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莘淺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感知都被抽掉一樣。


    以前在跟同學借的言情小說上,看過很多描述接吻感受的詞句。可在這一刻,她腦子一片空白, 隻覺得自己的唇好像被火燙著一般。


    她像是被點了穴一般, 眼睛睜得老大, 一眨不眨地盯著時諾。


    她的唇跟想象中一樣, 又嫩又滑, 他很想細細品嚐一番, 但看著被自己親呆了的她, 他隻能先忍一忍。他已經犯規了,有些事情,得說清楚講明白,才是對心愛女人的尊重。


    “我的意思是,你不可以跟別人談戀愛,但可以我談戀愛。”時諾依舊壓牢牢地困著她,抬起手, 輕輕地撫摸著她光滑的黑發。


    他的掌心觸及到她的頭皮, 讓她的意識回籠。看著他像小狗一般地逗著自己,她伸手就打了他的手,“你這是嚴重的雙標, 跟霸王硬上弓一樣。”


    此時此刻, 他壓在她身上, 用“霸王硬上弓”這個詞, 難道她不知道這很容易惹一個熱血青年犯罪的嗎?


    時諾眯了眯眼, 露出痞壞痞壞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這哪能算“霸王硬上弓”,真正的“霸王硬上弓”,等我們在一起之後,你會有深切的體會。”


    這句話所包含的潛在含義,實在很難不讓人想歪。饒是莘淺平時再清冷,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看著她像是抹了胭脂一般的臉蛋,時諾越看越喜歡,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一口,“你可愛到犯規了!”


    “……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親我?我還不是你女朋友。”莘淺拿眼瞪他,“你連個像樣的表白都沒有,隻會躲在晰晰的q/q後麵,你算什麽男人?”


    他不算男人?這句話成功將時諾給激怒了。


    “我現在就讓你認識一下什麽是男人。”


    話畢,時諾的唇又壓了上去。這次跟上兩次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完全不同,他的手穿過她的長發,讓她的頭微微仰起來,更方便自己親她。


    時諾以前所聽所看的接吻技巧,在此刻已經通通用不上了,他隻是巡著本能地吻她。


    因為帶著情緒,他的吻並不溫柔,也因為有些不得章法,他甚至有些急躁,但莘淺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熱情了。


    雖然時諾的吻技現在還不怎麽樣,但相比這下,莘淺更加菜鳥。沒一會兒,她就有些透不過氣,他隻能無奈把她放開。


    他把她擱在自己的肩膀上,輕拍著她的背給你順氣,然後湊到她左耳耳邊,低聲又繾綣地說:“淺淺,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伏在他的肩上,淺淺地呼吸著,良久,才輕聲道:“好。”


    “你怎麽知道那個是我?”時諾等她呼吸順暢了,才問。


    莘淺白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智商變得那麽低了?先不提晰晰才小學不會用太多的成語,光是那打字的速度,就能讓人一眼看穿。晰晰是用寫字板的,能三秒鍾就發一串句子嗎?”


    時諾被說得臉都有些掛不住了,一臉委屈地說:“還不是因為陷入愛情,讓我的智商變成負數了,這都怪你。”


    “那你現在還抱著讓你智商變負的女人幹嘛?”


    時諾抱著的手收緊,道:“我不僅僅現在要抱,我還要抱著一輩子不放。”


    莘淺斜了他一眼,但上翹的唇角還是掩飾不了她愉悅的心情,“哎……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時諾想了想才說:“今年七月份再見你的時候,你突然出現在樓梯口的那一刻,我腦子當時隻有一個問題,這是從哪兒跑來的仙女了?


    “你嘴巴什麽時候抹了蜜了?”莘淺推了推他。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時諾表示很冤枉,“我本來以為自己是那天喜歡上你的,但後來想想,大概小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我才不信,你那時候對我那麽凶。”他當年第一次見她,一臉嫌棄說她牛屎妹、非洲黑人,她可是印象深刻。


    時諾伸手摸了摸鼻子,道:“你不知道小男孩都喜歡欺負自己喜歡的小女孩的嗎?”


    莘淺:“……”


    確定關係的第一晚,時諾抱著莘淺,都舍不得放她回去睡覺了。但她這兩天一直奔波,幾乎沒睡過覺,他還是忍不住心疼她。


    不過,說晚安之前,還是得再親一次的。


    在莘淺再一次缺氧之後,時諾總算放開她了,可剛起身,就發現她脖子上空空的,皺著眉問:“我送你的項鏈怎麽沒戴?”


