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夏忍不住驚訝的問:“這裏的問題,那是……什麽意思?”


    羅晟勳抱臂瞧著她,說:“你的問題真多,我讓你跟著是來開車的,不是當十萬個為什麽來的。”


    羅晟勳身體有些不太舒服,這才臨走的時候叫上喬初夏,喬初夏此時最大的功用就是開車了。


    喬初夏說:“問題不多怎麽能查案呢?”


    羅晟勳笑了,說:“所以把我當犯人審了嗎?”


    “怎麽可能?你可是我們組長。”喬初夏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喬初夏隻是隨口一說,並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麽曖昧的成分在裏麵。不過羅晟勳聽了,倒是輕微的挑了挑眉,氣氛和剛才有一點不太一樣了。


    羅晟勳指了指前麵,說:“綠燈了。”


    喬初夏差點沒看到,趕緊把車子又開起來,繼續往史密斯先生的別墅去。


    過了紅綠燈,車子剛一右轉,羅晟勳就開口了。喬初夏還以為自己開錯了方向。


    羅晟勳說:“是……低體溫症,但也不全是。”


    喬初夏聽羅晟勳開口,心裏那真是揣了一隻毛兔子一樣,好奇的要死,想要下意識的去側頭瞧一瞧羅晟勳。不過羅晟勳動作比較快,用戴著黑手套的手指,戳了她腦袋一下。


    羅晟勳說:“看前麵的路。”


    “哦……”喬初夏說。


    喬初夏心裏好奇八卦的要命,說:“羅隊,什麽叫不全是?”


    羅晟勳隔了五六秒才說:“醫生說是心理問題。”


    “心理問題?”喬初夏更是好奇了。


    其實作為警探,經常和各種高智商的犯人打招呼,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心理測評,也會有心理輔導。羅晟勳的心理測評分數那是非常正常的,喬初夏還真沒想過,羅隊會有心理問題,還這麽嚴重。


    不過想想也是,偵查有反偵察,測謊也有反測謊,羅晟勳的智商那麽高,一份測評卷子而已,想要考高分根本不在話下。


    羅晟勳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喬初夏,語氣有些微妙,說:“一年前,我出了一些事故。”


    “一年前?”喬初夏八卦的說:“什麽事故?”


    一年前,剛好是喬初夏才到這裏來的時候。不過羅晟勳也是一年前離開蘇格蘭場的,聽說是出任務的時候出了事故,回去重病修養。


    喬初夏心想著,難道是跟那次的任務有關係?


    羅晟勳瞧喬初夏一臉又八卦又好奇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太滿意,繼續說:“幸好當時被一個女孩救了,所以才撿回一條命。”


    喬初夏說:“那羅隊很幸運啊,要好好感謝人家。”


    羅晟勳深深的瞧了喬初夏一眼,雖然喬初夏在開車,不過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正好又遇到了紅燈,喬初夏就把車子停下,也側頭看了一眼羅晟勳。


    羅晟勳果然在看她,眼神……


    不太友好?


    喬初夏被看的莫名其妙,說:“羅隊?怎麽了?然後呢?你被那個女孩救了,然後呢?和現在頻發的低體溫症有關係嗎?”


    羅晟勳“嗬”的笑了一聲,笑的沒頭沒尾,又笑的喬初夏渾身汗毛倒豎。


    羅晟勳聲音陰測測的說:“然後那個女孩笨死了。”


    “額……”喬初夏有點發懵,說:“羅隊你是在給我講冷笑話嗎?”


    羅晟勳不理她了,又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一副要無視喬初夏的模樣。


    喬初夏就納悶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是自己很好相處的,反而是旁邊這位寬肩窄臀大長腿的羅組長,一個大男人的,長得也挺帥,怎麽說變臉就變臉,看起來好像一言不合就生氣了?


    喬初夏歎了口氣,繼續開車。


    旁邊的羅晟勳裹著他厚厚的風衣,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有點昏昏欲睡。


    他感覺身體有些冷,有些僵直,的確是低體溫症犯了,不過並不嚴重。這種程度,他一年裏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經習以為常。


    就在一年前,他在出任務的途中中了槍,還很不幸的跌進了河裏。當時天氣還挺涼的,並不像現在這麽暖和。落水的人經常會有低體溫症現象,而那時候,羅晟勳還中槍半昏迷了,情況就更加危險。


    羅晟勳醒過來的時候還在水中,冷的他渾身抽筋,半條命都沒了。他自己艱難的上了岸,然後又昏死了過去。


    之後是一段羅晟勳不太想回憶起的事情,可能比落水低體溫症還要可怕的多,讓羅晟勳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怪物。


    羅晟勳閉著眼睛,腦子裏不受控製的想到了一年多前的事情。他忍不住睜開眼,低頭看了看自己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


    “幸好……”


    喬初夏還以為羅晟勳睡著了,結果突然聽到耳邊呢喃了一聲什麽,沒聽太清楚。


    喬初夏問:“羅隊,你說什麽了嗎?”


