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碼字不易, 多多訂閱正版章節,達到規定比例就能看啦!  而就在這其後的兩三年,曆史性的普東新區建設終於正式拉開帷幕,這裏就算不是寸土寸金, 起碼也開始日益升值,到了後世, 這裏的繁華、財富、統統再也與他們無關,導致很多家庭無片瓦遮風擋雨, 一直租房度日。


    ……而邱爺爺的一條腿,就是在幾個月後的衝突中,被眼前的這個人硬生生打斷,後半生的一瘸一拐, 也就是拜這個人所賜!


    邱明泉永遠都記得, 當年才十幾歲的他, 被這些人推倒在地, 眼睜睜看著那條粗大的木棍,向著爺爺腿上砸去。……


    “他們是來強買房子的, 混賬東西!”他在心裏咬牙切齒。


    “這個人後來怎麽樣了?”封睿忽然問。


    邱明泉一怔, 回答:“他買下這些不少住宅和地皮,恰好趕上後來的新區開發……後來成了房產公司大老板, 據說非常富貴。”


    封睿從鼻孔裏嗤笑一聲:“恰好?你還真是幼稚。”


    世人都知道1990年4月,總理在東申市宣布開發開放普東新區, 可是稍微有點消息的, 就該知道, 真正的時間點是1988年5月,東申市政府召開的那場“開發普東新區國際研討會”!


    而現在,有些魑魅魍魎,就已經聽到風聲、蠢蠢欲動了吧?


    隻是,一個街頭惡霸,他又何德何能知道這些曆史性的機遇呢?封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大院裏一陣沉默。……


    這個惡霸名叫王大全,手下能夠集結的地痞流氓足足有幾十人,上一次來,就堂而皇之地提出要求,用極便宜的價格購買這裏所有的住宅,說是他家要辦磚瓦廠,正需要這大片地皮。


    居民們當然不願意,就他出的那點錢,還不夠在別處買上一半麵積,真的收錢搬走,就隻能永遠租房度日。


    --能有一片遮風擋雨的地,就算再小再舊,也是自己的家不是?


    劉琴花大著膽子,先說話了:“王哥,我們大家夥商量了一下,實在不能賣房子。我們拖家帶口的,搬家不容易,再說了,那點錢也不夠……”


    王大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身邊怒目而視的劉東風,走了過去。


    他囂張地點了點劉東風的肩膀:“我聽說,你小子到現在還沒轉正,對吧?來啊,來打我啊!”


    他帶來的幾個小嘍囉哄然大笑:“見習小片警啊?好怕啊!打我們啊,我們絕不還手。”


    劉東風的臉漲得通紅,牙齒咬緊了,一言不發。


    是的,這些人的手段他領教過,還沒沾一下,這些流氓就能自己給自己開了瓢,然後湧去派出所,誣告民警打人!


    還沒有轉正的他,遇上這種事,一輩子就毀了。


    王大全笑嘻嘻地推開他,對著劉琴花小聲道:“嫂子,你兒子厲害,我也不想惹。這樣吧,待會兒我們私聊,我給你家條件好一點。你兒子呢,就別摻和了!”


    劉琴花一陣猶豫,終於也閉上了嘴。牽扯上兒子的工作,由不得她不害怕。


    王大全拿著木棒,左晃右晃,忽然猛地飛起一腳,把王嬸家的煤球堆一通亂砸,眼中戾氣大盛:“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吧?我辛辛苦苦貸款幾十萬,磚廠就等著這塊地,你們獅子大張口,這就是要我的命啊!啊?!”


    吳大根猛地衝上來,就想阻止,可是卻被身後的老婆死死拉住。


    王嬸嚇得連連使著眼色,壓低了聲音:“別惹這些人,聽說他們把人打殘廢過。……”


    王大全滿意地看著大院的老老少少噤若寒蟬:“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我姓王的今天可把話放在這,下次來,就是帶著合同。誰要不簽,現在就說出來。”


    “王哥,我們真的沒地方去……”有人哀求道,“孩子在這裏上學呢,我們能上哪去?王哥求求您。”


    王大全冷冷地伸手揪住說話的男人,輕輕點著他:“你不幹,是吧?”


    男人死死咬著嘴唇,硬著頭皮:“王哥,我家一直在附近賣菜,離了這,我們全家吃啥呢?”


