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壓低的力竭。


    “季博士, 這是我目前惟一能想到的可能, 雖然對您來說, 這個猜想可能會難以接受。”


    許是見人半天沒有出來, 小樹林外傳來隊員疑惑的聲音, “季博士, 您方便完了嗎?”


    褚景然一驚,立刻道:“等會。”


    吳維知曉時間也不多了, 隨即道:“季博士,這樣,您先隨我離開,將您送到安全的地方後, 我們再想辦法救人,我保證,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確保您學生的安全,如何?”


    褚景然:就這麽撕破臉, 我怕血液樣本這輩子都別想拿到了。


    還不待褚景然回話,不遠處忽的傳來一句焦急的聲音。


    “季博士呢?”


    “在裏麵方便。”


    “快!將季博士帶出來,剛剛巡邏人員發現了可疑車輛。”


    小樹木內耳尖的吳維聽到這番話,心中暗道糟糕, 被發現了。


    這刻,他也顧不得再征求人的同意, 反手就去拉麵前人的手, 希望人隨他離開, 卻不想於他動作之前, 褚景然就直直的往後退了一大步,險險的避開了他伸來的手。


    “在沒有真正所見的情況下,我不會隨意相信你的這番話,他是我的學生,我是他的老師,隻要這個關係存在一天,我就有責任有義務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焦急不已的吳維本還想再勸兩句,然卻在聽到不遠處有人往裏來的腳步聲後,收住了話語,頭腦思緒在這瞬極速運轉。


    回想一路而來‘對方’的護送及麵前季晨濡的完好無損,大概猜的出對方的目的,咬了咬牙,他道:“好,我同意您帶著他一起離開。”管他牛鬼蛇神,先將人帶會曙光再說。


    隨之,吳維又快速接話道:“過會我們會吸引走他們的主要視線,季博士就拜托您自己想辦法帶人逃出來,然後朝西邊走,最晚不過五個鍾頭,等結束了一切後,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接應你們倆。”話畢,道了句萬事小心後就快速離去。


    倆人進了樹林就見正好往外而來的褚景然,一人快速躍過了褚景然,警戒四周,東張西望,另一人立刻道:“季博士,你還好吧?有沒有遇見其它不相幹的人?”


    褚景然冷冷的道:“解個手能有什麽不好,至於其它不相幹的人……,”


    倆人被他這句突頓弄的心間一緊,就見褚景然看了倆人一眼道:“你們不就是麽?”話畢寒著臉往臨時住所大步而去。


    剛靠近修整之地,褚景然就察覺到了住所四周的戒嚴,小隊中幾乎每人都上了膛,褚景然思緒飛轉,麵上卻無半分異色的進了房屋。


    進屋不到三分鍾的功夫,褚景然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槍響與汽車的引擎聲,然卻沒有任何多餘的交談聲,顯然,他們正用著暗語在交流。


    覺察到屋外人的漸漸遠離,似隨意般,褚景然掃了眼屋內四處。


    整個場地,目前隻剩下三個留下看管他們的隊員,與不遠處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呈亦莫。


    思考了近五分鍾,褚景然起身靠近了呈亦莫所在的方位,看守人一見他如此,立刻緊張起來。


    “季博士,你幹什麽。”


    “近距離的看看我學生的傷怎麽樣了,你不用這麽緊張,我不過是個長期呆在實驗室裏,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罷了,難不成我還能在你們三個人的看管下,帶著受傷人逃走不成。”


    看守人分明還想說什麽,但在想到什麽後又放棄了繼續阻止的念頭。


    靠近麵色微白的呈亦莫,褚景然關切的蹙眉道:“怎麽樣,哪裏難受了?”


    呈亦莫無力的搖了搖頭,“……我沒事,老師。”


    “還說沒事,臉色這麽難看。”


    虛弱的笑了笑,“就是有點渴。”


    據褚景然所知,呈亦莫已經有近三天沒有進水了。


    這些天,這夥人有意的控製著呈亦莫飲用水的攝入,為的就是想讓他一直處於這種虛浮無力的狀態,沒法提起力氣戰鬥。


    若褚景然想順利擺脫三人,很顯然需要呈亦莫的配合。


    可是這水……


    這刻,褚景然想到了自己的水。


    很明顯,他光明正大的給人喂水是件極為不現實的事情,特別是在人員力量缺守的此刻。


    這會哪怕是呈亦莫真的渴死,為了保證安全,他們也決不會給呈亦莫喂水,那麽……


    背對三人的褚景然張合著唇,對人無聲的吐出了一句話。


    看著近在咫尺一張一合的粉唇,呈亦莫隻感嗓間這刻真真正正的有了渴意,不受控製的,喉頭輕滾,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褚景然似隨意般的喝了幾口水,就在他打算著休息時,忽的,不遠處的呈亦莫直直的閉眼栽倒了下來。


    這突然的動作將不遠對麵的褚景然,嚇的白了臉。


    一把從地上坐了起來,褚景然快速的衝到了人身邊。


    將奄奄一息的人護到懷中後,覺察到懷中人脫水的厲害,幾乎是反射性的,褚景然伸手去拿不遠處的水。


    然不待他先一步夠著水瓶,一個看守人就將水移了開來。


    “抱歉季博士,現在不能給您學生水。”


    此情此景下,褚景然被這句話氣到了極致,起伏著胸膛,看著不遠處人的眸中幾欲噴火,可看守人卻不為所動。


    “老……老師。”懷中呈亦莫虛弱的聲音喚回了褚景然的思緒,他立刻垂頭,眸中滿是擔憂。


    “算……了,我沒事……。”


    褚景然的眉心擰的死死的,看著懷中虛弱不堪的人,看著四周冷眼旁觀的人,似曆經了重重考驗,終的過了近十秒鍾的緘默,他忽的俯身,朝著懷中人幹枯的唇瓣印了上去。


    此刻看守人的表情是這樣的


    Σ( ° △°|||)︴


    所以,這是傳說中的,以吻止渴?


