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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櫻沒去想前世她是怎麽處理的, 前世已經過去了。


    此刻她站在門口不動, 聲音卻也沒故意壓低:“我不選, 我也不幹。”


    焦琴琴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耳朵:“夏櫻!你、你說什麽?”


    夏櫻好心又說了一遍:“我說,我不選,我也不幹。”


    焦琴琴火了,她不敢和向美蘭硬幹上,除了因為向美蘭嘴太毒辣她處於下風外,更多的是因為會有婆媳身份的壓製,還有就是怕她和向美蘭幹上周一鳴會不高興。但夏櫻她就不怕了, 農村妯娌打架的還少嗎?


    再說, 以她對周一鳴的了解,她自然看得出周一鳴現在對夏櫻極度不喜。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跟夏櫻打一架, 回頭周一鳴說不定更喜歡她!


    她頓時臉一變, 一副要衝向夏櫻的模樣:“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夏櫻挽袖子:“怎麽, 想打架?來啊!”


    心思被叫破,焦琴琴倒有些猶豫了。


    “打架我怕什麽, 打完了一毛錢不拿出來,我看周一鳴會怎麽對你。可都是因為你, 我才不願意拿錢出來的,要是因此周一鳴沒考上大學……”夏櫻舉一反三, 很快抓住焦琴琴軟肋, “先不說這個也行, 我就看這一頓飯因為和我打架你沒做出來,甚至再摔幾個碗砸幾個碟子,不知道回頭你婆婆會不會收拾你啊?”


    當然會!


    周家條件普通,碗和碟子都是需要錢買的!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周一鳴,要是因為她害得周一鳴沒考上大學,那回頭不僅向美蘭能把她活剝了,就是周一鳴也要生氣的。再說……周一鳴考上大學了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到時候她就是大學生的媳婦,以後說不定還能跟周一鳴去大城市生活,到那時夏櫻豈不是要羨慕死,要氣死?


    這樣一想,焦琴琴的火氣慢慢就下來了,甚至,還有了隱秘的得意感。


    “那你也不能不幹活吧?剛剛你都答應媽了,說好了跟我一起幹的。”但她還是不願意單獨幹活。


    夏櫻這回就懶得理她了,往門上一靠,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時間真的不早了,焦琴琴早上又沒吃早飯,這會兒她都快餓死了。


    偏夏櫻不高興一起幹活!


    焦琴琴猶豫片刻,到底沒辦法,氣得黑著臉一邊快速忙起來一邊在心裏狠狠罵夏櫻。


    她沒敢罵出口,夏櫻隻當不知道。


    夏櫻不僅沒幫忙刷鍋洗碗,就是後來的做飯她也沒幫忙,今兒周小草被向美蘭拘著沒出來,這一頓午飯都是焦琴琴一個人忙活出來的。鄉下姑娘嘛,即使是條件好一些的人家都小小年紀就會幹活,更何況焦家條件並不好,焦琴琴的手藝雖然說不上好,但整治一家人的午飯卻還是沒問題的。


    隻不過累是肯定,畢竟自她姐姐出嫁,焦家就隻有她和父母三人,三個人的飯肯定要比周家七個人的飯好做。


    做好了飯,夏櫻倒是幫著端了菜上桌,而這會兒周小草也趕過來幫忙了。


    焦琴琴累得不行,飯菜擺好,顧不得去東側間叫周一鳴,一屁股就坐下了。


    向美蘭餓得難受,這會兒倒是也沒心情找她事,自己主動推了東側間門進屋:“一鳴啊,來吃午飯吧!你早飯就沒吃,這會兒肯定餓壞了。”


    周一鳴麵朝上躺屍一樣一動不動,並沒理向美蘭。


    向美蘭見他不理人,隻得走近到床邊推了他一把:“一鳴,你……”


    她手剛碰到周一鳴,周一鳴就不客氣地把她的手揮開了:“你煩不煩啊?吃吃吃,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吃飯!”


    被兒子這樣對待,向美蘭不僅沒生氣,反倒是還擔心起來了:“一鳴,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眼看向美蘭伸手往他頭頂探,周一鳴忙往裏一躲,坐了起來。


    他臉色非常難看,一臉懨懨地,向美蘭更擔心了:“一鳴,你要是不舒服就跟媽說,別忍著,媽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周一鳴這樣,焦琴琴哪裏還坐得住,忙進屋附和道:“是啊一鳴哥,你是哪裏不舒服嗎?不然我和媽送你去醫院吧?”


