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來時浩浩蕩蕩乘著豪車的一群人, 走時卻是“灰頭土臉”, 一個個拎著行李箱站在仁愛精神病院大門外, 看著病院大門在麵前緩緩關上。
要說生氣之類的情緒, 站在門外的幾人倒是沒有，畢竟在病院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有數。
隻是隔著大門邊的柵欄看著病院內來來去去的病人們, 幾人心中竟然有些不舍的情緒滋生。
這一個多月的生活對他們到底有些影響。
羅芷雪、簡興修、公佳三人自不必說。
“在這裏學習真的有一種時間過的很快的感覺呢,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覺得自己現在的學習狀態真的很好。”羅芷雪盯著病院裏圍在一起依舊沉浸在學習中的那一群病人如此感歎。
“是啊。”簡興修接口，“這裏的病人們真的很厲害，有很多我不會的題目他們都能夠解出來呢, 而且思路總是獨辟蹊徑讓人有種恍然大悟還能這麽走的感覺。”
公佳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麵上依舊是一臉憨笑：“哎……我就是覺得這裏的病人們都挺不錯的，雖然比普通人安靜太多, 不過在這裏真的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自從踏入社會開始，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啦。”
說到世外桃源，現在特別接地氣的鄭雨也歎了口氣：“在這裏每天要思考的事情就是好好種地就行了, 一開始還覺得挺麻煩，後來愈發得心應手，到了現在趕我走……我還真挺舍不得, 要是能夠留下來就好了。”
“留下來做什麽？”鄭雨的男朋友熊卓皺了皺兩條濃黑的眉毛, “這裏的病人可不安全。”
本來因為好奇來到這裏的熊卓, 現在倒是不再懷疑這裏是不是什麽特殊培訓機構了。
跟特殊培訓機構相比而言, 這裏確實更像一家正經的精神病院, 真的是什麽樣的病人都有。
熊卓的好奇心早沒了，可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鄭雨卻不想走了，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鄭雨看了熊卓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站在眾人身後的張俊彥望著仁愛精神病院深深歎了口氣，想到自己最初跟文院長保證的那些話，他真覺得自己沒臉再去說什麽。
想到這裏，張俊彥就招呼了眾人一同離開了。
穿著白大褂的晉昕站在病院樓上的窗戶跟前看著幾人緩緩離開的背影。
他們來時一個個都穿得格外精細，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倒隨意許多。
甘名從晉昕身後的一片黑暗中走了出來，同晉昕一起望著那幾人離去的背影，他開口問：“還在想康方和吳月嗎？”
晉昕沒有接話，卻在甘名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突然就想起康方剛來病院的時候，甘名當時發病過一次。
發病中的甘名假扮戴醫生同康方談了很久的話，並在談話結束後對康方做出“他已經沒救了”的診斷。若非她提前找到了甘名和康方，怕是在當時甘名就會用口袋裏的木倉支殺死康方進行木倉決。
晉昕扭頭看了一眼麵上笑眯眯的甘名，甘名特別純良溫和的眨了眨眼睛：“你要離開病院的事情似乎已經被大家知道了。”
晉昕：“……他們怎麽知道的？”
甘名學著晉昕把兩隻手插在口袋裏笑眯眯的說：“你跟戴醫生談過要回校考試的事情時被其他護士聽見了，其他護士在聊天的時候又被小圓聽見了。”小圓知道了這個事情，晉昕負責的其他病人們也都知道了。
晉昕略微有些遲疑的問：“……情況怎麽樣？”
“我正想說這件事情。”甘名抬起手往樓上一指，“寧春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的情緒有些激動，她好像跑到有平台的那個頂樓去了。”
晉昕：“……”
猛然想起寧春有一次從二樓跳下來這件事情的晉昕扭頭就衝了出去。
看著晉昕快速消失背影的甘名感歎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很有行動力啊。”
