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當天,吳善清除卻人有些沉默也未發覺哪裏不對勁, 晚飯間還抱木木吃飯, 不料, 當晚睡了一覺, 一直未再醒來。


    吳善清一直昏睡不醒, 嚴重時湯水都喂不進去, 短短幾天整個人瘦脫了型。


    林玄此時已嚇得六神無主, 自己偷偷跑回那巫岫, 查看是否和它有關, 翻了底朝天, 也沒有任何信息。


    劉大夫幾番診治也查不清原因, 隻好讓其熬些滋補的湯藥給喂進去。


    林玄每□□!不!解!!帶照顧,人也瘦了一圈,原本喜歡趴在他懷裏睡覺的木木, 現在一抱就啊啊不願意, 原來是他身上的苦藥味太濃。


    吳善清就這麽一直昏睡不醒,學堂放假回來的善荀, 在見到哥哥的模樣時嚇得大哭, 說什麽也不願意回府城,就這麽守著哥哥身旁。


    中途趙影明夫婦過來探望多次,見吳善清如此模樣趙母直抹淚, 幾次說要接到府城治療, 還是劉大夫給勸阻住, 說是心病, 這放到哪裏都一樣,路途顛簸還不如在家照顧。


    看著兩位滿臉愁容,林玄想到不知生死的趙煥然,憂愁更添了一重。


    林玄把人身體擦拭幹淨,端著木盆出了房間。抬頭看看刺眼的太陽,再看看幾個小的,髒兮兮的坐門檻上滿臉惶惶不安的,林遠一頓。


    到廚房燒一大鍋熱水,把兩個半大的少年趕到淨身房去,又淘了一桶熱水,把小的放進去一頓揉搓,最後是自己,快發酸的身體仔仔細細洗了兩遍。。


    善清病了,他不能倒下,必須撐起整個家,他也相信他一定會好起來。


    劉大夫出診回來,見幾個人在院裏晾曬頭發,也就放心下來。


    自從吳善清昏睡,林玄每天魂不守舍,連木木都少能照顧到。


    他既要煮飯又要照顧大的小的,又要出診,分身乏術,現在林玄終於振作起來,他著實鬆了口氣。


    把不願去學堂的兩位少年勸導送回府城,又到自家鋪子挨個巡查盤賬,把家裏柴米油鹽添置一番,冬季的柴和同幾位樵夫買上幾捆。


    林玄每天都把自充實起來,家裏也一改之前的荒涼,大白菜,蘿卜種下,各個冬季儲備之物也到都提前準備好,就等著冬季到了,睡著的人醒來。


    “我兒別哭,離開京城,走得遠遠得不要再回來,替爹爹照顧好你娘,也不要報仇。”


    “是你都是,”婦人歇斯底裏大喊,“若不是你你爹又怎會離開我,都是因為你,我不會原諒你。”


    孩子紅著眼睛問跑過來,“哥哥,你是爹爹嗎?”。


    “善清!善清!”


    林玄看著滿頭大汗不住呢喃的人,驚喜萬分,不住的呼喊對方,可過了一會人平靜下來,一直到天亮也都未再說一句話,人也未醒。


    進了十月,天漸漸冷了起來,木木穿著薄棉衣坐在小木車子裏移動。


    “啊?啊?”


    林玄抬頭,見此過去給他擦口水。最近在長牙齒,跟個口水龍似的,隻會啊啊啊,就不會說話。


    “你說他為何這麽笨,現在還不會說一句話如何是好,你趕快起來教教他吧。”


    林玄看著依然昏睡的人,抱起兒子


    “木木,咱們學喊爹爹,爹爹。”


    “啊啊”


    “行吧,你不會喊爹喊娘也成啊。”


    “啊啊”


    “笨蛋,你這笨可咋整。”林玄捏住木木的臉蛋,“以後叫笨笨得了。”


    木木不理會他的一口一個笨蛋,自己爬下來找東西啃。


    房間裏今年用的麻布做的地毯,專為給木木在地上活動,此時爬的很是歡快。


    見孩子自己趴在地上玩,林玄端起旁邊已經溫熱不燙的湯打算給對方喂下,轉身,一滯。


    吳善清睜著眼睛看他,“不笨。”嘶啞聲音不仔細聽不出他說什麽。


    林玄穩著情緒到跟前,“你……”沒忍住,聲音變得哽咽,“終於醒了。”


