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蝶動彈不得,伸手擋在眼前, “給我留個全屍體吧!求求你們了!就留個全屍!”念叨了半晌, 也沒見那餓狼撲過來,耳邊倒是有幾聲狼的慘叫。挪開手一看, 眼前晃著兩個男人的身影。一個白衣,一個灰袍。


    “有救了!”平川蝶的第一反應。剛站起身來,就有是一頭狼撲了過來。


    遲素見狀不妙,掀開手中的餓狼,就過來救人。一劍揮舞著下來,就把撲向平川蝶的餓狼劈成了兩半。平川蝶麵上濺滿了狼血, 一臉的腥臭。郡主哪裏雨過這樣的陣仗, 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暈了過去。


    遲素忙一把扶住,而徐征剛升起了火折子,將其他的狼都趕走了。


    見遲素滿手是血,徐征趕了過來, “娘娘, 你沒事吧?”


    遲素搖頭, 徐征見著遲素懷裏已經暈倒的平川蝶, “還好找到貴妃了。我們快回去吧!”


    **


    這頭平川蝶受了驚嚇還沒醒, 平川安康就愈發耐不住了,另一位劉太醫過來幫平川蝶把脈, 而皇帝還在小嬌妃的營帳裏慶賀有孕。平川安康一怒之下, 拍著桌子, “這皇上也太沒把我們平川家放在眼裏了,蝶兒明明還昏迷不醒,他卻隻顧著那鹿瑾?!”


    遲素正恰巧,洗幹淨了蘸著狼血的手,從營帳外進來探望,正聽著平川安康這一句抱怨,忙咳嗽了兩聲,提醒道,“平川大人,皇上喜歡誰,並不代表皇上就把誰家放在眼裏了。就像那鹿瑾,得了皇上的寵愛又能怎樣?外家隻是這麽一個花奴,要怎麽扶也扶不起來,是以皇上喜歡她!”


    平川安康聽出來遲素話中有話,“你什麽意思?”


    遲素一笑,繼續道,“花奴之女尚且能得寵,而本宮和皇貴妃入宮三月以來,皆為得皇上寵幸,平川大人以為是為何?”


    平川安康自是不知,女兒嫁進來皇家三個月之久,竟然還是完璧之身。可他遲家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比不過一個嬌妃。平川安康聽遲素這麽一說,心裏竟然平衡了些,“皇上日理萬機,此事自然急不來。”


    遲素沒理會他這冠冕堂皇的解釋,接著道,“他不是不喜歡貴妃,而是他太把遲家和平川駙馬家放在眼裏了,先寵信了誰,誰先得了龍子,都會得罪了另一個。倒不如寵幸一個外家無靠山的嬌妃,來得簡單痛快些。”


    聽遲素這麽一說,平川竟是明白了過來,“皇後說得有理。臣卻不該忘議皇上。”平川忽地想起什麽來,對遲素抱拳一拜,“臣還忘了,多謝皇後對小女的救命之恩。”


    這一拜,遲素受得起。這頭平川蝶竟是醒了過來,“我這是在哪兒啊?”


    平川安康連忙過去扶著女兒坐起來。


    遲素今日一身的男裝還沒換回來,平川蝶見著眼前的人,就是方才在樹林裏把自己從狼群裏救出來的壯士,又見著自己親爹也在營帳內,這才鬆了一口氣。哇地一聲撲在平川安康懷裏,哭了出來,“爹,可嚇死女兒了,女兒差些就再也見不到爹了!”


    “虧了皇後救了你。”平川安康指著一旁背手站著的遲素。


    平川蝶這才看向遲素,遲素這一身簡直帥氣。早上雖也見過,可經過方才在樹林裏那一場生死搏鬥,遲素在平川蝶眼裏的形象,瞬間高大了數倍。“皇後…方才在竹林,真是太厲害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一群餓狼給劈死了。”平川蝶忽地想起來最後死在自己麵前的那一頭,忽地又怯了起來,看著自己的雙手,方才的血已經不見了,才放心下來。


    遲素道,“貴妃受驚了,好生休息吧。本宮就不打擾了!”遲素說完給平川安康和平川蝶道了別,便要出來營帳。


    走出營帳前的那一刻,平川蝶在身後叫住了遲素,“皇後娘娘!”


    遲素回頭看她,“嗯?”


    平川蝶難得對遲素露出了笑容,“蝶兒,多謝皇後娘娘!”


    遲素嘴角一鉤,微微頷首,才繼續出了營帳來。


    **


    次日一早,皇帝便帶著瑾妃先行回宮安胎。皇後和一行妃子的安危,則交給了大將軍徐征。遲素不敢多耽擱,淩乾先走,這頭便安排徐征護送後宮們啟程回宮。


    馬車按照宮內階品排著順序,遲素和皇貴妃的馬車走在最前,而新納的仙樂妃和麗嬪的馬車則走在了最後。


    昨日走丟之後的平川蝶,對遲素心存感激。待得中途休息,忙不迭端著自己馬車中的水果來討好了遲素。


    這貴妃平日裏除了爭寵就是爭寵,這下子突然對自己好,遲素還頗有些緊張了。


    平川蝶自幼好強,入宮爭寵都是家中所寄,並非自己所願。是以鬧著讓淩乾寵幸,也隻是不能讓父親和母親失望。可昨日在樹林中驚鴻一瞥遲素的男裝,平川蝶的心思,早就飛了出來。如若真有這樣一個俠義的男人,能帶自己遠走高飛,平川蝶一定會答應。


    這頭正看著皇後發著愣,遲素卻揮著五指在平川蝶麵前,“貴妃,你可是昨夜的驚嚇還沒好?大白天的,發了這麽久的呆?”


