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鳳樓的房間本身就有阻隔陣法,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 藍雲四人進入五樓的房間後, 另外布置了幾道結界。


    “你們所說的滄瀾黑令, 可是此物?”秦煜嶙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塊木牌, 看似普普通通, 不過全體通黑,應該是由某種黑木煉製而成。


    “對!正是此物!”石言言與馮玉堂眼光蹭亮, 緊盯著秦煜嶙手中的黑色木牌。


    “這個...”藍雲眼中閃過訝異的情緒,“這就是滄瀾黑令?”


    “是的。”石言言想起藍雲身上亦有一塊滄瀾黑令,連忙把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若是在下沒有感應錯的話, 姑娘身上應該也有一塊滄瀾黑令。”


    “如果這就是滄瀾黑令的話,我手中確實是有一塊。”說著,藍雲心念微動,白皙的手掌上出現一塊與秦煜嶙手中一模一樣的黑色木牌。


    這塊黑色木牌, 還是當初在風靈島小世界時,從霸刀門兩個核心弟子被淩白搶了的儲物袋中找到的。當時的藍雲並沒有發現這塊普普通通的黑色木牌有何不同,隻是覺得它既然能出現在霸刀門核心弟子的儲物袋中,作用定然不會如同它的模樣那般簡單, 這才留了下來。


    時到今日之前,藍雲都沒曾想到這塊黑色木牌居然會是某個秘境的入門鑰匙!


    盡管藍雲在此前並沒有聽說過滄瀾秘境, 但是根據石言言兩人的介紹以及他們的態度來看, 藍雲大概也能明白, 滄瀾秘境是一個寶物遍地的上等秘境。


    再則, 滄瀾秘境能以滄瀾大陸的名稱命名,這就足夠說明這個秘境的獨一無二。更別說,它還是上古遺留至今,唯一完整保留下來的秘境!


    “兩塊滄瀾黑令!果然沒有感應錯!”馮玉堂的目光在藍雲和秦煜嶙手中的滄瀾黑令中來回,神色激動,好半會才冷靜下來,對著兩人認真的說道:“兩位道友,我與石言言想換取兩位進入滄瀾秘境的跟隨名額。條件的話,兩位可以盡管提!”


    秦煜嶙與藍雲彼此相望了一眼,對於馮玉堂提出換取跟隨名額的事情沒有立刻做出回答。


    藍雲把玩著袖口的衣擺,聲音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說起來,我心中還有不少的疑惑,不知道兩位可否幫我解答。”


    “不知道姑娘有個疑惑?”石言言急切想要得到滄瀾黑令的跟隨名額,對於藍雲這個滄瀾黑令的主人顯得格外的有耐心。


    “兩位是如何能夠感應到我們身懷滄瀾黑令的?為何你們兩個家族的長輩會認為你們提前來古盛城,便能夠等得到有緣人?你們三月前丟失了滄瀾黑令,如今我們二人身上出現滄瀾黑令,你們就沒有懷疑過當初洗劫你們家族的黑衣人與我們二人有關?”


    聲音微頓,藍雲的目光緊盯著石言言,繼續道:“最後,兩位不過是築基期修為,為何有自信進入滄瀾秘境中?還有一點,既然你們兩個家族的祖輩曾經進入過滄瀾秘境,那麽我們同意你們的跟隨後,你們可願意共享你們祖輩留下來的滄瀾秘境信息?”


    藍雲說到石言言和馮玉堂築基修士時,語音微微加重,眼神似笑非笑。她與秦煜嶙其實都很清楚石言言和馮玉堂真實修為是金丹期,但是對方執意要以築基期修為示人的話,他們可就沒有興趣讓這兩人留在身邊了。


    石言言和馮玉堂有過片刻的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藍雲會一口氣提出那麽多的問題。


    眼中出現少許的遲疑,到最後,石言言還是決定坦白。


    “其實每一次滄瀾秘境開啟,除了我們這些傳承著滄瀾黑令的古老家族外,總會出現幾個被天道眷顧的天才修士意外獲得滄瀾黑令,從而進入到滄瀾秘境中。因而,兩位不必對於自己的身份太過緊張。”


    “我們石家於術法一道並無多少天分,卻在推算一脈頗為精通。數月前,我族的滄瀾黑令丟失,族中長輩就為此推算過。雖然最後沒算出丟失的滄瀾黑令現今何在,卻推算到我將會遇上一位有緣人,他會帶我進入到滄瀾秘境中,而這也是我族這次進入滄瀾秘境僅剩的希望。”


    “馮家與石家是世交,我們兩家的情況大致相似,甚至連這次關於滄瀾秘境的推算結果亦有所相同。馮家的推算中,馮玉堂就是他們的一線希望,這也是我們二人特意提前趕來古盛城等待有緣人的因由。”


    “能察覺你二人身懷滄瀾黑令,則是因為一道秘法,這道秘法乃是六萬年前歸一宗某位大能所創。使用這道秘法的修士,哪怕是阻隔著儲物空間,隻要在是在十米內的距離都可以察覺到滄瀾黑令的存在!”


