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昭輝不解抬頭,“鳳紋玉梳?”


    褚景然點了點頭,“沒錯,這是我的想法。”


    餘昭輝眉頭緊擰,雖不解對麵人的用意,但他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迸出這種想法,故等待著他的下文。


    褚景然將自己於網上辛苦翻了許久截下來的圖放大,送至了餘昭輝的麵前。


    “這是我前兩日翻找資料時在網上無意所得,餘先生言是為家中長輩賀壽,再加上這篇報道我就大膽猜測餘先生口中的長輩應是餘老先生,後經考證的確如此。我也是從這篇報道中得知,老先生與夫人當年的恩愛事跡。”


    “當年受采訪時老先生無意中所言稱與老夫人乃是一梳定緣,這鳳紋玉梳更是倆人的定情信物,隻可惜當年局勢動亂導致此物不甚丟失,老夫人臨走時還在為此事念念不忘,老先生也曾麵向全國求購此物,可近年來卻是一直下落未明。”


    話至此處,餘昭輝立刻明白了褚景然的意思。


    “所以你的想法是將此物重現?”


    “我正有此意。”


    餘昭輝道:“你既尋到這麽多信息,那你定也知曉近年來不少人都曾用過此種方法,不過都貽笑大方,既此你還如此自信?”


    褚景然笑笑,“我既然敢如此行之,自有絕對把握,餘先生於我是恩人,此事,我定不負餘先生所托。”


    這刻,餘昭輝心頭思緒萬千而過,他知曉這是一步險棋,若成功,當初自己與家裏鬧翻的事情,老爺子近年心中的氣會一筆勾銷,但若失敗,那自己想在老爺子還健在時盡盡孝道的路會更為艱難。


    賭還是不賭?


    褚景然也不急,很自然的為自己倒了杯青茶,淺抿。


    為了此番,他請520號多次調查考證,作出這麽多努力的他,無非是想與餘昭輝這位大顧客長期保持良好的關係。


    褚景然很清楚的知道餘昭輝為何會如此注重這次的賀壽禮物,餘家乃是世代從政之家,餘昭輝更是餘老爺子從小看著長大的孫兒,一心希望他能在政壇上大放光彩,卻不想餘昭輝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從商,這將餘老先生氣的不輕,雖沒到將人轟出門的地步,但爺孫倆間卻是出現了條無法越界的鴻溝。


    現在餘老先生年齡愈大,為了修補這條裂縫餘昭輝才會如此盡心盡力。


    終的,在褚景然茶杯放下的那刻,對麵的餘昭輝說話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


    為了這件賀禮,褚景然這些天慢慢的忙起來了,每天除了必要的吃飯以外,幾乎很少出工作室,為了能將東西以最完美的形態呈現出來,不僅常加班加點到深夜,還特意在係統商店花五百積分兌換了道具心神歸一,意不出丁點紕漏。


    同住屋簷下的周睿淵也看的出來他的忙碌,所以這些天他很少去打擾人,終於在近一月後,精雕細琢的成品趕在宴會開始前完工,而周睿淵也正式迎來了久盼的開學。


    ……


    將最後的一題看完,放下手中的試卷,看著旁邊坐的端端正正的小蘿卜頭,褚景然也不得不佩服句,不愧是男主。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周睿淵不僅將過去落下的兩年補了回來,模擬試卷做下來,除了偶有的幾題外,幾乎全對,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大霧)


    周睿淵見人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心中一緊,難道自己沒及格?


    “叔叔,沒……及格嗎?”


    拋開自己頭腦中的想法,褚景然道:“及格了,我會幫你去學校報名,五年級。”


    周睿淵麵上立刻綻放開一個笑容,真心實意的道:“謝謝叔叔。”


    陪人在家裏用過餐後,褚景然將完成的成品交予了餘昭輝,順便帶著人去學校裏報了名,果不其然,報名時登記處的人一聽才九歲,立刻急了。


    “盧先生,您的心情我們做老師的都了解,無非是希望孩子能快點成材,可是孩子現都不滿十歲,怎麽能上五年級呢。”登記處的女老師苦口婆心的勸說。


    今日本就是報名高峰期,不少孩子家長都在,一聽這話,立刻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


    “這家裏人怎麽回事,這想讓孩子成材也太誇張了吧,十歲都不到上五年紀。”


    “說這孩子不懂事吧,這家裏的大人怎麽也不懂事,這是好高騖遠呢,還是想毀了孩子一生,基礎都沒打好,以後孩子怎麽跟的上進度?”