    平川蝶見遲素的樣子,又想起來昨夜她一襲男裝來,臉上一片緋紅。嘴上沒管住,徑直說了出來,“姐姐,你要是個男人多好?”


    遲素:???摸著她的額頭,“妹妹,你是不是病了?”


    平川蝶見遲素關心,忙拉著遲素的手,“姐姐,我想好了,日後跟你做好姐妹,這輩子在宮裏,就算皇上不喜歡我,我還有姐姐呢!”


    這倒是說得在理,皇帝的後宮向來饑一頓飽一頓,哪兒真能雨露均沾。所以在後宮生活,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自己的消遣,可不能把恩寵看得太重。遲素伸手摸了摸平川蝶的頭,“乖!”


    這頭新納的仙樂妃,卻是第一次坐中原人的馬車,頗為不慣。在一旁捂著胸口難受。


    淩乾走的時候,又帶走了方太醫。劉太醫跟著百官的大隊,不在後宮一行人中。眼下遲素見著其餘幾個後妃,也都因顛簸受累。方才和徐征,去一旁的山坡上摘了些梅子來。


    後宮哪兒見過這樣的吃法,隻嚐了一口,卻發現酸甜可口,心情舒暢。一旁暈車最嚴重的仙樂妃,也好了許多。徐徐向遲素作禮,表示感謝。


    一行人慢悠悠走了整日,才到了皇宮。安頓好了眾人,遲素便想起了冷宮裏的佟子衿來。果真今日宮裏說出了大事,冷宮裏的佟貴人,不小心一把火把冷宮燒了個幹淨。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這頭遲素回來自己的福寧宮,在廂房裏,找到了早就安排好了的佟貴人。


    按照計劃,今夜遲素就要送佟貴人出宮。皇宮與外界的往來不多,遲素早就摸清楚了,就數每日都要進新鮮菜品的禦膳房,和宮外的菜奴走得最近。遲素這頭早就讓寧兒收買了一個菜奴,要借他的菜車一用。


    趁著淩晨菜農送菜,遲素將佟貴人塞進了菜車裏。讓寧兒喬裝成了菜農的妻子,護送佟貴人出宮安頓。


    本來一路順利,正在出宮的門口,卻被一個侍衛攔下來了。侍衛正要搜查,寧兒心裏緊張,掉落了皇後身邊的令牌。侍衛聽到聲響,正要去搜查。還好淩晨天還未全量,並未一眼就看到寧兒落在地上的令牌。


    這頭徐征正在城牆巡邏,見著這侍衛似是有什麽發現,這才趕過來。


    寧兒忙趁著侍衛給徐征稟報的功夫,把自己的令牌撿了起來。


    徐征眼尖,一眼便看出來這菜農的妻子,是皇後身邊的丫鬟洋裝的。明知道有古怪,卻念著遲素的麵子,一揮手便讓菜農走了出城。


    路公公惦記著自家主子原本吩咐的事兒,今日夜裏見到寧兒鬼鬼祟祟從福寧宮裏出來,便猜到了個所以然來。見著他們將本該已經被一把大火燒死了的佟貴人送進了菜車,這頭心裏便落了定。忙不迭跑來了皇貴妃宮裏告狀。


    現在的平川蝶,已經成了遲素的小迷妹,聽聞遲素要送佟貴人出宮,哪兒能戳穿了自己的大恩人。反倒是這佟貴人,聽聞入宮以後也是為得寵幸,因愛成恨才去毒害的那小妖妃。這和自己還真是同病相憐。


    路公公見著皇貴妃不動聲色,在一旁幹著急,“我說主子,你等了這麽久,可不就是為了抓皇後的小辮子麽?怎麽這下又手軟了?”


    平川蝶卻沒和路公公多說原因,“這事兒,我們不管了。”


    路公公頗有些煮熟了鴨子飛了的感覺,哪兒能甘心,“主子,您真是不管了?可這私放嬪妃出宮,可是天大的死罪。您要是不說,我得去給杜大總管說咯!”


    “大膽!”平川蝶道,“你是要反了我這個主子了不是?”


    路公公見平川蝶大怒,這便要往貴妃的宮苑外跑。平川蝶在宮中,哪兒能沒養幾個打手?還沒等他出了客堂,門就被兩個大漢攔住了去路。扛起這老奴才,就是一頓惡揍。


    完事兒後,又扔去了後院的地窖裏,給關了起來。


    **


    這頭寧兒一出宮,就帶著佟貴人去了早在宮外找好的宅子,讓她安頓了下來。可寧兒卻要第二日,菜農再往宮裏送菜的時候,才能回去宮裏。


    這皇後身邊的丫鬟,混跡出宮,徐征身為禦林軍統領,本是不能放過的。可礙著怕是要牽連遲素,這才沒有當麵拆穿。等天一亮,徐征便來了福寧宮,想和遲素問問清楚。


    遲素昨夜擔心佟貴人,睡得不好。一大清早,便聽聞徐將軍來訪,心裏就打鼓,他是禦林軍統領,不會是佟貴人和寧兒出了什麽事兒了?這便忙不迭起了身,出來接見。


    徐征說了幾句客套話。遲素也知道,這大將軍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屏退了身邊的人,直接說了,“徐將軍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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