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 總覺得他好像瞞著什麽事。坐在旁邊的程梓夾起一隻蝦餃放在林雪碗裏：“吃。”
林雪搖搖頭, 小聲對他說：“我今天不能吃, 你忘記了嗎？”
程梓想起早上打算跟林雪一起洗澡的時候被拒絕了，因為她來親戚了。
程梓收回蝦餃放在自己的碗裏，嬉皮笑臉：“忘記了。”然後夾起一個牛肉丸放在林雪碗裏：“吃這個。”
粵式茶點的牛肉丸有拳頭那麽大, 林雪看到就怕了, 小聲地嬌嗔：“吃不下那麽多。”
“女人真是麻煩！”程梓用筷子夾斷平分牛肉丸, 拿走一半。
林雪興起懟了一下：“那你還交女朋友？”
程梓回：“看你長得那麽可愛，我才跟你交往，別人我還不屑呢！”
大概這男人就這麽傲嬌到底了。
林雪感覺肚子墜墜的，從包包裏頭那處可愛的零錢包，小聲地跟程梓說：“我要去洗手間。”
程梓回：“去吧！”
林雪站起來走去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路上要經過一條走廊, 她見到林誌強在走廊的盡頭聊電話。隨著她越走越近, 她發現林誌強神色凝重，一整張愁眉苦臉，雖然聽不清談話內容, 但很肯定，一定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
林雪走進, 林誌強剛好結束通話，她上前關心問候：“爸，發生什麽事了？”
林誌強清淡的笑容掩飾愁眉苦臉, 回：“沒什麽, 就店鋪來了一個新人業務不熟悉。”
林雪問：“沒有弄出什麽損失吧？”
林誌強搖頭：“沒, 就笨手笨腳的，不熟悉。”
林雪不懂做生意的事情，既然林誌強說隻是小事情，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告辭：“我去洗手間。”
林誌強：“去吧。”
兩家人在酒樓裏喝早茶，到了中午結賬離開。黃金海岸就在江大附近，程教授夫婦邀請林誌強去江大的家做客，碰巧林誌強店鋪有事忙，要回去處理，約定下次再去。
程梓開車送林誌強回去店鋪後，難得周末林雪不用去上學，問副駕座的女人：“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林雪被經痛折磨得無精打采，說：“還是回家吧，我想休息一下，晚上還要修一下廣告曲。”
程梓發現她臉色蒼白：“怎麽？”
“沒什麽的，經痛……”林雪說話都無力。
程梓聽說過女人經痛的時候生不如死，看著林雪忍耐著疼痛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
到了小區停車庫，程梓停好車，率先解開安全帶下來走到副駕座旁打開門，把林雪橫抱在懷裏。
“我可以走……”林雪有點不好意思，以前經痛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也覺得程梓這樣的舉動有點誇張。
程梓執意抱著她走去電梯口。
回到家之後，程梓把人抱到床上輕放，問：“還痛不痛？”
林雪點點頭。
程梓不太懂，問：“要吃止痛藥嗎？”
林雪搖搖頭，躺好說：“那些沒什麽作用，忍忍就好了。”
程梓滿眼都是擔心，看著女朋友經痛卻無能為力。林雪不忍看到這樣的眼神，說：“你幫我揉揉肚子好嗎？”
程梓溫熱的手掌探入她衣服裏麵，輕輕揉著著他的肚子，問：“這樣嗎？”
“嗯。”林雪生理上還痛著，擠出一個微笑：“程梓，你對我真好……”
林雪沒有戀愛經驗，不過一些戀愛矛盾的事情，也沒少聽少看。就像有時候女朋友痛經要生要死的時候，男朋友隻說一句多喝熱水。要不就是抖機智說：給我生個孩子，以後就不痛了。
程梓不懂怎麽處理經痛的事情，但是會擔心，一直陪著她。
“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程梓一手給林雪揉肚子，一手拿著手機查看經痛怎麽減緩，都說紅糖生薑茶能減緩痛楚，問林雪：“這裏說紅糖生薑茶能止經痛。”
林雪搖搖頭，一臉驚恐：“我不喜歡喝，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雪轉移話題：“程梓，給我唱一首歌好不好，轉移注意力，就忘記不痛了。”
程梓唱歌方便比較差，很少拿出來顯擺，他自嘲：“你就不怕聽了肚子更痛？”
“你唱唱看。”
程梓隻好開口唱歌，唱歌沒有走調，就是聽上去有點搞笑。林雪一點都不嫌棄，反而專心聽著。她應該很喜歡他吧，不然他唱歌這麽難聽樣子卻像聽演唱會那麽享受。
