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腳杯裏再次倒上紅酒——


    “幹杯!”


    “幹杯!等著未來的煤炭女神!”


    兩女喝得很盡興開心, 這算不算酒後牛皮?


    沈芷柔可能因不了解工科科研難度與具體利用率,站在商人角度考慮問題, 把科研成果看得過於大,也過於簡單。


    她對於自家閨蜜,


    有一種迷之自信。


    這些話是說給北理大學任何一個教授聽,怕是能笑出病來, 哪怕是教授們都不敢保證會這樣, 甚至於那些科學家,唯有重生bug*葉曦才敢這樣保證問題。


    她傻乎乎講出來這一串, 是想給葉曦一個提醒——科研不止會影響科學界,可以多考慮下其他利益方麵。


    有政策,


    且有商人利用政策獲得利。


    科技技術若是阻礙他們獲得眼下利益的途徑,即是擋路,巨利貪人心。


    誰知葉曦的回應也很直白,迷之自信,自己絕對能夠影響世界。


    兩閨蜜吹牛皮, 葉曦喜歡閨蜜的信任與認可。


    她手裏還真有一些更會影響某些企業利益的核心技術, 比如因淘汰一些落後的東西, 淘汰小型企業, 影響中型大型企業眼下的利益。


    這些先進的技術真不主要在煤炭礦產方麵,比起機械領域的淘汰, 非不可再生資源方麵永遠不會淘汰。


    而煤炭研究是因政策與黑金礦業問題, 引起沈芷柔的注意, 於是她關心且自信閨蜜的研究


    葉曦對商戰不太懂。


    但她也很想要自己成果很快得到工業生產, 直接與國有企業合作,是一件共贏的事情。


    既然大話已出,


    葉曦自然不能辜負芷柔的信任。


    **


    次日早上,葉曦是被開門聲吵醒的。


    她先是扯著被子蒙住有些酸澀的腦袋,再眼睛半閉半睜,金色暖陽從淺藍色透薄的窗紗透進來,些微刺眼睛。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如此璀璨陽光,腦袋當機的葉曦閉上眼睛發呆,白皙臉蛋上細軟的小絨毛都在糾結。


    “曦曦,我們吵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剛回宿舍的嚴婷潔與田敏如一邊鞠躬,一邊道歉。


    她們身上還是昨夜的衣服,而且一身酒氣,嗓音也因唱歌過度而沙啞的,嘴角上揚,還保持激動快樂的弧度,看起來昨夜的犒勞聚會玩得很high。


    葉曦搖搖頭:“沒事,你們趕緊洗洗,早點睡補眠。”


    一邊講,


    一邊從床上爬下來。


    沈芷柔已離開,桌上留下一張丁香色標簽,除去告別與祝福外,上麵還有紅唇印,看來總裁很忙,一點都不好悠閑。


    怎麽也是芷柔的第一份事業,說是閑散星人,但骨子裏的倔強一點都不比哥哥姐姐少,他們也是看清楚她這一點。


    葉曦暖心一笑。


    **


    “曦曦,今日氣溫回升起碼有八、九度,冷春終過去,暖春熱夏將到來,你出門可以少穿一些,千萬別帶羽絨服外套。”


    “好的。”


    今年開春的氣候因冷氣流、台風等很不正常,但冷終將過去,暖熱即將到來。


    葉曦換上輕薄一些的寬鬆版運動棉服,紮上幹淨清爽的高馬尾,出宿舍堅持新一天的晨練。


    她的身體之前已體檢後,確認沒有任何病症跡象,健健康康。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空氣清新,是個極好天氣。


    許久不見的野貓奶牛,本來正在草叢裏攤著肚皮曬太陽,見葉曦經過,刷一下跳起來,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麵慢跑起來。


    “喵喵——”時不時還叫一聲,奶牛似乎在嫌棄她的速度。


    操場上鍛煉的人不少。


    葉曦算是明白,自從出名後,她不論在哪個操場晨練,都能引起比較多人的注意,給安靜的操場引來人流。


    既然都一樣,她最後都選擇離得最近的操場,那些極度安靜荒涼的小樹林,她是不願意去的,因為安全度問題。


    她圍著操場跑三圈熱場,正巧看到不遠處的周墨白,往日若是見到,雙方也隻是點個頭簡單招呼。


    一而再再而三歉人情,葉曦不該再把對方當作洪水猛獸,歧視是一種錯誤,她盡量把周墨白當作普通朋友。


    而正因為這些不愛曖昧的光明正大行為,也讓圍觀的學生們,譴責當初黑子們的網絡暴力,黑貓說成白貓。


    路過此處,目光周墨白的兩手臂肌肉線條凸起,葉曦暗自呼吸一口氣,不斷催眠自己“好人,好老師,周教授的侄子,你還欠人家人情”,才慢慢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周墨白非常驚訝葉曦的主動靠近,她對於男性過敏病症源的頑疾,讓他十分頭痛且心疼,後來出現林宛若那一檔麻煩事情,讓他把數據計劃收起來。


