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看來隻有等下次複診的時候給他拿過去了。


    ______________


    第二天, 胡思月突然打電話,說要到店裏來, 胡思月跟南星從初中就是同學, 多年好友。


    她大學學的臨床醫學專業,眾所周知,醫學生向來苦逼, 別人上學的時候他們上學, 別人畢業了他們還在上學, 別人結婚了他們依然在上學……


    胡思月研究生讀到最後一年, 已近崩潰, 平時忙的要死,但卻一有閑暇時間就會跑到‘first meetting’找南星。


    掛了電話,不到半個小時,胡思月就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 她掃了眼主吧台前沒人,就勁直往店後麵的小辦公室走去,邊走邊喊, “南星,我快氣死了, 你趕緊出來看看我都被壓榨成什麽樣了?這麽對一個青春美少女,還有沒有天理啊……”


    店裏的員工沒一個不認識胡思月,對這情形早已經見怪不怪。


    胡思月嗓門大, 聲音尖, 從來不拘小節, 南星還沒見到人,就聽到她豪放的聲音。她隔著牆吐槽:“你聲音再大點兒,就要把我店裏的客人給嚇走了!”


    話剛說完,胡思月已經走到她麵前,靠在門上,一臉無辜道:“我長得這麽美,店裏也這麽多美女怎麽會嚇跑?”


    南星從一堆收貨單中抬頭,剛要說話,卻被胡思月的狀態驚了一跳:“你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種樣子?”


    眼前的胡思月素麵朝天,神色疲累,看起來也消瘦了不少,全然不似往日神采奕奕的樣子。


    南星話剛一落地,胡思月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狂吐苦水:“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都怪院裏那個楊老頭,他剝削我們,壓榨我們,我已經半個月沒睡個好覺吃頓好飯了。”她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我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還有我的臉,好好的一張白白胖胖天真可愛小圓臉硬是給瘦成了瓜子臉?我多不容易啊!”


    南星驚訝地聽著胡思月一本正經的亂扯,捏了一把她的臉,笑道:“變成瓜子臉,這還不好?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臉大喊著要減肥嗎?這下夢想成真,不是更應該開心嗎怎麽還難過起來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老娘不能這麽被人壓榨啊!快一個月了我才爭取到三天假。”胡思月滿滿的憤憤不平,話說一半,平時那股死皮賴臉的勁兒立刻又上來了,“總之,你今天必須請我吃頓好的,滿足我的胃,店裏的東西隨我挑。”


    南星無奈道:“好吧……怕了你了。”


    後廚的烘焙師傅剛端出一排酥香滿溢的奶酪餐包和招牌芒果蜂蜜千層,胡思月看著玻璃櫥裏那兩排剛出爐的甜點,大手一揮:“兩樣都要雙份!”


    南星驚訝地看她提醒道:“先說好,你一會兒太膩我可不管!”


    胡思月笑嘻嘻地看她,指揮道:“再膩我也不怕!你先去給我來杯卡布奇諾拉花!”


    這麽硬氣地指揮南星親自去給她做咖啡,也沒幾個人了!


    等到咖啡甜點上桌,剛一坐下吃胡思月就跟南星開啟了八卦本質:“我跟你說啊,我最近在我們學校發現了個超級帥哥,個高腿長,顏值爆表那種,我本來以為跟我一樣是學校的醫學生,誰知道不是。”她看著南星眼睛閃閃亮,“你猜猜人家幹啥的?”


    南星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想了想說:“我猜……宿管?”


    ‘咳,咳……咳’胡思月差點把嘴裏的蛋糕吐了出來,“你能不能靠譜點兒啊!”


    南星一臉無辜:“我覺得很靠譜啊!以前我們學校男生宿舍有個宿管大叔就挺帥啊。”


    胡思月瞪她一眼:“人家年紀輕輕的怎麽會是大叔!是個老師,還是個特別厲害的老師。”她歎了口氣,“你說我要是跟這麽個老師學習,被剝削也願意啊!。”


    南星笑了:“到底是有多迷人?你不是每次來都要驚歎你在學校發現帥哥嗎?自從上次你給我看的照片,我就嚴重懷疑你的審美觀!”


    胡思月一口麵包遞進嘴裏,聽到南星這話,急忙擺手,嘴裏不清不楚道:“這次……真不一樣!”她使勁兒把麵包咽下肚,說,“以前年輕氣盛,喜好難免有偏差,那也是因為沒見過極品啊!現在終於知道了,以前那些都是浮雲,浮雲……”


    南星看著她誇張的神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一旁收拾桌子的曉雯說道:“四月姐,你可別說,我們店裏最近也來了個大帥哥,那才是真極品,肯定比你那個學校裏的老師強!”


    胡思月顯然不讚同了:“我還就不信了,無圖無真相,下次我們都拍個照片再來撕!”


