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鷗帶來了一簍子的泥鰍和黃鱔等,滿滿當當的一簍子,足足有十來斤。


    餘敏是個小吃貨,剛一看到就哇的一聲叫了出來:“是泥鰍和魚呢,滿滿一筐子,你怎麽弄到的啊。”


    這裏麵餘敏最小,也最是容易餓,隊裏麵發的那點糧食隻能煮成粥來喝,多日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這些個知青,個個都是麵黃肌瘦的。


    所以餘敏看到這一筐子的泥鰍和魚,簡直都要叫出來了。


    還是劉恩慈比較淡定,她壓低了聲音:“聲音小點,要把人惹出來嗎?”


    其實四周都沒有住人,聲音大一些也沒有人聽倒,但這好歹也是一筐子的葷菜,節省點吃,吃大半個月都是沒問題的。


    連平常很淡定的王有誌,眼睛裏麵都放出光彩來:“哪裏搞來的這麽多泥鰍和魚啊,這陣子可有的吃了。”


    付鷗說:“下遊有駐壩,到了夏季就會有這些野味,隻是一般人不知道,如果發上一場大水會更多。”


    三個女知青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小饞蟲跟好奇心,都被付鷗勾上來了。


    平常跟女生接觸的少,即使在學校,也是男生比較多,付鷗臉紅紅的說:“但凡建造水壩都會讓魚兒無法往下遊遊,而且我看了一下上遊也沒有人會去捕魚,所以試了一下,沒想到有這麽多魚。”


    說話間,王有誌把手電筒拿了出來,打著手電筒看了一下簍子裏麵,全部都是很常見的魚,鯉魚、草魚、泥鰍,各種都有……


    如果養著,每天都可以吃活魚了。


    劉恩慈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後麵院子有個大水缸,等下挑點水過來洗幹淨,然後把魚倒進去,那個大水缸大,可以養得了。”


    說幹就幹,那水缸最近被雨水淋了很多次,也衝刷的差不多幹淨了,三個女生搗騰著把院子裏麵裝喝的水喝洗澡水的水缸裏麵的水,運送到後院大水缸裏麵。


    這些魚再要沒有水養著,怕會死。


    兩個男生急忙忙的挑著擔子去溪邊接水去了。


    好在溪邊也不遠,兩三分鍾一個來回,十幾個來回過後,不僅後院的大水缸裏麵水滿了,連廚房裏,廊下的水缸裏麵都挑的滿滿當當。


    幹完這些活,又累的一身都是汗,幾個知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笑了起來。


    第二天晚上,何小麗在村口賣豆腐的那裏買了一塊豆腐,劉恩慈跟餘敏都沒有做過泥鰍,不知道泥鰍怎麽煮才好吃,但付鷗已經利索的用剪刀把泥鰍的肚子剖開,殺得幹幹淨淨了。


    緊接著大家打眼瞪小眼的看著。


    那塊豆腐是何小麗買的自然大家都看著她。好在她以前一個人生活,對吃還是比較講究,這個泥鰍滾豆腐湯,十分鮮美。


    這個年代物資匱乏,但好在所有的食材,都是野生原滋味,那泥鰍就著豆腐滾下鍋,在鍋裏翻了翻,湯變成了白色。


    要知道幾十年以後的泥鰍不知道是什麽喂養長大的,湯壓根就滾不出顏色出來。


    就著泥鰍煮了一鍋豆腐泥鰍湯,那味道,香得關門都掩不住。


    一斤泥鰍和一斤豆腐遠不夠餓久了的知青打牙祭的,但這幾個人,也是餓久了,不敢一頓撐太飽,害怕以後沒得吃,所以還是省了又省,那一鍋湯,沒香得人鼻子都掉了。


    “小麗,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這泥鰍做的真的是絕了。”王有誌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小麗,生怕一不留神,小麗就從指縫中溜走一般。


    “我嬸兒那個人做吃的有一手啊,雖然她總埋汰我。”其實這些手藝都是從21世紀帶來的


    “要不怎麽以前總覺得你聰明呢。”餘敏摸了摸肚皮,雖然沒有吃撐,但這頓飯,也算是進大河村以後,吃的最飽也是最豐盛的一頓了,要是天天都有這麽多好吃的就好了。


    “你說咱們這樣,不算是擼了社會主義的泥鰍吧?”劉恩慈這話說出來,大家都笑了。


    “隊裏是有在水庫裏麵養魚,可也沒有限製大家在河裏麵撈魚啊,咱們以後趁著夜色再去撈撈試試。”王有誌提議說。


    吃飽了喝足了就要想想以後的發展問題,這個思路沒錯!


