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碼字不易, 多多訂閱正版章節, 達到規定比例就能看啦!  感受著太陽穴邊忽然逼近的灼熱,他所有的彪悍全都消失無蹤, 死亡的恐懼籠罩了他, 他忽然蹬著腿大叫:“放開我, 我說著玩的!……我不弄你,也不來搞你家人!”


    他顫抖著牙齒,渾身緊繃著一動不動,不斷求饒:“真的真的……我保證再也不找你麻煩,你放下鉗子, 有話好好說……”


    邱明泉沒有動。


    他歪著頭, 細細地看著王大全鬢角滲出的冷汗, 再看了看他褲襠洇開的一片可疑汙跡, 嘴角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意。


    “聽著,我知道你背後有人。”他用極低的聲音在王大全耳邊道,“我也知道這裏的地皮要升值的。”


    王大全驀然眼睛睜大,驚駭無比地斜眼看著他。


    這一帶郊區說不定要搞大建設大開發, 正在四處邀請專家, 即將開研討會,他背後的人知道不稀奇,可這貧困大棚區的一個毛頭孩子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隻說一遍。你叫我們無家可歸, 我就有本法叫你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邱明泉嗤笑一聲, 忽然將手一鬆, 把王大全重重推了出去。


    腦後一陣輕微的風聲, 帶著奸險的狠意,邱明泉瞳孔一縮,猛然回頭,眼角餘光正看見一個人掄著木棒砸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邱爺爺,忽然狂吼了一嗓子,目眥欲裂,舉起身邊的一塊煤球,狠狠向著那人頭上砸去!


    煤球正中那人,砸得他滿頭滿眼都是烏黑的煤灰,旁邊的吳大根也咬咬牙,胡亂抓了幾塊煤球,狠狠地向著幾個撲上來助戰的人亂砸。


    邱明泉抓住這一瞬工夫,倏忽之間欺身上前,一火鉗抽在了那偷襲者的小腿上。


    冬天穿著棉褲,可是靠得近的,依舊能聽見一聲類似骨裂的聲響,緊接著,同樣的哀嚎炸裂了所有人的耳膜。


    ……劉東風隻覺得有點蒙。


    這是他眼花呢,還是巧合?這幾下出手兔起鶻落,假如不是從小看著明泉長大,他簡直覺得這是遇上了訓練有素的軍人。


    片刻之間,連傷三人,自己卻毫發無傷?


    邱明泉沉默地後退幾步,小小的身體把滿眼通紅、喘著粗氣的邱爺爺護在了身後。


    “爺爺,交給我。”他柔聲細語,直視前方的目光卻如同嗜血的小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幾個流氓。


    王大全渾身冷汗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轉身就往外跑,身後,幾個地痞趕緊攙扶起受傷的兩個同伴,飛也似的跟著跑了出去。


    大院裏,寂靜終於被打破,王嬸顫抖著,狠狠把老公吳大根扯了回來,小聲埋怨:“你瘋了!打那些人?……”


    劉琴花也呆呆地站在那裏,心亂如麻。


    那流氓頭子說會給她家一個公平點的價格,可是……又有誰真的願意舉家搬遷,離開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再說,按照這些惡霸的做法,自家兒子那脾氣,真的能忍到最後?


    果然,劉東風咬了咬牙:“媽,我去向局裏匯報!”


    劉琴花欲言又止,苦笑:“上次我們都去過警察局,可是接待的民警很為難,這事屬於自願商量,對方又沒有真的傷人,隻是騷擾,他們暫時管不了。”


    劉東風怒道:“現在是沒動手,可是萬一這些流氓真的殺人放火,不就晚了嗎?我就不信這個邪!”


    邱奶奶心驚膽戰,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著急萬分地拉過邱明泉:“小泉……有沒有傷到哪裏?給奶奶看看!”


    邱明泉這時已經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體,恢複了乖巧,緊緊地握住了奶奶的手:“我一點事都沒有呢!”


