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 我是誰？”
程梓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
“你怎麽了？”林雪發現有點不對勁, 迷糊的狀態瞬間清醒了不少。
程梓再問：“你回答我, 我是誰？”
“程梓啊～”林雪覺得他有點問題，大半夜問他自己是誰，她抬起手背放在他的額頭, 自言自語：“你發燒了嗎？”
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有些不悅：“你去喝酒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害到我以為你出什麽意外了。”
程梓沒有理她的話，問：“你為什麽說原來是程梓？”
林雪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可你……不是程梓嗎？”
程梓揪著不放：“你為什麽說原來兩個字？”
“剛才沒睡醒，認錯人了……我以為你是你哥……”林雪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之後咬唇後悔。
為什麽要提起那個人。
那個人要結婚了，不能稍想。
全城的人都知道林家破產了, 他沒有出現。
程梓真不覺林雪認識他哥, 他哥出國很多年, 最近才回來，兩人又不是同一個專業學院，怎麽會認識？
之前林雪去程家吃飯, 女人見到程航的神情怪異，但程航表現像不認識林雪。
程梓想到, 從前他用了程航的名字去應聘家教。重遇後，林雪對他的態度不好，以為她認得他就是當年的家教, 所以從來沒有重新介紹自己。
他剛剛發現, 好像, 並不是如此。
她好像搞錯了。
“你認識我哥嗎？？在哪裏認識的？”程梓抓著重點問。
“關你什麽事？”林雪有點生氣，從沙發上下來，準備走回次臥。
程梓抓起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你幹嘛！”林雪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抓得緊緊的。
“回答我的問題！”程梓再次強調。
林雪也火了，特別惱怒，雙手推開他，說：“關你什麽事啊？”
程梓一個失重，摔在沙發上。林雪有些失措，兩人這幾天相處還算不錯，不知為何突然變成這樣的局麵。
“我……我回房間睡覺了，你……別來吵我！”林雪光著腳丫，咚咚地跑回去房間。
程梓喝了一點酒，被林雪推一下跌落沙發上，雖然沒疼，就是有點犯暈。閉上眼睛，在沙發上睡著了。
*
清晨，林雪睡醒了，從次臥裏麵走出來，感覺外麵比她房間開的空調還要冷。
昨晚程梓是忘記關空調嗎？
她走出房間，向左走三四步來到客廳，見到程梓穿著昨晚的衣服，睡在沙發上。林雪看著空調機顯示的度數——
20度！
昨晚太過悶熱，林雪開了20度，可是她隻想涼爽一下，沒打算一整夜都開著這樣的溫度。晚上她在自己房間睡覺，開著25度，蓋著被子睡覺。
可程梓，穿著短袖中褲，不冷嗎？
唔……男人就是強壯點，不怕冷。
開了一整晚的空調，屋裏的空氣特別幹燥，林雪拿起茶幾上的遙控關掉了空調，走去開窗戶和陽台門，讓屋子通風。
林雪餓了，想出門買早餐吃。走回沙發旁，俯身搖著程梓的肩膀，還沒開口問話，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透過單薄的t恤，感受到他身體的熱溫。
怎麽那麽熱？
他的身體怎麽這麽高溫？
她的手放在他的額頭。
媽呀，好燙手！
“程梓，程梓……”林雪焦急地喊醒他。
程梓有些神智不清，哼哼兩聲，沒有回應。
可能關掉空調的原因，臉上滲出汗水，嘴唇發白了。
林雪向來病了有人照顧，可是她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第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她打開微信，看誰能幫助她。
微信頁麵聊天記錄，第一個聯係人是她昨晚最後聯係的楊教授。
對啊，楊教授應該會懂吧？
林雪看時間還早，不知道楊教授醒來沒有，最後決定打電話過去。
“喂，林雪，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啊？”楊教授接了電話，語氣很精神，不像剛睡醒。
