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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櫻, 你怎麽在這兒?”摔倒在地的周青柏顧不上疼, 第一時間扒著床沿抬頭問。


    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地下,從高處看此刻滿臉詫異卻認真的周青柏, 夏櫻心中突然湧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身高腿長魁梧高大的男人,這麽坐在地上仰著頭看她, 竟然有點兒……可愛?


    忽略了這不該有的感覺,她正要開口,門外卻“砰”一下響起了撞門聲。


    婆婆向美蘭刺耳的辱罵聲也更大了些:“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夏櫻這樣的姑娘也是你能高攀的?周青柏!你給我開門!你這畜生東西, 開了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夏櫻看著周青柏,就見他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狠厲。


    果然,這個人也不是好惹的。前世和周正大吵一架後,他可是又繞回來狠狠揍了周一鳴一頓的。也就是那一頓揍,害得周一鳴臥床整整三個月, 因此錯過了那一年的高考。周一鳴氣得半死, 但他已經走了, 周一鳴後來便是想報仇也沒機會。


    沒理向美蘭,周青柏疑惑的自言自語:“你在我這裏, 那焦琴琴在哪兒?”


    難道在一鳴那邊?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這猜測很可笑。


    夏櫻卻給了他肯定答案:“我覺得應該是,周一鳴和焦琴琴早就好上了, 因為家裏人不同意才沒能結婚。現在我在你這裏, 焦琴琴肯定在周一鳴那裏。”


    周青柏眼神一變:“周一鳴和焦琴琴早就好上了?”


    他知道自己要娶的是同村的焦琴琴, 也知道因為家裏沒那麽多錢,所以周正和向美蘭決定給他和周一鳴同一天結婚。


    他和大多數鄉下青年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過日子,並沒有閑情逸致去喜歡誰家的姑娘,因此不管娶的是焦琴琴還是王琴琴李琴琴,他都不太關心。後媽可能會害他,但親爹總不能吧,焦琴琴這個結婚對象可是周正給他挑的,隻要人踏實勤快,這樣的媳婦也就夠了。


    至於兩兄弟同一天結婚,家裏沒錢是真的,而周一鳴和夏家都沒意見,焦家也說同意,那他自然也沒旁的說法。


    可沒想到,周一鳴和焦琴琴私底下卻早就好上了!


    可若是他們早就好上了,那家裏為什麽又要把焦琴琴說給他?


    同樣不知道?


    不對!


    周青柏慢慢搖頭,他不關注周一鳴所以不知道,但周正對周一鳴寄予厚望,不可能不知道!而知道了還這麽做……周青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便有什麽快速閃過。


    他扶著床沿站起,居高臨下看著抱了被子捂住胸口的夏櫻,眼底有一絲同情。但隨即想到自己,那一絲同情又化為了自嘲的笑,他哪裏有資格同情夏櫻。


    “把自己裹好了。”他這麽說道,轉身大步去拉開了門。


    夏櫻卻並沒把自己裹好,在她十八歲的時候,鄉下很保守,村裏別說姑娘們,就是婦女們也鮮少有人會露胳膊露腿。但前世她活到三十八歲,卻知道那會兒的人可不僅僅是露胳膊露腿,那會兒露背露肚臍甚至露大腿,這都是正常的打扮。


    雖說鄉下這麽出格的很少,但隻是露個肩膀手臂的話,她卻是不在意的。


    更何況,一會兒麵對向美蘭和周一鳴,這點兒裸露她甚至都覺得不夠。


    門被猛地打開,體力不夠大的周一鳴還在撞門,於是倒黴的就這麽一下子撞進了屋。前頭沒有阻擋,他往前竄了兩步,才猛地摔坐在了地上。


    “啊——”他痛得大叫。


    “一鳴!”向美蘭顧不得其他,忙衝上前扶他,“一鳴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怎麽可能沒事。


    撞門時他幾乎使了吃奶的力,這麽一頭栽進來摔在地上,簡直要摔散架了。


    周一鳴抖著手把向美蘭推開,抬頭看向床上的夏櫻。


    結婚麽,床上蓋的自然是大紅被麵的被子,紅紗帳遮掩,夏櫻雪白的皮膚和大紅被麵相襯,青絲垂散,麵露茫然,周一鳴看著竟有一瞬間屏住了呼吸。他自是知道夏櫻長得什麽樣,結婚之前也見過兩回,可早已心有所屬的他看也就隨便的看,並不覺得如何。


