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融了?!


    “這不可能!!!”自近些天來, 一直勝券在握的墨九君第一次不顧形象的失了態, 看著瓷碗中那兩滴徹底相融為一體的血液, 眸底充斥著萬千震驚。


    他分明沒有碰過慕淺淺, 為什麽他們的血液能相溶?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到一旁墨九君這見鬼的表情, 褚景然內心中充斥著一種迷之自豪。


    親愛的, 我為你科普一下現代醫學知識,人類的血型除開罕見類外, 通常分為a、b、o以及ab型,一共才四種而已,所以,你在提出這個簡直是腦殘的滴血認親時, 你就應該要做好撞血型的會坑死自己的準備。


    至於你壓根就不知道血型才四種,一直以為這世界上有多少對父子母女,就有多少血型這一點,嗬, 關我屁事。


    那麽現在,你欺騙我的心,還上了我身的這事,咱們也該找個時間好好算算了。


    “若無其它事宜, 容微臣先行告退。”


    本還一直沉浸於震驚世界中的墨九君,聽聞這話立刻轉過了身, 隻一眼就看到人眸底流露著的凜離, 那是種仿若在看著陌生人般的冷淡。


    這刹, 墨九君隻感整顆心髒都好似自胸腔中, 被硬生生的扯了出來,讓身為皇者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害怕與無措。


    隻是未等墨九君過多醞釀這陌生的情緒,他就見人的轉身,完全來不及多想,驀地上前,一把將人手腕鉗製住,人生中的第一次,拋棄了理智與條理,慌亂的解釋。


    “相信我,境塵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碰過她,我沒有碰過他,那個孽種……他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沒有自稱朕,沒有例稱國師,第一次墨九君主動放棄了為皇者所有的高傲與優勢。


    然而此刻褚景然的眸光卻很冷,不僅如此,眸底那曾對皇者毫無保留的敬意,也在這席話落的瞬間全然消彌。


    不,不是敬意,更確切的點說應該是君臣之禮。


    他自小起就被教導,被告誡,應遵守的那條君臣之線,他應用一生全心全意的信任著皇者。


    然而,君何為?


    一次次的羞辱,一次次的肆意,一次次強迫的占有。


    而己又何為?


    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的忍受,一次次被動搖信念,被迫式的承受。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國師,他無法做到堅定本心,無法不動搖信念。


    詔言,為君,聽忠駁奸,為臣,舉忠進良。


    他們都沒有做到。


    墨九君就見麵前的人忽的對他行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大禮,清冷的聲線於人低斂的眸下傳來。


    “臣自覺無法擔國師之重任,願皇上……另尋賢能任之。”


    話落的瞬間,墨九君的臉色徹底變了。


    “現在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想離開朕的身邊!!!”


    褚景然呼吸微亂,“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不懂,朕的國師那般聰明怎麽會不懂!”將人猛的一把自地上拽起,墨九君硬生生的抵到旁的精雕玉柱之上,腥紅著雙眸,一字一頓道:“這輩子,除了朕的身邊,國師哪也去不了。”


    蠻橫的吻湮滅褚景然所有的感觀。


    身下人從未有過的劇烈反抗,引燃了墨九君心中最後的理智,粗暴的動作,混合著鮮血的律動與徹徹底底的占有,一遍又一遍的在象征皇權,象征神聖的禦書房中上演。


    咬住人脆弱的脖頸,將緋豔滿布其上,墨九君腥紅著眸,占有著身下人的同時,一字一句的道:“你若想走,我就將你徹徹底底的鎖在龍床之上,除了我身邊,這輩子境塵你哪也去不了!”


    被迫承受著衝撞的褚景然緊緊的咬住牙,哪怕是鮮血滿溢口腔,自唇角滑落,也是不願再發出一句哪怕淫♂亂的低吟,滿蘊潮紅的麵頰之上,溫熱滴滴自眼尾砸落而下。


    一滴精,十滴血,墨九君你這般不知節製,不分白天黑夜的艸,早晚有一天會精盡人亡。


    520號,嗬。


    ……


    天牢


    “皇上,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啊——!!!”


    幽閉潮濕的天牢中,滿身血漬的慕淺淺被鐵鏈緊縛於審刑台之上,帶著荊棘的藤條一鞭鞭抽在她的身上,綻放開紅梅朵朵。


    慕淺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誕下皇子後,墨九君不僅沒有大力賞她,愛護她,封她為後,反而還將她下了獄,罪名混淆皇嗣血脈。


    在得知這個罪名時,慕淺淺整個腦海嗡的一聲亂了,無盡的恐慌與驚怕都籠罩在她的身上,皇上難道知道了?


