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收回, 緩緩移向不遠地麵倒地青年的身上, 呈亦莫麵上的詭異瞬間全部褪變的丁點不剩下, 留下的惟有情深的熾熱與露骨的癡迷。


    小心翼翼的將人從地上抱起, 懷中閉眼安詳的他, 仿若是天際邊小憩的天使, 哪怕是淺眠周身也帶著聖潔的光。


    屏息溫柔的覆蓋上自己日思夜想的粉唇,細致繾綣舔舐親吮, 長舌滑入,糾纏汲取,如一張嚴密的蛛網將獵物包裹,慢慢一寸寸的占據著他的身與心。


    短促的喘息帶動體內翻滾的情潮, 熱浪於心間如波濤般襲進。


    不夠,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想咬上去,想將吻落滿他的全身上下, 徹底將他點丁不剩的吞吃入肚,直至與自己合為一體。


    唇齒的掠奪,時而的粗暴,時而的溫柔, 遊走的全身上下,埋於白皙頸窩的反複舔舐, 如惡狼般想留下專屬印記的本能與僅剩不多理智的阻止。


    情潮得不到紓解, 雙目亦紅的人張開了眼, 露出偏執如墨般的眸。


    現在還不是時候, 若想擁有懷中這人,惟有末世。


    ……


    褚景然本以為自己轉醒後,定是會在哪個廢舊的房間,卻未料竟是在醫院,側頭,他就見床邊正撐著肘打瞌睡的呈亦莫。


    不想吵人休息的褚景然動了動,卻不料還是驚動了身旁人,呈亦莫幾乎是被驚到跳了起來。


    “老師,老師,老師。”


    這完全是反射性的動作與迷糊不清的現狀讓呈亦莫揉了揉眼睛,手剛放下,就對上了床上睜眼正看著自己的人。


    四目相對的瞬間,褚景然就見分明方才還好好的人眼眶一下子紅了,跟個委屈的孩子似的眼淚啪嗒一下就掉出來了。


    “老……老師。”


    臥……臥槽,這聖母主角是水做的吧。


    褚景然立刻坐起了身,將人拉到病床邊,安慰道:“別傷心別傷心,我沒事。”


    呈亦莫往人懷中一撲,在人懷中邊抽泣邊道:“嚇死我了,我以為老師你不醒了呢。”


    “好了,沒事了,別擔心。”話到此處褚景然又道:“我怎麽會在醫院?”


    呈亦莫顫顫的音腔自懷中傳來,“醫生說是路人發現老師您昏倒了,打的急救電話,最後醫院通知我,我才過來的,您怎麽會昏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褚景然心中一番思慮,對著人道:“可能是中暑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不要擔心。”


    “嗯,隻要老師你醒過來,隻要老師你沒事,就好了。”


    埋於人懷中呈亦莫張開晦暗如墨的眼,距離末世隻有一個月了,到時候楓清肯定會來跟他搶老師,他或許該行動了。


    老師,我已經在你身上打上印記了,所以,你隻會是我一個人的。


    迷戀的淺嗅著人身上的味道,呈亦莫臉上染上兩分別樣的嫣紅,老師的味道,好喜歡好喜歡,怎麽都聞(舔)不夠。


    ……


    午夜時分,蕭索的開發區街上人煙稀少,昏暗的路燈灑在道路兩旁的樹上,偶爾車輛駛過,樹影搖曳頗有兩分稀拉清冷。


    一個身形微胖西裝革履的男子渾身散發著酒氣,搖搖晃晃的走在人行道上,明顯是酒喝多了。


    今日李正開心啊,遇到個豪爽的客戶談成了筆大單,陪客戶喝了不少酒,為了留住這個長期客戶,再想到接下來幾個月的工資,他就算是喝到住院也得喝啊。


    走了一段路,李正隻感胸膛內酒勁上湧,扶著道路旁的樹吐了個稀裏嘩啦,寂靜的街道上就惟回蕩著嘔吐的聲音。


    終的在近一分鍾的時間後,將胃中酒精吐了大半的他意識也稍微回籠了一點,就著這扶樹的動作他看了看腕表,淩晨一點,好晚。


    李正家住開發區中新建的小區,位於這條主幹道的後麵,若沿著主幹道走,差不多還得走半個小時,但若是直接穿過這片在建的工地,時間能縮短近三分之二,差不多十分鍾就到了。


    想著家中方才來的電話,李正胡亂的抹了一把嘴,打算著抄小路回家。


    剛靠近工地,李正準備從未鎖緊的縫隙中鑽過去時,黑暗中忽的響起一個冰冷地聲音。


    “如果你不想死,就走主幹道回家。”


