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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直到臨終, 她媽都在後悔, 後悔沒有在發生周一鳴的事情時, 拚著命不要也要叫她離開周家。就是因為這個心結,她媽本來極好的身體,隨著她在周家過得不好,也很快就不好了。


    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年輕就去世了。


    這輩子,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同樣……夏櫻垂下已經濕潤的眼睛, 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嚴麗容的, 同樣,也要時刻關注娘家那邊, 這次的事鬧不起來了, 就看她爸還會不會有其他事, 如果有, 她一定要及時發現,勸說她媽離婚!


    “媽, 您放心吧,我和櫻櫻會好好的。”周青柏笑著保證。


    “別的話就不說了, 三朝回門的時候,咱們再好好說。”夏維明不耐煩看他們這樣, 丟下這話甩了袖子就走了。


    嚴麗容便也急匆匆跟上。


    以往夏櫻在家, 雖然很少下地, 但家裏所有家務活都是她做的。如今她出嫁了,家裏事兒就都落到嚴麗容身上,可有的忙呢。


    直到嚴麗容的身影徹底消失,夏櫻才想伸手抹淚,習慣性想伸右手,結果一動,才發現被人握在手裏。


    夏櫻看過去。


    周青柏順著她目光也看過去,然後猛地一下甩開她的手,腳步有些慌亂的衝進了院子,走了兩步才想起什麽似得回頭對夏櫻道:“你先在外麵站著,十分鍾以後再進來。”


    他說著,隨手還把院門給反鎖上了。


    這是要幹什麽?


    夏櫻隻能往前站一步,將耳朵貼在小院的木門上。


    大門和正房隔得有點遠,隱約隻能聽到向美蘭的咒罵和尖叫,周正的呼喝周一鳴氣憤地喊,最後……似乎有凳子重重摔在地上,然後是周青柏斷斷續續的說了什麽,接著就徹底安靜了。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快到聽到聲音出門過來想打聽的鄰居,還沒來得及跟夏櫻這新媳婦開口,周家的大門就打開,周青柏就出來了。


    東邊那家的大嬸就問:“青柏,你家怎麽了?”


    西邊那家的奶奶憐憫的看著周青柏:“青柏,是那姓向的又幹啥了?”


    周青柏笑道:“沒啥事,別擔心。”說著,當著兩人的麵就拉了夏櫻的手,“我媳婦才嫁過來,嫁妝什麽的都還沒開始整理呢,我們先回去整理,回頭叫我媳婦跟你們說話去。”


    大嬸和奶奶笑眯眯點頭應好。


    可等周家大門重新關上,兩人對視一眼後就覺得不對了。


    “媳婦?我怎麽記得青柏的媳婦是咱們村焦家那二閨女?”


    “可不是,剛剛那個漂亮姑娘,好像是姓向的給她兒子找的媳婦啊!好像是夏家村村長夏維新的大閨女!”


    “那怎麽……”


    “難道咱們搞錯了?實際上這夏家大閨女是青柏媳婦,咱們村焦家二閨女是一鳴媳婦?”


    “有可能,要是這樣的話,那姓向的這回可幹了件人事啊!”


    “可不是……青柏這孩子,還是有福氣的。”


    ·


    這些話夏櫻並沒聽到,不過周青柏在鄰居跟前拉了她的手,說她是他媳婦,實際上就是在對外說她的身份。她不可能一輩子躲屋裏不出門,隻要出去,那就要麵對。


    她並不怕別人指指點點,說什麽她從周一鳴媳婦變成周青柏媳婦,被人說兩句又掉不了肉。隻被人說兩句,但卻再不用過前世那樣的日子,算起來她賺大發了。


    說起來,她即便有先知,但事情會發展到這麽好的地步,都是周青柏的功勞。


    夏櫻覺得手心有汗,即便周青柏的掌心很幹燥。


    被他的大手包裹著,她不知怎地感覺心跳有點兒亂,可猶豫了又猶豫,到底是沒把手抽出來。


    到了正房門口,周青柏先鬆開她的手,道:“你先回房,我去幫你搬東西。”