    周一鳴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有三個,周青柏和夏櫻自然排在其中,但排在首位的,卻是麵前的焦琴琴。他現在最不願意見的第一人,就是焦琴琴!要不是她,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現在都擔心,要是夏櫻不肯拿錢出來,回頭他的補習費可怎麽辦。


    他的成績並沒有向美蘭對外誇耀的好,實際上他雖然有一顆往上爬的野心,但他的成績在全班也隻能勉強進前十。在他們這種地方的學校班級前十,想要考上大學,除非是天上掉餡餅。


    所以,他必須得請老師在最後關頭給他突擊補習。


    學校的那位老師,自打高考恢複以來就帶畢業班,到如今也快小十年的經驗了,有他進行最後一段時間的突擊補習,他才能有考上的機會。


    可因為焦琴琴,他很可能已經失去這個機會了!


    因此他沒理焦琴琴,狠狠閉了眼:“我沒事,隻是沒胃口,你們出去吧!”


    好端端地,怎麽會沒胃口?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去焦家鬧,他生氣了?


    向美蘭心裏有點委屈,她雖然去鬧了,可不是沒鬧成功嗎?再說,她就算去鬧,為的還不是他?等了片刻,見周一鳴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向美蘭先起身,目光裏帶著點兒陰狠地盯著焦琴琴看了會兒,道:“你陪著他!”


    在向美蘭看來,周一鳴和焦琴琴兩情相悅,這種時候自然是需要焦琴琴的。


    焦琴琴能怎麽辦?


    隻能餓著肚子陪了,不過她對周一鳴的確有幾分真心,倒也心甘情願。


    東側間門被帶上,外麵桌上四個人飯都已經快吃完了,向美蘭算是被兒子傷了心,這會兒什麽難聽話都沒說,隻是去廚房拿了個幹淨的碗,過來把幾樣菜都挑好的撥出了一大碗放到一邊,這是準備一會兒給周一鳴吃的。


    “一鳴哥,你怎麽了?”焦琴琴把手輕輕覆蓋在周一鳴手上。


    周一鳴睜眼,看見焦琴琴的臉時,眼裏有明顯的嫌棄。


    這是一種表麵上的嫌棄,不是嫌棄焦琴琴害得他變成這樣,而是再漂亮的姑娘大夏天在廚房耗一個多小時,出來後又顧不上洗臉收拾就想吃飯,那模樣都不會多好看。從前他和焦琴琴的確兩情相悅,可那會兒焦琴琴每次來見他都要好好收拾打扮一下,甚至身上還會弄點兒香味,但現在……


    鮮明的對比下,天氣和心情都很燥,周一鳴看一眼就不願意再看第二眼了。


    他直接抽出手,不冷不熱的道:“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那臉色一看就不對。


    焦琴琴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事情會和她有關,在酒裏下藥的法子最先甚至是周一鳴提出的,她幫著分析覺得可行,所以兩人才決定這麽做。可以說這件事是他們懷有共同目的而做的,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最後周一鳴會怪上她。


    既然不怪她,那肯定就怪夏櫻和周青柏了。


    焦琴琴忍不住就抱怨了回剛才做飯時候夏櫻什麽都不幹,而她卻累的又是刷鍋洗碗,又是一個人灶上灶下忙出了一頓午飯,末了道:“不過沒事,我暫時忍著她,等她給了錢,你考上大學,到那時候我就再也不用忍她了!”


    周一鳴隻關注到了一點:“給錢?她願意給錢?”


    焦琴琴點頭:“對,她願意的。隻不過需要我多幹活,甚至幫她那份也給幹了,一鳴哥你不用管,我以前在娘家也是什麽活都幹的,幫她幹點沒事兒。等到以後你考上大學,分配了好工作賺大錢了,到那時候咱們就不用看她臉色了。相反,到那時候說不定是她求著我們,我還真不信周青柏高中都沒讀的人能考上大學!”


    周一鳴也不信。


    周青柏是吹牛吹上天了!總會有臉被打腫的時候!