    邱爺爺在一邊沉默地站著,蒼老的手隱約有點顫抖。


    邱奶奶猶自驚怕,顫聲問:“下次不準那樣亂來的,萬一真的傷到人——”


    說到這,她卻一下子卡殼了——何止傷人,剛剛孫子把燒紅的火鉗按到人身上,已經嚴重傷人了啊。


    邱明泉溫和地抱住了奶奶,看到老人沒有像前世那樣被打到腦震蕩,心裏一陣激蕩。


    “奶奶……我是大人了。”他由衷地安慰著,轉過身,他同樣摟了摟渾身僵硬的爺爺,想起老人剛剛狀若瘋狂的樣子,心裏一陣心酸。


    封大總裁功成身退,心滿意足:“什麽人渣來,以後就都像今天這樣,狠狠打回去。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聽過沒?”


    他一本正經地道:“下麵的事你自己搞定啊,記得要聯合群眾。”


    邱明泉轉過頭,衝著正七嘴八舌的鄰居們淡淡開口:“那些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還會回來。”他認真地看著四周的大人,完全沒有小孩子的唯唯諾諾,神態自然。


    大院裏的人都麵麵相覷,劉琴花急忙問:“小泉,你想說啥?”


    邱明泉沉默了一下,前世他雖然身處社會底層,可是最基本的城市變遷,又怎麽會不知道?


    “各位叔叔阿姨,前幾天,我在煙酒店偷偷聽到他們幾個人說,這裏以後要搞什麽大建設,地皮會升值。”


    大院裏的人都一聲驚呼,就算再不懂經濟的人,也知道簡單的常識:難怪這些地痞流氓忽然欺上門來,逼著他們低價賣房賣地。


    “那我們這房子,這地……能值多少錢啊?”王嬸兩眼發光,看著邱明泉。


    不知不覺地,她片刻前對邱明泉的鄙視心早已經化成了深深的敬畏,這孩子要狠能狠,要說能說,怎麽以前就是個悶葫蘆呢?


    邱明泉揚起眉,誠實地道:“這要是真的,那就是大事——以後這裏就是大東申市的新區,我們手裏的房子,升值十倍不是夢,再過十年,升值一百倍也不是沒可能。”


    “喂喂,你還是不要說什麽新區這種超前的詞!”封睿立刻提醒,“現在距離真正的上麵決策還早,你別露餡。”


    果然,大院子裏的人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腦子裏一團糊塗。


    劉琴花將信將疑地咋舌:“明泉,你這……別是信口開河吧?”


    十倍、百倍,這是什麽概念?!


    邱明泉沒有再解釋,卻露出困惑的表情:“那這些人,又為什麽拚死也要逼著我們賣房呢?……”


    這一下,眾位鄰居終於不出聲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急切活動。


    這小娃說的有道理,這些像嗜血鯊魚一樣撲上來的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吧?


    一想到那可能的前景,所有人都是心頭一熱,有人就猛地一拍大腿:“這樣說來,死也要和他們拚了!”


    這時候的東申市郊區房價不過幾百元一平,原先數萬元的總房價,可現在,極有可能是一筆巨大金額,這哪能白白拱手相讓?


    “對對,我們聯合起來,齊心協力,不和他們妥協!”


    “哪家要是被他們欺負了,咱們一起上,幫別人,就是幫自己!要想保住我們的房子,一定不能怕事!”


    封大總裁看著群情激昂的鄰居們,隨口點評著:“幹得好。這個時候,為了綁住大家同心協力,也隻能拋出信息,點出利益了。”


    ——這世上,唯有利益聯盟牢不可破,自成友軍。


    邱明泉回想著剛剛他興奮不已的樣子,忽然在心裏問:“你……你是不是覺得那樣打人,挺過癮的?”


    封大總裁沉默了一下,在心裏意猶未盡地回味,半晌才神秘一笑:“你不懂。”


    何止過癮,簡直爽爆了好嗎!……


    “對了,以後有這種事,你就直接交給我嘛。”封大總裁循循善誘,“就當你給我每天放放風,我這麽憋在玉石裏,很容易心理不健康的。”


    邱明泉愣了一下:“你……很難受嗎?”


