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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檀在妝鏡前梳弄著長發, 嗤笑道:“還能是怎麽回事?自然是因為我欺負了方素憐,賀楨正變著法子讓我難受呢。”


    提起方素憐, 青桑便是一肚子氣。她年輕氣盛,氣呼呼地絞著手帕,嚷道:“大人竟為了一個賤妾這樣薄待您!他是不是忘了夫人您的救命之恩?我這就去告訴大人去!”


    說罷,青桑提起裙擺便想往外跑。


    “站住!”秦檀喝住她,“青桑, 你不準告訴他。”


    “夫人……?”青桑一隻腳已跨在門檻上了, 聞言, 她露出詫異之色, 猶豫道, “您的意思是, 不要讓大人知道您當年救過他, 是他的救命恩人?”


    秦檀慢慢點頭。她擱下梳子,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的報複, 才剛剛開場。


    若是將救命恩人的身份告訴賀楨, 那這場好戲便會匆匆結束。


    秦檀可還沒有玩夠呐。


    青桑咬著唇角, 憋屈地退了回來,問道:“那夫人今兒個還去大慈寺嗎?”


    “去, 當然要去。”秦檀答道, “便是我獨自去會惹人笑話,我也要去。”


    即便賀楨不陪她, 她也是要去佛前歸緣的。正是佛祖心慈, 才給了她重來一生的機會, 她無論如何都要去佛前謝恩。


    這樣想著,秦檀讓丫鬟替自己收拾了一番,坐上了出賀府的馬車。


    她要去的寺廟,是京城外的大慈寺,素來香火旺盛、四季佛客如織,不少王公貴族皆在大慈寺裏捐了長明燭。那大雄寶殿裏的菩薩、佛祖皆是燦燦金身,光輝無比,香火常年不熄,日夜燃徹。


    秦檀倚靠在馬車廂壁上,合著眼小憩。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京外的大慈寺。車簾一撩,紅蓮便伸手來攙秦檀下馬車。


    正是夏末秋初之時,白天的日頭依舊炎炎高照;樹影濃濃,一冠深綠之中匿著幾隻長鳴老蟬。大慈寺的黃牆紅瓦橫亙在山林之中,屋角掩映,半藏半露。梵音清遠,偶爾回蕩起一聲厚重綿長的佛鍾,叫人心底漸漸沉靜下來。


    一個小和尚上來引路。這光頭的小和尚瞧著秦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這位……可是約了今日來歸緣的賀家的新夫人?”


    秦檀點頭,隻當他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自己獨身前來之故。


    秦檀入了寺內,過了天王殿裏的未來佛,很快便到了佛祖麵前。這佛像鍍以金身,左右立著二十諸天及文殊普賢,個個皆是鑲金漆彩,威嚴無比。


    秦檀望著那寶相莊嚴的佛像,雙手合十,閉目沉思。不之怎的,她心中思緒萬千,難以靜下。


    如今賀老夫人護著自己,那是因為老夫人看中了她背後秦家的勢力。一旦發現她在秦家並說不上話,賀老夫人便不會再替自己說話了。


    屆時,要想折騰賀楨,或是抽身和離,那可就麻煩多了。


    但是,秦檀一點兒也不想回去討好秦家人。於她而言,秦家隻是一個牢籠,並沒有絲毫親情的溫暖。


    自母親朱氏過世後,秦檀的“家”就已經分崩離析了——父親生性懦弱、優柔寡斷,一不小心便會被枕頭風吹跑;繼母宋氏心眼狹隘,巴不得將秦檀趕出家門;其他親眷因著朱氏之死,生怕被朱氏連累,都將秦檀當做不存在的人。


    這便是秦家最絕情的所在:用朱氏的死換來了滿門榮華富貴,卻不將朱氏的女兒當個人看。


    這樣想來,秦檀當年能在如此逆境之中,求得一個太子嬪之位,著實是不容易。


    “這位夫人……”


    她正閉目冥思之時,先前引路的小和尚開了口,打斷了她的思緒。秦檀睜眼,瞧見這小沙彌麵露靦腆抱歉之色,小聲道:“這位夫人,咱們到了謝客閉院的時候了。”


    秦檀身後的青桑立即跳了起來,嬌聲斥道:“這大早上的,怎麽就到謝客的時候了呢?咱們夫人今兒個特地來歸緣,這可是提前十五日便派人知會過的!”