    不過夏櫻願意給錢,聽了這話,他看焦琴琴倒是順眼了不少,事情已經這樣了,想改也改不了,但既然夏櫻願意拿錢,那就好辦了。他交代焦琴琴:“好,那你就多幹點活兒,你放心,以後我考上大學了就把你接去大城市生活,讓咱們全村人都羨慕你!”


    焦琴琴忍不住暢想以後的生活,道:“到時候夏櫻肯定後悔死了!”


    周一鳴也忍不住跟著暢想起來。


    是啊,等到他功成名就成為人人都得仰視的人時,他的妻子同樣也是諸多婦女羨慕嫉妒的對象。到那時候,他要挺直身板站到夏櫻麵前,好好欣賞欣賞夏櫻後悔的臉色!


    但那時候的夏櫻應該已經人老珠黃了,就算是跪下來求他,他也不會要的!


    ·


    吃過午飯,夏櫻直接回了房。


    在周家她是不打算做個好媳婦了,所以一切都隨自己心意來。


    周青柏也很快丟了碗。


    周正趕緊道:“今天下午跟我一起下地,地裏麥子可等不得!”


    周青柏沒說話,起身回了房。


    聽見聲音,夏櫻立刻起身,過來先關了門,才引著周青柏往床邊走。


    周青柏步子很大,耳朵卻不自然的有點紅了。這是幹什麽,大中午的關了門,又引他去床上,難道夏櫻要跟他補洞房花燭夜?


    他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周青柏猶豫了下,快速轉身去拉了窗簾。


    中午日頭烈,人們是不下地的,等到下午三四點,太陽不那麽烈了,才是各家各戶都下地的時候。


    下午三點,周青柏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推開院門回來了。


    打了涼水胡亂擦了一回,猶豫再三,他進了正房要往西側間去。隻才到正房門口,偏房那邊周正就出來了,叫住他道:“準備準備,叫你媳婦一起下地去!”


    夏櫻也要去?


    新媳婦才進門的第二天就要下地,這未免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周青柏這樣想著,正好焦琴琴從東側間出來,周正立刻就用冷了一度的聲音道:“你也收拾收拾,一鳴要在家讀書不能下地幹活,你跟著一起去!”


    焦琴琴剛剛已經聽到周正要求夏櫻也去的話了,動了動嘴唇沒敢拒絕,“嗯”了一聲。


    周青柏沒說話,隻心裏對夏櫻的提議更看重了點兒,打開西側間的門,見夏櫻剛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臉頰白裏透紅,露著的手臂同樣一片白嫩,他不自由就想起午飯過後他在這屋裏抱著夏櫻的事兒,頓時心跳就加快了。


    當時他心裏是對夏櫻有些不滿的,可當夏櫻要離開他的懷抱時,他竟什麽不滿都顧不上了。


    明明,他並沒有多喜歡夏櫻。


    隻不過是覺得她很有意思,隻不過是覺得有這樣的媳婦也不錯,隻不過是覺得她也有些可憐,隻不過是覺得這樣的確能氣到周一鳴和向美蘭……可為什麽,抱著夏櫻又香又軟的身體時,他卻心砰砰砰地跳著,呼吸也重了,想到結婚前跟村裏那幫小子私下說的葷段子,身下更是不由控製地有了反應。


    他隻能推開夏櫻,胡亂找了個借口就落荒而逃。


    好在他逃得及時,夏櫻應該沒發現什麽不對……吧?


    夏櫻的確沒發現,即便她多活了一輩子,早就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女孩兒,可是前世那種事她一輩子有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清,而且一想到周一鳴和焦琴琴,實際上她就很抵觸那種事。


    所以即便是感覺到周青柏那會兒有些不對勁,但她並沒往那方麵想。


    “爸說叫我下地是嗎?”夏櫻本來就迷迷糊糊要醒了,周正聲音又不低,自然聽到了。


    周青柏點頭,看著夏櫻那白嫩嫩的讓人想咬一口的臉,想著她這副模樣想來在娘家時就是不下地的,要不然養不出來這樣水靈靈的好皮膚。


    可到了他周家給他做媳婦,結果卻要下地幹活……


    周青柏其實也說不清楚心裏的感覺,但此刻一想到夏櫻要跟著下地,嫁給他卻反而過的不如在娘家,他這心裏就一陣又一陣的不得勁。他還是生平頭一回覺得自己無能,沒辦法讓媳婦吃香喝辣過好日子就算了,還讓媳婦過的比不上在娘家的時候。要是夏櫻嫁給周一鳴,別的不說,單隻向美蘭覬覦她手裏的錢,隻怕就不會叫她這麽大夏天的下地。