    “你覺得呢?我前世那麽風光,現在連具身體都沒留下,隻剩下一縷殘魂,不能吃,不能動,和高位截癱的老人有什麽區別?”封大總裁小心觀察著邱明泉的反應,刻意放低聲音,加上少見的傷感和蕭索。


    邱明泉不說話了,心裏莫名就是一酸。他嘴角嚅動幾下,忽然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胸前的吊墜。


    封睿呆住了。


    這個蠢貨,這是在表示安慰?果然,濫好人一個,心軟,衝動,很容易被洗腦和打動。


    ……假如長時間占用他的身體,會不會慢慢增加控製力,最終幹脆鳩占鵲巢呢?那些小說裏,說的什麽奪舍,不知道有沒有操作性。


    封大總裁冷血又貪婪地開始浮想聯翩,差點被這美好的前景激動地笑出聲。


    邱明泉家的煤爐被踢,早飯撒了一地,幾個鄰居互相看看,竟然爭先恐後地分別送了些早飯過來。


    滾熱的稀飯、雪白的饅頭,甚至還有劉琴花拿過來的三隻鹹鴨蛋。邱明泉也沒太推辭,捧著一堆早餐,端進了屋子。


    先招呼爺爺奶奶吃飯,他自己則跑到了門外,就著冷水洗臉刷牙。


    封睿百無聊賴地觀察著四周,真是唏噓不已。


    說實在話,從前世的富豪階層回來,乍一看到這80年代末的社會底層,真是有點恍惚感。


    他不是不知道這世上有極度貧困的人,可是活生生放在眼前時,真是有種異常的震撼。


    兩位老人、一個小孩,居住在這麽一間十來平米的小房間,整間房子裏最靠裏麵有一張大平板床,兩老一小睡在一起,床上的被褥四角都有破損,破棉絮露了出來。


    床邊是一口同樣暗沉破舊的箱子和一個五鬥櫃,靠近門的地方就是吃飯的小木桌,又兼做了邱明泉做作業的地方,再邊上,就是一些紙盒子和洗漱用的塑料盆。


    除了這些,這個家裏就茫茫然家徒四壁,再沒有別的家當。


    “你家就三個人?”封睿看著邱明泉洗臉刷牙,奇怪地問,“你爸媽呢?這會子就去世了?”


    不會吧,這麽倒黴催的?


    邱明泉吐著牙膏沫子:“嗯,我沒爸媽。”


    “石頭裏蹦出來的?”


    邱明泉心中一黯。雖然重活一世,可是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難免還是有著絲絲裂痛。


    他茫然的看著公共水池裏的牙膏泡沫:“我是被撿來的,棄嬰。”


    附近郊區的田地裏,有不少的菜農生活在那,和這些城市邊緣的貧苦人家結鄰而居,每天清晨,雄雞的鳴叫就是天然的鬧鍾。


    邱明泉悄悄地爬了起來,從枕頭下摸出那個玉石吊墜,套在了脖子上。


    果不其然,第一時間,腦海裏就多了一道聲音:“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動不動把我摘下來!你聽著,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幫我去找遠慧大師--”


    邱明泉隻當聽不見,聾子一樣,任憑那聲音轟炸。


    重生一回,可怕的根本不是重生這件匪夷所思的事,而是他一覺醒來時,手中竟然緊緊握著一塊陌生的玉石吊墜,而那吊墜裏,有一個厲鬼!


    這個鬼,無疑就是和他一起墜樓的那個英俊男人。


    什麽集團總裁來著,據說姓封?