    莘淺有些心虛,不想說是因為自己獨自生悶氣把項鏈摘了,隻能撒了個小謊,“洗澡的時候把它摘了下來,忘了戴回去了。”


    “那下次戴回去之後就不準再摘了,那是我的心,你收了之後,就得一輩子好好收著。”


    他的雙眸帶著濃烈的情緒,讓莘淺不自覺地點頭,“好。”


    這一晚,兩人都因為過度興奮而沒有睡好。


    隔了一晚上,第二天時諾來敲莘淺的門時,她反倒有些害羞,不知該如何麵對他。給他開了門之後,她的手腳突然有些不知該放在哪裏。


    時諾到沒心思注意她的不自在,一進門,他的視線就直接落在她脖子上,先檢查她有沒有把項鏈戴上。


    莘淺慶幸自己前天收拾東西回s市的時候,因為擔心宿舍安全問題,所以把所有貴重物品跟證件都帶上了,包括時諾送的這條心形吊墜項鏈。


    時諾盯著她的脖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時間太長了,莘淺有些不好意思了,特別是項鏈落在的位置,有些敏/感。


    “你都往哪兒看了?”莘淺伸手捂住自己的xiong口。


    時諾最喜歡看她在自己麵前破功,變成嬌羞的女人。他伸手就把她攬入懷裏,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反正那兒,以後都是我的,隻有我才可以看,才可以親,才可以摸。”


    莘淺:“……”是不是男人一談戀愛就瞬間狼/變了?


    時諾在客臥對莘淺又是抱又是親,好一會兒才放開她,一前一後下樓吃早餐。在此之前,她跟時諾約定好,等兩人的感情穩定下來再告訴家裏人。雖然時諾對她懷疑他們感情穩定性有些不滿,但現在女朋友最大,說什麽他都得聽。


    就過了一個晚上,當莘淺再麵對時家人的時候,她莫名有種心虛,因為她不再單純是時家恩人的孫女,而是時家大少爺的女朋友了。


    時晰一大早就被司機送去上學了,他們下到一樓的時候,隻有蘇蕙跟時政在餐廳坐著。


    莘淺跟他們禮貌問早,然後坐在了她平時坐的位置上。時諾跟在後頭,毫不猶豫地拉開了她旁邊的椅子。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平時她跟他之間都隔著一個時晰,這人是忘了她剛剛說的話嗎?不避嫌就算了,還特意湊上來。


    不過好在時政跟蘇蕙一臉如常,她才鬆了口氣。


    蘇蕙今天準備的早餐依舊很豐盛,時家吃飯的時候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大家都在安安靜靜地吃著。


    沒一會兒,時諾就吃完了,伸手拿過時政擱在一旁的報紙,掀開來開始看。


    莘淺埋頭吃著,突然覺得身側有東西靠近。剛抬頭,時諾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把她擱在飯桌上的左手抓住,然後藏在桌底下,牢牢握住。


    她被他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偷偷抬眼去看對麵的時政跟蘇蕙,幸好他們在認真的吃著,完全沒留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因為怕鬧出動靜,莘淺掙紮了兩下沒掙脫掉,就放棄了。


    就這樣,她一路心驚膽戰地被某人扣著自己的左手,直至吃完早餐。


    擔心時諾再鬧出什麽幺蛾子,早餐過後,莘淺就說要去醫院給丁萍送早餐。


    蘇蕙把裝有早餐的保溫桶遞給莘淺,道:“你跟時諾先過去,我先把家裏的事情料理一下再過去。”


    “謝謝蕙姨,沒什麽事你就不用過去了,這兩天麻煩你了。”莘淺接過保溫桶。


    蘇蕙輕笑道:“都是一家人,你客氣個什麽?”


    一直沒吭聲的時諾,這時候倒是搭腔了,“就是,都是一家人,你客氣個什麽?”


    莘淺的臉不自覺燒了起來。


    等上了車,莘淺有些擔心地問:“你說叔叔阿姨是不是看出什麽端倪了?”她總覺得那句“都是一家人”,話裏有話。


    “他們看著不像那麽聰明的人。”


    莘淺:“……”


    說著,時諾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出發。


    蘇蕙看著車子消失在門口,才一臉興奮地撲進時政的懷裏,“老公,你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


    時政被自己老婆開心得像小女生的模樣給逗笑了,他伸手把人抱住,說:“看到了。”


    “那兩小屁孩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誰知道一眼就被我們看穿了。”蘇蕙覺得自己此刻特別英明神武。


    時政卻不這麽認為,“你以為就你兒子那心思,真不想讓你知道,你能知道?要是能讓你知道了,那肯定是他故意讓你知道的。”


    “……好像挺有道理的。”


    “老婆,咱兒子雞賊得很,你別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錢而不自知。”


    “我怕什麽?人家還不是有你嗎?”蘇蕙朝時政撒嬌,時政瞬間就沒了抵抗力了,“老婆,你這樣,我們要回房間了。”


    蘇蕙害羞了,“你別老不正經。”


    “我隻對你不正經。”


    “那我們現在來談點正經事?”