*
上學日，林雪在教學樓上課，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來到教室找她。
西裝男來到林雪座位前，說：“林小姐，可以出來聊幾句嗎？”
江大是廣川市出名的地標，平日有不少遊客過來江大參觀，校內管理沒有排斥校外人進入。
林雪不認識眼前的人，問：“你是誰？”
男人在西裝口袋掏出一個精致的名片盒，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林雪。
林雪旁邊兩個舍友靠近她，一起看著名片：
星美娛樂經紀公司
劉錦濤
藝人經紀人
“星美娛樂！”阮小鈴和李涵涵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是最近這兩年發展最快的娛樂經紀公司，她們的舍友梁音也剛剛簽約這個娛樂公司，因為籌備出道，這個學期沒有來上課了。
班裏的同學聽到阮小鈴和李涵涵驚訝的叫聲，紛紛投入視線在林雪和西裝男身上。
林雪在藍海岸唱歌，被人拍攝放上網上，有不少娛樂公司找她，想讓她加入娛樂公司簽約出道。可是她沒有這個心思，統統都拒絕了。
林雪禮貌地拒絕：“對不起，我對做藝人沒有什麽興趣。”
有幾個女同學心裏是嫉妒的，小聲嘀咕：“裝！”
林雪沒有接過名片，西裝男把卡片放在桌麵上，說：“這樣吧，林小姐你回去考慮一下，考慮清楚再聯係我。另外，我們老板是曹俊銘，他說，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跟他提出。”
西裝男說完就離開。
李涵涵問：“曹俊銘，是誰啊？”
林雪覺得名字很熟悉，想了一下：“表哥，我舅的兒子。”
曹敏玲的家人們早些年移民去國外了，因為曹敏玲去世後，曹敏玲的父母一直都怪著林誌強沒有給曹敏玲過上好生活，導致女兒操勞過度死亡，因此兩家人斷了聯係。林家破產的時候，林雪想找外公外婆求救，可是以前的聯係號碼已經停用了。
林雪沒有想到表哥曹俊銘在國內開公司，可是林家破產算是國內一條很大的新聞，那麽曹俊銘肯定是知道的。她知道，別人沒有義務去幫她和林誌強，她不怪表哥沒有站出來。
可是，現在她稍微有點價值，讓人來跟她談簽約的事情，還說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
大概內心抵觸這種看利益做事的操作，如果以後她沒有利用價值，是不是要被人拋棄？
阮小鈴覺得有點奇怪：“你表哥居然是大娛樂公司的老板，為什麽他不直接找你？”
“他們家很久就移民出國了，我們很久沒見麵了。”林雪解釋了一下，隨手把名片夾在書本。
李涵涵問：“林雪，你是要出道做藝人嗎？”
林雪搖搖頭回：“沒興趣。”
“親戚公司應該會把好的資源給你吧，不去多可惜啊？”
林雪勉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程梓臨時有一個商業活動要去參加，下午放學沒有來接林雪回家。林雪今天想起了媽媽，突然想跟林誌強一起去小時候常去的餐廳吃飯。她沒有通知一聲就去了林誌強的中介所。
中介所在舊屋附近，林雪小時候經常在那裏，爸爸媽媽在工作，她在一旁做作業。林雪重走舊路，這裏很多都沒有變，跟記憶中一樣。唯一的差別是，舊城區沒什麽人氣，想當年這裏也是車如流水的景象。
林雪走到近中介所，見到林誌強對著幾個長相凶惡的壯漢低聲下氣，低頭彎腰。林雪到過去的時候，林誌強也打發那幾個壯漢離開。
林誌強見到林雪有點意外：“你怎麽來了？”
“程梓今天不會去吃飯，想找你去泮溪吃飯。”林雪看著不遠處的壯漢，問：“爸，那幾個人是誰？”
林誌強笑著說：“就客戶，店裏有一個新人不熟悉業務，惹火了他們。”
林雪想起前幾天去喝早茶，林誌強埋怨過新人笨手笨腳的，她說：“爸，我覺得這個新人還是不要了，老給你得罪客戶。”
林誌強回：“沒事，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後會好的。”
林雪跟著林誌強走回店裏，見到店裏的辦公設備齊全，卻沒見人影，問：“爸爸，你不是找了幾個業務員嗎，怎麽人在店裏的？”
林誌強淡定地回答：“都去街道派傳單了。”
“哦……”
林誌強走去自己的辦公桌，操作了一下電腦，打印了一張a4 紙張出來，是招聘廣告。
林雪問：“要招人嗎？”
林誌強保持著微笑，說：“嗯，最近業務量比較大，所以多招幾個人。”
林雪點頭，說：“沒想到店裏生意那麽好，都忙不過來。”