    不,不對,皇上怎麽可能會知道!!!


    慕淺淺生於醫家,雖未繼承家中醫理,但卻常看家中醫理手劄,她曾於家中藏書中翻到過一本手劄,而就是這本手劄,裏麵記錄著一個驚天的醫理秘密。


    原來不是親血緣的倆個人,血液也是有一定的機率相融的。


    裏同記錄了大量的實驗與分析,表明若是一個能與你血液完全相融的人,與你生下的孩子,他的血液能與雙親二者相融。


    慕淺淺之所以敢實施這個能誅族的計劃,完全是因為她早已知曉墨九君與她的血液能相融,而他千幸萬苦尋的那奸夫,也是與她血液能相融之人,故這個孩子的血液一定能與墨九君的相融。


    墨九君出征前碰過自己,除了自己與被自己處理掉的那個奸夫,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種。


    慕淺淺想這中肯定是有人在墨九君耳邊嚼了舌根,他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自己死也不能認這個罪,若認了,她就全完了。


    扛過了,她慕淺淺後世榮華,扛不過,她慕淺淺人頭落地。


    她死也要堅持這個孩子就是墨九君的孩子。


    隻是直至現在慕淺淺都不知道的是,那夜陪她度過的不是墨九君,而是根脆脆的黃瓜。


    寢殿


    墨九君心疼的輕撫著龍床之上閉著眼,麵若白紙人的臉,輕語喃喃。


    “為什麽直到現在,你都不願意正眼看我。”


    沉默了近十息後,墨九君才道:“她有交待那個孽種是誰的嗎?”


    “回稟皇上,淑昭儀一直叫著稱自己是冤枉的。”


    珠簾幔紗後,提審官額上麵著密汗,大氣不敢喘的連頭也不敢抬,雖是方才進來時他隻是無意一瞥,可他還是看到了那榻邊與龍袍混在一起的衣袍,赫然是國師的朝服。


    再結合方才皇上那句惘然的輕喃,與若隱若現幔紗後龍床上的人的身影……


    後背浸濕了一片的提審官完全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再想下去腿一軟,就直接丟了小命。


    墨九君眸寒如刃,冷笑道:“冤枉。”


    雖然昨天他在境塵麵前不小心坑了自己一把,可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已經知曉了為何那孩子的血液能與自己相融。


    血液相融這種事,原來不過是概率問題。


    至於慕淺淺……


    視線移向身邊人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是不自覺微蹙的眉,墨九君抬上撫上人的眉心,輕柔的將之撫平。


    “將人帶到外室,朕親自審問。”


    “臣遵旨。”


    感受著床榻上男子微顫的睫,墨九君俯身在人長睫上落下一個占有欲十足的吻。


    “你若不願信,我親自審給你聽便好。”讓你徹底看清那個女人那張我見猶憐下隱藏著的真麵目。


    已是渾身血跡斑斑的慕淺淺被直接拖到了寢殿的外閣,墨九君就隨意著著身鬆散的錦袍出了內室,慕淺淺見到多日不見的愛郎,眼淚一下就出來的,可還不待她期期艾艾的表真心,就見上首墨九君淡淡的聲音傳來。


    “那個孽種到底是誰的?”


    見到墨九君漠然的眼神,慕淺淺心尖一顫,可她卻不能順著人的意思回答,帶著滿臉的淚痕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皇兒是臣妾與您的骨肉,您若真的懷疑臣妾所言,您可以滴血認親驗真身。”


    提到滴血認親四個字,不久前才被坑的頭破血流的墨九君臉直接暗了一個度,凜冽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慕淺淺,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原來,這個女人早就把套下好了,隻等他鑽麽!!!


    壓抑住自己此刻想將對方淩遲的衝動,墨九君沉聲道:“來人,將人都帶上來。”


    不出片刻功夫,立刻有奶娘將才出生不久哭聲已是微弱的嬰兒抱了上來,而同來的還有一個宦臣,一個小宮女。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墨九君被坑後,短短一日間於宮中尋到的能與這孩子血液相融的人。


    眾人向上首墨九君行了一禮後,墨九君直接招來仆從上了兩個瓷碗與清水,瞧到這一幕的慕淺淺忽的有些心慌,這種心慌在看到兩人各上前往清水中滴了滴血,及讓出生不足月的嬰兒往碗中各滴了滴血,完全陌生的倆人與那嬰兒的血緩慢相融時,化作了麵若白紙的驚懼。