    但現在,即便是這一身嫩皮白膚,也足夠叫人神魂顛倒了。


    向美蘭也跟著看過去,看到夏櫻那露在外頭的雙肩,她臉色就驟然變了,張嘴想要罵,但想到夏櫻豐厚的陪嫁,立馬又把湧到嘴邊的難聽話吞了回去。她往床邊急急走了兩步,卻突然又停下,心裏一陣又一陣的涼,她聲音發抖的衝門口的小女兒道:“小草,你快去把院門關上,除了你爸,不管誰來都不要開門!”


    周小草也是向美蘭生的。


    哥哥周一鳴是一鳴驚人,而妹妹周小草卻是命如草芥。


    夏櫻忍不住看過去,看著前世死於非命的周小草,此刻還是十四歲小少女的模樣。聽了向美蘭的話,她一聲不吭扭頭就跑,很快院子裏就傳來“砰”地一聲關門聲。


    向美蘭的神情頓時就放鬆了,也是她糊塗,方才氣極了太大聲,這種醜事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不然分明是一鳴的媳婦,可卻和周青柏那小畜生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夜,要是叫旁人知道了,該怎麽笑話一鳴?


    一鳴就是她的命根子,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深吸一口氣,她擠出一絲笑上前,把被子又往夏櫻跟前攏了攏:“好孩子,委屈你了,你放心,那禽獸幹出這種事,我不會饒了他的!”


    周青柏頭還暈著,但聽了這話,卻不客氣地嗬嗬笑了起來。


    隻他還沒出聲,夏櫻就已經道:“媽,你說真的?你真的會給我做主嗎?”


    向美蘭越發慈愛:“當然!媽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媽給一鳴挑媳婦,十裏八村的就看上了你。你又漂亮又大方,媽就喜歡你這樣的姑娘,頭前我還跟你娘家媽說了,你嫁進我們家,我不僅是有了個兒媳婦,我還是多了個閨女,和小草一樣的親閨女!”


    嗬,周小草是親閨女,可前世還不是為了能讓周一鳴更上一步,而被送給一個都能做她爺爺的老男人了?


    那老男人就是個變態,要不然前世周小草怎麽可能死的那麽早。


    夏櫻心裏冷笑,麵上卻不表露,隻是抓了向美蘭,一伸手指向還坐在地上的周一鳴:“我原以為是別人亂傳言,我以為你和焦琴琴並沒有不清不楚,可沒想到今天是事實給了我響亮的一巴掌!明明是我嫁給你,可你呢?跟焦琴琴那個惡毒的女人合謀,居然在我和周青柏的酒裏下藥!媽,你說了要給我做主的,你可得說話算話,這事情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個說法!”


    向美蘭下意識就想否認,焦琴琴有什麽好的,除了那臉和胸前二兩肉,別的什麽都沒有。焦家比自家還窮,焦琴琴上頭又隻有一個出嫁了的姐姐,一鳴要是娶了她,那這輩子還不得給焦家那兩老東西養老?


    好處沒有,壞處一堆,她是瘋了才會要這樣的兒媳婦。


    “不可能!櫻櫻,這裏頭肯定有誤會!”


    向美蘭正想理由解釋,焦琴琴衝了進來。


    女人第一次,好一些的隻不過略微疲憊,但嚴重一些的第二天有的都能起不來身。焦琴琴介於兩者之間,所以起床又穿衣服,過來的速度就慢了點。


    但聽到夏櫻的話,她答話的速度卻極快:“胡說!沒有的事!”


    夏櫻冷道:“沒有?沒有的話,你脖頸裏的是什麽?沒有的話,你一大早叫什麽,你昨晚和周一鳴難不成蓋著被子純聊天了?”