    “什麽正經事?”


    “先給咱們的乖孫起好名字呀。”


    “……淺淺才大一。”


    “再過不到四年就畢業了,現在開始著手準備,也差不多了。”


    “……好吧。”


    到了醫院,丁萍已經起床了,說護士剛過來給她量了血壓測了血糖,都在正常範圍之內,莘淺跟時諾聽著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丁萍昨天檢查出高血糖,所以蘇蕙今天特意給她準備了牛奶麥片。等她吃完早餐,醫生也來巡房了。


    昨天做了一連串的檢查,結果顯示丁萍的身體狀況不錯,就是有些三高,前兩天突然暈倒,應該是跟血壓突然升高有關係。


    “醫生,那我今天就可以回家了嗎?”昨晚睡在醫院,丁萍渾身不自在,現在隻想立刻回家。


    “可以,等會出院帶些藥回去,以後要按照醫囑去服藥,平時一有不舒服就上醫院做檢查。控製血壓跟血糖的藥不能停,吃完之後就上當地的醫院去開,反正藥不能斷。老人家到了這個年紀,有這樣的身體素質已經算很不錯了,但到底是年紀不小了,該注意的都不能忽視。”


    醫生叮囑完之後就離開了,丁萍心情好,直說等會出院之後就立刻回丁家村。


    時諾勸她在s市多待兩天,她說什麽也不肯,“一天不睡我自己那張床我就不自在,我今天一定得回去。”


    勸不下去,時諾跟蘇蕙那邊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等辦完出院,他就跟莘淺送丁萍回丁家村了。


    “都說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害你們倆又跟著我跑這麽一趟,該多受累呀。淺淺這兩天光是坐車都坐暈了,明天又得坐二十多個小時回b市,都是外婆讓你遭罪了。”丁萍有些愧疚地說。


    莘淺佯怒道:“外婆,你再這麽說,我可是要生氣了。”


    “好了,我不說了。你倆今晚就在家裏睡一宿,明天再回s市吧。”


    “好。”莘淺也舍不得丁萍。


    晚上吃過飯後,丁萍很識趣地回臥室睡覺了,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今晚丁萍做了一大桌子菜,時諾吃得很飽,等莘淺伺候丁萍睡下之後,他就拉著她去外麵散步消食。


    一走出家門口,他的手就牽了過來,語氣幽怨地說:“憋了一天,快憋死我了。”


    莘淺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但第一次談戀愛,又是在家門口,周圍都是認識了十多年的鄰居,莘淺有些難為情,甩了甩他的手,“別,等會被鄰居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我倆光明正大,又不是見不得人。”時諾的手抓得更緊了,拉著她,順著鄉間小道往前走。


    莘淺拗不過他,隻能讓他牽著。不過農村的晚上比大城市的晚上要安靜得多了,路上基本上沒人,因為他們勞作了一天,累得隻想躺在家裏,哪裏還像大城市的居民一樣,晚上吃完飯還要出來跳廣場舞或者散步鍛煉身體。


    “那片牧場現在還有嗎?”時諾問。


    “沒有了,我上初中那會就倒閉了,怎麽了?”


    “真可惜,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我還想以後在那拍婚紗照呢!”時諾有些失望。


    莘淺:“……”會不會想得太遠了?


    “我們去河邊吧。”


    “去河邊幹嘛?”


    “那是我老二被你看光光的地方,當然要去重溫一下。”


    莘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小臉微微發燙,小聲給自己辯駁道:“我都說太小了,沒看見。”


    “嗬……莘淺你再給我說一遍,什麽太小了,以後你別哭。”時諾瞪著她,咬牙切齒道。


    “……”莘淺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踩了男人的雷區。


    第二天一早,莘淺跟時諾就回s市了,然後再搭乘下午四點的火車去b市。


    丁萍把他們送到門口,莘淺一遍又一遍叮囑她注意飲食記得吃藥。


    “我家寶貝什麽時候變得比我這個老太婆都囉嗦了?”丁萍嘴上嫌棄,但看向莘淺的眸光,卻充滿了不舍。


    莘淺沒忍住紅了眼睛,這次丁萍突然暈倒,把她一個人留在丁家村,她更不放心了,“外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以後那些重活都不要做了。”


    丁萍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開玩笑道:“我都記著,昨天醫生不是還誇我身體素質不錯嘛!你放心,外婆還要看著你結婚嫁人呢!”


