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醒來第一感覺除了疼還是疼,僵硬身體想坐起, 手剛撐起帶起傷口疼他直抽氣, 起身失敗又躺了回去。


    坐在一旁的吳善清聽到動靜。


    “醒了?”


    “啊……好疼!”


    林玄直抽氣, 太他媽的疼了, 而後注意到吳善清懷裏。


    見林玄直盯著懷裏, 吳善清到跟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移過去。


    “快看看, 你還未看過他。”


    林玄看著吳善懷裏小被子裹著的孩子, 小小的紅紅的, 嘴會一動一動的, 這就是從他肚子裏出來的?


    林玄像是想到什麽, 嘴巴張了張, 最後問道:“他……身體沒什麽問題吧?”


    吳善清聽此知道林玄所指,“無論好與壞他都是我們的孩子。”


    林玄沉默了一會,“我不是嫌棄他, 我隻是怕他同我一樣, 那太過辛苦……”


    吳善清看著熟睡的孩子,“我知曉。”


    林玄仔細打量隻有手臂長的小包子很是驚奇。


    “這麽醜!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雖然見過新生兒也接生過, 但看到自己家的這皺巴巴的紅紅的跟小老頭似的孩子林玄還是忍不住吐槽。


    吳善清聽此笑道:“男孩, 在過幾日就好了,你要不要抱抱他?”


    “我,我抱不住。”林玄趕緊搖頭, 太小了他怕自己笨手笨腳傷著。


    “不會, 你試試看。”


    經不住吳善清的勸說, 林玄伸手接了過來, 直歎,“好小,好軟。”


    因為不是足月出生,所以包子比一般新生兒都要小些。


    林玄心裏還是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生的,還是同吳善清一起生的。


    “太神奇了,我他媽的也太厲害了,竟然生出個小娃娃來跟做夢似的。”


    吳善清聽此眼角抽了抽。


    “哇……哇……”


    “不行不行,他哭了。”


    剛到林玄懷裏可能抱的不是很舒服,小包子張大嘴巴哇哇哭,林玄嚇的忙要給吳善清。


    吳善清見此接過來,熟練打開包被,摸摸尿布並未潮濕。


    “可能是餓了,我去把奶端過來。”吳善清把餓的哇哇哭的孩子放到林玄懷裏,到廚房去端早前煮好的羊奶。


    林玄雙手僵硬托了一會,看小被包裏哭的臉發紅的小包子,心不由的柔軟,攬進懷裏輕輕搖動。


    吳善清接過孩子,用提前製作的小型勺子給孩子喂羊奶,隻是這嘴巴隻會吸允的包子不會喝東西,幾次不得要領便又大哭起來,人雖小,眼淚卻大顆大顆直流。


    林玄看的又急又心疼,“他不吃,怎麽辦。”


    吳善清側頭想了會,用旁邊的水把小拇指一連洗了多遍,而後沾上羊奶放進哇哇大哭的嘴巴裏。


    忽然安靜下來,小包子嘴巴一動一動的吸允著手指,此刻吳善清心底柔軟的快流出水來,林玄也放下提起的心,二人溫柔看著小包子吃飯,世間最美好的畫麵也莫過於此。


    林玄是在哇哇的哭聲醒來,這時吳善清已經起來。


    “你且繼續睡我來。”


    吳善清從懷裏掏出捂熱了的幹淨尿布給小包子換上,又把一直溫著的羊奶給包子喂下,林玄聽著吳善清輕聲細語哄包子聲自己又迷糊的睡去。


    一連多日都是如此,每當包子哭了吳善清總是很快醒來去處理,林玄見此心底暖暖的,摸了摸脖子想起不見的玉鎖,林玄心裏想離開了父母也沒那麽遺憾了。


    生完包子剛醒那天,想起之前做的夢林玄覺得很是真實,摸了摸脖子發現玉鎖果然不見了,問吳善清他也曾未幫取下,所以林玄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想起花甲之年的母親,林玄很是難過,不過在看著一大一小的人也就釋然,每個人都有其各自生命軌跡,他能做的也就是把握當下。


    那玉鎖是吳善清從家留下的一塊玉料找人雕刻的,玉石不小便讓其雕刻了一大一小兩個玉鎖,大的給林玄帶上,小的留給寶寶出生後給帶上。


    在林玄夢到回到現代,身上全是當初落到王家宅穿著的衣服,連及腰長發在那時都不見了,隻有脖子帶著的玉鎖好端端的,所以,在即將離開時林玄把東西留給了林母,既然這東西能帶過去必然不是非凡之物,結果也確實如林玄所想。


    三月已是初春,小包子提前一個月出生,如今由原來皺巴巴的小老頭變成白白的小包子,林玄也能下床走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哇……哇……”


