內的糖分消耗也很多,需要不斷補充才能保持體力。溫欣覺得糟心,這是變異的大力水手異能,前一秒把人打趴下,後一秒就虛弱的像朵嬌花?


    趙勝軍看著溫欣皺著眉頭半天不說話,以為她還在為剛剛自己執意開荒的事情生氣。她雖然醒了,但是看起來那麽嬌弱,鼻子下麵還被自己給掐破了,現在紅紅的,趙勝軍突然覺得手上熱熱的,又回憶起她臉上那柔嫩的觸感,想到這,手忍不住在褲子上搓了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年代小溫馨[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堂堂海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堂堂海棠並收藏七零年代小溫馨[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