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鄭弘逸已於三個月前請回喬西為鄭黎忻作相關治療, 這三個月中喬西還未有過多的輕舉妄動, 而是不動聲色的摸清了父子倆人的親疏往來。


    看懂了鄭弘逸看中的是鄭黎忻鋼琴天賦, 而並不是這個兒子本質的他, 於昨天第一次將魔爪伸向了鄭黎忻, 將人半強迫似的擁在懷中, 蹭到了人生極樂。


    【真是個變態,那孽根真想給他剁了, 看他以後怎麽發情,還敢不敢對著人亂蹭。】


    【這剁了前麵還有後麵呢。】


    520號,宿主的話好內涵,其實我並沒有聽懂。


    於腦海中褚景然回憶了一下這色膽包天的心理治療師的模樣, 對比起其它人很是模糊,頭腦中也隻充斥著惡心,害怕,恐懼之類的詞句, 可見於鄭黎忻心中,這人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有多重。


    一個星期中喬西會來五次,周一到周五,而今天正好就是周六, 喬西正好不在。


    迷/奸事件是在喬西為鄭黎忻治療近半年左右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過了近三個月的時間, 所以對比起其它, 解決支線任務的事已是迫在眉睫。


    作為一個心理疾病‘嚴重’的人, 鄭黎忻這會突然跑去向鄭弘逸這個不合格的便宜爸爸告狀, 肯定是極為不合理的,隻是若不能主動告狀,那麽……


    將視線自琴房一角收回,褚景然斂下眸,指尖落下,自來鄭家這個新環境後的第一縷音符緩緩飄出。


    若不能主動告狀,那就讓便宜爸爸自己去發現好了。


    ……


    幕色已落,鄭家護院鐵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的轎車徐徐駛進,最後停於別墅大門前。


    保鏢行至後排,拉開車門,就見著一身灰黑色正裝的男人自車後坐內躬身而出。


    男人的五官線條刻畫的深邃而俊美,毫無表情的麵上有著雙凜然的眸,那雙眼睛如深淵下終日不見陽光的寒潭,自內透著令人心顫的冷漠與冷情。


    下車後,鄭弘逸腳步不停的往別墅內而去,若此刻湊近些,定能嗅到自他身上傳來微染著醇厚的酒香,沾染著澀甜單寧的紛芳,那是紅酒的味道,可那張冷硬俊美的臉上窺不出半分飲酒後的跡象。


    細心觀察,你會發現,在他灰黑色的西裝衣擺的一角,有著一塊不明顯的暗色酒漬,顯然這才是酒香的來源之所。


    雖是被紅酒灑於身,可除開這小片酒漬外,他全身上下都未見應有的褶皺與淩亂,可見這定是個自製力極強且過份嚴謹的男人。


    進門後鄭弘逸邁步往二樓行去,緊擰的眉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明顯的不悅。


    上流圈子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何種場合,鄭弘逸從不沾酒,若真有必要也是以茶代酒,於這,有人猜他是對酒精過敏,有人猜是他是彰顯獨特,更有人猜他這是在追求格調,但卻從未有人猜中過真正的原因。


    原因其實很簡單,喝酒誤事,再者酒精會麻痹思想與感觀,若長期接觸甚至有可能會麻痹神經。


    鄭弘逸是一個鋼琴家,音樂主宰著他生命的全部,手指上哪怕一個輕微的顫抖,都會擾亂一首琴曲的音調,所以,隨時隨地保持頭腦清醒,保持最基本的理智,這是這個生活嚴謹到幾乎公式化的男人對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現已在國際上都頗有知名度的他,無論是於何種宴會,向來是滴酒不沾,可今日卻是被主辦方那別有用心的女人撒了一身,道歉之餘還借口近他的身,若不是骨子中久經沉澱的良好素養製止住他反射性的動作,他早於當場翻臉了。


    隻是這不翻臉就不代表著他不會有其它動作,這不酒會才舉行至半,鄭弘逸就於眾目睽睽下徒留滿目的驚詫,與女人跟調色盤似的白一塊紅一塊的好不精彩的臉,陰沉著麵色轉身離場。


