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級武器
攻殼機動隊 宇宙生化人 作者：遠藤明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1
『巴特和少校怎麽樣了呢？失去聯係都一個小時了。即使有磁場不能使用無線通話，也總會有聯絡的方式吧，比如發射發光信號啦，或是投放裝有信件的容器什麽的！』
航天飛機貨艙裏的德古沙喋喋不休地說著。
『別在那兒亂叫了，新手！』石川厭煩地說道。
『我已經不是新手了！』德古沙尖叫道，『我已經來了好幾個月了！』
『我說的是你的態度就像個新手。』齊藤他們捧腹大笑，德古沙生氣地轉過臉去。
留下的隊員中隻有德古沙急不可待。齊藤帶著耳機在聽什麽，帕斯和柏瑪品嚐著罐裝的宇宙食品，石川往筆記本電腦裏敲著什麽。
不了解情況的話，再著急也是沒用的。那些久經沙場的職業人員對此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話雖如此，那個叫黑川的自衛官，別看他裝著一副很老實的樣子……』齊藤一邊更換音樂碟一邊說道，『竟然解除了赴任命令。簡直就是在愚弄攻殼機動隊！』
帕斯也點頭道：『現在地麵上的部長一定是氣得滿臉通紅，在跟相關人員理論呢。可是相比起來更叫人放心不下的倒是我們的美女和那個大猩猩的安危啊！』
『那兩個人啊，不會有什麽意外的。』柏瑪摸著光頭，『這個宇宙牛排可真是好吃啊！』這時駕駛席上的飛行員傳來情報，說是捕捉到了mj2發送的通信用宇宙容器的電波。聽到這則消息後，德古沙馬上緊張了起來。
石川那張滿是胡子的臉露出了笑容。
『德古沙，你看起來是精力過剩啊。那就把回收容器的光榮任務交給你吧！』
坐在弗奇科馬座艙裏的德古沙眺望著迎來清晨的地球，他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激動。
『等女兒長大了，一定要告訴她這蔚藍的地球和黑暗的宇宙。』
（德古沙簡直像個詩人啊！）
弗奇科馬開著玩笑，當然也沒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他追尋著發信的電波，發現了一個像鋼筆一樣大小的通信容器。
那個宇宙容器是困在mj2裏的素子在砸壞用於監視暴曬試驗的小窗後，從那裏投放出來的。
德古沙本來想自己用手取那個容器，但是離開了弗奇科馬後，不係救生索在宇宙裏飄浮，還是有些令人擔心。最終還是弗奇科馬用機器手將容器取了回來。
正要返回飛龍的德古沙看了一眼mj2。mj2銀色的球體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即使處在五百米外，也能清晰地看到mj2外壁的焊孔，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
在那裏自己的兩個同伴正在和恐怖分子激戰。一想到這兒，德古沙就如坐針氈。他想去那個工場看看，可是又不能隨便行動。還是先趕緊把這個宇宙容器帶回去吧。弗奇科馬迅速返回了飛龍。
貨艙裏石川結果宇宙容器，從裏麵拔出一個筒狀的信。
『好像是很古老的聯絡方法啊！』
看過素子的信，石川繃緊了麵孔。齊藤奪過信，德古沙他們也湊了過來。
『這可真是件麻煩事！』石川嘟噥著，『立刻通知部長！』
這個時候的荒卷部長正好在新港市對麵的舊市街。時間是淩晨兩點。街上沒什麽人，剛下過一場雨，路麵濕漉漉的。
當隊員們乘坐的航天飛機飛出宇宙港後，荒卷部長就把現場交給了新隊員，返回了新港市。
聽到黑川中校複歸原隊的消息，荒卷雖很吃驚，可並不感到意外。可能自衛隊是為了要盡快到達現場，才叫攻殼機動隊一起參加的吧。
大戰的時候荒卷屬於自衛隊。曾經的朋友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真是讓人非常氣憤。
車內的鏡子反射出前照燈的光芒。後麵的一輛高級黑色轎車停了下來。好像有人下來了。這時後座的車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坐到了荒卷的旁邊，帶進一股發蠟的氣味。
『很久不見，鬼塚準將補！』
『被你那麽一叫，讓我也熱血沸騰啊！』
鬼塚笑著，掏出手絹擦拭著高度數的眼鏡。他的身體幾乎沒有電腦化，好像為了突出這一點，他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古代日本人。鬼塚在戰爭時和荒卷一同活躍在諜報部門，戰後辭去自衛隊的工作，做了政府部門的情報顧問，而且相當成功，現在過著富足的生活。
『喂，有什麽事？突然把我叫出來不會是要在這種地方重溫我們的過去吧！』
『我們都是老交情了，我就開門見山了！』
鬼塚點頭：『是關於mj2的事。』
『你知道他們和自衛隊的關係了？』
『知道一點。接了你的電話後，我趕緊搜集資料分析了一下。這可是個價值相當高的情報，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就免費提供給你了。』
鬼塚從西服口袋裏掏出兩本對折裝的資料。
『看完後記得燒掉！』
『雖是太老套，那可是我的做派啊。』
『無所謂。』
荒卷接過資料放到備用桌上，打開燈開始看。
『是關於mj2的情況，從防衛廳那裏泄露出來的。』鬼塚說道，『中東的間諜搞到了mj2的數據，受此牽聯，那個國家的外交官被驅逐出境了。』
『這事兒我還真是不知道。』
『關於那件事，九科也接到了通知。還有報告書呢！』
作為司機的美女工作人員用甜美的聲音說道。她是公安九科——攻殼機動隊使用的一個機器人，在法律上不過是政府利用的器材而已。
『那趕緊給我打印一份。待會兒我看看。』
荒卷部長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些資料，他的臉變得僵硬了起來，拿著資料的手開始發抖。
坐在旁邊的鬼塚坐進座椅，點了支煙。
『首相對這事兒非常擔心。mj2上的項目牽涉到強硬派的的首相，防衛廳方麵態度也很強硬。就在首相要考慮是否終止時，事態就變成了這樣。
鬼塚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說，可這時的荒卷卻什麽也聽不進去了。荒卷已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資料的內容上了。為什麽中東的恐怖分子要占領mj2，為什麽自衛隊會如此慌張地采取行動，荒卷一下子都明白了。
『部長！』
工作人員的叫聲讓荒卷回過神來了。
『什麽？』
『有經過本部發來的來自現場的消息。接通嗎？』
『接通吧！』
荒卷帶上耳機，聽到石川的匯報，荒卷頓時臉色蒼白。
『電腦造反了？簡直是不敢相信……』
事態顯然是變得嚴重了。
荒卷抱著胳膊陷入了沉思。鬼塚把煙頭熄滅，擔心地說：
『情況很嚴重嗎，荒卷？』