因為對晉昕非常放心，看著晉昕已經過去甘名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慢悠悠的邁開步子順著晉昕消失的方向走了去。
仁愛精神病院的古堡，有一處可做瞭望的圓柱形平台，此刻的寧春就在這裏。
已經很久都沒有發病過的寧春，現在的整個思緒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命苦。
親爹娶了後娘在精神上虐待她，親媽有了真愛說要把她接走去過好日子卻隻是口頭說說至今都沒有真正出現過，而那位說會永遠愛她的當紅小鮮肉蘇南生仿佛完全忘記了她，一直忙碌著自己的工作。
她上一次見到蘇南生還是跟晉昕一起去晉江市裏參加文化匯演遠遠的看見而已。
沒有人管她、沒有人真正關心她。
唯一為她用心的人現在也要離開她。
晉昕……
這被她放在心口無法訴說的愛。
因為害怕晉昕的厭惡，所以她從不會在晉昕麵前將自己的心情訴說出來。
雖然她在豁出去後也沒有太過遮掩……
為了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她已經開始朝著新的人生努力。
結果……
她果然還是一個卑微的不配被愛的人嗎？
大顆的眼淚從寧春的眼眶裏掉出來，順著她的麵頰滑到下巴又低落在衣襟裏。
仰望天空的寧春仿佛看見了無望的未來，她搖搖晃晃的朝前邁出兩步，斜倚在石製的凹牆上。
平台周圍是被一圈上下凹凸的牆壁圍著，正如同長城的牆壁一般設計，在以前的時候同樣有用作掩體、觀察和作戰的作用，放在如今倒是別有一番別致的韻味。
可惜這樣充滿了時代美感的建築寧春早就看膩了，她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去欣賞這些。
她隻是將眼簾垂下，微微朝前傾斜身子看著下方那些來往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們。
這些在她眼中早就看習慣的畫麵，此刻是如此的刺眼。
以前她覺得這些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因為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被媽媽和蘇南生接走，她會離開這裏。
後來是她的心裏有了晉昕，便覺得這些穿著病號服和白大褂的人都變得可愛起來。
而如今……
這些畫麵如此刺眼，仿佛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
“我不配嗎？我不配擁有這些溫暖嗎？”寧春顫巍巍的伸出手扶在凸起的牆壁上。
因為牆壁非常厚，現在的寧春身體已經前傾的非常嚴重，踮起的腳尖仿佛隻要輕輕用力就能讓她離開地麵從高台躍出去。
匆匆趕來的眾人站在門的方向不敢寸進，害怕刺激到寧春。黑著臉的慕辰到底沒忍住開口就是：“你在幹什麽？發傻嗎？”
寧春緩緩扭頭看向慕辰。
這個被她認定為宿命的敵人。
就是這個男人一直同她爭奪晉昕的注意力，也與她一般對晉昕有著愛慕的心思。
曾經更抱有對晉昕求婚的不切實際的狂妄想法。
好在這一切都在她的努力下被她粉碎了。
此刻麵對這個男人，平日裏總是看不順眼的寧春，現在卻有些想笑，不過是苦笑而已。
她深深的看了慕辰一眼，歎息般無力的開口：“看來你還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麽？”慕辰兩條眉毛狠狠皺在了一起，覺得寧春這是又犯病了。
“哎……”寧春歎息一聲幽幽道，“晉昕要走啦，再也不會回來了……”
慕辰：“……”
雖然他們兩個早就考慮到晉昕將來有一天會離開這裏的事情，並且也想了將來該要怎麽辦的問題，自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真的麵對這個現實的時候，那種無法言喻的衝擊力從腳底直衝腦海。
站在平地上的慕辰硬是晃了晃身體，一臉的大受打擊。
旁邊的人見了趕忙想要把慕辰扶走，醫生和護士們還在緊急討論實行嚴禁其他病人來此的事情。
可他們的手才伸出去就被慕辰拍開了，慕辰一雙眼睛幾乎是瞪著寧春看：“你、說、什、麽？”
寧春麵上的笑容飽含苦澀、心傷：“晉昕要走啦，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把這句話又說了一遍。
然後……