    王大全陰冷冷地看看他:“好,我記住你了。”


    他忽的鬆開這人衣領,回頭衝著劉東風笑笑:“民警同誌,我給你麵子,今天不動手。”


    他轉頭揮揮手,歎了口氣:“你們不顧及鄉裏鄉親的情誼,非要和我這幫兄弟作對,那可得注意點,別夜裏回來晚,莫名其妙就摔斷了腿。”


    話裏□□裸的威脅呼之欲出,大院裏的老老少少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王大全的惡名,可不是普通的小小作惡,附近鄉鄰都隱約傳說,他曾經殺過人,至於被他打傷打殘的,就更是不在少數。


    王大全冷哼一聲,一揮手:“走!”


    路過門口,正看見倚著門直直看著他的一個老婆婆,禁不住滿心厭煩,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滾,死老太婆!”


    可就在那重重的巴掌就要扇上老人的臉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卻像炮彈一樣狂衝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這衝勁巨大,直把他衝擊得踉蹌後退幾步,才頓住身形,定睛一看,正迎上一雙漆黑清澈,卻燃燒著幽幽火焰的眸子。


    邱明泉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在沸騰。


    他清清楚楚記得,多年前的這一幕!


    這個人揚手一巴掌,把奶奶打得後腦勺磕在門板上,腦後起了個巨大的腫包,當時奶奶在床上躺了好些天,眩暈、嘔吐,可是家裏沒錢,她死活不肯去醫院,就那麽硬挨了過去。


    現在回想,那起碼也是輕微的腦震蕩!


    “你想怎麽辦啊,喂喂?”腦海裏封大總裁驚奇地道,“你這樣衝過去,是打算一個人打四五個嗎?有考慮過後果嗎?腦子呢?”


    邱明泉死死擋住了王大全,不回答封睿的問話。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隻知道拚死也不會再叫這個人傷害自己的親人。一想到不久後,這個人就會帶著棍棒上門打斷爺爺的腿,他心裏忽然就起了一絲戰栗的殺機。


    殺了他,和他同歸於盡,就當這回來的一世,白來了一趟就是!


    王大全可真的有點蒙了。轉眼火氣就冒了出來,鐵鉗一樣的大手抓住了邱清泉的細小手腕,往旁邊就是狠命一摔:“小王八羔子!”


    邱明泉的身體畢竟還是十幾歲的瘦弱男孩,這一下哪裏敵得過,整個身體就摔了出去,跌倒在身後的煤堆上,“嘩啦啦”煤塊倒了一攤。


    “我來吧?!”封大總裁的聲音透著愉快和興奮,“你看你雖然想打,可是技巧不行啊!我可是學過跆拳道泰拳詠春和自由搏擊的!”


    邱明泉:“……”


    這幾天,兩個人已經大致摸清了情況,兩人通過玉石吊墜心意相通,隻要邱明泉這個主人主動放鬆,封睿就可以輕易掌控他的身體,也就是俗稱的上身!


    邱奶奶一下急了,顫巍巍撲上去:“小泉!”


    她身子還沒站穩,就已經被人猛地扒拉到一邊,一隻大腳淩空飛起,就向著地上的邱明泉踩去:“找死啊敢碰我們老大?!”


    就在那大腳快要落上時,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那男孩猛然抬頭,眼中狼一般銳利冷酷的神色一閃而逝,就好像忽然換了一個靈魂。


    封大總裁愉快地掌控了不屬於他的身體!


    他身子靈活一滾,就叫那大腳踢了個空,然後一隻黑黑的火鉗就瞬間橫掃過來,正狠狠砸在了那人腳踝上,發出一聲叫人耳酸的悶響。


    “啊啊啊!”一聲慘叫,那人抱著腳直跳,哀嚎不已。


    王大全吃了一驚,目露凶光,隨手抄起一個院子裏的小折凳,劈頭就向地上的男孩當頭砸去:一個小孩都敢挑戰他的權威,這塊地還拿不拿了?


    折凳帶著風聲,呼嘯而下。


    ……泥土飛濺,折凳狠狠地砸在了距離邱明泉幾寸遠的地上,邱明泉在千鈞一發間,不知道怎麽,靈巧地迅疾一閃,又躲開了!