『嗯，已經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了。』
『我—定會盡力幫忙的，隨時聯絡我。』
『謝謝了！』
『別客氣。我們是戰友嘛。』
鬼塚拍了拍荒卷的肩，走出車外。黑色的轎車倒了倒車，掉頭開走了。荒卷拿著資料走了出去。
荒卷點燃打火機，把資料一張張點燃。機密文件在濕漉漉的地麵上變成了灰燼。
荒卷抬頭看著天空。烏雲籠罩。此時，遙遠雲層上麵，自己的部下正冒著生命危險在執行作戰任務，可是自己卻什麽忙也幫不上。荒卷歎了口氣，回到車上。
工作人員小心地發動了汽車。
2
在失意的安娜麵前，巴特有些不知所措。雖說是接受過殺人訓練，但是鼓勵女性的技術他卻不具備。
十年未曾謀麵的昔日戀人沒有絲毫的變化，相反卻
是更加漂亮了，有一種成熟的韻味。
『不知道阿！』安娜突然說道，『這個工場裏竟然有軍需部門。』
『你不是管理部長嗎？』
『有名無實。公司肯定要給我個什麽職位。』
『他也是？』
巴特用下巴指了一下簡易床那兒。米哈依洛夫橫躺在那裏，被固定在床上，全身插滿了電極，電線連著醫療用的電機。
『嗯……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丈夫也算是吧。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你丈夫身體看起來很差。好像不僅僅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吧！』
『是的。他是慢性肝功能衰竭。心髒也不是太好。主治醫生勸他做移植手術。』
『那為什麽沒做移植手術就上了宇宙呢？』
『本來是希望他能恢複的。』
『因為戰爭嗎？』巴特嘟噥道。
『你知道？』安娜瞪大了眼睛。
『來這兒之前我們就知道了關於mj2所有人員的資料。包括你丈夫大戰中在東歐戰場上被捕，以及之後生病的事。可是他本是個科學家，怎麽會叫他去前線衝鋒陷陣呢？』
安娜痛苦地搖了搖頭：『他說作為一個研究者還想有更多的經曆，就自願去的前線。雖然我也曾阻止過他，可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他就是在那兒受到了難以，恢複的打擊吧？可是他不是已經電腦化了嗎？聽說有一種注入模擬體驗進行治療的方法。』
『是用假的記憶來抹去曾經令人恐恐怖的記憶吧。但那樣會留下後遺症，而且那隻不過是在逃避現實。』
『那來宇宙就是為了逃避？』
『當然不是了！』安娜語氣粗暴，『我覺得有必要叫他換換環境，也給他重新認識自己的時間。』
『可是，結果卻好像隻是增加了酒精的量。』
『嗯……算是吧！』
安娜有些沮喪。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她一直是個不失高貴，勇於開拓的女性。他們同居的時候，曾幾次發生衝突，但她就是不肯妥協。
『……從現在起，我們該怎麽辦呢？』
『救出所有生還的機組人員。那是我們的工作。如果那個來曆不明的戰鬥機器人來搗亂，我就用這雙手把他打爛。』
『巴特，你一點兒都沒變啊！』
『是在讚揚我嗎？』
『不是，隻是實際的感受罷了。你總是誇大其詞。我曾試圖改變你，卻失敗了！』
『是呀。我沒有找到必須要改變的理由，現在也是一樣。』
『那個時候……如果我能改變一些，或是……你不想那些事情嗎？』
『安娜，這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啊！』巴特笑道，『你—般是不會錯的。你隻要選擇自己認為對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隻是我們不合適。僅此而已。』
安娜突然留下了淚水，淚水變成水珠在空中浮動。
『我想救彼得啊，真的希望他能恢複虞原來的樣子！』
安娜哽咽著。她抖動著雙肩哭泣的樣子，就像一個還需要父母保護的小女孩。
那一瞬間巴特真的想抱住她那瘦弱的身體，有一種衝動在他的身體內湧動。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沒有那個權利的。現在他們已經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
『安娜，你當然希望他能恢複。可是他到了今天這種地步，你是有責任的。』
『嗯，我知道。』
安娜抹了一下眼淚。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堅強。巴特看到後放心地點了點頭。
巴特走出醫務室，在中央通道上意外遇見了四號弗奇科馬。
『喂！弗奇科馬，你和叛亂的電腦交涉成功了嗎？』
（沒有，mj2的電腦一直保持沉默。）
『那就是說我們依然是被囚禁在這裏啦？』
（放掉空氣密封艙就可以出去了。）
『我們倒是沒們什麽，機組人員怎麽脫身呢？本來是應該有兩個作業艇的，跑到哪裏去了呢？可能是mj2的電腦搞的鬼。』
（聽說有夠數量的簡易宇宙服。穿上它出去，再由航天飛機收回去就可以了。）
『是啊。那樣的話，就趕緊通知石川他們，最好能盡快脫身。可是問題是那個機器人啊。』
（關於這件事，有個非常值得一聽的說法。）
『什麽啊？』
巴特抓著弗奇科馬的裝甲，貼耳傾聽。
（有好幾個機組人員都證實，那個攻擊他們的機器人的臉和黑川中校的極為相像。）
『什麽？！』
空氣密封艙那兒傳來聲音，巴特立刻將身體向裏轉去，空氣密封艙的門被打開，一個全身盔甲的人影飛了出來。
是個穿著護甲的戰鬥生化電子人，或者是個機器人，那人的身體幾乎比巴特大一圈，一眼就知道是個危險的對手。
巴特從腰上解下槍，想用弗奇科馬作掩護，有重力的環境下這是輕而易舉的動作，可是在失重的情況下就不是那麽順利。
相反，弗奇科馬卻先行動了。幾發火神式高射炮發射後，對方臉部的裝甲被打掉了一半。
聽到槍聲，機組人員從待命的房間裏伸出頭。
『進去！』
巴特一邊大叫一邊開槍射擊。如果那就是所聽說的戰鬥機器人的話，就和安娜說的有很大區別。莫非是幸存的恐怖分子？巴特一邊想，一邊用弗奇科馬作掩護，朝對方猛射，阻止進攻者前進。對方手中沒有武器，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恐懼，他朝著巴特撲了過來。弗奇科馬的高射炮不停地射擊，卻不能攔住他。穿著護甲的男人用肩膀猛撞弗奇科馬，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雙方被震開了。
弗奇科馬背後的巴特也被卷了進來，拋到了空中。巴特的背猛地撞到牆上，疼痛讓他一時失去了知覺。
眼看著穿著護甲的男人朝第三層的過道滑去，巴特突然想起了身處醫務室的安娜。他開槍射擊，可是沒有子彈了。巴特咂著嘴，正要追趕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卻突然轉過身來。