“楊教授，早上好，那個……程……我朋友今天早上發燒了，叫不醒，我該怎麽做？”林雪差點說漏嘴，把自己和程梓同住的事情說出去。
“發燒了？量過體溫沒有，超過39度最好是去醫院。沒的話就吃點退燒藥，給ta貼一張退熱貼就可以。”楊教授指點得很清晰。
林雪似懂非懂，回應：“我知道了。”
楊教授叮囑：“最近天氣比較熱，屋子裏開空調，室內室外溫差大，很容易感冒發燒，你自己也注意點。”
“嗯，我知道了！”林雪掛了電話之後，問沙發上的男人：“你家有溫度計嗎？”
程梓：“……”
男人像一俱死屍，毫無反應。
算了，自己找一下。
林雪在客廳，把各個大大小小的抽屜櫃打開，終於找到醫藥箱。她打開箱子，裏麵的備用藥不多，找到一根玻璃棒，上麵有密密麻麻的刻度。
在林雪的記憶裏，這個好像是體溫計。
之前家裏是用電子體溫計，碰一下額頭就得出溫度。這個玻璃棒體溫計讓她想起家境不好的小時候，媽媽用過這個給生病的她量體溫。
她記得，好像是用腋窩夾住的。
她拿著溫度計，蹲在程梓麵前，準備放在他的腋窩裏麵。可是，有點為難，她不知道怎麽放進去。
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從來沒有碰過男人的身體，有點害羞。
她眯著眼，在程梓身體上亂摸，掀開衣服，順著感覺找到腋窩的地方。
林雪找到腋窩的位置，那裏熱熱的，濕濕的，而且發毛旺盛，特別……惡心。
雞毛疙瘩都出來了。
林雪茲著牙，把溫度計放好之後，趕快縮手出來。
特別嫌棄地跑去衛生間，用洗手液搓好幾回，衝洗，才罷休。
沙發前有一大張白毛地毯，林雪一屁股坐下，看藥箱裏麵有什麽藥物，幸好有退燒藥和退燒貼。
她站起來去廚房燒開水，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藥是飯前還是飯後吃？
拿起手機給楊教授發微信。
【小雪：楊教授，退燒藥是什麽時候吃的？】
【楊教授：最好是吃點東西後再吃，這樣不傷胃。】
【小雪：那要吃點什麽？】
【楊教授：清淡點的，最好就是白粥。】
【小雪：明白。】
林雪走出廚房，直徑走去廚房，走到玄關處，隨意紮起馬尾辮，開門出去了。
程梓褲袋裏的手機響了，響了很久，把他吵醒了。他拿出手機接聽，聲線沙啞：“喂……”
“程梓，你爺爺這周六生日啊，在廣川酒家吃飯，記得買生日禮物過來，知道了嗎？”楊教授打電話過來提醒，上一年程梓忙著給某個明星出專輯，把爺爺生日的生日忘了。老人家有兩個孫子，一個出國多年，一個在國內工作居然把爺爺生日忘了，缺席生日宴，整頓飯都在生氣。
“好……我記得了……”程梓有氣無力地回應。
“咦，你怎麽了？聲音怎麽變成這樣？”
程梓辛苦地扶額：“好像發燒了。
“怎麽這麽多人發燒呢？你現在在家裏嗎？”
“在。”
“你休息著，我過去給你做點吃的！”
“好……”
程梓掛線後，打算閉眼繼續睡。感覺自己的腋窩夾著什麽東西，另外一隻手摸過去，拿出一根體溫計。
怎麽會有一根體溫計在他身體裏麵？
是林雪放進去的嗎？
“林雪！”程梓沙啞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艱難地下沙發，站了起來，臥室和衛生間都沒見到那個丫頭。
程梓身體有點軟，靠著牆壁，想著：一大早，林雪拿丫頭跑去那裏？
突然想起家裏住著一個女人，不能讓自己老媽看到。
拿出手機連忙回撥給楊教授，結果是程父接的：“怎麽了？”
“媽呢？”
“她說要去你那做吃的，沒帶手機出去。”
“哦……我知道了！”
程梓撥打林雪的號碼，打算問她在哪裏，叫她回避一下。
結果，次臥響起一陣音樂。
該死的，沒帶手機。
為什麽這兩個女人都不帶手機。
程梓思考了三秒，把陽台的女人衣服收了起來，扔進次臥的床。等下林雪回來的時候，假裝她是過來探望的，而不是住在這裏。
程梓身體特別難受，坐在客廳等著看是誰來先，隨機應變。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程梓住在cbd中心，附近的早餐館擠滿了寫字樓的白領排隊買早餐。林雪看到粥鋪排著常常的隊伍，挺著急的。這拿到粥的時間，也夠自己在家煲一鍋粥的時間。
可是，她不會煲粥，隻能過來排隊。
早上路況特別塞，程教授是乘搭擁擠的地鐵過來的，不到二十分鍾來到程梓的公寓。
楊教授知道開門密碼，直接按密碼打開門。