    一隻並不粗壯的拳頭,風一樣擊打在王大全的後臂彎,正中麻筋,王大全隻覺得胳臂一酸,折凳就再也拿不穩。


    那隻鐵火鉗轉眼即至,狠狠砸上了他的膝蓋。王大全痛呼一聲,膝蓋劇痛,竟然再也撐不住,“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脖子一緊,一隻腳就狠狠踩上了他的脖頸,邱明泉微微一用力,王大全就覺得呼吸困難,脖頸劇痛。


    “放開王哥!”


    “小兔崽子瘋了,找死啊?”……


    劉東風終於忍不住衝了出去,擋在了幾個嘍囉麵前,怒吼一聲:“誰敢上去?!”


    王大全又羞又怒,在附近橫行多年,今天竟然在一個孩子這吃了癟,偏偏現在脖子被踩,稍微一動就窒息感暴增,竟然翻身不得。


    “小崽子,信不信我弄死你一家人?”他一字字地往外蹦著狠話,心裏殺機暴起。


    邱明泉不理不睬,足下加力,踩得他直翻白眼,然後抬起頭,看看目瞪口呆的眾人。


    “你們都聽到了,是他說要殺我全家。”他慢悠悠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悄悄將那鐵鉗插進了身邊翻倒的煤爐中,裏麵殘餘的火焰依舊,鐵鉗的尖嘴已經燒得通紅。


    然後,就在所有人的麵前,他猛地將燒紅的鐵鉗按在了王大全的手背上!……


    皮肉焦糊的味道夾著淒厲的慘叫,響徹了小院。


    劉東風一扭頭,震驚地僵在了當場。


    “小泉……你?”這孩子,也太狠了吧?這些年沒發現啊!


    “啊啊啊!”王大全被劇痛燙得喪失了理智,瘋狂地在地上扭動,“小子,你今天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大院裏的人都身上一寒,地上的男人眼中散發著恐怖的狠厲,沒有人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明泉這孩子,今天怎麽忽然像是發了瘋?


    邱奶奶早已嚇得魂不守舍,老頭顫抖著手,就想抄起東西去幫忙,可邱明泉猛然抬頭,看向了劉東風,眼神堅毅而冷酷。


    劉東風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轉身死死攔住了老人:“大爺,您別過去,過去就是添亂!”


    真正的行動者封睿心裏一鬆,這個小片警挺聰明。


    再看向身邊的王大全時,他的目光就凝成了寒冰。


    “弄死我?好啊。”他輕描淡寫地道,手裏的鐵鉗從王大全手背移開,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然後腳尖狠狠用力,更加凶狠地踏上王大全的脖頸碾壓,直痛得他直翻白眼,臉色紫紅。


    那隻鐵鉗,再次被放進了燃燒的火堆裏,片刻後,上麵沾染的皮肉已經焦黑,尖頭通紅,在冬日的寒冷空氣中,逼近了王大全的頸動脈。


    “你今天弄死我,這麽多人可看著呢。就算你的主子願意撈你,可以後,你得亡命天涯,躲上幾年?”他低下身,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盯著王大全。


    然後,他笑了笑,輕聲慢語:“命案在身的馬仔,主子肯不肯再用,你猜猜看?”


    王大全青筋暴起,嘶聲怒吼:“在哪裏混都是混!今兒不弄死你,我他媽的就不姓王!”


    邱明泉靜靜頓了一下,將火鉗移近了幾寸。灼熱的明紅色觸到王大全的鬢角,瞬間,一股毛發蛋白質的焦臭味飄起。


    “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弄死你?”男孩清亮的聲音淡定,眼神卻冰冷如深海。


    他死死踩緊王大全,看著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冷冷一字字道:“我還不滿十四歲呢,孩子一個,你懂的。”


    整個大院裏,一片寂靜。


    劉東風咽了口幹澀的唾液,低聲訓斥:“別衝動,小泉……你把火鉗放下來!”


    邱明泉沒接他的話,卻抬起頭,望著麵前麵露驚恐的幾個大男人,忽然收起了狠厲,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邱明泉本來長得清秀靦腆,封大總裁透過這副皮囊,人畜無害地看著那些人,卻嚇得幾個人心底一寒,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


    “我還這麽小呢,萬一在驚懼下做出什麽蠢事,好像也可以被原諒吧?……”


    那女孩子狐疑地看看他,見他樣子不高,相貌秀氣,也就隨口答道:“三天後啊,幹啥?”