因為事出突然，巴特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動作。模擬與現實是不同的，巴特還沒有適應在失重狀態下行動他扔掉短機關槍，正要從腰間拔出手槍的時候，對方已先發製人抱住了他，使他動彈不得。
兩人飄向通道。巴特扭動著身體，看到了對方的臉。對方麵部的裝甲已被打飛了一半，巴特看到了他剪得短短的頭發和一張目空一切的麵孔。當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和黑川中校長得一模一樣時，巴特一下子呆住了。
3
素子判斷那個穿強化服的機器人已經潛入了工場區，就在電梯入口處設置了兩台弗奇科馬，做好進攻準備。
在空氣密封艙的港口一側素子並沒有加強兵力。因為如果穿強化服的機器人確實像人們所說的那樣龐大的話，應該是不能穿過研究區那邊的空氣密封艙的。
可是，結果卻恰恰相反。
聽到槍聲的時候，素子正用光學迷彩隱身，監視著黑川中校的行動。
黑川為尋找生還的恐怖分子和機組人員，已拿著動作感應器轉向了研究區。可是素子沒覺得黑川會在那裏停留。
素子的判斷沒有錯。黑川走過場般地進行了一些搜索活動後，來到了b—22區。
他來這兒做什麽呢？素子本來想靜靜注視著他，但槍響後，她收到了來自弗奇科馬的緊急聯絡。素子一邊解除光學迷彩，一邊朝中央通道跑去。
穿護甲的男人正用兩隻手臂勒著巴特。巴特痛苦地呻吟著。素子立刻命令弗奇科馬：
『弗奇科馬，朝那個家夥的後
背開槍！千萬別打到巴特！』
（明白！）
弗奇科馬用足底的特殊魔法膠帶將自己固定在地麵，瞄準目標一通連射。
護甲的後背被擊中，姿勢控製裝置爆炸了。這個時候那個男人鬆開巴特，靈巧地一踹牆壁，想從素子的腋下鑽過去。
素子正要用衝鋒槍射擊的時候，突然看到對方的臉，在那一瞬間素子扣動扳機的手僵住了，那個男人朝電梯口飄去。正巧那裏的兩台弗奇科馬趕了過來，可是素子和巴特在那個男人的身後，因此不能亂開槍。
穿護甲的男人從兩台弗奇科馬的身邊穿過，衝向了電梯門。弗奇科馬正要開炮，但為時已晚，電梯就像迎接那個男人似的門突然打開，男人進去後就立刻關上了。
聽到槍響的黑川來到小央通道，素子茫然地看著黑川的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素子一臉的疑惑。
瑪戈回到第四層—看，那裏已經沒有了帕盧帕的身影。一種不祥的預感促使她來到中央通道。瑪戈看到從第二層的通道上好像有東西飄了過來，是具被撕得支離破碎的屍體。頭部暴裂得像石榴似的，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帕盧帕。
瑪戈大吃一驚，隨即氣得渾身發抖。一定是那個家夥！—定是那個戰鬥機器人幹的！
強烈的憤怒和憎恨將瑪戈內心的恐懼趕到了一邊。即使足肉博戰.也要殺了那個家夥！活到現在，死在瑪戈手裏的人已經超過二十個了，如果算上用炮彈炸死的人的話，恐怕得再加五十個。她曾經發過誓，為了大義，即使死去也毫不畏懼。那樣的話，自己根本就沒什麽好害怕的。瑪戈解下腰帶。腰帶內側有展開成板狀的一種塑料炸彈。這種炸彈是捷克斯洛伐克製造的，用探知性感應器一般感應不到，因此很受恐怖分子的歡迎。就瑪戈帶的那些量，足以把航天飛機炸得粉碎。
瑪戈解下炸彈做成一個塊，然後將鉛筆型的導火索插入。等發現那個家夥後，就用這個將他炸飛。mj2或是自己肯定是要被炸傷的，至於以後的事，到時再說吧。
瑪戈瘋狂地尋找著殺了自己七個同伴的戰鬥機器人，但她是找不到的，因為此時那個男人已經脫了強化服，穿上了輕便的防護服，出了工場區的空氣密封艙沿著mj2的外壁，從研究區的空氣密封艙進入了工場內部。
遠處傳來槍聲。瑪戈朝電梯間方向移動。突然門開了，一個男人飛了進來。
瑪戈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結果什麽都沒來得及做，那個男人猛地闖進來，擺動著手臂。瑪戈沒來得及躲開，被結結實實地打到了臉上，她一下子撞到牆壁上。那兒順勢進了電梯。
瑪戈流出了鼻血，一時間失去了知覺，當她突然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電梯間裏飄浮，眼前的電梯出入口開著，瑪戈進入了那個黑洞洞的箱子中。
男人的背部還噴著煙，他回到a—24，解下背部的姿勢控製裝置，進了室內。
強化服仍然在整備之中。男人坐到那個座艙裏，和強化服一體化。
從整備結束到出動還需要一段時間。男人想，比起在這裏幹等，還有個更好的方法。要排除異物，這應該是最有效的做法了。
mj2的電腦立刻執行了他的命令。
停止空調係統，汙染工場內部的空氣，這樣人離死亡就不遠了。
4
巴特的脊梁骨受到了重創，弗奇科馬用瞬間冷凍噴霧對他進行治療。安娜和機組人員擔心地看著他。素子冷冷地看著。
『竟然和穿著防護甲的敵人摔跤，真是個好事之人！』
『是我麻痹大意了。』
巴特沒有說是為了在醫務室裏的安娜。
『巴特還能疏忽大意，真是少有啊！』
『你就饒了我吧，少校。』
巴特額頭上冒汗了，『弗奇科馬，你的情報真準啊！』
『弗奇科馬的情報？』
素子歪過頭來。弗奇科馬通過無線電將剛才的小道消息傳達了一下。
『是嗎，有這事兒？』
素子看了一下機組人員後麵的黑川。
『可以解釋一下嗎，帥哥？』巴特朝黑川問道。
『什麽事啊？』
『別裝糊塗！』
巴特朝黑川舉起了槍。機組人員一陣騷動，隨即向兩旁散開，安娜繃著臉。
『怎麽會有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這個工場裏？』
『你說什麽？』
『我剛才也看到了，』素子說道，『如果你不解釋清楚的話，巴特不殺你，我也會要你的命。』
『等等，你們說的是真的嗎？那個男人真的和我長得很相像嗎？』
『機組人員已經證實，襲擊恐怖分子的戰鬥機器人也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近處的機組人員甲有人看著黑川的臉悄悄地低語著。黑川陷入沉思。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們就問一下這裏的主任。』
所有人的視線立刻都轉向了李強。這個戴著圓圓眼鏡片的人，求救般地望著黑川。
黑川長吸了一口氣。
『我輸了。不管怎樣先跟我看樣東西吧。結論自會出來。』
黑川帶著素子來到b—22區。這正是剛才素子尾隨黑川時，黑川進的地方。黑川浮動在綠色的門前，在管製鍵盤上輸入了密碼。
綠色的門被打開，黑川進到裏麵，素子也隨即跟了進去。
房間裏有些昏暗，一些機器的燈泡忽明忽暗。因為在失重狀態並無上下之分，因此不僅地麵，牆壁和屋頂也都可以充分利用。這個房間也一樣，到處都放置著試驗用的器材。
黑川對房間的構造似乎了如指掌，他毫不遲疑地按下了照明開關。
房間變亮後，素子看到一麵牆上擺著一排裝有培養液的圓形容器，裏麵飄浮著大小不一的細胞片。
『這是什麽？』
『坦白地說，那是我的一部分』