    夏櫻的嫁妝在十裏八村是頭一份,不僅有自行車縫紉機,還有一台小小的黑白電視機,這些其實原本都該是男方家準備的聘禮,但到了夏櫻這裏,她二叔二嬸給添了自行車和電視機,她爸給買了台縫紉機,她媽則給她打了好幾口大箱子。


    這麽些東西周青柏一個人搬可得搬一會,夏櫻就道:“我一起。”


    周青柏還沒出聲,坐在門裏側地上的向美蘭就一下子跳了起來,夏櫻嚇了一跳看過去,就見她旁邊不僅有海碗的碎片,還有個被摔的四零八落的板凳。


    聯想到之前聽的聲音,夏櫻知道這隻怕是周青柏幹的。


    的確是周青柏,他剛剛進來要夏櫻嫁妝,向美蘭自然不願意給,結果周青柏臉一黑碗和板凳一摔,狠話還沒出口向美蘭就嚇得慫地上了。之後說了狠話,向美蘭自然不敢吭聲,周一鳴就更別說了,唯一的周正倒是氣得想理論兩句,可又怕周青柏真能幹出廢了周一鳴和向美蘭的事兒,於是隻能閉嘴。


    這會兒向美蘭跳起,卻不是衝著夏櫻和周青柏,而是衝進東側間,很快就抓著焦琴琴的手臂出來了:“走!你這個賤皮子,我倒是要去問問你老子娘,是怎麽養出你這樣賤皮子的閨女的!”


    向美蘭也是個欺軟怕硬的,這會兒把對周青柏和夏櫻的怒火全撒在焦琴琴身上了,力氣那個大,焦琴琴被抓出來時雪白的手臂上都被抓出了血痕。


    “一鳴哥,一鳴哥你說話啊!你說話啊!”焦琴琴哭著喊。


    周一鳴早就說不出話了。


    夏櫻居然真的跟了周青柏了。


    夏家人居然就這麽接受,說走就走了。


    他現在腦子裏都是亂的,哪裏還能聽見焦琴琴的哭嚎。


    周正也氣,眼見向美蘭抓焦琴琴吃力,氣得衝進廚房把周小草提溜了出來,一腳踢了過去:“你是算盤珠子啊?看不見現在是怎麽回事啊?趕緊的,幫你媽一把,把人給我薅住!”他一大個男人,不好去薅焦琴琴。


    周小草從地上爬起來,抹著眼淚去另一邊拉了焦琴琴的手。


    周青柏冷冷一笑,沒管,隻對夏櫻道:“周一鳴在屋裏,你別來!”


    夏櫻見他堅持,這才先回了西側間。


    東西都搬過來後,周青柏並沒幫著一起整理,而是交代夏櫻:“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收拾東西,記得把門反鎖了,假如周一鳴過來,別給他開門。”


    夏櫻倒是不怕周一鳴,不過對周青柏現在要去哪兒有點好奇。


    “你要去哪兒?”


    周青柏道:“去焦家看熱鬧,向美蘭那個人,一會兒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我不去,還不知道背後怎麽編排我們呢。總不能吃了啞巴虧不說,背地裏還要被人指指點點!”


    他一個大男人倒是不怕,可夏櫻是嫁過來的新媳婦,可不能有那樣的名聲汙點。這也是他為什麽剛才那麽配合夏維明的原因,要是今天真和夏維明杠起來,回頭夏櫻肯定被全村人說道。


    夏櫻就算比不上周青柏通透,但到底多活了一輩子,周青柏這話一說,她也就立刻明白了。


    周青柏這樣,其實大部分都是為了她。


    她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卻是感動,可看著周青柏,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沉默到周青柏想直接走了,她才忙抓住他,然後從脖頸裏的項鏈上掏出鑰匙,打開其中一個箱子摸出個大紅包。


    “這裏是一千,先給你!”