    “這說出去多有麵子啊,十歲不到就上五年級了,也就唬唬外行人,現在的年輕人哦,真是越來越不負責了。”


    ……


    周睿淵站在中間,耳邊的句句議論聲讓他愈聽愈氣,分明就是自己要求上五年級的,跟叔叔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些人什麽都不知道,卻全部在這裏亂說。


    就在褚景然準備說話時,被句句越來越不知曉收斂的議論聲氣的麵紅耳赤的周睿淵,忽的衝著圍觀的人喝道:“不關你們的事,是我要求上五年級的,不許你們這麽說叔叔。”


    被吼的人群有瞬間的尷尬,隻是下一秒眾大人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一孩子吼了後,臉色立刻都有些掛不住了,見對麵是個孩子與青年,這不議論聲更大了。


    “這孩子怎麽這麽沒教養,小小年紀就一點禮貌都不懂的大呼小叫,以後長大了肯定也不是什麽好鳥。”


    “這可不是麽,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師勸什麽,就讓他上啊,讓他以後去後悔,這老師就是太負責任了。”


    ……


    褚景然很驚詫於平時都很沉默的小蘿卜頭這刻竟然開口了,還是維護自己。


    看著他被身邊眾人氣的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的情景,褚景然淡然一笑,側頭對著登記處的老師道:“我們就要報五年級,如果你不相信他有這個實力,隨意拿一份你們四年紀的考試試卷來,他當場解答給批閱。”


    登記老師為了讓‘不負責任的家長’死心,拿了套學校新印的準備給放假歸來孩子們摸底的考試試卷,周睿淵拿著筆坐在不遠處的課桌上,在無數雙眼睛的圍觀下迅速的將題型解完。


    老師批改完後右上角鮮紅的100字樣讓方才那群圍觀的‘大義人士’臉立刻漲的好一番難看,還未正式開學,周睿淵的名字就被全校老師記了個清楚。


    回家的路上,周睿淵跟著褚景然走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想到方才種種,他終是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


    “叔叔,你為什麽不反駁?”分明就是我要求的,他們全部都誤會你了,你為什麽一句話都不反駁?


    “為什麽要反駁?”


    周睿淵一愣,立刻道:“因為他們都誤會你,錯怪你了。”


    正好遇到紅綠燈,褚景然停下腳步,側頭道:“他們重要麽?”


    周睿淵搖頭,自己都不認識那些人,他們怎麽會重要。


    “既然不重要,誤會與不誤會又有什麽關係呢?不過是陌生人罷了,可能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再見上第二次,哪怕真的需要辯解,那用實際行動來的不是更直接些麽,比如那張試卷?”


    重新抬步,褚景然淡淡地道:“解釋永遠隻給你自己在乎的人,其它的人,沒有任何必要……”


    ……


    笠日,褚景然剛將周睿淵送出門,轉身就收到了來自於餘昭輝的邀請,想著前幾日壽宴的禮物,褚景然十分愉悅的應了下來。


    一席灰色正裝的餘昭輝將銀行卡推至褚景然麵前道:“這是承諾的剩餘定金,多出來的,算是我私人的感謝。”


    褚景然笑道:“那我先謝過餘先生的慷慨。”


    餘昭輝搖了搖頭,“你應得的,隻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那把玉梳餘昭輝在呈上前有仔細查看過,與以前所送差別並不大,但在見到玉梳的那刻,於人前總是嚴肅的老爺子,卻是熱淚盈眶顫抖著手將玉梳捧在手心中,餘昭輝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


    褚景然狡黠一笑道:“秘密。”


    願以為他會道出原委的餘昭輝被這兩字弄的一愣,下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笑出聲,短短一個多月的相處,他發現他愈來愈欣賞這個人了。


    有膽量,夠聰明,有見地,知進退,最重要的是,永遠都知道什麽是該得的,什麽是不該得的。


    想到前幾日對方將玉梳給自己時,一起歸還的大半價值百萬的玉石原籽,餘昭輝真心實意的邀請道:“再過半月上京市那邊有一場玉石界的玉雕大賽,若到時候你無其它事情,可隨我一起去上京市看看。”


    擴充自己人脈的機會,褚景然自然是不會拒絕,倆人正就著這個問題交談時,忽的褚景然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


    不解接通電話,緊隨著電話中傳來一個女人略顯慌亂的聲音。


    “盧先生,麻煩您趕快來一趟學校,周睿淵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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