『什麽意思？』
黑川沒有回答，而是飄向裏麵。盡頭有一扇紅門。
黑川開動了開關裝置。
門被打開了，立刻有一股焦糊的氣味撲麵而采，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製作機器人使用的工作台。工作台周圍都被燒焦了，從各種機器裏伸出的電纜都被扯斷了，在宇宙中飄浮著。
『好像有什麽東西逃跑了。』
『……』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了？這裏到底在進行什麽樣的研究？為什麽會有和你一模一樣的男人存在？』
黑川沉默著，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過了一會兒他說：
『……嗯，這話該從何說起呢？其實也不用不著再說了，上次大戰其實就是場消耗戰，因為都沒有使用核武器，兩軍都沒有給對手致命性的打擊，從此也就陷入了戰爭的泥潭。』
『是的。』
素子想起上次自己經曆的戰爭 。沼澤池裏大雨下個不停，泥水中飄浮著屍體。
『士兵不夠，就弄了很多機器人送到戰場最前線參戰。可是不僅僅是士兵，戰場指揮作戰的軍官也不夠。這也是將戰爭拉長的原因之一。』
『也有學者提出過這種說法。但我並不認為這是個簡單的問題。』
『總之呢，有些人是這樣認為的，因此一個計劃便浮出水麵。那就是人工製造士官的候補人員。不是機器人或電子生化人，而是絕對忠實於國家和軍隊的人類
『……生化人。』
『生化人……人造人類？』
『通過複製人類的dna來製造，在法律上不算是人類。』
『你這種說法好像有些莫明其妙吧，這在法律上是不準
許的。』
『沒錯。機器人不管外觀怎麽像人類，歸根到底也是機器。電子生化人即使裝上牙齒和假肢也是一樣，雖然身體百分之九十是機器，在法律上都是人類。草剃隊長，就像你一樣。但是，生化人在法律上卻還沒有被承認。』
素子明白黑川到底想說些什麽。
『也就是說在mj2上進行著這種非法的事情。』
『沒錯。請看這個。』
黑川按下近處的鍵盤，空中出現了—個立體映影那是裸體的黑川中校，頭發比現在剪得還要短，胸肌發達，緊繃繃的身體上沒有一絲贅肉。
『這是兩年前的我。』
『這麽說，這就是自衛隊要製造的生化人模型嘍？』
『是經過嚴格的檢查才通過的。我很高興能提供自己的dna。』
『將來，就會有和你同樣麵孔的將軍們，指揮陸海空的自衛隊吧？』
『不會到那種程度的，不過確實會從事一些重要工作。我的分身將會出人頭地，一想到這事兒就別提有多興奮！』
『不敢苟同。』
『是嗎？其實你也希望作為草剃素子的存在會得到別人的認同吧。看看你那張臉就知道，它雖然是做成的，但設計卻用的是原型吧。』
『基本上是吧！』
『為什麽沒有做成其它的樣子呢？』
『因為我對自己這張臉很滿意。』
『是嗎？難道不是還有一點可以作為理由的嗎？』
『什麽？』
『也就是如果連臉部都重新做的話，就失去了自己的同一性。你為了確認自己就是草剃素子，保持原來那張臉是十分必要的。如果臉部不斷地做成其它的樣子，最終可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有很多生化人就是因為不能忍受這個而自殺的。』
素子覺得自己人的神經並沒有那麽脆弱，但她也無法反駁他。自己在執行任務時有時也會換一下麵孔，但會很快恢複。一直想的是換麵孔會給日常生活帶來不便，但實際上確實像黑川中校說的那樣，是那種深層次的心理在作怪。
『我非常明白你的考慮方式，關於這件事，你怎麽考慮？』
『如果剛才襲擊我們的是ma的話，那它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失控了呢？』
『ma……』
『就是這個了。』
黑川指了一下立體影像中的自己。
『ma最初是這個項目的暗號名稱，試驗體也用了同樣的綽號。我們得到消息本周第一個ma已製造成功，月內這個項目的相關人員會來視察。』
『可就在這個時候，恐怖分子先闖入了mj2，因此自衛隊插手這次營救作戰，派你加入了攻殼機動隊。』
『我也是很擔心ma的安危的。我也一起來的話，萬一ma有什麽損傷，也能很快修複處理的。』
『是呀。不管怎麽說你是原型的嘛！』素子有些譏諷地說道。
『你是否認為mj2的電腦有自己的主張，並且他與 ma的失控有關係呢？』
『那樣想是很自然的。那個叫ma的，穿的強化服也是自衛隊用品製造商造的吧？』
『襲擊恐怖分子的家夥嗎？不，那個沒有在計劃範圍內。』
黑川按動鍵盤。立體影像發生了變化，出現了穿護甲的ma，那個護甲同與巴特格鬥的人穿的樣式一樣。
『和這個同樣的東西被帶上了mj2，與ma一起下落不明。』
『這就是潛入研究區的那個家夥，他帶武器嗎？』
『是標準裝備，不過帶上宇宙的是不帶武器的。』
『倒也是。我明白他為什麽會和巴特格鬥了。問題是殺死了恐怖分子的那個家夥。』
『聽你的意思有兩個ma！』
『不是嗎？』
『我們接到的報告隻說完成了一個啊。對培養的組織等進行調查後，也並沒有發現另外製造ma的痕跡啊！』
『那就是說，攻擊我們的ma是一個，可是他卻擁有多個身體？』
兩人的對話是公開的，因此巴特和弗奇科馬他們都聽得很清楚。素子用專用線路和巴特通話。
『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吧！巴特。』
『嗯，簡直難以置信。作為原自衛隊軍官真是慚愧。』
『你怎麽考慮mj2和ma的關係？』
我同意黑川中校的意見。mj2的電腦被破壞，就製造了那個叫ma的殺人魔王，原因就是恐怖分子的入侵。』
『是為了自我防衛？』
『是那個意思。可是，我們的工作並不是追究事情的原因啊，我們應該趁那個叫ma什麽的在工場區的時候，趕緊讓機組人員離開這裏進入飛龍。』
『這對於你巴特來說夠消極的！』
『就個人來說，我還想和黑川中校的複製品再戰呢！』
黑川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椅子上，將脖頸處伸出的線與終端裝置連接，一邊盯著顯示裝置一邊按下鍵盤。
『喂，少校。如果沒事的話，請您出去，好嗎？本來，這裏就不是你該進來的。』
這毫不留情的話語，使素子非常氣憤，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在這兒要做什麽呢？』
『將試驗的數據全部收回來。』
『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可是，我們是不會參與回收ma的，我們是作為國際救助隊被派遣到這兒的。』
素子一蹬近處的器材表麵，借助反作用力朝門口飄去。實在不是很痛快，看著那些培養液中飄浮的細胞，素子從內心裏覺得惡心。
這就是ma的預備軍嗎？真想把每個容器都打碎，可是自己又沒有那個權力。
不管怎樣，先進行脫身準備。素子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出研究室，就在這時，又傳來了火上澆油的消息。