    其實這麽遠,夏櫻根本看不清,但焦琴琴心虛,第一時間就捂住了脖頸。


    夏櫻沒說話,隻冷笑一聲看向向美蘭。


    向美蘭臉都青了,但還是強撐著不肯認:“這裏肯定有誤會,櫻櫻你別急,我來幫你問。你放心,你是我周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說破天了,都沒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夏櫻前世也聽過這話。


    前世她是感動,覺得雖然周一鳴過份,但向美蘭這個婆婆卻還是很好的。可是現在再聽這話她簡直想笑,沒人能動搖她的地位,不知道的還以為周一鳴是皇帝,她坐的是鳳位呢!


    她沒搭腔。


    焦琴琴卻急了。


    她已經是周一鳴的人了,也打定主意不讓出周一鳴老婆這個位置,所以她可以否認下藥,但卻不能認了和周一鳴一晚上什麽都沒幹。


    她眼珠子一轉,指著夏櫻大聲道:“嗬,你也好意思說我,你和周青柏不也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大家半斤八兩,你沒資格說我!”


    “你和周一鳴在我們酒裏下藥,我們即便在一起,那也是受害者被迫在一起。可你們呢?蛇蠍心腸想出這樣的毒計,又什麽都做了,難道自己身上髒了也要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嗎?”


    “櫻櫻啊,話可不能亂說啊!”向美蘭急得聲音都發了抖,恨不得立刻拉開被子好好檢查一番,看看夏櫻和周青柏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要是真的……


    向美蘭臉色頓時一片煞白,要是真的在一起了,那即便夏家有再多錢,她也不能叫一鳴受這樣的委屈!


    焦琴琴自然否認:“你胡說!才沒有,我和一鳴哥……”


    “怎麽?難不成你想說你和周一鳴什麽都沒有,昨晚上你們隻是關了門清清白白睡了一覺?”夏櫻打斷她,語氣嘲諷。


    “我……我……”焦琴琴哪裏敢否認,她打的主意就是要生米煮成熟飯嫁給周一鳴,別說現在她已經是周一鳴的人了,就算她不是,她也會硬說成是的。


    這可是她和周一鳴唯一能走的路了。


    “是又怎樣,是發生了,但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和一鳴哥害了你們。我還說是你們害的我們呢,你可別否認,你看你自己脫的幾乎什麽都不剩了,你敢說你和周青柏什麽都沒有?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髒了,別指望一鳴哥還會要你!”


    她又得意又憤怒的說完,誰料話音剛落,立刻就是一聲尖叫。


    “啊——”是向美蘭再也忍不住,衝上來打了她一巴掌。


    焦琴琴昨晚本就被折騰的過了,這會兒身體還有些虛,向美蘭怒極下了死手,尖叫過後,她“咚”地一聲狠狠摔在了地上。


    “賤皮子,我叫你再嘴裏吐不出人話,你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麵對焦琴琴,向美蘭可沒有麵對夏櫻時候的春風化雨,她這會兒就像傳說裏吃小孩的老妖婆,“自己不檢點勾引男人,還敢汙蔑櫻櫻!櫻櫻是我認定的兒媳婦,人品我更是知道,她說沒發生就是沒發生!倒是你這個賤皮子,我等下倒要去焦家問問你老子娘,怎麽就養出了你這樣沒皮沒臉的東西!”


    在沒有確定夏櫻和周青柏到底有沒有事之前,向美蘭隻想將這事忽悠過去,當然了,就算夏櫻和周青柏真的不幹不淨了,她也不打算要焦琴琴這個兒媳婦。


    所以不管是打還是罵,她都毫無保留。


    她還想著她這般表現一番後,最差的情況就是夏櫻真的跟了周青柏,但因為她的表現,隻會怪焦琴琴而不會怪周一鳴,這樣也能在周一鳴讀書上叫夏櫻多出點錢。


    雖然隻是個鄉下婦人,但向美蘭卻極聰明,極懂得取舍。


    又被打又被侮辱,焦琴琴到底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時承受不住,便麵色發白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了。


    前世向美蘭也是這樣,一心喜歡她,對焦琴琴卻不是打就是罵。前世她覺得向美蘭這是偏心她,是認可她不認可焦琴琴,可現在看,卻隻覺得可笑。向美蘭是偏心她認可她,但那是因為她手裏的錢,而且,向美蘭越是對焦琴琴嚴苛過份,便越是凸顯了把周一鳴護在身後的行為。這件事周一鳴可是罪魁禍首之一,甚至還很可能是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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