    既然她畢業後會在北理大學工作,那到時候他們即是同事,都在同一個院係,相處時間還很長。


    明媚陽光給眼前的女孩,披上一層金色紗衣,每次她都帶給他不一樣感覺。


    “周老師,有個問題想要谘詢一下。”葉曦在距離他三手臂距離停住,問道,“想問一下您,近兩年與北理大學合作的涉及煤處理的能源公司有哪些?謝謝。”


    她知道周墨白主要研究智能機械。


    其中有會用於采礦技術、探查技術的設備,他很有可能與一些礦業公司有過科研合作,或者未來有一些合作。


    周墨白停止鍛煉,目光停在她因運動緋紅的臉蛋上,依舊白皙可人,問道:“煤礦,你不再研究耐高溫材料嗎?”


    要知道,葉曦近日以來的國際論文版麵費報銷次數,等於全校師生全部數量的三分之一,讓行政領導們笑得合不攏嘴。


    葉曦誠實搖搖頭道:


    “暫時不會,但我可能發現一種能夠煤礦方麵的事情,所以想谘詢一下企業項目資金經費申請,這個可能涉及采購設備問題,所需資金數目不會太小,我非學生非教授,申請國家項目資金怕是比較困難。”


    周墨仔細白想一下,才道:


    “研究探查地質的智能機械問題是我的課題之一,有一次次參加學術交流會議,收到一些礦業與地理相關企業的名片,回頭我去回去找一找,但企業資金讚助問題涉及有點多,可能不是想得那麽簡單。”


    科研工作者們尋求資金幫助不是一容易的事,這件事不能保證成功率。


    大型企業選擇投資的時候,都會看資質與名氣,而且企業投資與主動尋求企業幫助是不一樣的,後者研究的時候,像是在脖子上懸刀,壓力更高。


    葉曦十分感激道:


    “謝謝周老師。”


    “舉手之勞,若是有的話,下周來實驗室時候我給你。”


    語畢,周墨白仰頭喝一口水,喉結凸出滑動,吸引附近一位女同學們尖叫性感。


    葉曦目光移開,心裏猜測著他的實驗在哪個階段,有什麽可以給的啟示幫助,比如哪一本書籍理論什麽的。


    人情債難欠。


    “喵——”


    轉一圈的奶牛貓,對於葉曦停止散步表示不滿,一邊叫,一邊在綠色草坪上滾個圈兒,滾到她的腳下。


    待周墨白喝過水後,低頭即看見蹲下跟一隻貓講道理的葉曦。


    那模樣,


    很溫柔。


    他看那隻貓莫名其妙不爽。


    **


    回到宿舍。


    衝泡一杯燕麥,


    紅豆麵包夾生菜,再加一顆雞蛋。


    用過簡單營養的早餐後,葉曦背著包來到圖書閱覽室的靠窗位置,在筆記本上,整理規劃全新的能源項目。


    目前為止有不止一個技術,


    資金投入比例也不一樣。


    華國是個富煤國家,除去直接用作燃料,在型煤加工、煤的焦化、煤化工等方麵有一定研究,但除去最基礎的煤燃料煉焦,在其他方麵的生產加工規模普遍較小。


    終其原因——造價成本過高,不如直接利用石油技術效益高。


    之前葉曦計劃過很多種方案,比如從精煤開為第一步,利用一種新的“穩定烴類高溫複合材料”作催化劑,提高煤的利用率,這與她此時的研究不矛盾。


    且全套做下來,絕對在百萬經費以內,包括采購設備等等。


    但她忽略一個致命問題


    ——基礎工業設備,此時還未有此設備能夠保持此穩定催化劑的環境。


    也就是說走此路,她的先研究工業設備,也是一道巨大的項目,畢竟設備有專利,她前世也沒有具體看過該工業圖紙。


    今日,葉曦把“洗煤”、“煤氣化”、“煤液化”、“煤半生礦”等名字,一一擺出來,其中有她完全掌握的,也有隻知道五成的。


    葉曦從第一個開始——洗煤技術,從原煤中分選出精煤的過程。既然想要自己找尋資金,她即給合作企業送上自己的誠意。


    圖書閱覽室人來來往往。


    同學們基本都會注意靠窗角落裏的葉曦,一開始是因外貌與名氣,到後來,崇拜於她過於認真專心的態度。


    除去午休吃飯,


    她真的在閱覽室泡一整天。


    下午五點多,初步實驗項目包括經費全都一一羅列出來,葉曦伸個懶腰,桌上手機突然震動。


    她帶著歉意環視一下四周的同學們,當視線轉移到手機上是,因那個名字而當場愣住,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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