『少校，不好了，mj2的空調係統終止了！』
『巴特和少校怎麽樣了呢？失去聯係都一個小時了。即使有磁場不能使用無線通話，也總會有聯絡的方式吧，比如發射發光信號啦，或是投放裝有信件的容器什麽的！』
航天飛機貨艙裏的德古沙喋喋不休地說著。
『別在那兒亂叫了，新手！』石川厭煩地說道。
『我已經不是新手了！』德古沙尖叫道，『我已經來了好幾個月了！』
『我說的是你的態度就像個新手。』齊藤他們捧腹大笑，德古沙生氣地轉過臉去。
留下的隊員中隻有德古沙急不可待。齊藤帶著耳機在聽什麽，帕斯和柏瑪品嚐著罐裝的宇宙食品，石川往筆記本電腦裏敲著什麽。
不了解情況的話，再著急也是沒用的。那些久經沙場的職業人員對此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話雖如此，那個叫黑川的自衛官，別看他裝著一副很老實的樣子……』齊藤一邊更換音樂碟一邊說道，『竟然解除了赴任命令。簡直就是在愚弄攻殼機動隊！』
帕斯也點頭道：『現在地麵上的部長一定是氣得滿臉通紅，在跟相關人員理論呢。可是相比起來更叫人放心不下的倒是我們的美女和那個大猩猩的安危啊！』
『那兩個人啊，不會有什麽意外的。』柏瑪摸著光頭，『這個宇宙牛排可真是好吃啊！』這時駕駛席上的飛行員傳來情報，說是捕捉到了mj2發送的通信用宇宙容器的電波。聽到這則消息後，德古沙馬上緊張了起來。
石川那張滿是胡子的臉露出了笑容。
『德古沙，你看起來是精力過剩啊。那就把回收容器的光榮任務交給你吧！』
坐在弗奇科馬座艙裏的德古沙眺望著迎來清晨的地球，他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激動。
『等女兒長大了，一定要告訴她這蔚藍的地球和黑暗的宇宙。』
（德古沙簡直像個詩人啊！）
弗奇科馬開著玩笑，當然也沒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他追尋著發信的電波，發現了一個像鋼筆一樣大小的通信容器。
那個宇宙容器是困在mj2裏的素子在砸壞用於監視暴曬試驗的小窗後，從那裏投放出來的。
德古沙本來想自己用手取那個容器，但是離開了弗奇科馬後，不係救生索在宇宙裏飄浮，還是有些令人擔心。最終還是弗奇科馬用機器手將容器取了回來。
正要返回飛龍的德古沙看了一眼mj2。mj2銀色的球體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即使處在五百米外，也能清晰地看到mj2外壁的焊孔，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
在那裏自己的兩個同伴正在和恐怖分子激戰。一想到這兒，德古沙就如坐針氈。他想去那個工場看看，可是又不能隨便行動。還是先趕緊把這個宇宙容器帶回去吧。弗奇科馬迅速返回了飛龍。
貨艙裏石川結果宇宙容器，從裏麵拔出一個筒狀的信。
『好像是很古老的聯絡方法啊！』
看過素子的信，石川繃緊了麵孔。齊藤奪過信，德古沙他們也湊了過來。
『這可真是件麻煩事！』石川嘟噥著，『立刻通知部長！』
這個時候的荒卷部長正好在新港市對麵的舊市街。時間是淩晨兩點。街上沒什麽人，剛下過一場雨，路麵濕漉漉的。
當隊員們乘坐的航天飛機飛出宇宙港後，荒卷部長就把現場交給了新隊員，返回了新港市。
聽到黑川中校複歸原隊的消息，荒卷雖很吃驚，可並不感到意外。可能自衛隊是為了要盡快到達現場，才叫攻殼機動隊一起參加的吧。
大戰的時候荒卷屬於自衛隊。曾經的朋友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真是讓人非常氣憤。
車內的鏡子反射出前照燈的光芒。後麵的一輛高級黑色轎車停了下來。好像有人下來了。這時後座的車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坐到了荒卷的旁邊，帶進一股發蠟的氣味。
『很久不見，鬼塚準將補！』
『被你那麽一叫，讓我也熱血沸騰啊！』
鬼塚笑著，掏出手絹擦拭著高度數的眼鏡。他的身體幾乎沒有電腦化，好像為了突出這一點，他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古代日本人。鬼塚在戰爭時和荒卷一同活躍在諜報部門，戰後辭去自衛隊的工作，做了政府部門的情報顧問，而且相當成功，現在過著富足的生活。
『喂，有什麽事？突然把我叫出來不會是要在這種地方重溫我們的過去吧！』
『我們都是老交情了，我就開門見山了！』
鬼塚點頭：『是關於mj2的事。』
『你知道他們和自衛隊的關係了？』
『知道一點。接了你的電話後，我趕緊搜集資料分析了一下。這可是個價值相當高的情報，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就免費提供給你了。』
鬼塚從西服口袋裏掏出兩本對折裝的資料。
『看完後記得燒掉！』
『雖是太老套，那可是我的做派啊。』
『無所謂。』
荒卷接過資料放到備用桌上，打開燈開始看。
『是關於mj2的情況，從防衛廳那裏泄露出來的。』鬼塚說道，『中東的間諜搞到了mj2的數據，受此牽聯，那個國家的外交官被驅逐出境了。』
『這事兒我還真是不知道。』
『關於那件事，九科也接到了通知。還有報告書呢！』
作為司機的美女工作人員用甜美的聲音說道。她是公安九科——攻殼機動隊使用的一個機器人，在法律上不過是政府利用的器材而已。
『那趕緊給我打印一份。待會兒我看看。』
荒卷部長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些資料，他的臉變得僵硬了起來，拿著資料的手開始發抖。
坐在旁邊的鬼塚坐進座椅，點了支煙。
『首相對這事兒非常擔心。mj2上的項目牽涉到強硬派的的首相，防衛廳方麵態度也很強硬。就在首相要考慮是否終止時，事態就變成了這樣。
鬼塚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說，可這時的荒卷卻什麽也聽不進去了。荒卷已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資料的內容上了。為什麽中東的恐怖分子要占領mj2，為什麽自衛隊會如此慌張地采取行動，荒卷一下子都明白了。
『部長！』
工作人員的叫聲讓荒卷回過神來了。
『什麽？』
『有經過本部發來的來自現場的消息。接通嗎？』
『接通吧！』
荒卷帶上耳機，聽到石川的匯報，荒卷頓時臉色蒼白。
『電腦造反了？簡直是不敢相信……』
事態顯然是變得嚴重了。
荒卷抱著胳膊陷入了沉思。鬼塚把煙頭熄滅，擔心地說：
『情況很嚴重嗎，荒卷？』
『嗯，已經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了。』
『我—定會盡力幫忙的，隨時聯絡我。』
『謝謝了！』