程梓聽到按密碼鍵的聲音，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媽！”程梓擠出一點精神，打招呼。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站在門口，快點去休息！”楊教授見到程梓的臉發白把他推回屋裏，然後返回玄關處換拖鞋。
她備了一雙女式拖鞋在這裏，可是打開鞋櫃，沒見那雙粉色的拖鞋，倒是發現裏麵有一雙女式小白鞋。
楊教授沒說什麽，脫下自己的鞋子，光腳進屋。
程梓走回去沙發，醫藥箱被林雪找了出來，亂放在地上，他撿起退燒貼，弄了一張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楊教授走進來：“量過多少度沒有？”
“沒有！”
楊教授見到茶幾上放著一根體溫計，用手甩了幾下，交給程梓說：“量一下！”
程梓接過體溫計，用腋窩夾著。
楊教授環視觀察了一下屋子，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餐桌上放著一個可愛的陶瓷杯，是哆啦a夢造型，這不是兒子的style，很可疑！
低頭看著沙發前的白毛地毯，有幾根長發絲，很可疑！
“我去一下衛生間。”楊教授找借口去了衛生間。
“哦，好……”程梓剛才有收拾衛生間，把林雪的個人用品收了起來，不擔心被老媽看出端倪。
公寓裏有兩個洗手間，程梓一般用主臥那個的。可是外麵那個衛生間的洗手台有水跡，像是早上有人使用過。
衛生間收拾得很幹淨，看不出有別人的東西。
可是牆角，有一瓶沙宣洗發水，還有一瓶全是英文字的沐浴露，重點是沐浴露的瓶身印著草莓的圖案。
程梓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用草莓味的？
最後，楊教授打開衛生間裏麵的儲物櫃，粉色的漱口杯，牙刷，粉色的毛巾……
裏麵還有少女係列的衛生巾。
由此推出，同居的女人，年紀不大……
楊教授從衛生間出來，沒有拆穿程梓，假裝沒事，說：“我給你去煲粥。”
“滴滴……”密碼鎖發出聲音。
程梓彈起來，假裝自己早上告訴林雪他生病了，林雪是過來探望的。
門打開了。
程梓的理由也準備好了。
可是……
為什麽這個女人是穿著睡衣拖鞋出去？
拖鞋還是老媽留在公寓裏麵的，怪不得老媽光著腳在屋裏走路。
這……
這tm，怎麽圓謊？
程梓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
“你怎麽了？”林雪發現有點不對勁, 迷糊的狀態瞬間清醒了不少。
程梓再問：“你回答我, 我是誰？”
“程梓啊～”林雪覺得他有點問題，大半夜問他自己是誰，她抬起手背放在他的額頭, 自言自語：“你發燒了嗎？”
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有些不悅：“你去喝酒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害到我以為你出什麽意外了。”
程梓沒有理她的話，問：“你為什麽說原來是程梓？”
林雪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可你……不是程梓嗎？”
程梓揪著不放：“你為什麽說原來兩個字？”
“剛才沒睡醒，認錯人了……我以為你是你哥……”林雪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之後咬唇後悔。
為什麽要提起那個人。
那個人要結婚了，不能稍想。
全城的人都知道林家破產了, 他沒有出現。
程梓真不覺林雪認識他哥, 他哥出國很多年, 最近才回來，兩人又不是同一個專業學院，怎麽會認識？
之前林雪去程家吃飯, 女人見到程航的神情怪異，但程航表現像不認識林雪。
程梓想到, 從前他用了程航的名字去應聘家教。重遇後，林雪對他的態度不好，以為她認得他就是當年的家教, 所以從來沒有重新介紹自己。
他剛剛發現, 好像, 並不是如此。
她好像搞錯了。
“你認識我哥嗎？？在哪裏認識的？”程梓抓著重點問。
“關你什麽事？”林雪有點生氣，從沙發上下來，準備走回次臥。
程梓抓起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你幹嘛！”林雪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抓得緊緊的。
“回答我的問題！”程梓再次強調。
林雪也火了，特別惱怒，雙手推開他，說：“關你什麽事啊？”
