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喧天, 鞭炮齊鳴, 舞龍舞獅, 熱鬧非常。


    由於前期的廣告宣傳非常到位, 今兒一清早川菜館門口就聚集了無數翹首企盼的人, 原本寬敞的街道在人山人海的擁擠中倒是顯得狹窄起來。


    待鞭炮聲過後, 一著素色衣衫的年長老者領著店內的夥計走出,顯然老者是這川菜館的掌櫃。


    老者對著眾位抱拳一陣恭維客套, 然很多人的視線卻被他們身上的著裝所吸引。


    與其它酒樓那亂七八糟的著裝不同的是,這川菜館的每名夥計甚至包括掌櫃都是身著統一服飾,黑色打底,胸前用鮮豔的紅色寫著三個狂草大字‘川菜館’, 更讓人新奇的是,每人胸前竟還別著枚銀質的小鐵片,上麵還寫著各自的職稱,讓人一眼就看懂所有人的身份。


    終於掌櫃一陣客套完畢, 就見他領著眾夥計對所有人躹了個大大的躬,然後緩步退後,川菜館一直久閉的雕花大門終於打了開來。


    “果然是丁點魚都沒有找到,香味又是回味無窮, 哈哈,好一盤魚香肉絲。”


    “這東坡肘子爛軟, 肉嫩醇香, 入嘴肥而不膩, 妙哉妙哉。”


    “小二再給我來一盤宮保雞丁。”


    ……


    整個大廳呈現一種火爆的狀態, 雖褚景然知道今兒人定會很多,已經雇了很多短工來幫廚與上菜,大廳中除了上菜的位置都利用了起來,可還是完全忙不過來。


    再加上這被香味吸引過來的人是一波接一波,上桌的不願意下桌,沒有上桌的想上桌,片刻功夫川菜館門口排隊就餐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排隊之餘個個都伸長著脖子往裏瞧,看著盤盤菜肴,q彈的爽口,紅澄澄的視覺刺激,令人垂涎三尺的味蕾刺激,愈看唾液分泌的就越多,到最後門口的人就差沒衝進去將那些個死扒著桌不下來的人,給拎下桌換自己上了。


    川菜館共三層,一樓大廳,二樓包廂,三樓是褚景然私人領地,不接待顧客,這會一二樓爆滿,褚景然卻是在三樓悠閑的臨著字帖,這是他近兩月來每天都會抽時間做的事。


    練字,作畫,看書……


    磨刀不誤砍柴工,想從根本上讓林昊天相信自己,並不是他說兩句自己在現代社會有多牛逼,多有錢就能解決的事,就像一個暴發戶哪怕表麵將自己打扮的再高雅,骨子中也會透出抹暴發戶的味道。


    且真正位屬那一類的人,是永遠都不會用嘴告訴你,自己有多牛逼,氣質這東西你自己感受就夠了。


    將今天的最後一張字帖臨摹完畢,褚景然擱筆在側,行至銅盆邊淨手後以絹布拭淨,這才將目光移到窗邊。


    以他的視線這會都能看見隊排到了大街上,這排隊的速度還在增加中,可見開業之火爆。


    520號感歎道:【哪怕是平形空間也是抵擋不了人體內的吃貨屬性因子啊。】


    【吃穿用度,口腹之欲排第一位,更何況這裏還是最繁華的臨安城呢。】


    【宿主,你斷了林昊天吃這條路,那萬一他走其它路線呢?】


    【那也要他做的起來才行啊。】這裏可是臨安城。


    褚景然淡笑著收回自己的目光,準備將窗戶合上時,卻感受到一道視線正停留在自己身上,順勢回望。


    對麵右側酒樓,臨窗坐著位華服少年,少年看起來約莫剛到束發之齡,手執著白玉酒杯,周身氣度不凡,傲氣十足的臉上此時滿是驚豔的色彩,傻愣愣的看著他,連手中白玉酒杯的酒撒了都沒有發覺。


    隔空之距,一個未留神,少年手中的白玉酒杯脫落掉落於桌上,脆響中濺起一桌酒花,少年猛的被喚回了神智,將視線放回桌上的下一秒他又驀地扭過頭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就見不遠雕花窗邊如踏塵來的那人,唇角邊一抹挪揄的淺笑綻放。


    鳳目盈盈,顧盼流星,眼波輕漾的琉璃淺淺,正中狂跳不止的心髒。


    褚景然就見在他這惡作劇似的勾唇下,不遠處少年傲氣十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作一片通紅,緊接著整個人似受到驚嚇,又似受到了十萬伏特的電流的襲擊,整個人直接‘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惹得周圍一陣槽亂的驚呼聲與告罪聲。


