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祈慢條斯理的寫下一個“解”字, 再抬起頭, 手心因為握筆太久而微微出汗。放下筆, 易祈忍不住曬笑一聲。


    才一小會時間,小姑娘怎麽就已經睡熟了。


    林桉躺在床上,手中的手機晃晃蕩蕩的。紅唇微啟,睡的有些沉, 眉心蹙起一個小結, 小臉漲的有些紅的倚在蓬鬆的白色鵝毛枕上。


    指腹下意識的輕娑片刻, 易祈有一種想捏一捏林桉的臉的想法,想看看她的臉是否如想象中的一遍軟嫩。


    小姑娘很乖, 睡的姿態也很乖。秀秀氣氣的張嘴呼吸著,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劉海貼在額頭上,碎碎的,頭發淩亂的披散在枕頭上。白與黑構成極強的視覺衝擊。


    他們兩的孩子肯定也像林桉這麽乖吧。易祈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 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歡愉氣息。易祈隻是想象到以後他與林桉的孩子,就莫名高興。


    他們的孩子一定很乖, 皮膚像林桉一樣白, 眼睛肯定是水靈靈的一雙鹿眼, 跟林桉一模一樣。頭發也是一樣的柔……


    他們兩的孩子,肯定是林桉的縮小版。那得有多可愛啊。易祈仿佛都可以看到林桉與縮小的她手拉手穿著母子裝在街頭走的樣子。心軟的一塌糊塗。嘴角忍不住的勾起寵溺的弧度。


    想結婚了…


    易祈含著淡淡的笑意歎了一口氣, 明明春天都已經過去了, 為什麽還是那麽容易躁動呢。


    蓋上翻開的書頁, 易祈趴在桌上, 拿著手機, 自己都覺得有些癡漢的截了幾張林桉的照片。越看越歡喜。


    他的姑娘怎麽那麽軟啊。


    林桉翻了個身,手機滑落下去,在床單上砸出一聲悶響。


    易祈不舍的關掉視頻,可是林桉白淨淨的臉還不時在眼前晃。


    衝了個澡,易祈還專門去買了林桉同款的香皂。淡淡的甜味,後勁是薄荷清香。仿佛,是林桉在身旁……


    易祈從掛架上抽了一條浴巾,隨意的拭了拭他身上的水珠,水珠從脖頸順著精壯的肌肉紋理流下,淌過腹部的六塊稍成形的腹肌,再沿著人魚線流入小腹的深淵中……


    ……


    一覺醒來,易祈一側頭,發現,身旁躺著旁人。


    神經的那根弦微微繃起,易祈側著頭看了一眼。林桉白嫩的肩膀露在易祈黑色床單外,一黑一白,不加緩和撞入眼簾。


    易祈眸子一縮,呼吸一斂,睡夢中的腦子一片濁然,混沌至極。還沒有反應過來,林桉就伸出手攬住易祈的勁腰,小腦袋在易祈胸前蹭了一把,毛茸茸的觸感激起易祈渾身一僵。


    易祈本能的想伸手推開,還沒有觸到林桉的皮膚,就聽到林桉柔著嗓音,嬌滴滴的道了一句:“我不要了,腰還酸著呢…”聲音越來越低,帶著莫名的沙啞。


    易祈腦中的繃緊的弦“噔”的一聲斷了,莫名的,林桉的一句話,卻勾起了易祈的無限旖念,勾出了心中的邪性。


    手一撈,易祈將林桉的細腰一握,拉到自己身下,略顯粗糙的指腹掠過林桉細嫩的腰部皮膚,易祈一個個吻細細的落到林桉耳邊,臉頰,脖頸,再至與越下的地方……


    身下一沉,林桉嬌嫩嫩的嚶了一聲,臉上泛上不正常的紅暈。


    “疼。”


    易祈眸色微深,身下緩緩一沉,林桉眼角泛上一點點的淚花。


    ……


    易祈再一醒,身畔卻是一陣空蕩,手蓋在眼上,輕輕歎了一聲。渾身粘膩膩的,特別是身下。翻開被子,起身,易祈不是很好意思的又去挑出一件衣服。再一次的走進浴室。


    少年正值青春年少,意氣風發,多餘的精力沒法發泄,所以就做春夢。


    正常,正常……


    易祈心中默默勸慰自己。然後麻利的衝了個澡。


    再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易祈看了一下手機。


    05:43


    還早,易祈從床頭櫃上拿出空調遙控器,按掉空調。打開窗戶,泥土微微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應該昨夜夜裏下雨了吧。