程梓一個失重，摔在沙發上。林雪有些失措，兩人這幾天相處還算不錯，不知為何突然變成這樣的局麵。
“我……我回房間睡覺了，你……別來吵我！”林雪光著腳丫，咚咚地跑回去房間。
程梓喝了一點酒，被林雪推一下跌落沙發上，雖然沒疼，就是有點犯暈。閉上眼睛，在沙發上睡著了。
*
清晨，林雪睡醒了，從次臥裏麵走出來，感覺外麵比她房間開的空調還要冷。
昨晚程梓是忘記關空調嗎？
她走出房間，向左走三四步來到客廳，見到程梓穿著昨晚的衣服，睡在沙發上。林雪看著空調機顯示的度數——
20度！
昨晚太過悶熱，林雪開了20度，可是她隻想涼爽一下，沒打算一整夜都開著這樣的溫度。晚上她在自己房間睡覺，開著25度，蓋著被子睡覺。
可程梓，穿著短袖中褲，不冷嗎？
唔……男人就是強壯點，不怕冷。
開了一整晚的空調，屋裏的空氣特別幹燥，林雪拿起茶幾上的遙控關掉了空調，走去開窗戶和陽台門，讓屋子通風。
林雪餓了，想出門買早餐吃。走回沙發旁，俯身搖著程梓的肩膀，還沒開口問話，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透過單薄的t恤，感受到他身體的熱溫。
怎麽那麽熱？
他的身體怎麽這麽高溫？
她的手放在他的額頭。
媽呀，好燙手！
“程梓，程梓……”林雪焦急地喊醒他。
程梓有些神智不清，哼哼兩聲，沒有回應。
可能關掉空調的原因，臉上滲出汗水，嘴唇發白了。
林雪向來病了有人照顧，可是她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第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她打開微信，看誰能幫助她。
微信頁麵聊天記錄，第一個聯係人是她昨晚最後聯係的楊教授。
對啊，楊教授應該會懂吧？
林雪看時間還早，不知道楊教授醒來沒有，最後決定打電話過去。
“喂，林雪，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啊？”楊教授接了電話，語氣很精神，不像剛睡醒。
“楊教授，早上好，那個……程……我朋友今天早上發燒了，叫不醒，我該怎麽做？”林雪差點說漏嘴，把自己和程梓同住的事情說出去。
“發燒了？量過體溫沒有，超過39度最好是去醫院。沒的話就吃點退燒藥，給ta貼一張退熱貼就可以。”楊教授指點得很清晰。
林雪似懂非懂，回應：“我知道了。”
楊教授叮囑：“最近天氣比較熱，屋子裏開空調，室內室外溫差大，很容易感冒發燒，你自己也注意點。”
“嗯，我知道了！”林雪掛了電話之後，問沙發上的男人：“你家有溫度計嗎？”
程梓：“……”
男人像一俱死屍，毫無反應。
算了，自己找一下。
林雪在客廳，把各個大大小小的抽屜櫃打開，終於找到醫藥箱。她打開箱子，裏麵的備用藥不多，找到一根玻璃棒，上麵有密密麻麻的刻度。
在林雪的記憶裏，這個好像是體溫計。
之前家裏是用電子體溫計，碰一下額頭就得出溫度。這個玻璃棒體溫計讓她想起家境不好的小時候，媽媽用過這個給生病的她量體溫。
她記得，好像是用腋窩夾住的。
她拿著溫度計，蹲在程梓麵前，準備放在他的腋窩裏麵。可是，有點為難，她不知道怎麽放進去。
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從來沒有碰過男人的身體，有點害羞。
她眯著眼，在程梓身體上亂摸，掀開衣服，順著感覺找到腋窩的地方。
林雪找到腋窩的位置，那裏熱熱的，濕濕的，而且發毛旺盛，特別……惡心。
雞毛疙瘩都出來了。
林雪茲著牙，把溫度計放好之後，趕快縮手出來。
特別嫌棄地跑去衛生間，用洗手液搓好幾回，衝洗，才罷休。
沙發前有一大張白毛地毯，林雪一屁股坐下，看藥箱裏麵有什麽藥物，幸好有退燒藥和退燒貼。
她站起來去廚房燒開水，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藥是飯前還是飯後吃？
拿起手機給楊教授發微信。
【小雪：楊教授，退燒藥是什麽時候吃的？】
【楊教授：最好是吃點東西後再吃，這樣不傷胃。】
【小雪：那要吃點什麽？】
【楊教授：清淡點的，最好就是白粥。】
【小雪：明白。】
林雪走出廚房，直徑走去廚房，走到玄關處，隨意紮起馬尾辮，開門出去了。
程梓褲袋裏的手機響了，響了很久，把他吵醒了。他拿出手機接聽，聲線沙啞：“喂……”