    曉雯搖搖頭,一臉惋惜道:“撕不了了,人間極品,難得一遇!人家早不來了。”


    這下胡思月好奇心起了,“我還真想看看那是個什麽樣兒的人。”


    見這情形,南星在一旁直笑,胡思月疑惑地看她一眼問:“你笑什麽?”


    “我笑花癡處處有,今年這裏特別多。”


    胡思月立馬鄙視了她一眼:“說得好像你不花癡似得?”


    南星甜甜一笑:“我說的包括我自己啊!”


    “…………”


    *****


    說來也奇怪,南星這次拿的藥,一頓都沒敢落下,仿佛生怕哪次忘了吃,眼前就浮現出那個帥哥男醫生冷著臉問:“記住這些藥一頓都不能少。”


    那強大的氣場,嚇得她有一次都刷牙上床了,又穿了衣服起來熱藥。


    就這樣堅持了一周,南星不想昧著良心說話,其實效果並沒她之前期待地那麽好,心悸還是照樣心悸。


    不過她還是決定明天去複診,一是因為畢竟她自己也知道中藥效果慢需要慢慢調理,二是雖然主要病情沒啥反應,可是她的睡眠卻好了不少,晚上噩夢很少,睡得也比較踏實。


    這三,就是她想把書還給他。


    第二天南星一大早就趕去醫院,掛完號才七點四十,醫生八點上班,她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這一次,她在滾動的電子展示欄上看到了周遠墨的照片。


    他穿著白色的大褂,裏麵是件淺藍色的襯衫,深色領帶。大概因為是證件照,頭發梳理地十分整潔,襯衫第一顆風紀扣板正地扣在一起。他的目光非常專注,臉上卻依然沒什麽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嚴肅。


    英俊卻冷淡,缺了幾分煙火味兒,那是南星對他最真實的感覺。


    盡管如此,卻仍然抵擋不了那張自帶光環的臉所散發出來的魅力,神秘又帶著幾分禁&欲,讓人不自覺把焦點放在他的身上。


    照片的下麵就是有關他的介紹,南星仔細看了一遍。


    28歲,畢業於a大醫學院中醫藥研究專業,博士學位。


    接下來,在一大片學曆以及論文獲獎的描述中,他在學術上一係列令人稱讚的成就加上本人帥的沒邊兒的臉,真是賺足了眼球。


    然而,那樣一段十分風光的背景介紹裏,南星卻隻堪堪記住了最後一句。


    她看了一眼,心裏難得一絲觸動。


    曾跟隨導師在戰亂的東非援醫一年,救死扶傷無數。援助期間,為救一名受困老人,被恐怖分子襲擊,左腿中槍,。


    她又再度看著上麵那張照片上的雙眼,像是在盯著本人。看起來如此淡漠的一個人,居然也會為了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不顧自己的生命?這樣一想,南星從心底裏多了幾分敬佩,甚至有一絲絲覺得知道了他的經曆再隻顧著不著邊際地討論他的外貌反而像是對他人格魅力的一種忽視和褻瀆?


    半晌,南星陡然打了個哆嗦,莫名感到後背一陣發涼,仿佛那雙波瀾不驚的冷淡雙眼也正在盯著她看。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一陣騷動,南星轉身,恰巧看到周遠墨高大英挺的身姿正大步走來。


    他個頭高,身材極好,筆直的雙腿交替前行,南星盯著他的左腿,絲毫看不出有什麽區別,也難以想象和平年代下是怎樣去經曆一場慘烈的戰爭。


    他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正微微低頭扣著自己左手的腕扣,走起路來仿佛帶風,越發顯得精神抖擻,帥氣逼人。下一秒,他隨意環視了下周圍,引得旁邊幾個女生一陣花癡。


    他的目光掃過南星坐著的位置,南星心髒突然跳快了一拍,幸好他沒有任何停留地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去。


    似乎並沒看到她?


    南星頓時放鬆了下來,可馬上又覺得自己奇怪,明明跟人家都不算認識,幹嘛總是這麽緊張?


    剛放下心來,卻突然看到他腳步一頓,側頭看她,語氣淡淡道:“南星。”


    南星一愣,正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立刻就注意到周遠墨身後的實習醫生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一臉疑惑。


    或許周遠墨本人自帶焦點,周圍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她這兒,比起之前的吵鬧人群裏頓時安靜了不少。


    南星心裏一陣緊張,下一秒,就聽到他再度開口,像是指令一般。


    他說:“你過來。”


    南星心裏暗想,這周醫生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出名啊?看著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怎麽一聽別人不知道他,好像還有一些失望。也許他在醫學圈的確很有名可畢竟不是公眾人物,哪能人人都認識?


    可是為了不打擊人家的自信心,南星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下:“其實我整天就在店裏,打交道的也都是一些烘焙生意上的人,不認識幾個醫生,沒聽說過很正常的。”


    本以為她一番好意解釋他能明白,哪知周遠墨反而好像完全不領情。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等南星剛一下車,便沒有任何停留地揚長而去。


    留下一臉懵逼狀態的南星,站在原地自我懷疑,她是不是說錯啥話了?