    羅晟勳沒理她,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喬初夏也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句,說:“又老僧入定了……”


    幸好……


    羅晟勳聽到喬初夏的吐槽,嘴角卻忍不住略微勾起了一個角度。幸好當時他遇到了一個女孩……


    羅晟勳的醫生告訴他,他的低體溫症很有可能是心理造成的,應該是當初落水的遭遇在他心理有一定的陰影,所以有的時候壓力過大,會導致激素紊亂。雖然天氣並不冷,也並不潮濕,甚至連風也沒有,但會出現低體溫症現象,而且嚴重的時候,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羅晟勳平時穿的多,就是為了保暖。不喝咖啡酒精之類的東西,也是為了不讓低體溫症惡化。暖和的東西,和高糖的東西,會緩解低體溫症。


    當然,醫生給他的建議還有一個,就是試著淡忘當時的事情,將能引導想起當時事情的事物,全部從大腦中剔除。那些事物就好像是一種媒介,時不時的就會刺激一下羅晟勳的神經,讓他變得敏感。


    時間是傷痛最好的良藥,隻要能淡忘,痛苦就會漸漸消失。


    不過……


    喬初夏忽然說:“羅隊,醒醒吧,就快要到了。”


    羅晟勳本來就沒睡著,睜開眼睛,稍微“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羅晟勳覺得,醫生的最後一條建議,他可能是做不到了。有的時候,傷痛和快樂本來就是密不可分的。他不隻是沒有隔離能刺激自己的媒介,還和這種媒介同居了,不論是上班還是下班,估計都能看到。


    兩個人開車又回到了史密斯先生的別墅,想要查一查,交換贖金的當天,保姆索菲到底去了哪裏。


    伊桑中途打了電話過來,他去調了史密斯先生家附近的監控,但是情況不樂觀。


    因為史密斯先生的別墅占地麵積大,所以是在郊外的,周圍沒什麽人煙,監控少的可憐。他們的確發現了那天保姆索菲開的車,但是也隻有一個監控拍到了那輛車,很快就消失了,無從查找那輛車接下來到底去了哪裏。


    喬初夏看羅晟勳掛了電話,說:“羅隊,怎麽樣?”


    羅晟勳說:“周圍的監控沒什麽用,我讓伊桑在全市範圍查找監控了。”


    喬初夏一聽,這下好了,伊桑有的可忙了,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喬初夏有些發愁,說:“這周圍還真是空曠,路邊也沒有其他停放的車輛,看來是沒有其他行車記錄儀可以查看了。不過……”


    羅晟勳說:“不過什麽?”


    喬初夏說:“保姆索菲這麽可疑,如果真的是她把那一盒子珠寶都偷走了,那些珠寶她藏在了哪裏呢?到現在還沒找到啊。”


    保姆索菲一般都住在史密斯先生家裏,要不然就是和男友布蘭頓出去過夜。索菲在做保姆之後,變得很有錢,她的確自己買了房子,但是不經常住。索菲出事之後,她的房子已經有警探去看過了,絕對沒有什麽4個億的珠寶。


    珠寶的下落一直是個謎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到珠寶已經脫手的風聲,畢竟這麽多名貴的珠寶,現在風頭這麽緊,一旦倒賣絕對不安全,應該還藏在什麽地方。


    喬初夏說:“如果真的是索菲自導自演的話,她肯定找了個很隱蔽的地方藏珠寶。那天交換贖金的時候,她就把珠寶帶過去藏好了。”


    羅晟勳說:“有可能。”


    “你說……”喬初夏說:“這個秘密的地方,索菲有沒有可能提前踩過點?”


    羅晟勳皺了皺眉,說:“走,我們進去。”


    喬初夏趕緊答應,跟著羅晟勳就跑進了史密斯先生的別墅。


    好歹是4個億的珠寶,就算保姆索菲已經變得很有錢,可這些珠寶仍然不是小數目,夠她揮霍一輩子了。


    如果真的是索菲自導自演拿走了珠寶,肯定要找個很小心的地方藏起來,事前應該會去踩點才對。那麽他們調查一下索菲之前都去過什麽地方,可能會有線索。


    索菲平時都在史密斯先生的家裏,不過她很自由,想要出去做什麽,並不需要向誰告知。


    史密斯先生的其他傭人說,前段時間索菲的確經常外出,開的都是史密斯少爺的車,少爺的車很多,索菲幾乎每天都開著不同的車離開,不知道去哪裏了,沒人敢問。


    羅晟勳幹脆讓人把索菲用過的所有車的行車記錄都取了過來,要帶回蘇格蘭場去調查。


    傭人倒是很配合,打電話請示了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表示願意配合警探工作,那些行車記錄儀就被羅晟勳和喬初夏都帶走了。


    索菲開過的車可不少,喬初夏仔細一數有8輛車那麽多,全都是豪車,從幾百萬的車到幾千萬的稀有限量版,真是應有盡有。


    回去的時候,羅晟勳已經沒事了,就換了羅晟勳開車,喬初夏坐在副駕駛,開始看行車記錄儀。


    喬初夏看了一會兒,快進了半天,奇怪的說:“這個索菲……”


    羅晟勳說:“發現什麽了?”


    喬初夏說:“不知道她在做什麽,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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