    易祈伸個懶腰,站在落地窗前深呼吸了一下。心情都舒展了一些。


    難得的靜下心來,易祈坐著書桌前,提筆,展開信紙,一筆一畫,耐心的寫著什麽。


    “親愛的桉桉同學:


    展信安。


    ……


    ……


    你如盛夏的風,在心間低聲呢喃,道出了我的所有歡喜與愛戀。


    你亦是我這輩子不願錯過的唯一。所以,你願意握我的手嗎?不是將來,不是以後,而是,這一刻。


    這一刻,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


    林桉,多好聽的一個詞啊。一個一聽,將可以輕而易舉的撩動易祈所有心動的名字。


    我愛你,不是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而是,每一刻,生生世世,我,愛你。


    ——你的易祈


    2018·5·18”


    易祈第一次感覺到有些羞,畢竟,第一次寫情書這種東西。


    易祈紅著臉的折起這封信,鄭重的夾進隨意放在桌上的一本《挪威的森林》,易祈隨手一翻,就翻到那一頁。


    “喜歡我到什麽程度?”


    “全世界森林裏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黃油。”


    心尖頓然一暖,易祈眼中閃著些珍重的撫了撫那兩行文字,指尖仿佛觸到了愛的熱度。


    鳳眼彎了彎,易祈收起書,放在書架上,然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收了收昨天被林桉“強迫”寫的作業,放進黑白的a家書包裏,拎著書包下了樓。


    剛下樓,易祈還沒有站穩,就被王媽眼尖一眼看見,王媽沾著水的手迅速的在係著的圍巾上擦了兩下,急匆匆的從廚房端出一盤東西,放在餐桌上。


    “十七少爺,你要的粽子,害怕你可能還有吃其他口味的,我就自作主張的又包了幾顆其他口味的,板栗的,甜粽。”王媽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然後指著盤子裏的粽子又補充道:“我都做了標記的,黃繩的是鹹蛋黃,紅繩的是板栗……”


    易祈心一暖,看著眼前半百年紀的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麽的王媽,心中驀然湧起了奶奶的模樣。語調都柔了幾分,到了幾分懷念,“謝謝王媽。”然後邊拿起兩顆粽子裝進袋子裏,邊朝王媽道,“還有,王媽,叫我十七就可以了。”


    “這哪裏可以!主仆有別!”王媽顯得又局促了幾分。


    “您就跟我奶奶差不多,哪裏不可以。”易祈語調稍沉,顯得有幾分傷感。


    確實也是這樣,王媽來易家也差不多□□年了,也算是看著易祈長大的。從奶奶去世後,易祈幾乎都是在王媽和黎叔他們幾個傭人的照顧下長大的,易致遠和倪宜在外麵忙應酬的時候,家中就隻剩易祈和他們,也都是打心眼裏的疼易祈的。


    易祈又不是沒心沒肺的白眼狼,王媽他們的關心他也看在眼裏,心底也是感激的。“把我當自己家人就好了。”


    王媽仰著頭看著易祈,心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心疼。這樣的家庭長出來的易祈,說真的,都沒有王媽孫女兒快樂。也就最近,小少爺才顯得開心一點。


    易祈哪裏不知道自己家庭的殘缺,父親,不說也罷,隻會用那些陰險手段來維護他所謂的利益。而母親,天天出去“應酬”來“應酬”去。家中基本沒有任何一點煙火氣,而易致遠與倪宜,兩人間又有多少感情呢。反正,易祈,也是不止一次看到他們兩人互相找著自己的伴侶了。


    那個時候易祈就想,如果這種就叫婚姻,那他寧願一輩子孤獨。


    而現在,易祈隻想要與林桉好好的,有隻屬於他們兩個的小小家庭,然後,再生兩個寶寶,一個也可以,或者不生,都依林桉,易祈怎麽舍得讓林桉吃一點苦哦。


    易祈收好粽子,又從冰箱裏掏出一瓶牛奶,德亞的,林桉喜歡喝的。易祈都安排好了,早餐去先喝牛奶,課間操下課的時候再給林桉吃粽子。林桉太瘦了,得胖點才好看,抱起來,手感也才好一點。


    易祈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一雙眸子裏黑黝黝的。


    跟幾個傭人道了聲再見,易祈就出門了,去林桉她家樓下等她。


    易祈一般都是坐公交去的,今天也不例外。出了小區就有一個公交站台,易祈熟練的坐上了車,還是坐在之前經常坐的那一個靠窗的位置,向窗外張望。雖才七點左右,街上就早已經人來人往的。


    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有穿著西裝,提著公文包的白領,有背著書包的學生,有穿著黃色保潔服的清潔工們,也有早起吆喝著賣豆漿的小商人們。


    人生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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