    他脫口就道:“你別去了,我去就行。”


    夏櫻前世剛嫁來周家的時候,的確是不下地的,可是後來,她幾乎可以說是地裏一把小能手。沒辦法,男人靠不住,娘家靠不住,想要日子過下去隻能靠自己。


    “沒事兒,不就是割麥子麽,我會的。”夏櫻已經下了床,找來襯衫要穿。


    周青柏忙偏開頭不敢看。


    夏櫻倒不是怕被曬黑,而是即便是下午三點多了,這麽曬也很可能會把人曬傷。她前世有經驗,當初下地的時候什麽都不懂沒做保護,後來胳膊和臉都曬得火辣辣的直蛻皮,不僅難看還疼得很。


    “對了,你有多餘的草帽麽?”係好扣子,她抬頭問。


    周青柏視線移回來看向她,再次開口:“你別去了,周一鳴都沒去,他們那邊出了焦琴琴,我們這邊出了我,說起來我不管是力氣還是速度,肯定能抵得上兩個焦琴琴,你不去咱們也吃虧了。”


    夏櫻愣住,沒想到周青柏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這樣的斤斤計較,可初衷——是因為不想她下地嗎?


    夏櫻不知道,但卻控製不住的心裏湧進一股暖流,她認真問:“為什麽不叫我去?”


    周青柏哪裏好意思說出真相,竟難得的低了頭,半晌才一板一眼道:“不公平啊!”他沒娶媳婦時吃點虧就吃點,但現在娶了媳婦,總不能帶著媳婦一起吃虧。


    夏櫻知道,她若是不去的話,村裏肯定會傳來流言蜚語,說她這個新媳婦懶,比不上焦琴琴勤快能幹。可是那又如何,她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難道還在乎別人說嘴?要是周青柏真不想叫她去,那她就不去,不必在乎別人會說什麽。


    可她不在乎,周青柏卻未必不在乎。


    夏櫻解釋給他聽:“我要是不去的話,外麵人可能會品論。”


    她如今已經是周青柏的媳婦,外麵人說她懶,其實也就間接是在說周青柏無能。在農村大部分都這樣,體現一個男人的本事往往看他怎麽對女人,如果他在家是個大老爺似得兩手一攤什麽不幹,而他媳婦卻家裏家外忙得條條道道還不跟他吵的話,那這就叫能幹的男人,能管得住媳婦。


    相反的情況,那就是窩囊的男人,被媳婦管住。


    夏櫻多活一世可以不在乎外人的閑話,但她有責任叫周青柏也知道這些。


    周青柏並沒想那麽深遠,夏櫻提起他才想了想,不過很快他就道:“你是怕被人說嗎?要是怕被人說,那不然你跟去,找個樹下乘涼,不用去幹活。”


    那樣別人隻怕就更是酸話連天了。


    夏櫻道:“不是,我是擔心別人說你管不住媳婦。”


    哦?


    這是怕他被別人說窩囊?


    周青柏看著夏櫻已經收拾齊整,想著也對,女人嘛,雖然他沒接觸過什麽,但聽也聽說過。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她們都很愛護自己的臉,一個個嬌嬌氣氣的,是需要男人捧在手心裏疼的。這大熱天毒日頭,夏櫻又長得這麽好看,想來她自己也是不高興下地的。


    可是為了不讓別人說他,她卻是不管大熱天毒日頭也願意去。


    雖然口口聲聲說什麽不合適就走,但實際上夏櫻應該是舍不得走的,兩千多塊錢加上結婚時候的幾大件,誰能輕輕鬆鬆說不要就不要?除非,是故意那麽說,為的是想感動他。


    周青柏不由覺得自己混賬,怎麽能懷疑夏櫻還惦記著周一鳴呢?


    那會兒她哭著撲進他懷裏,應該真的就是感動。


    自己的確對她很好。


    而且長得也不差,力氣還很大,夏櫻喜歡他才正常。


    這麽一想,周青柏就更堅定自己的想法了:“你要是怕別人說我管不住媳婦,那你下午在家就煮一鍋綠豆湯,等到太陽下山了給我送地裏來就行了。”


    看來周青柏是真不想叫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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