    這小和尚大抵是頭一次被年輕姑訓斥,登時麵紅耳赤道:“小僧也隻是傳達了住持的意思……”


    青桑還想爭執,秦檀便提著群裾起了身,淡淡道:“罷了,定是有什麽公卿貴胄來了。我也在佛祖麵前說完話了,回去吧。”


    怪不得先前這小和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料想是哪位位高權重、不能得罪的貴客前來,大慈寺必須提前閉門謝客、清場相迎。


    秦檀與兩個丫鬟朝著天王殿走去。


    經過一道林蔭時,林蔭對頭隱隱綽綽行來幾個人;因隔著幾棵枝丫低垂的綠樹,那幾人的輪廓皆是模糊的,但秦檀能認出打頭的袈|裟老者便是大慈寺的住持。


    秦檀瞥了那幾人一眼,便兀自離開了。


    林蔭對頭的幾個人,也瞧見了秦檀的身影。


    跟在住持身後的高挑女子以帕掩唇,露出微微不悅麵色,對住持道:“空海大師,明知今日我與阿均要來上香,怎麽還有旁人在此?”


    這女子二十七八歲,麵容姣好,長眉鳳眼,清貴中帶著威嚴,乃是燕王正妃謝盈。她是上了皇室名譜的王妃,衣食住行皆比照一等妃嬪公主,再加之她娘家素來權勢顯赫,大慈寺諸僧對她甚是巴結。


    空海大師額有薄汗,連忙解釋道:“聽聞王妃娘娘要前來進香,貧僧已吩咐人閉門謝客,免得擾了王妃娘娘清淨。隻是那位乃是賀家的新夫人秦氏,今日是來歸緣的。這等姻緣大事,總不便趕出去……”


    謝盈聞言,側頭遙遙打量一眼秦檀,奇道:“既是來新婚歸緣,怎是獨身一人,她的夫君何在?”


    空海大師道:“這,貧僧便不清楚了。”


    “姐姐,罷了,本就是我們擾了人家新婚歸緣的大事。”謝盈身後傳來一道男子聲音,嗓音溫和淡然。


    謝盈側頭一瞧,便見著自家弟弟謝均正遠望著那賀秦氏離去的方向。


    謝家的人向來有一副好皮囊,謝均亦不例外,從骨相裏瞧就是俊美的。他的麵容若是落在別人身上,免不了陰鷙冰寒,可他卻偏生透出幾分異樣的和氣來;再兼之他手裏還撚一串小紅檀木的佛珠,瞧起來便愈發平易近人了。


    因擅吹簫,從少時起,謝均便有了個“飛簫公子”的美號。如今謝均二十又六,飛簫公子都要成了飛簫老爺,還是難擋京城閨秀對他思之如狂。


    “怎麽,瞧上人家了?盯得這樣緊!那可是已出嫁了的婦人。”謝盈見他久久不移視線,打趣道,“姐姐這回來大慈寺,原本也是為了給你求一份好姻緣。你看你將過而立之年,卻總不肯娶妻,平白讓我操碎了心。”


    謝均撥了下手裏佛珠,道:“我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


    謝盈問:“好奇甚麽?”


    “若是我不曾記錯,那賀秦氏便是秦家的三姑娘,先前要死要活求著入東宮的那一位,姐姐不記得了?”謝均慢慢笑道,“她為了一個太子嬪的分位使出了渾身解數,是個要強又渾身帶刺的丫頭。如今怎麽的嫁做了他人婦?”