    邱明泉誠懇地彎了彎腰:“謝謝。”


    轉身離開了校門,他掏出一個隨身的小本子,在裏麵記下了一行小字:“建新中學,1月13日家長會。”


    幾天下來,邱明泉的小本子上,已經密密麻麻地排列了附近十幾家中小學的家長會具體日期。


    考試完結後一周,就是各個中小學集中開家長會的時候。


    “好了,明天抓緊進城。”封睿果斷地道,“帶上存折和錢。”


    邱明泉呆了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真的要偷家裏的錢嗎?”


    “什麽叫偷?”封睿恨鐵不成鋼地道,“拿自己家的錢,賺更多的錢,怎麽叫偷?!”


    他以為重活一世,發財的機會遍地都是,可是和這個超級窮鬼綁在一起,他不得不認清現實。


    本金從哪裏來?


    現在是1988年,正是證券股票市場的相對真空期,四年前上海第一隻股票飛樂音響剛剛發行;兩年前,也就是1986年,中國工商銀行上海信托投資公司靜安分公司才首開先河,開辦了代理股票買賣業務。


    在開業的第一天,整個靜安分公司,隻代理賣出飛樂音響和延中實業的股票一千多股,成交額僅僅五萬元。


    ——市場太小了!


    就算買賣這些股票,也要有少則幾千的本錢。放在這時的封家,這點錢就是毛毛雨,可是在邱明泉這種赤貧階層中,那絕對是天文數字啊。


    好吧好吧,就讓他封睿,帶著這個小民工,試試看真正的白手起家!


    從幾個學校打探回來,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


    冬天天黑得早,邱明泉跨進大院,本以為該家家關門閉戶了,可是一眼卻看見通明的燈火。


    幾乎所有的家門都開著,大院裏也聚集了許多的鄰居,邱明泉更是在人群裏一眼看見了爺爺奶奶佝僂的身影。


    “怎麽了?”他心裏忽然浮起一絲不妙的預感,急速幾步跑近,正看見眾人中間,壯漢鄰居吳大根滿臉是血,身邊他老婆王嬸正在幫他擦拭。


    “咱們去衛生所包一下吧。”王嬸眼眶通紅,忍不住銳聲抱怨,“就你非要出頭!上次你打那幾個人,現在不找你開刀找誰?”


    邱奶奶一把孫子摟在懷裏,渾濁的老眼裏有了淚:“你回來怎麽這麽晚,我還以為你也……嚇死我們了!”


    邱爺爺默不作聲,緊緊攥著的拳頭終於放鬆了些。剛剛吳大根在外麵被人打了悶棍回來,他們老倆口的心就懸了起來。


    說到報複,上次明泉這孩子,和那些人結下的才是死仇!


    邱明泉安慰地抱了抱奶奶,才挺身站了出去,言簡意賅:“被那些人打的?”


    上次吳大根親自上前,用煤球砸了一個人的頭,幫他擋住了致命一擊,今天竟然就遭到了報複。


    吳大根擺擺手:“沒啥。”


    王嬸尖叫起來:“這還沒事?非要被捅一刀才叫有啥!”


    她扭頭看了看邱明泉,嘟囔著:“下班回來就被幾個陌生的流氓堵在了路上,照頭上就是一酒瓶子,身上也被踹了好幾腳。”


    吳大根猶豫了一下,悶聲悶氣地道:“他們還放話說,叫我們大院的人注意點,一個個都小心。”


    聚集在他身邊的鄰居們一個個都臉色難看,劉琴花憂心忡忡地插了一句:“我聽說,路西邊那個棚戶區昨天夜裏忽然失火了,雖然沒死人,可是燒了好幾家,今天一大早,王大全那幫人就帶著人過去,專門對那被燒的幾家人說:你們燒成這樣的破房子,500塊一平,不賣的話,下次來說不定就隻值300塊了。”


    劉東風氣得一拳砸在門上:“怎麽沒人抓他們這幫混賬!”


    劉琴花白了兒子一眼:“有什麽證據?又沒當場捉住縱火的。”


    有個鄰居麵上露出又驚怒又憤恨的表情:“我還聽說,他們臨走前對那片居民說,大火這東西最是無情,說不定下次就燒死人了呢?那邊的人有很多家都怕了,正在商量著一起出個價和他們談判。”


    邱明泉在一邊就是輕輕一笑。


    劉琴花立刻看向他:“小泉啊,你怎麽說?”


    眾位鄰居居然也都齊齊地看過來,經過那天的事,誰還能再把這小娃娃當成真正的孩子看呢?


