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會功夫, 一位近三十多歲西方長相的男人走進別墅。


    剛進門喬西就發現了客廳沙發上的鄭弘逸, 麵上適時的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用著流利的普通話道:“鄭先生早上好。”


    “喬醫生。”


    “難得在家中見到鄭先生, 鄭先生今日不用出門?”


    搖了搖頭, 鄭弘逸道:“過會有事外出, 今天我是專程在這裏等喬醫生。”


    喬西心中轉了幾個彎,“那倒是不知道鄭先生所等有何要事?”


    看著不遠處的氣質若泰的男人, 鄭弘逸道:“我想請問喬醫生,為什麽黎忻的病比起最初那會好像更嚴重了,喬醫生能給我解釋一下原因嗎?”


    聞言,喬西麵上未有半點異樣, 解釋道:“鄭先生,我現在為鄭小少爺所采取的治療方案,是國際上都是非常著名的針對療法,這種治療辦法……”


    喬西怎麽可能會對這塊沒有任何準備, 於最開始他見到鄭黎忻第一眼時,就改變了自己開始所想采用的方案,而是采取了更為激烈的針對療法,隻因這種療法在正常治療過程中會有一段‘反抗期’。


    在這段期間內, 患者會對周圍所有一切都產生絕對的防備與不信任狀態,而這正是他所需要的狀態。


    聽完解釋, 鄭弘逸眉頭微擰一言不發, 昨晚他就請教過其它心理方麵的專家, 如今日喬西解釋一般無二, 回想昨日少年懼怕的模樣,鄭弘逸也隻能將之歸結至此。


    送走鄭弘逸後,喬西將視線投向了二樓某間房間,眸底是濃烈的欲/望色彩。


    這會剛到九點,褚景然一如前兩日般盤坐在房間羊毛地毯上,整個身子半沐浴在窗邊的陽光中看書。


    就在這安靜的此刻,忽的他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扭頭,在驚懼的無措間,就見門把被自外一寸寸地擰動。


    擰門的手驀地遇到阻力猛頓,喬西意味的挑了挑眉,竟然從裏麵被反鎖了。


    鬆開擰門的手,喬西敲了敲門,“黎忻乖乖,快把門打開。”


    房中褚景然抽了抽嘴角,這是在演大灰狼跟小白兔呢。


    隔著門,喬西聽到房中蟋蟋蟀蟀聲音的響起,緊接著‘嘭’的一聲響中,好似有什麽東西砸到了房間的門背之上。


    對於他這難能的激烈反應,喬西心中不僅沒有丁點懼怕之意,反而湧出了更澎湃的想將人吞噬一幹二淨的渴望。


    若說吃掉一隻溫順的小白兔,能讓他的身體獲得無盡的滿足,那麽吃掉一隻會反抗,爭服一隻會張著幼齒咬人的小白兔,那麽所得到的就是身與心的滿足。


    回想前幾日於人身上得到的,在旁人身上從未有過的滅頂快↑感,喬西咽了口口水,真是愈來愈想將之一點點的吞下肚了呢。


    看著緊閉的房門,喬西自口袋中掏出了自已暗中偷偷配好的鑰匙。


    鑰匙入孔,沒有絲毫阻礙的擰開了房間的門。


    臉上掛著露骨的熾熱,喬西推門而入,然而下一秒,門再次紋絲不動。


    就見一條指粗的鎖鏈一半鑲在門檻邊,一半緊緊扣於門後,正是房間的第二道鎖。


    褚景然表示:嗬,我隻是有心理疾病,又不是個智障,沒法主動開口告狀不會防備著點麽?


    喬西麵上的笑僵了僵,兩天未見,原本軟綿的小白兔好像聰明了不少,至少這會懂得防備了。


    借著半掩的門縫,喬西試著於房間中打量這兩天未見的人,卻隻瞧到不遠陽台邊羊毛毯上散落的書籍,並未見到人的半點影子。


    打不開房間的喬西躬身撿起方才對方砸過來,掉於房門邊的書籍,翻了翻,全部都是有關鋼琴的知識。


    房間中,褚景然抱著膝蓋倦在方才所坐位置的對角,整個人都隱在陰影之中發抖。


    忽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中突然響起的鬧鍾打斷了褚景然的思緒,埋於膝蓋中的頭緩緩抬起,就見不遠床頭櫃上,指針即將指向十點。


    時間到了!