    謝盈露出恍然大悟神色:“阿均這麽一說,我倒是也想起來了。太子殿下聽聞那秦氏是個絕色的美人兒,便答應收她入東宮。結果那秦氏最後跑了,殿下對著秦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謝均笑笑不答,撚著佛珠的手朝前一指,示意空海大師繼續帶路。


    他沒有告訴姐姐燕王妃的是,因著秦家開罪了太子,他也沒給秦家好看。好長一段時日裏,秦二爺秦保瞧著他便戰戰兢兢的。


    這頭謝家姐弟繼續上香去了,那邊的秦檀領著丫鬟上了馬車,回賀府去。


    一到賀府,便看到賀老夫人的丫鬟秋水正焦急地在門前徘徊著。見到秦檀回來,急匆匆迎上去,道:“夫人,您可總算回來了!老夫人快要被大人氣厥過去了,您去瞧瞧,勸勸大人吧!”


    秦檀聽著秋水的話,挑眉悠悠:“這又是折騰什麽呢?”說罷,便去了老夫人所居的寶寧堂。


    在寶寧堂門前,便聽見賀老夫人激動訓斥賀楨的聲音。


    “你真是要氣死我這個做娘的!這姓方的貧女能入我賀家門,已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你竟還要抬她做貴妾!楨兒,你究竟是被下了什麽迷魂藥?”


    從賀老夫人的話來看,發生的事兒和秦檀猜想得差不多——賀楨有意抬方素憐為貴妾,求到了賀老夫人的麵前。


    依照大楚律法,妾室有貴賤之分。貴妾是主子,能上家譜,也能親自撫育生下的子女,一般皆是有些身份的女子;而賤妾通仆婢,即便生下子女,也隻能送去主子處撫養,若是見了親生的兒女,必須口稱“少爺”、“小姐”,行下仆之禮。貴賤之分如此分明,難怪賀楨想要抬舉心愛的女人。


    秦檀還未開口,她身後的青桑已開始打抱不平了:“大人真是魔障了!那個方素憐,到底有什麽好的?瞧不出大人竟是如此負心薄幸之人!”


    一旁的紅蓮責備地看了她一眼,道:“青桑,慎言。”


    秦檀沒有理會丫鬟的多嘴,而是理了下鬢發,施施然步入寶寧堂,悠然道:“夫君這是要抬方姨娘做貴妾呢?”說罷,裙角兒一旋,便在圈椅上頭姍姍坐下了。


    賀楨跪在老夫人麵前,薄唇緊抿,眼底有一絲清高的倔強:“秦氏,我是一家之主,要抬誰為貴妾,當然是由我自己做主。”


    秦檀笑得花枝亂顫:“大人,你若當真那麽說一不二,又怎會跪在娘的麵前呢?”


    賀楨身旁的方素憐正無聲地哭著,滿麵憂慮之色,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莫說是賀楨,便是秦檀看了也心生憐惜。但秦檀很快打住了自己的情緒,對賀楨道:“夫君,若要將賤妾抬為貴妾,總得有個由頭。她是替夫君開枝散葉,還是操持內外了?若是無功無績,便被抬為貴妾,說出去難免惹人笑話。不僅僅是夫君你會被人說上一句‘治家不嚴’,就是方姨娘,也會被扣上個‘狐媚’的帽子。”


    賀楨微愣,竟覺得秦檀說的有幾分道理,像是在真心實意地替自己考慮。


    “照我說呀,不如這樣。”秦檀十分大方,道,“隻要方姨娘有孕,夫君便立即抬她為貴妾,我絕無怨言,還會親手送上賀禮。但若方姨娘沒有為夫君產下子嗣,請恕我不讚成這樁事兒。”


    這條意見十分合理,便是賀老夫人也點頭附和。賀楨蹙眉思索一會兒,對老夫人道:“娘,兒子也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於是,這件事兒便這般定下來了。方姨娘雖哭的梨花帶雨,可她身旁的丫鬟卻是喜笑顏開,低聲道:“太好了!依照姨娘如今受寵程度,要想懷孕不過是朝夕之事!”