    “讓你擔心了。”


    林玄小心把湯給對方喂下,然後抱起木木給對方看,盡管林玄每日會帶木木看吳善清,但是一直沒有互動過木木已經不太記得對方。


    木木瞪著大眼睛看了會,無聊,掙脫林玄的手到床上,從床這頭爬到那頭,中途一不小心還壓到吳善清,給壓的悶哼一聲,木木這肉求並不算輕,林玄忙把他抱下來。


    躺了一兩個月,身體太過虛弱,吳善清說了幾句又睡了去。


    直到第二天吳善清睜開眼,林玄才放下心來,昨天那短暫的清醒讓林玄一直以為是自己幻覺,好在吳善清真的醒來。


    “邁左腳,邁右腳……一二一,一二一。”


    林玄架著吳善清在院子裏鍛煉腿部,盡管他經常給對方捏肌肉,但腿部的肌肉還是萎縮的沒有力氣。


    林玄每日把他架起出來走上一圈,鍛煉,曬曬太陽補補鈣。最近情況不錯,最起碼他可以自己站起來。


    劉大夫提著藥爐經過,看著二人如大人教孩子似的嗬嗬笑。


    木木就在鋪了地毯上爬來爬去,偶爾停下看看兩個爹爹在幹嘛。


    “敏慧婚期將近,”林玄頓了頓,“他們一直在找趙煥然。”


    吳善清聽此閉了閉眼,“我會告訴他們。”


    吳善清身體漸漸好起來,一直關注他狀況的趙影明夫婦得知後,帶著趙敏卉、善荀、阿漠一同回來。


    大家見玉樹臨風的吳善清又回來了歡喜自不必說。


    林玄同劉大夫一起整了頓大餐,一家歡歡樂樂的吃飯。


    在那天晚飯結束,吳善清同趙影明進了書房,具體說什麽不得而知,隻是在後來敏卉成親之時,看二老像是老了十歲一般,令人心酸。


    在大雪來臨前,吳善清帶林玄、木木、善荀、阿漠,五人一起了去吳善清外公住的小山林,是木木的出生之地,也是林母的埋葬的地方。


    當年吳昱堯“去世”,趙煥然帶回的“骨灰盒”被林母一起帶到王家宅,而後按林母要求埋在她出生地方,說是以後她也會埋在那,在林母過世後,吳是善清同趙影明一同把二人合葬在一起。


    幾人合力把碑前的枯枝落葉清掃完畢,吳善清把準備好的貢品一一放上。


    林玄看著墓碑,依據字跡可以判斷是吳善清所刻,放下木木,讓其站在碑前,幾人依次磕了頭。


    吳善清靜靜看著墓碑,“以後我們就到這,陪她。”


    林玄聽懂了他的意思,“好!”


    屋外大風呼呼的刮著,能聽到雪花唰唰的聲響,房間裏的二人依偎在一起說話。


    木木最近時間差顛倒著過,一到晚上精神滿滿,白天呼呼大睡,這可苦了他兩位老爹,現在玩累了終於睡下,他爹二人頂著圓圓同款的熊貓眼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哎,我去拿點吃的,現在也睡不著。”


    林玄下來床,跑到櫃子裏倒騰一番,拿出幾個袋子出來。冬天是囤脂肪的季節。


    板栗,杏仁,核桃等都是從山上摘得。


    林玄拿起一塊柿子餅,想起那年摘柿子摔倒最後還哭鼻子的囧態自顧笑了起來。


    吳善清修長的手指很是有力,堅硬的核桃在他手中輕易脫了殼,剝下的核桃仁一半放進自己嘴裏另一半放到林玄嘴邊,見人低頭自顧的笑,莫名,“笑什麽?”


    一口吃了對方遞來的核桃仁,邊嚼邊說道:“想起那時剛遇到你們的事,你知道嗎,我們那裏有個東西叫飛機,可以載人飛到雲層上,真正的騰雲駕霧,還有還有……”


    聽得人很是淡定,講得人反而激動萬分,林玄越說越興奮,聲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幾個分貝。


    睡夢中的木木吭嘰吭嘰像要醒來的預兆,林玄連忙閉口,吳善清輕輕拍其背,讓其又安穩的睡去,二人對視一笑。


    林玄繼續他的演講,吳善清靠在牆壁,溫柔的看著那滔滔不絕得人。


    此生,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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