“程梓，你爺爺這周六生日啊，在廣川酒家吃飯，記得買生日禮物過來，知道了嗎？”楊教授打電話過來提醒，上一年程梓忙著給某個明星出專輯，把爺爺生日的生日忘了。老人家有兩個孫子，一個出國多年，一個在國內工作居然把爺爺生日忘了，缺席生日宴，整頓飯都在生氣。
“好……我記得了……”程梓有氣無力地回應。
“咦，你怎麽了？聲音怎麽變成這樣？”
程梓辛苦地扶額：“好像發燒了。
“怎麽這麽多人發燒呢？你現在在家裏嗎？”
“在。”
“你休息著，我過去給你做點吃的！”
“好……”
程梓掛線後，打算閉眼繼續睡。感覺自己的腋窩夾著什麽東西，另外一隻手摸過去，拿出一根體溫計。
怎麽會有一根體溫計在他身體裏麵？
是林雪放進去的嗎？
“林雪！”程梓沙啞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艱難地下沙發，站了起來，臥室和衛生間都沒見到那個丫頭。
程梓身體有點軟，靠著牆壁，想著：一大早，林雪拿丫頭跑去那裏？
突然想起家裏住著一個女人，不能讓自己老媽看到。
拿出手機連忙回撥給楊教授，結果是程父接的：“怎麽了？”
“媽呢？”
“她說要去你那做吃的，沒帶手機出去。”
“哦……我知道了！”
程梓撥打林雪的號碼，打算問她在哪裏，叫她回避一下。
結果，次臥響起一陣音樂。
該死的，沒帶手機。
為什麽這兩個女人都不帶手機。
程梓思考了三秒，把陽台的女人衣服收了起來，扔進次臥的床。等下林雪回來的時候，假裝她是過來探望的，而不是住在這裏。
程梓身體特別難受，坐在客廳等著看是誰來先，隨機應變。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程梓住在cbd中心，附近的早餐館擠滿了寫字樓的白領排隊買早餐。林雪看到粥鋪排著常常的隊伍，挺著急的。這拿到粥的時間，也夠自己在家煲一鍋粥的時間。
可是，她不會煲粥，隻能過來排隊。
早上路況特別塞，程教授是乘搭擁擠的地鐵過來的，不到二十分鍾來到程梓的公寓。
楊教授知道開門密碼，直接按密碼打開門。
程梓聽到按密碼鍵的聲音，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媽！”程梓擠出一點精神，打招呼。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站在門口，快點去休息！”楊教授見到程梓的臉發白把他推回屋裏，然後返回玄關處換拖鞋。
她備了一雙女式拖鞋在這裏，可是打開鞋櫃，沒見那雙粉色的拖鞋，倒是發現裏麵有一雙女式小白鞋。
楊教授沒說什麽，脫下自己的鞋子，光腳進屋。
程梓走回去沙發，醫藥箱被林雪找了出來，亂放在地上，他撿起退燒貼，弄了一張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楊教授走進來：“量過多少度沒有？”
“沒有！”
楊教授見到茶幾上放著一根體溫計，用手甩了幾下，交給程梓說：“量一下！”
程梓接過體溫計，用腋窩夾著。
楊教授環視觀察了一下屋子，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餐桌上放著一個可愛的陶瓷杯，是哆啦a夢造型，這不是兒子的style，很可疑！
低頭看著沙發前的白毛地毯，有幾根長發絲，很可疑！
“我去一下衛生間。”楊教授找借口去了衛生間。
“哦，好……”程梓剛才有收拾衛生間，把林雪的個人用品收了起來，不擔心被老媽看出端倪。
公寓裏有兩個洗手間，程梓一般用主臥那個的。可是外麵那個衛生間的洗手台有水跡，像是早上有人使用過。
衛生間收拾得很幹淨，看不出有別人的東西。
可是牆角，有一瓶沙宣洗發水，還有一瓶全是英文字的沐浴露，重點是沐浴露的瓶身印著草莓的圖案。
程梓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用草莓味的？
最後，楊教授打開衛生間裏麵的儲物櫃，粉色的漱口杯，牙刷，粉色的毛巾……
裏麵還有少女係列的衛生巾。
由此推出，同居的女人，年紀不大……
楊教授從衛生間出來，沒有拆穿程梓，假裝沒事，說：“我給你去煲粥。”
“滴滴……”密碼鎖發出聲音。
程梓彈起來，假裝自己早上告訴林雪他生病了，林雪是過來探望的。
門打開了。
程梓的理由也準備好了。
可是……
為什麽這個女人是穿著睡衣拖鞋出去？
拖鞋還是老媽留在公寓裏麵的，怪不得老媽光著腳在屋裏走路。
這……
這tm，怎麽圓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