    方素憐微驚,連忙道:“我又豈是因著貴妾一事在哭鬧?不過是傷心大人為了我惹怒老夫人罷了!素憐不過一介賤妾,不值當!”


    秦檀聽了,笑吟吟的,並不反駁。


    隻有她秦檀知道,方素憐就是個沒有子女緣的——秦檀過世那一年,嫁入賀府五年的方素憐才堪堪懷上第一個孩子,胎象還甚不好,一副隨時會滑掉的模樣。


    方素憐想要抬貴妾?


    先等個五年再說罷!


    雖秦檀是個官夫人,可這皎月在秦檀麵前一點兒都沒露怯,反而有分趾高氣揚的意思。“賀夫人,咱們娘娘已等您許久了。”皎月拿鼻孔瞧秦檀。


    天陰陰的,一直在下細雨。皎月也不按規矩去給秦檀掌傘,顯然是不樂意伺候外人的。


    秦檀笑笑,不怒不惱,跟著皎月朝屋子裏去。方跨過門檻,秦檀便問皎月:“貴妃娘娘是一直住在這椒越宮,多年不曾移宮麽?”


    “回賀夫人的話,那是自然。”皎月的語氣有些飄飄然,“咱們娘娘打從入宮起,便住在這椒越宮。陛下知道咱們娘娘愛重‘椒越’二字,特地安排的。”


    大楚宮城,以東為尊。越靠近皇道,則越為尊貴。這椒越宮緊挨著皇後的景儀宮,乃是妃嬪宮室裏最東邊的位置,難怪皎月如此驕傲。


    “娘娘在這椒越宮裏居住多年,不曾騰出時間來,讓人修繕宮宇麽?”秦檀抬頭打量房梁,道,“我記得椒越宮乃是前朝所留宮室,年歲甚遠,足有二百餘年。”


    皎月瞧秦檀的眼神,就和瞧鄉下人似的:“回夫人的話,這宮中的殿宇,與民間的屋舍自是不一樣的。不說二百年,便是三百年、五百年,那也是不會破舊的。皇上年年命人裝點椒越宮,又怎會需要修繕?”


    秦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過了第一進的殿宇,就到了貴妃所住的錦鸞齋。層疊珠簾後頭,設了一座小佛堂,金燦燦的佛身矗在小佛堂裏頭,恭貴妃娘娘正雙手合十,在佛像前閉目默念著什麽。她戴了隻鏨花玳瑁的甲套,尾指輕揚起,露出的腕部肌膚如一截玉筍芽。


    隔著珠簾,秦檀給恭貴妃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恭貴妃不言不語,依舊朝向佛堂,將屈膝行禮的秦檀晾著。貴妃身側,站著一個年輕女子,乃是許久不見的周嫻。她趁著貴妃不注意,偷偷看秦檀,眼光有些幸災樂禍。


    貴妃乃是正一品封號,秦檀這等無誥命的婦人不能在她麵前放肆。恭貴妃不喊起,秦檀便得保持著屈膝低頭的姿勢,一直行禮下去。


    沒一會兒,秦檀的腳便有些酸軟,身子開始搖搖欲墜。她咬著牙,一聲不吭。一旁的皎月看了,笑著解釋道:“賀夫人,怪皎月忘記告訴您了,咱們娘娘擔心陛下龍體,每日這個時候皆要在小佛堂念經,外人不可打擾。”


    ——陛下龍體欠安,纏綿病榻半年已久,貴妃娘娘日日佛前禱告,實在是天經地義,無可反駁。


    秦檀攥緊了手,低聲答道:“貴妃娘娘牽掛陛下龍體安康,一心為上,秦檀敬佩。”


    不知過了多久,恭貴妃才姍姍禮佛完畢,轉過身來,道:“賀夫人來了?瞧本宮疏忽的,起來罷。”