『別客氣。我們是戰友嘛。』
鬼塚拍了拍荒卷的肩，走出車外。黑色的轎車倒了倒車，掉頭開走了。荒卷拿著資料走了出去。
荒卷點燃打火機，把資料一張張點燃。機密文件在濕漉漉的地麵上變成了灰燼。
荒卷抬頭看著天空。烏雲籠罩。此時，遙遠雲層上麵，自己的部下正冒著生命危險在執行作戰任務，可是自己卻什麽忙也幫不上。荒卷歎了口氣，回到車上。
工作人員小心地發動了汽車。
2
在失意的安娜麵前，巴特有些不知所措。雖說是接受過殺人訓練，但是鼓勵女性的技術他卻不具備。
十年未曾謀麵的昔日戀人沒有絲毫的變化，相反卻
是更加漂亮了，有一種成熟的韻味。
『不知道阿！』安娜突然說道，『這個工場裏竟然有軍需部門。』
『你不是管理部長嗎？』
『有名無實。公司肯定要給我個什麽職位。』
『他也是？』
巴特用下巴指了一下簡易床那兒。米哈依洛夫橫躺在那裏，被固定在床上，全身插滿了電極，電線連著醫療用的電機。
『嗯……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丈夫也算是吧。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你丈夫身體看起來很差。好像不僅僅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吧！』
『是的。他是慢性肝功能衰竭。心髒也不是太好。主治醫生勸他做移植手術。』
『那為什麽沒做移植手術就上了宇宙呢？』
『本來是希望他能恢複的。』
『因為戰爭嗎？』巴特嘟噥道。
『你知道？』安娜瞪大了眼睛。
『來這兒之前我們就知道了關於mj2所有人員的資料。包括你丈夫大戰中在東歐戰場上被捕，以及之後生病的事。可是他本是個科學家，怎麽會叫他去前線衝鋒陷陣呢？』
安娜痛苦地搖了搖頭：『他說作為一個研究者還想有更多的經曆，就自願去的前線。雖然我也曾阻止過他，可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他就是在那兒受到了難以，恢複的打擊吧？可是他不是已經電腦化了嗎？聽說有一種注入模擬體驗進行治療的方法。』
『是用假的記憶來抹去曾經令人恐恐怖的記憶吧。但那樣會留下後遺症，而且那隻不過是在逃避現實。』
『那來宇宙就是為了逃避？』
『當然不是了！』安娜語氣粗暴，『我覺得有必要叫他換換環境，也給他重新認識自己的時間。』
『可是，結果卻好像隻是增加了酒精的量。』
『嗯……算是吧！』
安娜有些沮喪。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她一直是個不失高貴，勇於開拓的女性。他們同居的時候，曾幾次發生衝突，但她就是不肯妥協。
『……從現在起，我們該怎麽辦呢？』
『救出所有生還的機組人員。那是我們的工作。如果那個來曆不明的戰鬥機器人來搗亂，我就用這雙手把他打爛。』
『巴特，你一點兒都沒變啊！』
『是在讚揚我嗎？』
『不是，隻是實際的感受罷了。你總是誇大其詞。我曾試圖改變你，卻失敗了！』
『是呀。我沒有找到必須要改變的理由，現在也是一樣。』
『那個時候……如果我能改變一些，或是……你不想那些事情嗎？』
『安娜，這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啊！』巴特笑道，『你—般是不會錯的。你隻要選擇自己認為對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隻是我們不合適。僅此而已。』
安娜突然留下了淚水，淚水變成水珠在空中浮動。
『我想救彼得啊，真的希望他能恢複虞原來的樣子！』
安娜哽咽著。她抖動著雙肩哭泣的樣子，就像一個還需要父母保護的小女孩。
那一瞬間巴特真的想抱住她那瘦弱的身體，有一種衝動在他的身體內湧動。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沒有那個權利的。現在他們已經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
『安娜，你當然希望他能恢複。可是他到了今天這種地步，你是有責任的。』
『嗯，我知道。』
安娜抹了一下眼淚。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堅強。巴特看到後放心地點了點頭。
巴特走出醫務室，在中央通道上意外遇見了四號弗奇科馬。
『喂！弗奇科馬，你和叛亂的電腦交涉成功了嗎？』
（沒有，mj2的電腦一直保持沉默。）
『那就是說我們依然是被囚禁在這裏啦？』
（放掉空氣密封艙就可以出去了。）
『我們倒是沒們什麽，機組人員怎麽脫身呢？本來是應該有兩個作業艇的，跑到哪裏去了呢？可能是mj2的電腦搞的鬼。』
（聽說有夠數量的簡易宇宙服。穿上它出去，再由航天飛機收回去就可以了。）
『是啊。那樣的話，就趕緊通知石川他們，最好能盡快脫身。可是問題是那個機器人啊。』
（關於這件事，有個非常值得一聽的說法。）
『什麽啊？』
巴特抓著弗奇科馬的裝甲，貼耳傾聽。
（有好幾個機組人員都證實，那個攻擊他們的機器人的臉和黑川中校的極為相像。）
『什麽？！』
空氣密封艙那兒傳來聲音，巴特立刻將身體向裏轉去，空氣密封艙的門被打開，一個全身盔甲的人影飛了出來。
是個穿著護甲的戰鬥生化電子人，或者是個機器人，那人的身體幾乎比巴特大一圈，一眼就知道是個危險的對手。
巴特從腰上解下槍，想用弗奇科馬作掩護，有重力的環境下這是輕而易舉的動作，可是在失重的情況下就不是那麽順利。
相反，弗奇科馬卻先行動了。幾發火神式高射炮發射後，對方臉部的裝甲被打掉了一半。
聽到槍聲，機組人員從待命的房間裏伸出頭。
『進去！』
巴特一邊大叫一邊開槍射擊。如果那就是所聽說的戰鬥機器人的話，就和安娜說的有很大區別。莫非是幸存的恐怖分子？巴特一邊想，一邊用弗奇科馬作掩護，朝對方猛射，阻止進攻者前進。對方手中沒有武器，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恐懼，他朝著巴特撲了過來。弗奇科馬的高射炮不停地射擊，卻不能攔住他。穿著護甲的男人用肩膀猛撞弗奇科馬，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雙方被震開了。
弗奇科馬背後的巴特也被卷了進來，拋到了空中。巴特的背猛地撞到牆上，疼痛讓他一時失去了知覺。
眼看著穿著護甲的男人朝第三層的過道滑去，巴特突然想起了身處醫務室的安娜。他開槍射擊，可是沒有子彈了。巴特咂著嘴，正要追趕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卻突然轉過身來。
因為事出突然，巴特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動作。模擬與現實是不同的，巴特還沒有適應在失重狀態下行動他扔掉短機關槍，正要從腰間拔出手槍的時候，對方已先發製人抱住了他，使他動彈不得。