然後原本上來想著要幫個忙，心裏也想著不能刺激正在發病的寧春的的慕辰，站直了身子就衝到了寧春旁邊的牆壁凹槽跟前抬腳就踩了上去。
別說那些站在周圍聲音都不敢大的醫生和護士了，就連寧春都愣了下。
“你做什麽？”
慕辰的嘴唇都被自己過於用力抿成了白色，“看不出來嗎？跳樓啊！”
寧春眼神一遍，極為狠戾：“……你跳什麽？給我滾回去！”
慕辰不屑的看了寧春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你不就是想要跳給大家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對晉昕的愛嗎？”
寧春氣衝湧泉，兩隻手用力攥成了拳頭：“我才沒有這麽卑鄙！”
“我有！”慕辰大聲喊道，“上次你就趁我不注意跳下去還專門跳到了晉昕懷裏，這次我一定要比你先跳！”
寧春瞪大了眼睛看著慕辰，沒想到近些日子看著“安分”許多的慕辰竟然還有這一招在這裏等著自己。
“你不能跳！滾開！不然我就撕了給你的支票！”說著寧春就撲向了慕辰揪著他的領子便往後拽。
“莫挨老子！”慕辰兩隻手緊緊扒著牆壁，想要把寧春甩開。
“我就不鬆！”
“我要告訴晉昕你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都做了什麽？！”慕辰大聲威脅。
“你敢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周圍眾人：“……”這都是什麽神奇的發展。
有護士小聲問旁邊的醫生：“……這樣下去，他們兩個會不會一起掉下去？”
“我們能上去嗎？”
醫生小聲道：“讓張護士他們準備一下，出其不意的製止他們。”
病院裏不少護士並非女性，而是身強體健的男人，許多無法自控發瘋的病人便是由這些護士出麵暴力壓製。
護士：“……看來隻能這樣了。”
醫生：“速度要快。”
那邊的寧春和慕辰依舊在互杠。
寧春：“我打賭你這個臭男人根本不敢跳！”
智商仿佛銳減二十年的慕辰：“老子要是就跳了呢？！”
“那你跳啊！我絕對會比你跳的快！我對晉昕才是真愛！”
“我跳了！！！我才是真愛！！！”
“啊————！”
“啊啊啊啊——！！！”
周圍的醫生和護士們：“啊啊啊！！！！”
來時浩浩蕩蕩乘著豪車的一群人, 走時卻是“灰頭土臉”, 一個個拎著行李箱站在仁愛精神病院大門外, 看著病院大門在麵前緩緩關上。
要說生氣之類的情緒, 站在門外的幾人倒是沒有，畢竟在病院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有數。
隻是隔著大門邊的柵欄看著病院內來來去去的病人們, 幾人心中竟然有些不舍的情緒滋生。
這一個多月的生活對他們到底有些影響。
羅芷雪、簡興修、公佳三人自不必說。
“在這裏學習真的有一種時間過的很快的感覺呢,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覺得自己現在的學習狀態真的很好。”羅芷雪盯著病院裏圍在一起依舊沉浸在學習中的那一群病人如此感歎。
“是啊。”簡興修接口，“這裏的病人們真的很厲害，有很多我不會的題目他們都能夠解出來呢, 而且思路總是獨辟蹊徑讓人有種恍然大悟還能這麽走的感覺。”
公佳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麵上依舊是一臉憨笑：“哎……我就是覺得這裏的病人們都挺不錯的，雖然比普通人安靜太多, 不過在這裏真的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自從踏入社會開始，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啦。”
說到世外桃源，現在特別接地氣的鄭雨也歎了口氣：“在這裏每天要思考的事情就是好好種地就行了, 一開始還覺得挺麻煩，後來愈發得心應手，到了現在趕我走……我還真挺舍不得, 要是能夠留下來就好了。”
“留下來做什麽？”鄭雨的男朋友熊卓皺了皺兩條濃黑的眉毛, “這裏的病人可不安全。”
本來因為好奇來到這裏的熊卓, 現在倒是不再懷疑這裏是不是什麽特殊培訓機構了。
跟特殊培訓機構相比而言, 這裏確實更像一家正經的精神病院, 真的是什麽樣的病人都有。