    這會兒,秦檀的腳已酸軟無比,但她愣是沒露出一絲弱態,依舊笑得從容。


    恭貴妃在紫檀卷雲紋帳桌旁坐下,手指撥弄著小香爐的蓋子頂,發出叮當叮的清脆響聲。


    隔著一層珠簾,秦檀隻能隱約地看見貴妃的容貌,但見這位恭貴妃保養妥當,容貌如三十幾許的婦人般鮮妍雍容,華貴不可方物,足見其年輕時風姿無雙,隻可惜她眼角到底有幾條遮不住的細紋,平添幾縷歲月爬痕;眼底眉梢又有些悴色,減損了驕麗傲人的韻態。


    “賀夫人,你也知道,本宮惦念陛下龍體安康,日日都要抄經念佛。”恭貴妃慢條斯理地說著話,道,“前幾日,一位得道高僧告訴本宮,賀夫人你乃是個有佛緣之人,若是讓你抄一遍般若法華經,那福緣定然會惠及四方,指不準,比本宮抄經要管用多了。”


    恭貴妃說著,掩唇嬌笑了一聲,拍拍手道:“皎月、皎星,去準備紙筆墨硯,讓賀夫人留在椒越宮中抄經。為了陛下龍體著想,賀夫人若不抄完這四百五十二頁的經文,便不必出宮了。”


    一旁的周嫻聽了,露出淺淺的笑容來,打量著秦檀的眼神,有一分誌在必得的驕傲,渾然不見燕王麵前的嬌軟柔弱。


    “賀夫人,抄經一事,貴在心誠。”周嫻擅自開口,語氣柔弱,“您要是心有雜念,恐怕這抄的經文便入不了佛祖的眼,還得重抄一遍。”


    話語間,有一絲微微得意。


    仗著有姑姑恭貴妃撐腰,她周嫻在燕王府裏直如半個女主人一般。這賀秦氏不知好歹,竟敢屢屢落自己的臉麵,實在是可恨。


    自己與燕王表哥甚是相配,謝盈那怨婦都不曾說過什麽,區區一個五品官的夫人,竟敢對她指手畫腳!如今她哭求了姑姑恭貴妃,恭貴妃便將秦檀喊來了宮中,看來定是要好好磋磨一番了。


    秦檀聽了恭貴妃的話,心下一緊,知道恭貴妃這是打著陛下的名頭找自己麻煩。原因無他,那便是自己替燕王妃謝盈收拾了那麽幾回周嫻。


    恭貴妃倒不見得多麽疼愛周嫻,但貴妃不喜謝盈,這是顯而易見的。世間婆媳多不和,更何況天家乎?恭貴妃想把謝盈牢牢按在手心裏,謝盈卻是個出身高貴碰不得的,恭貴妃如何能不氣?


    “讓秦檀替陛下抄經,實乃秦檀之幸。隻是,在抄經前,秦檀有幾句話想稟明貴妃娘娘。不知,周嫻姑娘可否避讓一二?”秦檀道。


    恭貴妃傲然一笑,道:“你有什麽可說的?還是老老實實抄經罷。什麽時候抄完了,本宮就什麽時候放你出宮去。”


    “是呀,賀夫人。”周嫻幫腔,“我姑姑可與王妃不同,是個分外講究規矩的主子。賀夫人在王妃麵前可以沒大沒小,在貴妃娘娘麵前可不能放肆!”


    秦檀氣定神閑,淡淡道:“啟稟娘娘,我認識一位精通占天之術的象師。入宮之前,他得知我要來見貴妃娘娘,特意告知我,說‘貴妃娘娘噩夢已久,日日難以安睡’,並將解法告知於我。事關您夢魘之事,不若還是請周姑娘避讓一二?”


    恭貴妃聞言,一愣,聲音變了調:“你怎麽知道!”


    恭貴妃近來噩夢頻頻,夜夜難以安睡,吃遍了安神助眠的藥,卻無濟於事。貴妃久浸深宮,一雙手並不幹淨;那夢中有無數鬼怪,貴妃心虛,愈發驚慌。這也是為何秦檀見到她時,她眼底會有一縷疲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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