兩人飄向通道。巴特扭動著身體，看到了對方的臉。對方麵部的裝甲已被打飛了一半，巴特看到了他剪得短短的頭發和一張目空一切的麵孔。當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和黑川中校長得一模一樣時，巴特一下子呆住了。
3
素子判斷那個穿強化服的機器人已經潛入了工場區，就在電梯入口處設置了兩台弗奇科馬，做好進攻準備。
在空氣密封艙的港口一側素子並沒有加強兵力。因為如果穿強化服的機器人確實像人們所說的那樣龐大的話，應該是不能穿過研究區那邊的空氣密封艙的。
可是，結果卻恰恰相反。
聽到槍聲的時候，素子正用光學迷彩隱身，監視著黑川中校的行動。
黑川為尋找生還的恐怖分子和機組人員，已拿著動作感應器轉向了研究區。可是素子沒覺得黑川會在那裏停留。
素子的判斷沒有錯。黑川走過場般地進行了一些搜索活動後，來到了b—22區。
他來這兒做什麽呢？素子本來想靜靜注視著他，但槍響後，她收到了來自弗奇科馬的緊急聯絡。素子一邊解除光學迷彩，一邊朝中央通道跑去。
穿護甲的男人正用兩隻手臂勒著巴特。巴特痛苦地呻吟著。素子立刻命令弗奇科馬：
『弗奇科馬，朝那個家夥的後
背開槍！千萬別打到巴特！』
（明白！）
弗奇科馬用足底的特殊魔法膠帶將自己固定在地麵，瞄準目標一通連射。
護甲的後背被擊中，姿勢控製裝置爆炸了。這個時候那個男人鬆開巴特，靈巧地一踹牆壁，想從素子的腋下鑽過去。
素子正要用衝鋒槍射擊的時候，突然看到對方的臉，在那一瞬間素子扣動扳機的手僵住了，那個男人朝電梯口飄去。正巧那裏的兩台弗奇科馬趕了過來，可是素子和巴特在那個男人的身後，因此不能亂開槍。
穿護甲的男人從兩台弗奇科馬的身邊穿過，衝向了電梯門。弗奇科馬正要開炮，但為時已晚，電梯就像迎接那個男人似的門突然打開，男人進去後就立刻關上了。
聽到槍響的黑川來到小央通道，素子茫然地看著黑川的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素子一臉的疑惑。
瑪戈回到第四層—看，那裏已經沒有了帕盧帕的身影。一種不祥的預感促使她來到中央通道。瑪戈看到從第二層的通道上好像有東西飄了過來，是具被撕得支離破碎的屍體。頭部暴裂得像石榴似的，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帕盧帕。
瑪戈大吃一驚，隨即氣得渾身發抖。一定是那個家夥！—定是那個戰鬥機器人幹的！
強烈的憤怒和憎恨將瑪戈內心的恐懼趕到了一邊。即使足肉博戰.也要殺了那個家夥！活到現在，死在瑪戈手裏的人已經超過二十個了，如果算上用炮彈炸死的人的話，恐怕得再加五十個。她曾經發過誓，為了大義，即使死去也毫不畏懼。那樣的話，自己根本就沒什麽好害怕的。瑪戈解下腰帶。腰帶內側有展開成板狀的一種塑料炸彈。這種炸彈是捷克斯洛伐克製造的，用探知性感應器一般感應不到，因此很受恐怖分子的歡迎。就瑪戈帶的那些量，足以把航天飛機炸得粉碎。
瑪戈解下炸彈做成一個塊，然後將鉛筆型的導火索插入。等發現那個家夥後，就用這個將他炸飛。mj2或是自己肯定是要被炸傷的，至於以後的事，到時再說吧。
瑪戈瘋狂地尋找著殺了自己七個同伴的戰鬥機器人，但她是找不到的，因為此時那個男人已經脫了強化服，穿上了輕便的防護服，出了工場區的空氣密封艙沿著mj2的外壁，從研究區的空氣密封艙進入了工場內部。
遠處傳來槍聲。瑪戈朝電梯間方向移動。突然門開了，一個男人飛了進來。
瑪戈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結果什麽都沒來得及做，那個男人猛地闖進來，擺動著手臂。瑪戈沒來得及躲開，被結結實實地打到了臉上，她一下子撞到牆壁上。那兒順勢進了電梯。
瑪戈流出了鼻血，一時間失去了知覺，當她突然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電梯間裏飄浮，眼前的電梯出入口開著，瑪戈進入了那個黑洞洞的箱子中。
男人的背部還噴著煙，他回到a—24，解下背部的姿勢控製裝置，進了室內。
強化服仍然在整備之中。男人坐到那個座艙裏，和強化服一體化。
從整備結束到出動還需要一段時間。男人想，比起在這裏幹等，還有個更好的方法。要排除異物，這應該是最有效的做法了。
mj2的電腦立刻執行了他的命令。
停止空調係統，汙染工場內部的空氣，這樣人離死亡就不遠了。
4
巴特的脊梁骨受到了重創，弗奇科馬用瞬間冷凍噴霧對他進行治療。安娜和機組人員擔心地看著他。素子冷冷地看著。
『竟然和穿著防護甲的敵人摔跤，真是個好事之人！』
『是我麻痹大意了。』
巴特沒有說是為了在醫務室裏的安娜。
『巴特還能疏忽大意，真是少有啊！』
『你就饒了我吧，少校。』
巴特額頭上冒汗了，『弗奇科馬，你的情報真準啊！』
『弗奇科馬的情報？』
素子歪過頭來。弗奇科馬通過無線電將剛才的小道消息傳達了一下。
『是嗎，有這事兒？』
素子看了一下機組人員後麵的黑川。
『可以解釋一下嗎，帥哥？』巴特朝黑川問道。
『什麽事啊？』
『別裝糊塗！』
巴特朝黑川舉起了槍。機組人員一陣騷動，隨即向兩旁散開，安娜繃著臉。
『怎麽會有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這個工場裏？』
『你說什麽？』
『我剛才也看到了，』素子說道，『如果你不解釋清楚的話，巴特不殺你，我也會要你的命。』
『等等，你們說的是真的嗎？那個男人真的和我長得很相像嗎？』
『機組人員已經證實，襲擊恐怖分子的戰鬥機器人也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近處的機組人員甲有人看著黑川的臉悄悄地低語著。黑川陷入沉思。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們就問一下這裏的主任。』
所有人的視線立刻都轉向了李強。這個戴著圓圓眼鏡片的人，求救般地望著黑川。
黑川長吸了一口氣。
『我輸了。不管怎樣先跟我看樣東西吧。結論自會出來。』
黑川帶著素子來到b—22區。這正是剛才素子尾隨黑川時，黑川進的地方。黑川浮動在綠色的門前，在管製鍵盤上輸入了密碼。
綠色的門被打開，黑川進到裏麵，素子也隨即跟了進去。
房間裏有些昏暗，一些機器的燈泡忽明忽暗。因為在失重狀態並無上下之分，因此不僅地麵，牆壁和屋頂也都可以充分利用。這個房間也一樣，到處都放置著試驗用的器材。
黑川對房間的構造似乎了如指掌，他毫不遲疑地按下了照明開關。
房間變亮後，素子看到一麵牆上擺著一排裝有培養液的圓形容器，裏麵飄浮著大小不一的細胞片。
『這是什麽？』
『坦白地說，那是我的一部分』
『什麽意思？』
黑川沒有回答，而是飄向裏麵。盡頭有一扇紅門。
黑川開動了開關裝置。