    墨九君竟然發現了,這……這怎麽可能……


    下一秒,慕淺淺向前撲倒,悲切的大哭道:“皇上,臣妾不知道這是何種原因,但是,皇兒真的是您的骨肉,真的是的啊。”


    墨九君本就沒有想過,僅憑這幕就能讓慕淺淺認罪,也不管她的嚎啕大哭,再道:“把人帶上來。”


    人?什麽人?有了之前一幕的慕淺淺聽到同樣的字眼心髒驀地一抖,就見幾秒後,一名身著淡綠襦裙的宮女在她震驚的目光中走近,那赫然是她的丫鬟,露節。


    露節行到殿中,跪下給上首墨九君行了一禮,“奴婢露節,叩見皇上。”


    瞧到下首慕淺淺驚懼的麵色,墨九君勾了勾唇,“你可認得你身邊這位丫鬟。”


    壓下心中的不安,慕淺淺道:“臣妾……認識,這是以前臣妾宮中的大丫鬟,但是因為手腳不幹淨,就給臣妾教訓了一頓後,發配到了浣衣局,臣妾原以為她會洗心革麵,卻未想她竟然懷恨在心,栽贓嫁禍臣妾,皇上明鑒。”


    對於慕淺淺這一上來就先倒打一耙的行為,墨九君心中冷笑,不理會她所言,反而轉頭看著下首的露節道:“淑昭儀說的可是確有其事?”


    “回稟皇上,昭儀娘娘說的事完全是子虛烏有。”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淑昭儀在說謊?”


    在慕淺淺極度的不安中,露節道:“確是如此。”


    “你這個賤婢,本宮心善饒你一命,卻不想你竟如此忘恩負義,你……皇上,您定要信臣妾啊。”


    受到這種指控,露節也不慌,“娘娘,奴婢雖然隻是個丫鬟,但一直都是安份守己,您可不能血口噴人。”


    “你……”慕淺淺被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你言建辰中旬見過一位禦醫進到了綺蘿殿中,單獨為淑昭儀診脈,可有其事?”


    “回稟皇上,確是奴婢所言。”定了定露節又道:“奴婢還記得那位禦醫在娘娘殿中待了近一個時辰左右才慌慌張張的離開。”


    “那禦醫現在何處?”


    “奴婢聽聞不久前,一不小心掉池塘裏歿了。”話到此處,露節又道:“不過,在此之前,那禦醫也來過綺蘿殿為娘娘單獨請過安胎脈。”


    揮退露節,墨九君將視線移向微顯不安的慕淺淺身上,“淑昭儀何故多次請禦醫單獨診脈?不讓旁人在場?”


    “臣妾隻是擔心有人將身懷皇嗣的事情宣揚出去,讓皇嗣有個什麽意外。”


    “皇嗣?”兩字被墨九君吐出,泛著別樣的意味不明。


    看著上首男人那張英武的臉與戲謔的眼神,慕淺淺忽的有種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被窺破,被看的清清楚楚的錯覺。


    起身緩緩靠近渾身狼狽的慕淺淺,墨九君伸出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人麵部所有表情的細微及五官輪廓。


    容貌並不算是絕美,但卻有著一張極其善於偽裝的麵皮。


    這就是境塵愛著,甚至願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委身於自己身下保全的女人?


    隻是……


    墨九君眸光漸冷,她配嗎?


    自己求而不得的那人,她憑什麽可以毫無顧忌的踐踏。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雙被寒意與殺意彌漫的眼睛,慕淺淺感覺虛空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製著她所有的呼吸,她想掙紮,想逃離,卻發現全向提不起半分的力氣。


    徐徐靠近被無形氣勢驚的淚涕一臉人的耳廓,墨九君輕聲道:“你知道為什麽後宮一直無人有孕嗎?”


    為……為什麽?被巨大的恐懼籠罩的慕淺淺這刻完全有些沒反應過來。


    勾了勾唇,墨九君一字一頓的道:“因為朕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們,包括……你。”


    話落,慕淺淺猛的睜大的眼,眸中滿蘊著的是無盡的驚恐。


    所有的計劃,所有的辯解,所有的所有,在這句話下,通通都是最好笑的笑話。


    原來,墨九君篤定孩子不是他的,並不是發現了其它,而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碰過任何人麽。


    “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臣妾知罪了,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尖銳的哭聲伴隨著慕淺淺劇烈的哭聲,響徹整個寢殿。


    墨九君直起身,看著麵前狼狽不堪的人,臉上沒有半分心軟,就見他抬著滿蘊血色的眼,一字一句道出心底的那句話。


    “那個孽種與之一起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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