    每日的十點鍾,鄭黎忻都會呆在琴房中,這是身體下達的指示,也是必須去做的指示,就如同人餓了就會下意識的想去填飽肚子般。


    褚景然半倦在角落中,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急躁與焦慮。


    他需要去琴房,十點鍾,這是練琴的時間,不能待在房間裏麵,他要出去。


    可是如果出去就會遇到那個人,那麽……


    時間每一秒的流逝都加重著房間中急躁的氣息,全身上下好似有無數個細胞都在叫囂,褚景然無意識的撕扯著身旁的錦鍛窗簾,似乎想以此來平複心下那種無處安放的焦躁,可無論怎麽樣,他都無法將之全部屈散。


    終的,在這種無孔不入的煩燥持續了近十分鍾後,他將視線移向了那扇已合攏的房門之上。


    麵前的房門好似隔開了生與死的距離,褚景然站在房門後近兩三分鍾的時間,終是抬著顫顫的已微沁汗水的手,取下了緊扣的鎖鏈。


    屏住呼吸,壓抑住心髒不受控製鼓動的頻率,緩緩的打開了房間的門。


    入眼走廊空無一人,腳步踏出,客廳空空如也。


    一步步下樓,一步步順著琴室的走廊行至最後的琴房前,抬著微染汗漬的手,擰開了琴房的門。


    琴房中空無一人。


    褚景然麵上明顯是鬆了一口氣,抬步行至窗邊白色鋼琴前坐下,開始了如前兩日般的求救。


    聽到自半開的窗戶飄出的琴聲,院中的喬西扭過了頭,想著以前鄭黎忻十點必去的琴房,合上手中的書本往琴房而去。


    明亮的琴房內,少年如一尊精致的瓷器娃娃坐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漂亮的手指如穿花蝴蝶般於蘊在柔和陽光中的黑白琴鍵上跳動,指起指落,帶起斑駁片片。


    他的視線分明是看著麵前譜架上的曲譜,但眸中卻蘊著幾分迷茫的光,金色的琉璃貪婪的舔舐著他白皙的麵頰,於瑩白如玉的膚色上迤拉出一串串柔和的淺。


    琴房回蕩著憂傷的曲調,似雨中蝴蝶展翅的飛翔,同樣也是少年無助的不知所措。


    美麗,純粹,安靜的他。


    喬西就這麽安靜站於琴房門前,露骨滿蘊著欲念的視線如實質般於少年周身流戀,那視線仿若想透過衣料層層的遮擋,將坐於鋼琴前的他剝的赤/條條的丁點不剩。


    即便這麽靜靜的看著,某處已是有了最直接的反應,不受控製地喬西上下滑動了一下喉結,輕輕的走進琴室,轉身反鎖上了琴室的門。


    一曲終完,褚景然思緒微有回攏,半斂的眸中似滿蘊秋水的哀傷,又似空無一物的迷茫,就在他抬著如玉的指尖,準備二次落下時,忽的一雙結實的手臂將他自後半擁進了懷中。


    耳際黯啞輕柔溫熱撲來,“黎忻,你知道你剛才有多美嗎?”


    幾乎在這熟悉聲線落下的瞬間,褚景然的臉猛的一下全白了,不受控製的,頭腦中有關前幾日的種種如潮水般洶湧而出,讓他全身如篩子般劇烈的哆嗦起來。


    無視對方身體哆嗦的幅度,喬西迷戀的吻了吻少年小巧的耳垂,含入口腔於齒間輕碾磨,瞥見到近在咫尺的窗簾,抬手落下,在‘唰’的一聲輕響中,金色的陽光被紗簾通通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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