    邱明泉淡淡道:“他們做得越狠,就說明這背後的利益越大,也就說明我那天聽到的事情是真的。”


    眾位鄰居一片默然。


    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現在已經打上門來了,難道等到火燒了房子再被迫賤賣嗎?


    “各位叔叔阿姨。我們老師說,這世上,沒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利益。”邱明泉露出天真的表情,“要不就積極應對,保衛自己的家,要不就和那些人一樣,商量個不甘心的低價,被他們強取豪奪唄。”


    一邊,邱爺爺忽然抬頭看了邱明泉一眼,眼中有種奇怪的情緒。


    此刻真正掌控邱明泉身體的封睿毫無察覺,眼神閃閃發光,環視著大家:“假如害怕的話,那就明天開始趕緊找房子搬走,一味裝鴕鳥是沒有意義的。”


    王嬸把心一橫:“積極應對又是怎麽應對?”


    邱明泉笑了笑:“第一,從明天開始,大家出門和回家都約在一起,不要落單;第二,找農村的親戚借幾條大狼狗,夜裏看家護院;第三,萬一哪家真的被打、被燒了,大家一起出醫藥費,分擔重建的費用,別叫硬抗的人寒心。”


    他口齒清晰,言簡意賅,說的法子又都可行,眾人聽了都是心中一動。


    “隻要大家心往一處使力氣,沒有什麽真的過不去。”邱明泉柔聲道,聲音像是有種魔力,“那些人也是拿錢辦事,遇到硬茬子,也不會真的來拚命。”


    劉東風猛地點點頭,大聲道:“明泉說的對!我就不信,邪能勝正!”


    很快,有別家也大聲支持:“我覺得能行,我明天就去借條狗來,我弟弟家那條大黃可通人性了!”


    “好好,我們幾家一組,同出同進,每一組都配上幾個大老爺們,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他們敢殺人!”


    氣氛熱烈起來,劉琴花嘴角含笑,噔噔地跑回家,出來時“啪”地把一張十元的鈔票拍了出來:“明泉說的對,誰家人因為這事受傷了,醫藥費一起出!”


    “對對,吳哥是因為我們大家被打的,不能叫他受累!”五元、十元的鈔票紛紛聚在了一起。


    邱明泉含笑把鈔票理順,親手遞給了王嬸:“嬸子,這些錢給吳叔看病。”


    王嬸一下子就愣了。看著那一疊鈔票,再看看邱明泉那清澈明淨的眼睛,嘴唇顫抖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夜深人靜。


    大院裏的人重新各自回屋,熄燈上床。


    邱明泉和爺爺奶奶並排睡在床上,邱爺爺卻輾轉反側,在黑夜裏忽然側過身,盯著孫子一會兒,才又轉過身,很久以後才發出了鼾聲。


    邱明泉佯裝睡著,在心裏開始和封睿商量。


    “目前能做的就是這些了,倒是你,抓緊時間弄件東西防身。”封睿沉吟。


    那個流氓王大全上次被嚇破了膽,吃了大虧,是真的退避三舍,還是會心懷不甘,都是未知數。


    “弄什麽?”邱明泉也緊張起來。


    “帶血槽的匕首、三棱-刮-刀、彈簧-跳-刀,什麽都行。”封大總裁貌似很興奮,“其實甩棍最有實戰性,但是沒有刀具類有威懾力。”


    “……會不會太狠了?”邱明泉苦笑。


    封睿冷哼一聲:“你這副弱雞身體,不把武器弄狠點,萬一被人先發製人就是個死。”


    想了想,他又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待犯罪分子就不要講究什麽憐憫了!”


    邱明泉“哦”了一聲,上眼皮開始和下眼皮打架,忽然,封睿卻發出了一聲低呼:“起來,醒醒!”


    邱明泉一個激靈,眼睛在黑夜裏驀然睜開:“怎麽了?”


    封睿有點凝重:“我聽到外麵有動靜,起碼有兩個人!”


    自從成為殘魂狀態後,他也發現了一件事:他的感應能力遠比正常人厲害,幾乎達到了耳目通靈的地步。


    所以在這幾次的打鬥中,不僅僅是前世學過的那些技巧起作用,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感應力極其驚人!


    “是那些人嗎?!”邱明泉高度緊張起來,“怎麽辦?要不要現在叫醒鄰居們?”