    周青柏看著她低著頭,但以他的高度卻能看見那已經變紅了的耳朵,不由自主舔了下嘴唇,覺得心裏莫名有點兒癢。


    這讓他顧不上別的,接了錢轉身就走。


    直到聽見外麵開大門的聲音,夏櫻才鬆了口氣,跑上前反鎖了門,輕輕拍了拍胸口。真危險,她剛剛差點就誤會了。


    還好還好,周青柏隻是比較敬業,他接了她的錢,還是記著他們的交易的。


    ·


    夏維明回家後,夏小弟夏宏康正眼巴巴在家等著,見了他立刻衝上來:“爸,怎麽回事,我姐公婆來叫你們幹什麽的,我姐沒事吧?”


    夏維明伸手扒著兒子的頭,眼底是一片慈愛:“沒事,你姐好好的呢。”


    夏宏康今年十歲,聞言小大人一樣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可嚇死我了。”因為從小跟姐姐關係好,夏宏康說著眼睛竟然有點紅了:“爸,都怪你,我姐才十八歲,你那麽著急把她嫁了幹什麽?”


    在鄉下,有比十八歲還小的女孩子嫁人的,但有疼女兒的也有二十三四才叫嫁人的。以夏家的條件,不為錢的情況下是沒必要那麽著急把女兒嫁了的。


    嚴麗容目露不滿地看了夏維明一眼,對於女兒早嫁她心裏是有怨言的。


    夏維明卻沒跟兒子解釋,他這個兒子啊不知道怎麽回事,長了個太過心善的性子,要是跟他說是為了給他未來鋪路才叫他姐嫁的,他心裏還不知道多難過。


    “你姐總要嫁人,這遇到好對象了,當然得趕緊嫁,不然被人搶了咋辦?”他笑嗬嗬道。


    夏宏康卻皺著臉,不高興道:“我可真沒看出那周一鳴好在哪兒。”


    嚴麗容想要解釋,夏維明立刻瞪了她一眼,然後就打發夏宏康去玩:“行了,難得周末,你別管這些,去玩吧!”


    夏宏康走後,夏維明臉色卻沉了下來。


    “櫻櫻她媽,我得去一趟鎮上。”這一路他冷靜下來就覺得不安了,剛剛在周家時候自己好像被周青柏忽悠住了,腦子一時不清楚居然就做了那種決定。


    可決定都已經做了,現在也不能再去周家反悔。


    他得去找二弟問問,看看他是不是真錯了,要是真錯了,可得想辦法盡快反悔才行。


    夏櫻已經坐在床邊,正愣愣看著周青柏:“你……在幹什麽?”


    想要洞房,尤其又是白天,當然得拉窗簾。周青柏在心裏這麽回道,轉過身,因為背光,便也遮住了耳朵的紅,“太刺眼了。”


    好吧,有人不習慣在光亮處睡覺夏櫻理解,但不習慣在光亮處說話,這個夏櫻就不理解了。不過她尊重周青柏,隻是朝空蕩蕩的蚊帳頂部看了眼,道:“可惜這時候還沒有小風扇。”


    要不然也不至於太熱。


    她聲音低,周青柏並沒聽清:“什麽?”


    夏櫻清清嗓子,直接問:“你想搬出去嗎?”


    周青柏的能耐讓夏櫻敬佩,因此這會兒夏櫻有點兒不敢再蠱惑他了,就怕自己那點小心機全被他洞悉,若是惹了他不高興,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誤會了?


    周青柏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壓下去心底的失望,問:“你想分家?”


    如果搬出去,好像的確就是分家了。


    夏櫻沒有直接回答,也沒胡亂找什麽理由借口,仍然說了實話:“我不想跟周一鳴焦琴琴住在同一屋簷下,也不想回頭向美蘭問我這裏要錢要東西,雖然我確定我可以護住自己的錢和東西,但跟她拉拉扯扯也是煩心。”


    周青柏還真沒考慮過分家,即便村裏許多人結了婚第一件事是就是分家。


    但現在夏櫻提出來,他也有些意動。


    以前他跟向美蘭自然是不親近的,但是對於周一鳴和周小草,前者在他眼裏就是個隻知道讀書的書呆子弟弟,後者是個乖巧懂事但卻常被向美蘭打罵的小可憐妹妹,都是一個爸,就算是不同的媽,他也一樣把他們當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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