熊卓的好奇心早沒了，可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鄭雨卻不想走了，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鄭雨看了熊卓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站在眾人身後的張俊彥望著仁愛精神病院深深歎了口氣，想到自己最初跟文院長保證的那些話，他真覺得自己沒臉再去說什麽。
想到這裏，張俊彥就招呼了眾人一同離開了。
穿著白大褂的晉昕站在病院樓上的窗戶跟前看著幾人緩緩離開的背影。
他們來時一個個都穿得格外精細，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倒隨意許多。
甘名從晉昕身後的一片黑暗中走了出來，同晉昕一起望著那幾人離去的背影，他開口問：“還在想康方和吳月嗎？”
晉昕沒有接話，卻在甘名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突然就想起康方剛來病院的時候，甘名當時發病過一次。
發病中的甘名假扮戴醫生同康方談了很久的話，並在談話結束後對康方做出“他已經沒救了”的診斷。若非她提前找到了甘名和康方，怕是在當時甘名就會用口袋裏的木倉支殺死康方進行木倉決。
晉昕扭頭看了一眼麵上笑眯眯的甘名，甘名特別純良溫和的眨了眨眼睛：“你要離開病院的事情似乎已經被大家知道了。”
晉昕：“……他們怎麽知道的？”
甘名學著晉昕把兩隻手插在口袋裏笑眯眯的說：“你跟戴醫生談過要回校考試的事情時被其他護士聽見了，其他護士在聊天的時候又被小圓聽見了。”小圓知道了這個事情，晉昕負責的其他病人們也都知道了。
晉昕略微有些遲疑的問：“……情況怎麽樣？”
“我正想說這件事情。”甘名抬起手往樓上一指，“寧春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的情緒有些激動，她好像跑到有平台的那個頂樓去了。”
晉昕：“……”
猛然想起寧春有一次從二樓跳下來這件事情的晉昕扭頭就衝了出去。
看著晉昕快速消失背影的甘名感歎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很有行動力啊。”
因為對晉昕非常放心，看著晉昕已經過去甘名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慢悠悠的邁開步子順著晉昕消失的方向走了去。
仁愛精神病院的古堡，有一處可做瞭望的圓柱形平台，此刻的寧春就在這裏。
已經很久都沒有發病過的寧春，現在的整個思緒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命苦。
親爹娶了後娘在精神上虐待她，親媽有了真愛說要把她接走去過好日子卻隻是口頭說說至今都沒有真正出現過，而那位說會永遠愛她的當紅小鮮肉蘇南生仿佛完全忘記了她，一直忙碌著自己的工作。
她上一次見到蘇南生還是跟晉昕一起去晉江市裏參加文化匯演遠遠的看見而已。
沒有人管她、沒有人真正關心她。
唯一為她用心的人現在也要離開她。
晉昕……
這被她放在心口無法訴說的愛。
因為害怕晉昕的厭惡，所以她從不會在晉昕麵前將自己的心情訴說出來。
雖然她在豁出去後也沒有太過遮掩……
為了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她已經開始朝著新的人生努力。
結果……
她果然還是一個卑微的不配被愛的人嗎？
大顆的眼淚從寧春的眼眶裏掉出來，順著她的麵頰滑到下巴又低落在衣襟裏。
仰望天空的寧春仿佛看見了無望的未來，她搖搖晃晃的朝前邁出兩步，斜倚在石製的凹牆上。
平台周圍是被一圈上下凹凸的牆壁圍著，正如同長城的牆壁一般設計，在以前的時候同樣有用作掩體、觀察和作戰的作用，放在如今倒是別有一番別致的韻味。
可惜這樣充滿了時代美感的建築寧春早就看膩了，她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去欣賞這些。
她隻是將眼簾垂下，微微朝前傾斜身子看著下方那些來往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們。
這些在她眼中早就看習慣的畫麵，此刻是如此的刺眼。
以前她覺得這些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因為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被媽媽和蘇南生接走，她會離開這裏。