    在唇被觸碰到的瞬間,呈亦莫眸驀地一緊,被繩索緊縛於背後的手差點沒忍住直接掙脫,將對麵人的腦袋牢牢的按住,用唇舌狠狠的加深這個所謂的吻。


    唇覆其上,褚景然軟噠噠的舌尖快速輕撩過對麵人緊合的唇縫,小小的一個動作卻讓呈亦莫呼吸一緊。


    自那軟舌而過,一道酥麻的電流自尾椎直襲全身上下,炸的他全身每個細胞都滿溢著熾熱的渴望。


    丁點不知所感的褚景然察覺到人微張的唇縫,這才將一直緊含於口腔中的清水渡了過去。


    近在咫尺的那雙淺眸,不含丁點情欲,有的滿是關切與憐惜。


    看著麵前的這個人,感受到自他唇中渡來的滿含著他身上的味道,呈亦莫暗沉著眸,將這異常甘美的水咽進喉間。


    至於看守的幾人,知曉呈亦莫對人的真實感情,這會見到這幕都下意識的將視線放到別處。


    生怕自己多看兩眼導致人害羞,提前結束了難能的主動,最後引火上身。


    終的一口水徹底渡完,褚景然這才微微遠離了人的唇。


    因清水的滋潤,他的唇猶如三月細雨中的桃花,嬌豔的粉嫩,泛著誘惑的靡。


    就在呈亦莫將視線全部都放於麵前的這張漂亮的粉唇之上,忽的,他感覺背後腕間緊縛的繩索斷了。


    呈亦莫瞳孔微縮,隨即,褚景然張著唇,無聲的吐出了一句話。


    被‘控製’的呈亦莫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可能逃跑的機會,故不動聲色的將人的指尖握了握,表示會意。


    直到近十分鍾後,褚景然忽的起身,“我有點餓。”


    看守人也不疑有它,轉身給人去拿食物,就在人轉身的那個瞬間,呈亦莫突然暴起。


    手中兩道雷係異能朝著另外兩名看守人員激射而出的同時,一個爆發力十足的回旋踢,狠狠的將找食物準備掏槍人踹飛暈了過去。


    短短不過一秒的眨眼,三個看守人員全部倒地。


    直到終見結局,褚景然一直提著的心猛的放了下來,此刻也顧不得其它,立刻拿上他的隨身行囊,拽著人就往外跑。


    剛跑出了百來米,呈亦莫見人不開車,立刻道:“老師,我們先找輛車,不然太危險了。”


    一把將準備回去找車的人拽住,褚景然急道:“不用,開車目標太大了,跟著我走,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呈亦莫動作微頓,“接我們?誰?”


    褚景然本還想解釋,一扭頭就見到人的模樣,不知為何,頭腦中驀地蹦出了不久前吳維說過的那番話。


    這瞬,懷疑的種子終的有了微露的尖芽。


    “怎麽了?為什麽……不走了?”


    麵對人眸中浮露的懷疑色彩,呈亦莫丁點不露怯。


    “老師,我是擔心那一夥人跟之前曙光的人一樣,再者,這荒山荒地的,沒有代步工具,萬一遇到喪屍,老師受傷了怎麽辦?”


    他的話讓褚景然微有心安,自責於方才陰暗的同時,解釋道:“之前那不過是個意外,這次不會發生這種事的,相信我。”


    瞧著人的一臉鄭重,近三秒的沉默後,呈亦莫點了點頭。


    “我相信老師。”


    黑暗中一路的風塵仆仆,倆人足足走了兩三個多鍾頭,這才緩下了動作。


    吳維說最晚五個小時會來接他們,那現在也算是暫時遠離了晨曉那方的危險。


    想著已是大半夜隨時有喪屍出沒的危險,再加上刀鋒不知曉他們逃走的具體方向,倆人於不遠路邊的破敗房屋中休整了下來。


    因為擔心被尋到,倆人連火都沒敢生,補了點水,就這麽相依相靠著感受著彼此的存在,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可漸漸的,褚景然應話就愈來愈少,再過了十幾分鍾,呈亦莫就感黑暗中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老師?”


    “……”


    “老師,你睡了嗎?”


    “……”


    好幾聲的輕喚,發現無人應和後,呈亦莫這才確定人的確是睡著了。


    將人的腦袋自肩頭輕輕移開,小心翼翼的放於地上,呈亦莫起身出了門。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後腳踏離的那刻,黑暗中一直閉眼已是熟睡的褚景然,緩緩的張開了那雙複雜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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