    這驀然響起的聲音嚇的李正一個激靈,全身汗毛直豎地猛然轉身,視線所及就是不遠樹影下,是一個全身隱在黑暗中,看不清輪廓與五官的男人。


    一見是人,李正心中長噤了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暗處人一眼,啐了句神精病後就鑽進了工地之中。


    暗處的人也不再勸他,他就這麽冷冷的對方鑽了進去,看著對方微有踉蹌的步伐在視線中消失。


    他會回來的。


    過了僅不到三十秒,工地中驀地傳來聲巨響,緊接著就是金屬器材碰撞的乒乒乓乓的聲音,足足過了近一分鍾才停止。


    工地中,李正慘白著張臉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在僅距他不足十米之距的位置,一個施工台全部倒塌,臂粗的鋼筋橫七豎八的掉了一地,高空落地,劇烈的撞擊中,竟將旁邊足有近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得粉碎。


    看著這幕,癱坐在地上酒被徹底嚇醒了的李正,全身都不停的哆嗦著,若他再多走哪怕兩步,這鋼筋可就全部要砸他頭上,他腦袋可就得跟那石頭是一個結果了。


    他艱難的咽了一大口唾沫,一邊慶幸著自己還好晚了兩步,一邊哆嗦的爬起身,可就在行動到一半時,忽的他腦海中驀地冒出方於大門前時,男人說的那句話。


    如果你不想死,就走主幹道回家。


    若不是方才對方說了這麽句話,被嚇到的自己腳步停留了那麽一會,那自己……


    李正打了個寒顫,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狼狽的衝動了大門口,抬眼就見到了暗處全身隱於陰影中的男人。


    想到方才恐怖的一幕,他誇張地噗通一聲跪在了人麵前,連連賠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師,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


    別怪他這麽誇張,李正可是見過不少這種靈異詭譎之事的人,他也知道這世界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科學解釋,有些能人就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這種人隻能與善不能積惡,可若能抱上這麽個能人,那麽,他以後何愁不發。


    至於騙子,李正壓根就沒往這邊想,自己就是個普通小職員,對方想騙應該也去騙其它大老板,且從小他在寺廟算命時,一個得道的高僧就曾告訴他,他三十歲前會有一場血光之災,而再邊兩個月他就三十了。


    呈亦莫見著這雖有別於未世初見時,他出手救下對方,卻極為熟悉的跪地感謝畫麵,眼底劃開一抹冷嘲。


    若不是自己現抽不開身親自籌備暗中之事,怎麽可能會來湊一腳末世後經常被對方掛在嘴邊念叨的大難不死。


    左不過這次這個白眼狼死不了,自己還不如順理成章的利用一番。


    正在李正給人賠禮不已時,忽的,一張銀行卡掉到了他麵前的地上,他動作一頓,就聽聲音自暗處傳來。


    “聽清楚,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


    ……


    也不知是不是晚上水喝的太多,睡的迷迷糊糊間,褚景然給一陣尿意憋醒,起床去了個洗手間,剛準備入睡,忽的敏感的聽到家中的大門好像是被人給打開了。


    有小偷?


    念頭閃現的那刹,床上準備再次入睡的褚景然驀地睜開了雙眼。


    將事情處理完的呈亦莫輕手輕腳地進了客廳,合上大門。


    現在他已經把棋布下去了,隻待末世的降臨,隻待楓清的出手,想到末世,想到楓清,頭腦再次不受控製地浮現當初種種的他,眸底的冷然色彩一閃即逝。


    然而,剛轉過身,就聽‘啪’的一聲輕脆中,客廳燈光突然間大亮,呈亦莫全身猛怔。


    “這麽晚你出門幹嘛去了?”


    褚景然看著大門前的人,眉頭輕蹙,近些天來,他發現呈亦莫的某些舉止愈來愈奇怪了。


    先是隨便抽個獎也能中台車,再是經常被他發現對方睡眠不足,時不時精神恍惚,還有就是更奇怪的,有意無意的提出短行遊玩的計劃……


    內心中,褚景然眸眼微眯,此刻也禁不住多想其它。


    難道,這中真有什麽事,是他不經意中忽略了的麽?


    三秒後,褚景然就見對麵人極為不安的抬起頭,半響才支支唔唔的道:“鍛煉……身體。”


    聞言褚景然側頭,視線看向了不遠客廳牆上時針的指針,此刻正值淩晨二點半。


    淩晨二點半?鍛煉身體?


    回想一個月後的末世,褚景然眸眼驀然一厲。


    難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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