    520號嘴角一抽,【宿主他還隻是個孩子。】


    褚景然笑著的同時將視線收回,隨手合上了雕花窗戶道:【孩子才可愛啊。】


    倒在地上的嚴嘉煊被四周的仆從手忙腳亂的扶起來,見人坐好後,四周仆從立刻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請罪。


    嚴嘉煊此刻的整個腦袋都處於死機狀態,傻愣愣的坐著,短路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憶著方才那人對他笑的場景。


    上挑細長如水波流轉的眼尾下,紅痣殷紅如血,不笑時若踏步謫仙,笑時卻又似血蓮盛放,清而不顯,媚而不妖,融捏成一副絢麗多彩的美景。


    想到此種嚴嘉煊臉再度爆紅,之後就是副傻笑的恍惚表情,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也不顧周圍跪著的一大堆人,整個人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往外走。


    他也不看路,東倒西歪的,然後。


    嘭——


    “主子。”


    ……


    直接給撞門板撞暈了的嚴嘉煊最後的想法就是,腦門有點疼,不過最重要的是……


    他好像戀愛了,嗬嗬,傻笑jpg


    ……


    “給我來一份煎餅果子。”


    “稍等稍等,”林昊天邊說著,手中的動作幹淨利落。


    買煎餅果子的是個中年男子,等待中瞧到林昊天手中的動作,打趣道:“這短短兩個月可是賺了不少啊。”


    “日子不容易,這還不多虧了諸位父老鄉親們賞臉,您的煎餅果子,謝謝惠顧,五文。”


    中年男子將錢遞給人,接過笑道:“有這份手藝怎麽要窩在這麽個小地方,我要是你就去到更繁華的地方裏瞧瞧,可別埋沒了這份手藝啊。”


    收好錢後,林昊天笑笑卻不答話。


    他自是不會一直呆在這個小地方,他也不會賣一輩子的煎餅果子,早在當初心中有計劃時,他就選定了自己的最終目標,臨安城。


    一個類似於21世紀北京的地方,他要將他的店開在那裏,一家一家,開滿整個臨安城,現在的他不過是在積累著本錢,而這兩個月,足夠了!


    ……


    【若我沒猜錯,林昊天就這兩天要來臨安城了吧。】


    【是的宿主。】


    褚景然擱下墨筆,細心的端詳桌案上的畫作輕聲道:【這林昊天可別讓我失望啊。】


    聽聞這話的520號隻感全身一抖,主角願你一路好走。


    褚景然剛出書房,就見仆從匆匆而來,停在他身前躬身道:“少爺,嚴公子來了。”


    仆從口中的這嚴公子不是別人,正是月前與褚景然有一麵之緣的嚴嘉煊。


    那日褚景然雖是遠遠相望,但於人那種自內而發的氣質也能猜出,這少年的身份定是不簡單,果不其然,在少年第二天找上門時,就給印證了他的猜測。


    這嚴嘉煊父親乃是當今朝中重臣,身受皇帝重用的沐王爺,母親則是當朝五公主,乃是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姐姐,而這嚴嘉煊就是倆人的嫡子。


    爹是王爺,娘是公主,皇帝是親舅舅,除了已冊封的太子表哥,整個臨安城可就是真沒誰能比的上這嚴嘉煊的出生了。


    本來褚景然以為這小少爺在這種千嬌萬捧下成長,定是個囂張跋扈的主,但初次相見後卻發現,這嚴嘉煊卻是個心思頗為單純之人。


    麵對自己除了臉紅就是臉紅,一緊張起來局促的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雖是這樣,但卻是每天都要來自己這邊一遭,可就在幾天前,這小少爺卻弄出了個大烏龍。


    正是春光明媚的天,小少爺要約褚景然去放風箏,褚景然想著反正無事也就同意了,然後倆人夥同一群仆從同遊。


    但到了後這小少爺卻是不玩,樂於幫褚景然撿風箏,最後在撿風箏時一個沒注意,直接給掉到湖裏去了。


    仆從帶的多為婢女,誰知會遇上這麽一茬,萬不得已下還是褚景然將人救了上來,剛將人救上岸褚景然就發現這小少爺竟然還當場流鼻血了,就著這幅落湯雞的模樣,最後整個人落荒而逃。


    自那後的好幾天,他就再也沒來找過褚景然,這過了快一個星期,嚴嘉煊又來了。


    褚景然順著長廊一路至了前堂,果不其然就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但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嚴嘉煊,這會一見正主來了,他立刻紅著耳尖將視線收了回去,那喝茶的模樣要多正經有多正經。


    對於他的小動作,褚景然心中笑笑,“嘉煊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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