    可是,也沒說什麽啊……


    ****


    第二天不用坐診,醫學院下午也才有課。周遠墨難得地有空閑時間,便應了表弟的約,晚上聚聚。


    這位表弟大學畢業就在國外深造,平時忙的要死,難得回來一次,待不了幾天就又要飛回美國。


    約好的地方是周遠墨常去的一家西餐廳,因為知道好久不見,可能會喝上幾杯,便沒有開車。店麵離他的住所很近,步行不到二十分鍾。


    周遠墨到的時候表弟已早早地坐在那裏,一眼便看到了他。


    表弟二十五六歲,陽光帥氣,性格十分開朗,跟他剛好截然相反。


    周遠墨剛走過去,還沒等坐下,表弟就一臉笑意:“哎呦,我的大忙人哥哥,我從美利堅回來都沒你忙,快一周了才難得能約你一次。”


    周遠墨唇邊噙著一絲淡笑,隨口道:“在工作。”


    表弟切了一聲,絲毫不掩飾對他回答的不滿意:“天天二十四小時工作,你唬誰呢?除了工作就不能幹點別的了?”


    周遠墨直截了當:“沒別的可幹。”


    表弟用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半晌,一臉無語道:“……誰說沒別的?你可以找對象啊?談戀愛多好。”


    找對象這話題,表弟往年回來受家中長輩囑托沒少在周遠墨身邊提,可往日裏再提都沒用,當事人隻會用一個字一口回絕。


    “忙。”


    之後任人再說,也是決口不給任何回應,完全忽視眾人的存在。


    本來以為這次不過與往常一樣,他隻當自己在自說自話,誰知,半晌過後,周遠墨竟難得地給他了個不同往日的回複。


    他拿起酒杯,小酌一口,點了點頭,語氣淡淡地:“你說的有道理。”


    表弟剛吃一口牛排,還沒完全咽下去,聽他這麽一說,下巴都要驚掉了。他有些著急地說:“什麽意思?有情況?”


    表弟八卦地看著周遠墨,認真道:“哥,我真問你,你是不是有目標了?”


    周遠墨看著窗外,這是一條極為繁華的商業街,夜色已暗,華燈初上,外麵來往的車輛絡繹不絕,他目光注視著遠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某個深夜。


    片刻後,他嗓音低沉,語氣一片平靜:“算是吧。”


    表弟看著他的神情,好像也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確定地問:“看你這樣子,總不會……還是以前喜歡的那個?”


    周遠墨沉默地看他一眼,沒出聲。


    表弟了然,這已經算是默認了。


    表弟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看透了一般:“表哥,雖然我不知道那女的長什麽樣,也不清楚她有多大的魅力,但我就是知道,你這輩子注定要吊在那姑娘身上了。”


    周遠墨看了眼窗外的月色,誰說不是呢?連他自己也那麽覺得。


    *


    跟表弟道別後,周遠墨一路步行回住所,雅瀾公館是這片有名的高級住宅區。


    他回到家中,才八點過半,他洗了個澡,從浴室裏出來,又開了瓶紅酒。


    客廳裏沒開燈,隻有碩大的電視機屏幕在不停地閃動,他靠在沙發上,臉上忽明忽暗,看不太清什麽表情。


    透過窗外,看到那萬家燈火,與白天喧鬧的生活相比,這座城市的夜顯得格外寧靜。


    周遠墨拿著一杯紅酒,晶亮透紅的液體在杯中不停搖曳,他想著最近遇到的事,也想起南星今天中午說的話,一向沉穩冷靜的他,卻莫名有些煩躁,他端起酒杯幾乎一飲而盡。


    會再次遇到她,完全出乎意料,可命運有時候就是會這樣,不讓人省心。


    這幾年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一次躁動不安,仿佛要衝破他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


    正想著,突然手機屏幕一亮,他沒拿起來卻瞥了一眼,是表弟發來的一條微信,平時看起來不著邊際的人,往往也有十分細膩的一麵,他難得認真地說:“沒有幾個人有機會重來,後悔了一次,就別再浪費第二次。”


    也許表弟那句話或多或少起了點作用,又或者周遠墨自己心裏早已有判斷。


    總之,他想了想,終於決定放下手裏的酒杯,伸手從矮幾上拿起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裏翻了翻,那裏麵有他在病曆上看到的南星的號碼。


    剛要播出去,卻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周遠墨退了出來,點開自己的微信,用南星的手機號搜索了下。


    果然,出來一個微信昵稱是‘星光’的人。


    他點開頭像大圖,上麵依稀可辨是南星坐在一個秋千上的身影,她披著長發,也許當時拍照的時候恰好有風,她耳邊幾縷頭發貼在臉頰,身後是大大的夕陽落日,她笑得十分爛漫,餘暉照在身上,顯得十分隨意又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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