    “每塊滄瀾黑令都會自動認主。不過,像我們這種家族傳承的滄瀾黑令,在數萬年的傳承中,早就與我們家族血脈緊緊相連,除了留著我們家族血脈的族人是無法人認其他修士為主的。而你們兩人身上的滄瀾黑令都已認你們為主,這就代表它們並不是各個家族被盜的滄瀾黑令,我與馮玉堂自然也不會懷疑兩人與洗劫家族的黑衣人有關係!”


    “至於後麵的那兩個問題...”石言言回頭與馮玉堂對視一眼,同時撤掉了身上的遮掩,金丹期的修為毫不保留的展示出來,“由於個別的緣故,我與馮玉堂才會遮掩修為偽裝成築基期,實際上金丹期才是我們兩人的真實修為。”


    石言言說話間,一直留意著藍雲與秦煜嶙的表情,卻發現從他與馮玉堂褪去偽裝露出金丹期修為的整個過程中,藍雲和秦煜嶙的眼中都沒有任何的波動,更別說驚詫了!


    一瞬間,石言言就明白了,藍雲和秦煜嶙兩人早就看透他與馮玉堂的真實修為!


    忍住心中的駭然,石言言聲音如常的繼續說道:“倘若兩位願意帶我們二人進入滄瀾秘境,我們必然不會拖兩位的後腿。關於滄瀾秘境中的消息,我們同樣願意拿出來與你們共享。”


    石言言的幾段話說得非常懇切,藍雲與秦煜嶙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誠意。再加上他們兩人對滄瀾秘境並不了解,因而,還是比較傾向帶石言言兩人進入滄瀾秘境的。


    沒有繼續為難石言言兩人,藍雲與秦煜嶙弄清楚始末後,就答應了石言言和馮玉堂的要求。


    到了最後,藍雲和秦煜嶙正式的向石言言兩人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又相約好一個月後進入滄瀾秘境的時間、地點,這才分道揚鑣。


    與石言言下樓的途中,馮玉堂身形一頓,猛地停在大氣美觀的靈木梯上。他後知後覺的回頭,拿著羽扇指著五樓的房間,張口結舌道:“藍...藍道友與秦道友...住一個房間??”


    作為修道之人,馮玉堂一眼就看得出藍雲與秦煜嶙的元陰、元陽未失,兩人是道侶的概率極低,然而...


    石言言妖嬈嫵媚的臉上大大的翻了一個的白眼,似乎覺得馮玉堂大驚小怪!藍雲與秦煜嶙是不是道侶,他不知道…但是,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兩人之間,男有情女有意!


    既然如此,那麽是不是道侶又有何重要呢?修真界又不像凡人界那般講究女子的貞潔問題!


    五樓的房間中,藍雲相當不自在的坐在原地。之前,石言言和馮玉堂還在的時候,人更多,她也不覺得眼前的這個房間空間狹小;而如今,明明隻有自己和秦煜嶙兩人了,她卻感覺房間裏分外逼仄。


    在藍雲對麵,秦煜嶙麵目平靜仿佛沒有一絲異樣。然而,微紅的耳朵卻彰顯著他波瀾的情緒。


    他突然站起來,聲音暗啞:“內室有浴池,你先...沐浴吧。我下樓看看。”


    話落,人已經匆忙的離開了房間!


    看著秦煜嶙猶如落荒而逃的身影,藍雲嘴角微動,剛才的那些不自在反而消失不見了。


    等到秦煜嶙磨磨蹭蹭再次回到五樓房間時,藍雲已經沐浴出來。內室的浴池並不大,裏麵的水卻是活水,或許是沾染了淩鳳樓濃鬱靈氣的影響,梳洗完後的藍雲隻覺得渾身通暢。


    藍雲並沒有用靈氣直接烘幹身上的水汽,所以,秦煜嶙回到五樓的房間時,一眼就看向倚躺在椅子上擦拭著頭發的少女。


    鬼使神差的,秦煜嶙像被牽引的木偶人般來到了藍雲的身後,他拿走了藍雲手中的白色毛巾,一雙大手隔著柔暖的毛巾落到藍雲濕潤的青絲上。


    懶洋洋躺在椅子上的藍雲,回頭看了秦煜嶙一眼,幹脆身體一轉,趴在後麵的椅背上。


    臉龐剛好對著秦煜嶙的小腹,藍雲的目光凝視著他腰間繡著金絲的白色腰帶,然後慢慢移到係在腰帶左側的紫色玉佩之上。


    是那塊紫暖玉,與它一對的紫冷玉,如今就戴在藍雲的脖子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藍雲臉上突然露出甜美的笑容。頭上傳來秦煜嶙小心翼翼幫她擦拭頭發的觸感,藍雲白皙細嫩的手指摩擦著秦煜嶙腰間的紫暖玉。


    帶著暖意的溫度從指間傳到心間,某一刻,藍雲甚至覺得,倘若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刹那也是極好的。


    掛著恬靜笑意的藍雲,卻不知道,在她的頭頂,幫她擦拭頭發的俊美男子同樣露出了柔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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