    何小麗吃的少,她還是繼承了二十一世紀的小小的胃,喝了一碗泥鰍湯就超級飽了。


    其他人都驚訝於她的胃口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差,她推說自己從那次摔下拖拉機以後,胃口就一直不太好。


    付鷗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好久,抿了抿唇,沒說話。


    吃完飯,幾個人又盤算起以後的日子來。


    人就是這樣,過了一次好的生活,哪裏會像往回奔。


    “我盤算了一下,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隊裏一個月分的那點糧食,連一頓囫圇硬米飯都煮不出來,咱們幾個晚上反正沒事,可以做一些分工。”王有誌起了個頭,引起大家的興趣來。


    “怎麽分工,你倒是說說!”劉恩慈很感興趣,一群人嘰嘰喳喳的開始計劃起以後的生活來。


    “過段時間隊裏要雙搶,剩下的稻穗,你們女生去撿起來,多多少少能打一些米出來,咱們就趁著晚上去!”


    “那可不行,你能想到,難道隊裏想不到啊,每年打穀子剩下來的稻穗子,都有專人去拾,這可是行不通。”


    那倒也是,等到隊裏拾完一輪,再去撿就什麽都沒有了。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付鷗,仿佛他會有什麽主意似的,也是人家好歹是大學生,腦子比他們還是要活泛一些,也不知道付鷗是怎麽想出來的主意,就找到地方撈魚了。


    付鷗是那種看上去很陰沉,其實是很靦腆的性子,如果相處久了就知道他這人其實就是不太會跟女生交流,劉恩慈偏偏又是那種典型的白蓮花綠茶婊,找到個機會就要鬧鬧人家。


    最基本的方法就是發嗲。


    “付鷗,你說說,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付鷗——何小麗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腦袋轉了轉,竟然覺得自己的經曆太不可思議了,這個青年,難道就是二十年後開始崛起,到二十世紀尾頁就擁有百億資本帝國的付鷗?


    她腦子一時之間沒有轉過來,可能隻是同名同姓吧,華國這麽大,同名同姓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但忍不住看了付鷗一眼。


    *****


    因為溫飽問題,幾個知青頭一回擰成一股子繩,大家齊心協力的往一處奔。


    第二天晚上,三位女知青從地裏拾來了兩斤稻穗子,雖然累的腰酸背痛,但卻很有成就感。


    兩位男同誌又去河邊倒飭出來四五斤魚,個頭大小不一,回去跟之前的那一缸魚養在一起,每天總有吃掉的,又總有補給進來的,五個人很是高興了一番,在知青點裏麵唱起來當時的“流行歌曲”,茉莉花、南泥灣,快活的不像話。


    這也多虧大隊長孫有才分了一處這麽絕佳的房子給知青們,幸好這個知青點四裏八鄰的沒有人,是個絕戶的房子,這簡直就是天然的便利,但凡周圍有一戶兩戶人家,他們也不敢在家煮魚。


    ——這香味隨便一陣風一吹來,就能吹的到處都是了。


    而這裏麵,也有人打起來其他的心思來。


    既然大家在一起吃個七八分飽,為什麽不自己肥起來,劉恩慈這樣想。


    第二天拾稻穗的時候,她便偷偷藏了一些。


    這些小心思,其他幾個知青都沒有發現,他們還是樂得分享,將自己淘回來的東西,充公了。


    現如今糧食短缺,一斤米,放在黑市上能換三倍的錢,劉恩慈想著夏天秋天能靠捕魚來補給生活,但到了冬天要怎麽辦,自己不像何小麗和王有誌一樣,家裏能貼補些,她可是隻能靠自己的。


    這樣的人往往危機意識太強。


    到了雙搶結束,她竟然偷偷存下來五斤稻穀。


    心思便開始活絡起來,她是樂意跟大家分享成果,但是並不願意跟人分享她自己的東西。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個樣子,隻是長大以後圓滑些了,知道在人前該如何表現,這就是何小麗缺的地方。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劉恩慈還在謀劃著存糧過冬的時候,大河村傳來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你說什麽?”劉恩慈尖聲叫起來:“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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