後來是她的心裏有了晉昕，便覺得這些穿著病號服和白大褂的人都變得可愛起來。
而如今……
這些畫麵如此刺眼，仿佛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
“我不配嗎？我不配擁有這些溫暖嗎？”寧春顫巍巍的伸出手扶在凸起的牆壁上。
因為牆壁非常厚，現在的寧春身體已經前傾的非常嚴重，踮起的腳尖仿佛隻要輕輕用力就能讓她離開地麵從高台躍出去。
匆匆趕來的眾人站在門的方向不敢寸進，害怕刺激到寧春。黑著臉的慕辰到底沒忍住開口就是：“你在幹什麽？發傻嗎？”
寧春緩緩扭頭看向慕辰。
這個被她認定為宿命的敵人。
就是這個男人一直同她爭奪晉昕的注意力，也與她一般對晉昕有著愛慕的心思。
曾經更抱有對晉昕求婚的不切實際的狂妄想法。
好在這一切都在她的努力下被她粉碎了。
此刻麵對這個男人，平日裏總是看不順眼的寧春，現在卻有些想笑，不過是苦笑而已。
她深深的看了慕辰一眼，歎息般無力的開口：“看來你還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麽？”慕辰兩條眉毛狠狠皺在了一起，覺得寧春這是又犯病了。
“哎……”寧春歎息一聲幽幽道，“晉昕要走啦，再也不會回來了……”
慕辰：“……”
雖然他們兩個早就考慮到晉昕將來有一天會離開這裏的事情，並且也想了將來該要怎麽辦的問題，自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真的麵對這個現實的時候，那種無法言喻的衝擊力從腳底直衝腦海。
站在平地上的慕辰硬是晃了晃身體，一臉的大受打擊。
旁邊的人見了趕忙想要把慕辰扶走，醫生和護士們還在緊急討論實行嚴禁其他病人來此的事情。
可他們的手才伸出去就被慕辰拍開了，慕辰一雙眼睛幾乎是瞪著寧春看：“你、說、什、麽？”
寧春麵上的笑容飽含苦澀、心傷：“晉昕要走啦，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把這句話又說了一遍。
然後……
然後原本上來想著要幫個忙，心裏也想著不能刺激正在發病的寧春的的慕辰，站直了身子就衝到了寧春旁邊的牆壁凹槽跟前抬腳就踩了上去。
別說那些站在周圍聲音都不敢大的醫生和護士了，就連寧春都愣了下。
“你做什麽？”
慕辰的嘴唇都被自己過於用力抿成了白色，“看不出來嗎？跳樓啊！”
寧春眼神一遍，極為狠戾：“……你跳什麽？給我滾回去！”
慕辰不屑的看了寧春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你不就是想要跳給大家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對晉昕的愛嗎？”
寧春氣衝湧泉，兩隻手用力攥成了拳頭：“我才沒有這麽卑鄙！”
“我有！”慕辰大聲喊道，“上次你就趁我不注意跳下去還專門跳到了晉昕懷裏，這次我一定要比你先跳！”
寧春瞪大了眼睛看著慕辰，沒想到近些日子看著“安分”許多的慕辰竟然還有這一招在這裏等著自己。
“你不能跳！滾開！不然我就撕了給你的支票！”說著寧春就撲向了慕辰揪著他的領子便往後拽。
“莫挨老子！”慕辰兩隻手緊緊扒著牆壁，想要把寧春甩開。
“我就不鬆！”
“我要告訴晉昕你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都做了什麽？！”慕辰大聲威脅。
“你敢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周圍眾人：“……”這都是什麽神奇的發展。
有護士小聲問旁邊的醫生：“……這樣下去，他們兩個會不會一起掉下去？”
“我們能上去嗎？”
醫生小聲道：“讓張護士他們準備一下，出其不意的製止他們。”
病院裏不少護士並非女性，而是身強體健的男人，許多無法自控發瘋的病人便是由這些護士出麵暴力壓製。
護士：“……看來隻能這樣了。”
醫生：“速度要快。”
那邊的寧春和慕辰依舊在互杠。
寧春：“我打賭你這個臭男人根本不敢跳！”
智商仿佛銳減二十年的慕辰：“老子要是就跳了呢？！”
“那你跳啊！我絕對會比你跳的快！我對晉昕才是真愛！”
“我跳了！！！我才是真愛！！！”
“啊————！”
“啊啊啊啊——！！！”
周圍的醫生和護士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