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瘟疫鬧的!”唐嬌給他倆倒了杯熱水說道。


    村長喝了口熱水, 抱在手裏點點頭:“如鎮裏進出艱難了許多, 新上任的縣太爺在城門口設了大夫坐診,進城的人都得先把脈!”


    唐嬌點點頭,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讓林月兒先把店鋪關了呐,鎮裏每天進進出出這麽多人,誰知道會不會有感染瘟疫的人啊?


    “非常時候總要小心的!”唐嬌回了一聲。


    村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唐嬌。


    弄得唐嬌雞皮嘎達都起來了,這是誰什麽毛病?


    “你們有事?”唐嬌再次問道。


    村長點點頭, 不知道咋開口看向了身邊的陳大夫。


    “你這老頭非拉我來,他看上了你防禦瘟疫的法子, 想來問問能不能讓村子裏人都用上,這個老東西臉皮還挺薄!”


    陳大夫絲毫沒給村長留麵子,直接表明了來意。


    唐嬌看像村長:“就是這事啊,好說!”


    本來她之前就想怎麽能讓村裏人也注意上衛生呢, 若不然有人感染了,她也跑不了。


    村長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看三河走到哪麵上都蒙著白布, 便有些好奇, 才來問問的!”


    村長越說越不好意思, 但為了村裏人還是來了。


    起身,突然對唐嬌鞠了一躬。


    唐嬌連忙起身躲開:“您這是做什麽,鄉裏鄉親一輩子的人,我是哪小肚雞腸什麽都要不說的人嗎?”


    村長站起來, 臉上有些著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


    唐嬌見火候夠了, 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這是她這幾日想起來的防疫手段,不管是啥樣的瘟疫,能做的不過是保持衛生,注意隔離罷了。


    前日唐光亮回家,唐嬌擔心龍氏他們,才把能想起來的防疫都寫了出來。唐嬌人多,更是要十分注意。


    村長還沒伸手接哪,陳大夫先伸手了:“你能看懂啊?”振振有詞的說道。


    氣的村長胡子都吹了起來,這個老不要臉的,說好了讓他開口,一進來就閉嘴了,非得看他出糗,才吱聲什麽人啊!


    陳大夫一邊看著一邊點頭,嘴裏不時嘟囔句:“有理有理......”


    “年輕的時候我也曾去過爆發了大疫之地,起初都是一兩個人得病,一旦死人便是不得了了一傳十,十傳百的無法阻止,造成瘟疫擴散的原因大多是死者屍體掩埋不及時,我雖然有這樣的感悟,卻不如你寫的如此詳細......”陳大夫說道。


    唐嬌麵上沒啥反應,心裏卻想著,這些方法都是多少年總結出來的法子,那樣沒有合理的解釋?


    “村長你知道花溪鎮這次得的啥瘟疫嗎?”唐嬌問道,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傷寒,鼠疫,霍亂都是瘟疫,但結果能一樣嗎?


    村長搖搖頭:“不清楚,隻是聽說花溪鎮染病的人先是發熱腹痛,後大便膿血,最後高熱神昏驚厥......”


    “本來隻是以為普通的腹瀉,後來花蓮村一個村子的人都得了,無奈之下隻能閉村,那也沒有阻止這瘟疫的蔓延速度,整個花溪鎮都感染了!”


    村長說的時候十分悲痛,並沒有因為自己村子沒得,而慶幸。瘟疫啊,哪有值得慶幸的地方,說不得......呸呸呸!


    痢疾!


    唐嬌心中突然閃出一個病名。


    “先不說了,我得趕快去挨家讓他們注意上!”村長搖搖頭道。


    唐嬌送二人出去,心裏還想著痢疾的事兒。


    痢疾,古稱腸辟或滯下。為急性腸道傳染病之一。臨床以發熱,腹痛,裏急後重,大便膿血為主要症狀。初起,先見腹痛,繼而下痢,日夜數次。傳染性很強,死亡率......極高......


    “娘村長他們說啥啦?”林月兒見唐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唐嬌搖搖頭:“沒事兒,就是來問問娘家裏防疫的法子!以後家裏不許喝生水,必須燒開了,也不許吃涼的剩菜剩飯都不要存在!”


    “啊?”林月兒愣住了。


    “啊什麽啊,聽到了沒兒,必須這麽做!”唐嬌說完就回屋了。


    她在糾結,痢疾在古代是絕症可在現代不過是得了場腸炎罷了,到醫院點兩天水,嚴重的住住院。可在這裏是要死人的,大片大片的死人。


    還有一點讓唐嬌最為在意的是,她真的能看著這麽多人在眼前死去嗎?要是別的瘟疫就罷了,可是痢疾她是知道怎麽治的......


    用什麽辦法能說得通,這麽多大夫老中醫都素手無策疾病,她一個農家老婆子竟然會治?還不出妖了?


    剛穿越那會兒,腦抽幹了不少傻嗬嗬的事兒,但那些事兒人家頂多奇怪奇怪,多不是什麽大事她又不是啥大人物,能引起人家的注意。可這會不一樣啊?