    搞清狀況後,原本畫風冷淡高傲的封大總裁,似乎飛快地就進入了各種“找對策”的進程。


    先是高傲地責問邱明泉為什麽冒出來絆倒他,又斥責邱明泉揪斷了自己的保命玉墜,導致他香消玉殞--哦不對是英年早逝。


    再三確認真的重生後,他立刻正視現實,冷靜而邏輯清晰地,勒令邱明泉放下一切事情,立刻按照他的指點,去尋找什麽他認識的高人遠慧大師,來試試看破解他的這種困境。


    邱明泉在默默聽了幾天後,終於給這人下了一個定義。


    --一個冤死的、不願意去投胎轉世的厲鬼。


    “什麽厲鬼!連個身體都沒有,既沒有血紅的舌頭,也沒有半邊腦袋,我倒是想能飄來飄去呢!”封大總裁憤憤不平。


    他不過是一道殘魂,被封在了玉石裏而已!


    兩位老人為了讓上學的邱明泉多睡點,總會早早做好飯,可是今天是周日,邱明泉懂事地起了個早,好叫爺爺奶奶多休息一會兒。


    邱明泉躡手躡腳走到屋外,先在院子裏的公用水龍頭下接了點冰冷的水,草草地洗了把臉。


    洗漱完畢,他跑到自家屋簷下,拎起來烏漆麻黑的鐵皮爐子,從遮雨的破油氈布下,用鉗子夾起來幾塊蜂窩煤,開始生火。


    雖然80年代末,一些家庭已經開始普及了瓶裝煤氣罐,可對於他們這種棚戶區來說,城市發展後帶來的管線鋪設,還沒惠及這裏。


    這種在後世銷聲匿跡的鐵皮爐子,用的是一種叫作蜂窩煤的東西,單買的話折合五六分錢一塊,可是更多的人家是自己做的半成品蜂窩煤,更加便宜。


    雖然都是熟悉的鄰居,可是蜂窩煤都是堆在戶外的屋簷下,時不時地,也會有人恬不知恥地用完了就偷上一塊。


    這不,邱明泉一眼看到自家那排蜂窩煤,就愣了一下。


    少了兩塊!


    邱明泉心裏升起一絲氣惱。


    前生他十幾歲時遇到這種事,家裏孤老幼子,隻能忍氣吞聲,可是現在,他的心智畢竟已經是三四十歲的成年人,這樣的欺負,就顯得尤其叫人慍怒。


    煤爐最下麵的煤塊經過一夜的燃燒,已經完全熄滅了。


    邱明泉把熄掉的煤塊小心夾出,把還在燃燒的放在最下麵,再放了一塊新的上去,對準孔眼放好。


    紅色的火苗慢慢從下麵燒上來,邱明泉臥了一壺水上去,在鋁鍋裏開始淘米,順帶清洗了幾隻紅薯,剁好了放進去。


    忙碌的當口兒,鄰居們也開始陸續起床,在公共的大雜院裏做飯燒水。


    “小泉這麽早啊。”隔壁的王嫂哈欠連天地捶著腰走過來,路過邱明泉家的煤爐前時,順手倒了整整小半壺水在自己的鍋裏。


    “嬸嬸起晚了,來不及燒水,借點熱水啊。”


    多年老鄰居了,又說是借,不至於讓人心疼到跳腳翻臉。這些小市民的生活手段,委實是一種極為微妙的、類似狡詐的東西。


    “心裏不爽,幹什麽不理直氣壯罵她?”心裏,封大總裁的聲音冷冰冰的,“這種小市民,就是看準了你軟弱可欺,可惡!”。


    邱明泉被他一激,果然抬起了頭。


    小小的瘦弱少年黑漆漆的眸子看向王嬸,伸出手按住了她。


    “我今天燒得少,您找別家借吧。”他的聲音平靜,眼神黑如深潭。


    王嬸沒由來地心中就是一悸。這孩子的眼睛!怎麽好像忽然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心虛下,她聲音反而大了起來:“哎喲,又不是借錢,一點熱水,小心越摳越窮!”


    邱明泉繃著臉瞪著她,小手上卻不鬆勁:“對啊,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禁不起總是被人占便宜,窮就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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