    站在一旁的時諾突然開口,“對,外婆你以後還要幫淺淺帶孩子呢!”


    這句話把丁萍逗得心花怒放,連連應道,“那是一定的。”


    莘淺:“……”


    回到s市,兩人睡了個午覺,然後出發去火車站。


    長這麽大,時諾從未這麽期待過坐這麽長時間的火車。隻要想著能跟莘淺一起待上二十多個小時,他就盼著火車一路開下去,沒有終點。


    從兩人坐下之後,時諾就像膠水一樣,抱著莘淺沒放開過,偶爾忍不住,他就親她。


    在他第n次親她之後,莘淺表示很無奈,“你是不是親太多了?”


    “當然沒有,其實接吻不僅僅可以促進情侶之間的感情,還可以促進心血管健康跟預防口腔疾病。”時諾像個專家一般地說著。


    “真的嗎?”莘淺有些不信。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明天上網搜一下。”


    “……好吧。”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再來“鍛煉”一下身體?”


    莘淺馬上拒絕,“我肚子餓了,你去買飯吧。”丁萍今天沒有給他們準備晚餐。


    “沒問題,吃飽了才有力氣親。”


    “……時諾,你夠了。”莘淺推了推他,他屁顛屁顛地買飯去。


    莘淺想起上次吃的鹵雞腿,她挺期待的,沒想到等了半天,時諾就抱著一個盒飯回來。


    “怎麽隻有一個?”


    “賣光了,隻剩一個了。”


    “……那你怎麽不多買一桶方便麵回來?”


    “方便麵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咱倆一起吃就行了,我讓那服務員給我多打了些白飯。”


    時諾坐了下來,把飯盒放在兩個擱板中間,分了一雙筷子給莘淺,自己拿著一個塑料調羹。


    “怎麽不多拿一套筷子調羹。”


    莘淺覺得這樣很不方便,拿筷子的吃不了飯,拿調羹的吃不了菜。


    “賣飯那個摳的很,不肯給。條件是艱苦了點,你克服一下。”


    “……”摳得連一次性筷子調羹都不願意多給一套的,卻多給了一大碗白飯,這好像不合邏輯呀。


    戀愛時智商出於負值的時諾,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他勺了一調羹米飯,遞到莘淺嘴邊,“小寶寶乖,快點吃飯了。”


    都遞到嘴邊了,莘淺不好拂了男朋友的麵子,隻好張嘴把飯吃進嘴裏。


    時諾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淺淺,我要吃青菜,你喂我吃。”


    莘淺:“……”


    就這樣,你喂一口,我喂一口,旁邊的乘客都被這兩人撒的狗糧都給喂飽了。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火車終於在b市火車站平安停靠。


    男朋友把自己護在懷裏,又當了一晚上人肉枕頭,莘淺下車的時候,精神很不錯。上了計程車之後,還饒有興致地欣賞著b市的城市風景。


    時諾看她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說:“b市的名勝古跡很多,要是你想去看看,我以後周六日都陪你出來玩。”


    “好呀,那我們以後周末就遊遍b市。”莘淺想想就很興奮。


    一路上,兩人在討論著各個景點,很快就到了q大的宿舍樓下。


    計程車在莘淺宿舍樓下停了下來,她先下車,時諾付了車費也跟著下車。


    之前就已經有兩人的緋聞傳出,這次還從計程車裏麵一起出來,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


    相對於以前有意跟時諾保持距離,莘淺今天的表現大方得讓時諾都有些吃驚了。


    大庭廣眾麵前,她絲毫沒有躲開時諾的親密接觸,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一起走到宿舍樓梯前。


    “回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要是等會晚飯不想下來吃,我給你叫個外賣或者去食堂給你打。”時諾輕輕摸著她的頭,叮囑道。


    “我知道了。”莘淺輕聲應下,“你也趕緊回去睡一覺。”


    說著,他才鬆開她的手,她上樓去。


    很平常的大學生談戀愛的一幕,卻被許多人用30萬像素的手機給拍了下來,然後貼到學校的貼吧上。


    短短幾個小時,q大校草時諾跟大一新生“軍訓最美風景線”莘淺談戀愛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校園。