    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唐嬌隻能期望於,朝廷來的禦醫趕緊研製出治療痢疾的病方!


    唐嬌在這邊糾結,村長和陳大夫拿著唐嬌給的防疫法子,一路小跑去了陳大夫家。


    倆人研究了一會兒,一至認定就按唐嬌說的做!


    村長回家拿著鑼鼓,開始滿村子敲了起來。


    “村口大樹下集合!村口大樹下集合!村口大樹下集合.......”村長邊走邊敲,中氣十足的喊道。


    安安靜靜的下河村,被村長這麽一喊,除了新出生的娃娃,就連下不了地的老人,都讓兒孫背著過來了。這就是村長的威信力,隻要你還有一口氣,你就得過來!還都是自願的。


    不一會兒,下河村五百八十戶人家,共計兩千前三百人,基本到齊。


    站在村口看著站在打穀場上的村長,安安靜靜的等著。


    “鄉親們啊,花溪鎮的瘟疫大家都聽說了吧!”村長開口道。


    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人群中不知誰開了頭竟開始低聲抽泣了起來。不少人都在花溪鎮有親人,染病的沒法子,可還有沒得病的人呢?老天爺啊,咋就不給人一條活路哪?


    村長偷摸拭了拭眼角高聲喊道:“好了,咱們得好生活著!我這有一份防疫的法子,你都好生聽著按照這上邊的做,誰不做就給我滾出下河村,聽到了沒?”


    “聽到了!”


    兩千多人的喊聲,響徹天地。唐嬌也忍不住跟著喊了一聲。看著身邊每個人都在努力活下去,唐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自私的厲害......


    村長看著眾人的反應,欣慰地笑了笑。有信心就好啊有信心就好啊!


    “都聽著啊,打今兒起每兩日家裏用陳醋加水燒開熏一熏屋子;家裏的廁所豬圈雞窩啥的每天清潔,用石灰粉撒一撒;不許喝冷水生水今後喝的水必須燒開......”村長大聲朗讀著,唐嬌想起來的十號幾條防疫法子。


    一直念了三遍,保證每個人都聽明白了記住了才停。最後也沒說這是唐嬌寫的,是她要求的,有些風頭唐嬌不想出。


    有心人注意到了,村長念的這些林家早就忙起來了,但也以為是村長不放心,讓他們家先試一試,並沒有放在心裏。有些人卻不這麽想,啥法子村長家先不用讓老林家用?但那畢竟是少數無聊之人的想法。


    其他的法子,大家接受的很快。但唯有一點就是那白口罩,沒人願意。


    氣的村長胡子又吹了起來!


    “村長您別生氣,不是我們不識好人心,您看這都快過年了,我們整塊白布包臉上,多不吉利啊!”一個年輕小夥子出言勸導。


    “行了行了,隨你們吧!”村長擺擺手。心裏麵想著等你們聞了醋熏屋子的味兒,就該後悔了!


    “散~都回去趕緊預備上啊!”村長著急的說道。


    回家的時候,林三河一直悶悶不樂的。唐嬌無語的想翻白眼,你說你不高興就不高興吧,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幹啥不行?非得站在你麵前,不時哀怨的看一眼。


    “你又咋了?”唐嬌無奈的問道,連因為瘟疫剛起步的壁爐生意被迫停了的林大河,都沒他一天歎氣多。


    “娘這不是i想出來的法子嗎?”林三河拉著唐嬌小聲的說著。


    村長竟然不要臉的占他娘便宜?咋這麽怪哪......


    唐嬌不由得正視起了林三河,他是啥時候變的這麽好名的?


    “你想幹什麽?”唐嬌問道。


    “不幹啥啊?就是......就是.....村裏人該感謝的是咱家嗎!”林三河委屈的說道。


    唐嬌鬆了口氣,想到林三河今天才二十出頭。爭強好勝本就是少年心性。


    “老三啊不是所有的名氣都是能拿的!”唐嬌歎氣道。


    林三河趕緊點頭:“娘我沒有怪村長,就是就是......”心裏不得勁兒!


    “那是娘要求的,現在的情況度過瘟疫才是最緊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那法子如果是咱們拿出來,你覺得相信的人會有多少?”唐嬌問道。


    林三河一下子愣住了,他想說都是一樣的方子,咋能不一樣?可是這段時間跟著村長到處跑,他知道這確實不一樣。


    垂下了頭:“娘我錯了......”


    唐嬌摸了摸林三河的頭:“知道就好!”


    林三河羞澀地笑了笑,他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讓娘摸腦袋好丟人啊,不過覺得好溫馨啊!嘿嘿~


    “林三河你多久沒洗頭了?”唐嬌看著手掌突然問道。


    林三河的心啊碎了八瓣,他好像抓著他娘的衣領大喊:把我的感動還回來~


    可惜不敢!


    “嘿嘿嘿嘿,我回去就洗頭回去就洗!”林三河老實的應道。


    唐嬌抹了一把:“記著洗啊!”


    林三河看著胸前的褶皺,無奈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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