    進了房間,鄭弘逸隨手褪下了身上染著酒氣的外套,拋至在旁,轉身進了浴室。


    片刻功夫,浴室就傳來水聲汩汩,繚繚蒸汽中,依稀可以窺見男人健碩的身材與蜜色的膚色,熱水自頭頂傾瀉,拂過緊實性感的肌肉與筆直的長腿,最後砸落於地。


    良久,擊打於地板上淅瀝水聲停止,浴室的門打開,水汽蒸騰中,鄭弘逸發稍淌著小水珠,腰身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身上刺鼻的酒氣散去,鄭弘逸麵上也緩和了不少,看著窗外已暗下來的天,及床櫃邊指向晚上七點的時間,想著昨晚靈感突現作下的曲譜,換了身衣服後就下了樓,往一樓琴室而去。


    鄭弘逸的個人琴房很大,整個琴房被布置的簡約而奢華,在琴房一邊的櫥櫃之上,擺滿了大大小小不下近三十個獎杯與獎牌,被籠罩於射燈淺暈下靜靜安躺的獎杯,周身透著無法掩飾的瑰麗與榮耀。


    這中近半的獎項可能是音樂界無數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收獲的一枚,可卻被這個男人全部籠絡名下,可見其音樂才能的出眾與其在音樂界中的影響力。


    近百平的琴房中擺放著近五六台的鋼琴,有新有舊,這中有的是鄭弘逸還未成名時,伴他無數個日夜的存在,有的卻是見證了他無數輝煌的瞬間,與他攜手斬獲無數榮耀的存在。


    走至擺放於靠窗不遠處的一台純黑色的三角鋼琴邊坐下,鄭弘逸從旁抽出了昨晚靈感突現時作出的曲譜。


    將還處於粗胚的曲譜拿筆再次修改了一下,將弘逸將之放於譜架之上,黑白琴鍵之上,男人蒼勁有力的手指似有靈魂般的落下,悠揚的音符自中躍出,微頓,抬筆修改,再次彈奏,再次修改。


    就著這般停停頓頓,起起落落,燈火通明的琴室中,交錯著黑白的琴鍵上,男人用著自己的雙手,譜寫著一曲新的樂曲篇章。


    就在琴房中鄭弘逸將心神全部投入於麵前的五線譜之上,修改停停寫寫時,忽的耳畔好似敏感的聽到了什麽聲音。


    叮泠的脆響,清濘非常,就仿宛是置身於漫天連綿雨幕,摒棄一切的喧囂與萬物,靜靜的聆聽著單顆雨滴掉在地上濺起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漣漪的淺淺中,雨點兒掉落於地,在淺淺的水窪中劃開圈圈水紋,整顆心房好似都跟隨著它漾開的小圈氤氳,一圈一圈,一陣一陣,延綿不絕。


    不知不覺中,鄭弘逸手中修改的動作慢慢地愈來愈緩,直至徹底停了下來。


    蹙眉細心聆聽,叮鈴旋律入耳延綿不絕,似哭泣的雨滴,帶著無助的迷茫與淒宛憂傷的不知所措。


    仿若是似世間的最唯美,又似最細膩的溫柔,無助的憂傷像是春蟬的吐絲,蜻蜓點水,又似山澗溪中流水,帶著飄浮在上無根的枯黃落葉,悄無聲息地,隨波逐流至很遠很遠……


    不需要詞,隻需要曲,不需要華麗,隻需要最本質的音符,在那雙手翩翩的起舞中,指起指落下,一個真正懂音樂,愛音樂的人能為你勾勒出一副世間最動聽的聽覺盛宴。


    開心,傷心,寧和,憂傷,你的整顆心會不受控製的跟著它的節拍,一起沉淪,一起滌蕩。


    就像現在。


    這是鋼琴聲,隻一個最簡單的節拍,鄭弘逸就能確定。


    隻是,這是誰在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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