    莘淺一直睡到七點多被餓醒,從床上爬下來時,宿舍天花板上的兩條燈光瞬間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強光線讓她眯了眯眼,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卓心三人都圍了上來。


    莘淺瞥到了自己書桌上的飯盒,她就明白過來了,朝三人道:“等我洗個臉,你們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


    等莘淺洗了臉,回來的時候,她的飯盒已經被打開,三個人像門神一樣地站在她麵前,“別找借口,一邊吃一邊回答我的問題。”


    不等她們發問,莘淺一邊拿起筷子,一邊說:“我跟時諾在一起了,如果現在貼吧上麵有任何圖片或者你們聽到任何流言都是真的。”


    “哇塞……淺淺你太棒了。”莘淺的筷子還沒沾到飯菜,她整個人就已經被三座大山給撲倒了。


    莘淺被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了,“……你們這是幹嘛了?”


    卓心她們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紛紛從她身上起來,“我們就是太興奮了,你把q大的校草給拿下了,我們身為你的室友,都感覺頭上有光環。”


    “就是,現在走出去,我感覺走路帶風了。”


    三人誇張地表達地自己此刻的心情,莘淺聽著,心裏有幾分動容。對於她們的支持,她很感激。


    “淺淺,我沒想到你這麽勇敢,我還以為你跟時師兄在一起之後,會藏著掖著,談一段時間地下戀情。畢竟,在整個q大,時師兄的迷妹、你的情敵,可是無處不在的。”詩雪開玩笑道。


    “正是因為情敵太多了,所以我要亮明正主的身份呀。”莘淺俏皮地回答道。


    “對對對,淺淺你這樣做就對了。”


    其實莘淺對於擺正自己“正宮”身份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但她既然決定跟時諾在一起了,她就想大大方方的。


    不過,她能夠有勇氣麵對別人或許不友善的目光,也是因為時諾給了她底氣。她的底氣,就來源於他對自己的喜歡。


    因為在愛情裏麵,沒什麽是比這更重要了。


    莘淺跟時諾在一起之後,學習生活跟以前變化不大。當然,她現在走在路上,回頭率更高了,偶爾還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她。


    議論的內容,通常不怎麽好聽,大多數是說她配不上時諾。她自己聽了還一笑而之,要是被卓心她們聽到,比她這個當事人要氣憤得多了。


    “其實你們真不用那麽動氣替我抱不平,我一直沒跟你們說,我爸媽從小就不要我了,所以我從小到大,聽到的話比這難聽、戳心的多得多,我都麻木了。反正嘴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麽說我幹涉不了。”


    莘淺臉色平靜地說著,可她們聽起來可揪心了。她們都是獨生子女,在父母的關懷備至下長大的,她們很難想象得出莘淺這一路是怎麽成長的。


    知道她們心疼自己,莘淺立刻寬慰她們,“你們別擔心我,雖然我沒爸媽疼,但我外婆很疼我的,我不缺愛。還有,現在還有時諾疼我。”


    最後一句,成功酸倒她們三人了,紛紛“噓”她。


    “……時……師兄?”葉桐的臉突然僵了僵,大家順著她的視線往後看,隻見時諾就站在他們幾米之外。


    莘淺滿眼訝異地看向他,從他深邃的眸子裏,讀出了憐惜。


    他應該是聽到自己說的話了。


    時諾出現了,卓心她們當然識趣地把莘淺拱手相讓,直接把莘淺推到時諾麵前,“時師兄,你倆慢慢吃呀,晚點回宿舍也沒關係的。”


    “對,不回來也沒關係。”


    “你們別瞎說啦!”莘淺被她們逗得哭笑不得,時諾伸手就牽住她的手,朝她們說:“要不一起吃吧?”


    “當然不要。”三人不約而同地喊了出來,察覺到自己太激動了點,詩雪連忙補充道:“時師兄,這頓娘家飯可不能在食堂把我們給打發了。”


    “當然,地點隨你們挑,但得過幾天,我這段時間有事情忙。”時諾大方地說。


    等把他們送進食堂,卓心她們就先回宿舍,免得等會又碰見,有些尷尬。


    “天啊,我是到今天才知道,人稱“移動冰箱”的時諾,原來是這麽平易近人的。”葉桐說。


    “你以為,要不是我們是淺淺的娘家人,你覺得他會對我們這麽客氣嗎?”