    封睿沉吟一下:“先不用打草驚蛇,能對付。”


    ……


    劉東風住的房子靠著南邊,正在熟睡中的他忽然就聽見窗欞上響了幾下,在夜深人靜中,他猛地霍然而起。


    望著窗戶上模糊的一個黑色人頭,他一下就想起剛剛說到的隔壁棚戶區深夜被燒,不由得一個激靈。


    “誰?!……”他厲聲低呼一聲,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極輕,卻從容。


    “東風哥,是我,明泉。”


    劉東風精神一鬆,緊張跳動的心這才放回去,可是邱明泉下一句,卻叫他重新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有人摸過來了,應該是要放火。”邱明泉輕聲道。


    劉東風趕緊三兩下穿好衣服,打開窗,望著夜色下仰著頭的男孩:“你怎麽知道的!”


    邱明泉在唇上豎起手指:“我起來撒尿,看到幾個人影在外麵鬼鬼祟祟的。”


    劉東風怒氣衝衝道:“這幫王八羔子,我們喊人!”


    邱明泉卻搖搖頭:“別叫人,我們倆夠了。”


    看到劉東風有點發愣,他狡黠一笑,眸子裏閃著陌生的光芒:“縱火罪和‘企圖縱火罪’可不一樣。”


    劉東風終於懂了,對,得坐實了他們的罪名,才能治重罪,震懾那幫地痞流氓!


    這時候都是平房,也沒有那麽講究的防護窗,他幹淨利落地一個縱身,從窗戶中翻了出去,殺氣騰騰地問:“那些人在哪裏?”


    想了想,他又叮囑:“不準多花,省著點!”


    邱明泉愣了一下,悵然地不吭聲了。


    這些錢雖然是他的,可是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它們更像是封睿的財產。


    半晌後,封睿這才意識到了什麽。他沉吟了一下,慢慢地開口。


    “邱明泉,這些錢,本來就是你的。”他鄭重地解釋道,“可是既然你問我,我當然會盡好自己的責任,給你最好的建議。”


    邱明泉低著頭,“嗯”了一聲。


    封睿冷靜地道,“不會掙錢是蠢材,掙了不花是守財奴。可是花錢這種事,不要著急現在。”


    “嗯。”邱明泉聽著他沉穩的聲音,心裏莫名地安定下來。


    頭一次,這男人肯這樣認真地向他解釋,他聽得出這些言語中的懇切。


    封睿語氣中帶著傲然:“這些天,你覺得這樣的複利已經很可怕了對不對?可接下來,即將有全中國財富曆史上最狂熱、最誘人的一場場盛宴要開啟,我要保證你在這場盛宴來臨之前,攢到足夠多的錢。懂嗎?”


    最狂熱、最誘人的財富盛宴?……


    邱明泉被衝擊得頭腦一片茫然,他覺得迷糊,可是卻又本能地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騙他,甚至不是在誇大。


    到底是什麽樣的機遇呢,他想不出來。


    前世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沒有經受過任何高等教育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在2000年左右買入房產,可是那距離現在,還早是嗎?


    對了,好像還有股票。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股票這東西該怎麽致富,憑著他有限的知識,隻依稀知道,在中國股市虧得傾家蕩產的,也好像為數不少。


    “放心吧,一切交給我。”封大總裁鄭重地承諾。


    邱明泉點了點頭,心裏忽然放鬆了。


    是的,封睿不會害他。走在精品商廈的二樓,邱明泉貪婪地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在男裝和女裝櫃台,他各選了男女兩套厚實的秋衣,一頂厚厚的毛線帽和棉手套。


    想了想,他又給兩位老人一人添了一雙棉鞋。總共下來,也不過花了兩百多元。


    “你自己呢?”封睿提醒。


    “我不用了。”邱明泉心滿意足,“你說的,要攢錢的!”


    “哦,那我帶你去吃點好的,慶祝一下。”封睿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這孩子……哦不對,明明是好幾十歲的人,怎麽就對自己這麽苛刻呢?


    指點著邱明泉三拐兩繞,他們進了一處偏僻小道。


    這裏距離精品商廈不遠,冬日寒風冷冽,可是封睿指點他進去的這家小店卻生意極好。


    “王記三鮮小餛飩”的招牌樹在門口,邱明泉進來的時候,正是下午五點多。小小的店堂裏,食客坐得滿滿的,一股食物的醇香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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