    林玄睡的迷迷糊糊聽到包子的哭聲,自從林玄把包子生下都是吳善清帶著睡,一來林玄身體不便不好照顧,二來林玄也沒經驗怕壓到包子,所以包子隻要哭了都是吳善清處理。


    包子哭了一會也未見停,林玄睜開眼看看,吳善清躺在床上並不見動靜,林玄忙下床去。


    隻見吳善清臉色潮紅睡著一動不動,林玄探手去摸,額頭發燙便知道情況不好定是生病了。


    林玄把包子哄睡後放到自己睡的床上,然後著手照顧吳善清。


    從表麵看吳善清是受風了寒導致發熱,實則是受驚加休息不足引起的。


    見人嘴唇幹裂,下巴泛青,林玄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能下床走動時提過讓吳善清多休息他來照顧包子,隻是吳善清一直惦記他身體未好不讓他動,所以這一個多月來他同包子的事宜都是吳善清親力親為。


    早在林玄剛生完包子時能感覺吳善清精神不對勁,經常臉色蒼白,眼角發紅。


    按說吳善清這病還得從林玄剛要生產那晚說起,那日林玄午睡,一直睡到快到晚上也未醒,吳善清見此怕他睡太多晚上睡不著,再者晚飯還沒吃便打算喊人,喊幾聲人不見醒,見呼吸平穩吳善清也就作罷。


    在晚飯煮好後林玄還未醒,吳善清隻得再去喊人,發現這無論怎麽喊林玄都喊不醒。


    吳善清當時有些慌,想要下山找大夫,卻看到林玄身下流了血更是不敢下山,隻能一遍一遍喊林玄,眼見血流的越來越多林玄不見醒直說夢話,吳善清快要崩潰,隻能一遍一遍喊,希望能夠喊醒他。


    在林玄醒來回應,那刻吳善清覺得自己才活了過來,接著又是林玄生產孩子一直出不來,又是一心驚膽戰。


    孩子出生後,林玄身體還是給他留下不小的陰影,所以,包子的所有事他都是親力親為,希望林玄能安心養好身體。


    現在身體終於抗不住,積累的病症全部爆發出來。


    吳善清病來的甚是凶猛,從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燒未退人也未醒,林玄知道這是多方麵導致的隻得細心照看,防止熱度過高。


    一個多月的包子已經能識別人的氣息,醒來隻要沒人在旁就會哇哇大哭,林玄照顧吳善清騰不開手,便把抱到吳善清床上兩個一起照顧。


    有時抱的不及時就會哇哇大哭,其昏睡吳善清還會呢喃兩句,“哭了……哭了……”林玄聽又想笑又是心疼,病了也不忘惦記孩子。


    中途吳善清醒來兩次,林玄給喂了水,直到第四天才算真正醒來,見此,林玄才終於放下心來。


    吳善清身子虛的很,渾身沒力氣隻能坐躺在床上,連給孩子換尿布力氣都沒有,林玄也不讓他動,每次他要起來林玄都會給壓回去。


    家裏食材不多孩子又離不開人,林玄隻得用藥材慢慢幫吳善清調理身體,吳善清此次身體虧損的不比林玄生包子虧損的少。


    看著躺在床上逗包子的吳善清很像坐月子的人,林玄心裏直歎沒有手機,如果有相機給拍下,以後包子問他娘是誰就把照片給他看,林玄幻想著包子喊吳善清娘的情景,心裏嘿嘿直笑。


    快兩個月了的包子一直寶寶、孩子的叫還未給起名字,這天兩個父親終於想起,便正式要給包子起名。


    林玄說小名叫哇哇或者呱呱,說他經常聽到寶寶哭,總是被他哇哇聲吵醒。


    見林玄跟玩似的起名字吳善清未給通過,怎麽也是二人的寶貝,哪能這麽隨便,於是說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這麽說是有嫌棄的意思,不好,聽此林玄摸摸鼻子隻好繼續想。


    吳善清讓孩子姓林,林玄聽此知道吳善清是為了自己,心裏很是感動,隻是自己來路本來就玄之又玄,林玄不希望孩子受此影響,所以讓孩子姓吳也有個真正的始源,吳善清聽林玄堅定要寶寶姓吳,摸了摸對方臉。


    “好。”


    最終包子小名叫木木,大名叫吳悅林,其都是吳善清所取。


    木木是取自林玄的林,既然大名孩子姓吳,吳善清希望小名能夠代表林玄,便取名為木木。


    “吳悅林”三字聽字麵就能理解,吳善清心悅林玄之意。


    林玄重複吳悅林三個字,雖然不是他所取但擋不住心裏高興啊,這比他取還有意義。


    說來一直都是他向吳善清表達愛意吳善清卻從未主動說過,這寶寶名字不是很明顯就是向他表白嘛。


    自名字取好,林玄每日都在喊“吳悅林,吳悅林”,跟個複讀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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