    “就是,他是真愛淺淺,所以愛屋及烏。”


    “媽呀,好羨慕淺淺,我什麽時候也有一個這麽寵我的男朋友?”


    “聽說過兩天有流星雨,要不我們去許願吧?”


    “算了吧,這種情侶的專屬活動,我們還是乖乖呆在宿舍,免受傷害算了。”


    “……”


    對於她小時候,時諾曾經參與過兩個月,他知道她經常被人欺負,也沒什麽朋友,他估計著也過得不好。但今天這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他還是很震撼。


    莘淺實在是太優秀了,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竟然還能憑借自己的力量考上q大,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得到?同樣,她優秀得讓他心疼。


    他發誓,以後要對她更好一些,再更好一些。


    吃飯的時候,他們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位置。從坐下的那一刻開始,時諾就不停往她餐盤裏添菜,最後把她的餐盤都堆成小山了,他才吃了一口白米飯。


    “行了,你是想把我喂成豬,然後賣個好價錢?”莘淺覺得自己再不阻止,他今天都不用吃飯了。


    “你太瘦了,想要喂成豬也很難。即使喂成豬了,也是我自己寶貝著,哪舍得賣給別人?”時諾把自己餐盤裏最大的那塊雞肉夾給了她。


    莘淺知道他是被自己剛才說的話給影響到了,她抬眸看著他說:“時諾,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不用為我感到傷心或者不甘。或許過去十幾年,上天有些不太眷顧我,但我現在有你了,我覺得很滿足很幸福。”


    “淺淺,我會一直對你好的。可能我太過優秀會讓你沒什麽安全感,但你要相信我,我隻寵你一人。”時諾伸手抓住莘淺的手,說話的聲音雖然低,但誠意灼灼。


    “有你這麽誇自己的嗎?”莘淺朝他翻了個白眼,但很快眼帶笑意地說:“我知道。”


    對,她就是這麽無可救藥地相信他。


    吃過晚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時諾當然不會就這麽把莘淺給放回去,他拉著她在校園散步。


    校道上的路燈有些暗,雖然他們有時會被認出來,但情況還好。兩人一路小聲說著話,一路朝學校的情人湖去。


    “之前聽說過情人湖,但還沒去過呢!”莘淺說。


    “我也沒去過。”時諾說。


    莘淺有些不信,“真的嗎?你在q大這麽多年了,都沒去過?”


    時諾垂眸掃了她一眼,幽幽道,“你不來,我難不成一個人去?”


    “真是的!”莘淺嘴上有些嫌棄他,但心裏卻暖呼呼的,帶著冷意的晚風徐徐吹來,她卻感不到一絲冷意。


    很快,情人湖就在眼前了,莘淺指了指不遠處,道:“好像就在那裏。”


    時諾應了一聲,卻突然牽著她轉了個方向。


    “我們去哪呀?”莘淺被他牽著往前走,有些懵了。


    “我憋不住了。”


    “什麽憋不住了?”莘淺看了下周圍林立的大樹,立刻說:“別啦,前麵就有教學樓,裏麵肯定有洗手間。”


    時諾被她逗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臉,“你想什麽呢?”


    說著,她感覺身體被重重一壓。


    他把她壓在樹幹上,同時用手給她墊住了腦袋跟背,讓她絲毫沒有被膈到。


    “傻瓜,我是說忍不住想吻你了。”說著,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就像有甜味的果凍一樣,他每次品嚐都停不下來。他的唇纏著她的唇,他的舌頭絞住她的舌頭,似是再怎麽糾纏在一起,還是壓不下他對她的那份情/動。


    時諾的吻技,也在多次的練習中逐漸老練起來,甚至還耐心地引導莘淺怎麽回吻他。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有些太長了,等結束的時候,莘淺大腦有些缺氧。


    “你下次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我都被你吻到頭暈了。”莘淺小聲地抱怨著,卻又心甘情願地承受著他對自己的情不自禁。


    “好幾天沒親,你就體諒一下吧。”時諾一邊說一邊背對著莘淺蹲了下來,“上來,我背你。”


    看著他寬厚結實的背部,莘淺也不扭捏,輕輕地靠了上去,然後伸手圈住他的脖頸。


    時諾輕輕鬆鬆一躍,就把她背了起來,然後慢慢往情人湖走去。


    “我沉嗎?”莘淺問。


    “整個世界都背在身上,你說沉不沉?”


    靜謐的夜空中傳來他低沉又性/感的聲音,莘淺的心,驀然被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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