門被打開了，立刻有一股焦糊的氣味撲麵而采，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製作機器人使用的工作台。工作台周圍都被燒焦了，從各種機器裏伸出的電纜都被扯斷了，在宇宙中飄浮著。
『好像有什麽東西逃跑了。』
『……』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了？這裏到底在進行什麽樣的研究？為什麽會有和你一模一樣的男人存在？』
黑川沉默著，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過了一會兒他說：
『……嗯，這話該從何說起呢？其實也不用不著再說了，上次大戰其實就是場消耗戰，因為都沒有使用核武器，兩軍都沒有給對手致命性的打擊，從此也就陷入了戰爭的泥潭。』
『是的。』
素子想起上次自己經曆的戰爭 。沼澤池裏大雨下個不停，泥水中飄浮著屍體。
『士兵不夠，就弄了很多機器人送到戰場最前線參戰。可是不僅僅是士兵，戰場指揮作戰的軍官也不夠。這也是將戰爭拉長的原因之一。』
『也有學者提出過這種說法。但我並不認為這是個簡單的問題。』
『總之呢，有些人是這樣認為的，因此一個計劃便浮出水麵。那就是人工製造士官的候補人員。不是機器人或電子生化人，而是絕對忠實於國家和軍隊的人類
『……生化人。』
『生化人……人造人類？』
『通過複製人類的dna來製造，在法律上不算是人類。』
『你這種說法好像有些莫明其妙吧，這在法律上是不準
許的。』
『沒錯。機器人不管外觀怎麽像人類，歸根到底也是機器。電子生化人即使裝上牙齒和假肢也是一樣，雖然身體百分之九十是機器，在法律上都是人類。草剃隊長，就像你一樣。但是，生化人在法律上卻還沒有被承認。』
素子明白黑川到底想說些什麽。
『也就是說在mj2上進行著這種非法的事情。』
『沒錯。請看這個。』
黑川按下近處的鍵盤，空中出現了—個立體映影那是裸體的黑川中校，頭發比現在剪得還要短，胸肌發達，緊繃繃的身體上沒有一絲贅肉。
『這是兩年前的我。』
『這麽說，這就是自衛隊要製造的生化人模型嘍？』
『是經過嚴格的檢查才通過的。我很高興能提供自己的dna。』
『將來，就會有和你同樣麵孔的將軍們，指揮陸海空的自衛隊吧？』
『不會到那種程度的，不過確實會從事一些重要工作。我的分身將會出人頭地，一想到這事兒就別提有多興奮！』
『不敢苟同。』
『是嗎？其實你也希望作為草剃素子的存在會得到別人的認同吧。看看你那張臉就知道，它雖然是做成的，但設計卻用的是原型吧。』
『基本上是吧！』
『為什麽沒有做成其它的樣子呢？』
『因為我對自己這張臉很滿意。』
『是嗎？難道不是還有一點可以作為理由的嗎？』
『什麽？』
『也就是如果連臉部都重新做的話，就失去了自己的同一性。你為了確認自己就是草剃素子，保持原來那張臉是十分必要的。如果臉部不斷地做成其它的樣子，最終可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有很多生化人就是因為不能忍受這個而自殺的。』
素子覺得自己人的神經並沒有那麽脆弱，但她也無法反駁他。自己在執行任務時有時也會換一下麵孔，但會很快恢複。一直想的是換麵孔會給日常生活帶來不便，但實際上確實像黑川中校說的那樣，是那種深層次的心理在作怪。
『我非常明白你的考慮方式，關於這件事，你怎麽考慮？』
『如果剛才襲擊我們的是ma的話，那它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失控了呢？』
『ma……』
『就是這個了。』
黑川指了一下立體影像中的自己。
『ma最初是這個項目的暗號名稱，試驗體也用了同樣的綽號。我們得到消息本周第一個ma已製造成功，月內這個項目的相關人員會來視察。』
『可就在這個時候，恐怖分子先闖入了mj2，因此自衛隊插手這次營救作戰，派你加入了攻殼機動隊。』
『我也是很擔心ma的安危的。我也一起來的話，萬一ma有什麽損傷，也能很快修複處理的。』
『是呀。不管怎麽說你是原型的嘛！』素子有些譏諷地說道。
『你是否認為mj2的電腦有自己的主張，並且他與 ma的失控有關係呢？』
『那樣想是很自然的。那個叫ma的，穿的強化服也是自衛隊用品製造商造的吧？』
『襲擊恐怖分子的家夥嗎？不，那個沒有在計劃範圍內。』
黑川按動鍵盤。立體影像發生了變化，出現了穿護甲的ma，那個護甲同與巴特格鬥的人穿的樣式一樣。
『和這個同樣的東西被帶上了mj2，與ma一起下落不明。』
『這就是潛入研究區的那個家夥，他帶武器嗎？』
『是標準裝備，不過帶上宇宙的是不帶武器的。』
『倒也是。我明白他為什麽會和巴特格鬥了。問題是殺死了恐怖分子的那個家夥。』
『聽你的意思有兩個ma！』
『不是嗎？』
『我們接到的報告隻說完成了一個啊。對培養的組織等進行調查後，也並沒有發現另外製造ma的痕跡啊！』
『那就是說，攻擊我們的ma是一個，可是他卻擁有多個身體？』
兩人的對話是公開的，因此巴特和弗奇科馬他們都聽得很清楚。素子用專用線路和巴特通話。
『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吧！巴特。』
『嗯，簡直難以置信。作為原自衛隊軍官真是慚愧。』
『你怎麽考慮mj2和ma的關係？』
我同意黑川中校的意見。mj2的電腦被破壞，就製造了那個叫ma的殺人魔王，原因就是恐怖分子的入侵。』
『是為了自我防衛？』
『是那個意思。可是，我們的工作並不是追究事情的原因啊，我們應該趁那個叫ma什麽的在工場區的時候，趕緊讓機組人員離開這裏進入飛龍。』
『這對於你巴特來說夠消極的！』
『就個人來說，我還想和黑川中校的複製品再戰呢！』
黑川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椅子上，將脖頸處伸出的線與終端裝置連接，一邊盯著顯示裝置一邊按下鍵盤。
『喂，少校。如果沒事的話，請您出去，好嗎？本來，這裏就不是你該進來的。』
這毫不留情的話語，使素子非常氣憤，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在這兒要做什麽呢？』
『將試驗的數據全部收回來。』
『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可是，我們是不會參與回收ma的，我們是作為國際救助隊被派遣到這兒的。』
素子一蹬近處的器材表麵，借助反作用力朝門口飄去。實在不是很痛快，看著那些培養液中飄浮的細胞，素子從內心裏覺得惡心。
這就是ma的預備軍嗎？真想把每個容器都打碎，可是自己又沒有那個權力。
不管怎樣，先進行脫身準備。素子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出研究室，就在這時，又傳來了火上澆油的消息。
『少校，不好了，mj2的空調係統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