林誌強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林雪在店外等著。門店是落地玻璃設計，上麵貼滿了地產廣告，還有保姆，點鍾，家教等業務信息。
林雪閑得無聊把玻璃上的小廣告信息都看了，一個年輕小夥子業務員從外麵回來，見到林雪站在門口看小廣告，殷勤地走上去問：“小姐請問有什麽能幫到你，租房還是買房？”
林雪擺擺手，看著店裏，說：“不，我在等我爸爸。”
店裏的業務員大多數都是應屆畢業生，哪裏有這麽大的女兒？除非是老板的女兒。
“你是林先生的女兒？”
林雪點頭：“是啊！”
業務員詫異，他知道林誌強原本是個富豪，因為破產了，才在這裏開店。他之前公司欠了不少錢，就算拍賣他所有值錢的東西也不夠抵債，所以經常會有催賬公司的人上門向林誌強討錢。
看著林誌強對著那群人低聲下氣，看著都覺得很可憐。不過林誌強人很好，親力親為教導毫無經驗的員工，準時出工資，還給新員工買社保，去一些連鎖的中介所，還沒有這種福利呢。
看到林雪一身嶄新的名牌單品，漂亮的妝容，覺得她太過分了。父親每天像一隻狗那樣給人陪笑，而她隻顧花錢打扮自己。
業務員也是心疼老板，好心勸告林雪：“林小姐，我不知道有一句話該不該說……林先生每天辛苦工作，每天還要被催賬公司追著喘不過氣來，你作為他女兒怎麽不為他想想，怎麽還亂花錢呢？”
林雪聽不懂：“你什麽意思？”
林雪搖搖頭, 小聲對他說：“我今天不能吃, 你忘記了嗎？”
程梓想起早上打算跟林雪一起洗澡的時候被拒絕了，因為她來親戚了。
程梓收回蝦餃放在自己的碗裏，嬉皮笑臉：“忘記了。”然後夾起一個牛肉丸放在林雪碗裏：“吃這個。”
粵式茶點的牛肉丸有拳頭那麽大, 林雪看到就怕了, 小聲地嬌嗔：“吃不下那麽多。”
“女人真是麻煩！”程梓用筷子夾斷平分牛肉丸, 拿走一半。
林雪興起懟了一下：“那你還交女朋友？”
程梓回：“看你長得那麽可愛，我才跟你交往，別人我還不屑呢！”
大概這男人就這麽傲嬌到底了。
林雪感覺肚子墜墜的，從包包裏頭那處可愛的零錢包，小聲地跟程梓說：“我要去洗手間。”
程梓回：“去吧！”
林雪站起來走去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路上要經過一條走廊, 她見到林誌強在走廊的盡頭聊電話。隨著她越走越近, 她發現林誌強神色凝重，一整張愁眉苦臉，雖然聽不清談話內容, 但很肯定，一定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
林雪走進, 林誌強剛好結束通話，她上前關心問候：“爸，發生什麽事了？”
林誌強清淡的笑容掩飾愁眉苦臉, 回：“沒什麽, 就店鋪來了一個新人業務不熟悉。”
林雪問：“沒有弄出什麽損失吧？”
林誌強搖頭：“沒, 就笨手笨腳的，不熟悉。”
林雪不懂做生意的事情，既然林誌強說隻是小事情，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告辭：“我去洗手間。”
林誌強：“去吧。”
兩家人在酒樓裏喝早茶，到了中午結賬離開。黃金海岸就在江大附近，程教授夫婦邀請林誌強去江大的家做客，碰巧林誌強店鋪有事忙，要回去處理，約定下次再去。
程梓開車送林誌強回去店鋪後，難得周末林雪不用去上學，問副駕座的女人：“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林雪被經痛折磨得無精打采，說：“還是回家吧，我想休息一下，晚上還要修一下廣告曲。”
程梓發現她臉色蒼白：“怎麽？”
“沒什麽的，經痛……”林雪說話都無力。
程梓聽說過女人經痛的時候生不如死，看著林雪忍耐著疼痛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
到了小區停車庫，程梓停好車，率先解開安全帶下來走到副駕座旁打開門，把林雪橫抱在懷裏。
“我可以走……”林雪有點不好意思，以前經痛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也覺得程梓這樣的舉動有點誇張。
程梓執意抱著她走去電梯口。
回到家之後，程梓把人抱到床上輕放，問：“還痛不痛？”
林雪點點頭。
程梓不太懂，問：“要吃止痛藥嗎？”
林雪搖搖頭，躺好說：“那些沒什麽作用，忍忍就好了。”
程梓滿眼都是擔心，看著女朋友經痛卻無能為力。林雪不忍看到這樣的眼神，說：“你幫我揉揉肚子好嗎？”
程梓溫熱的手掌探入她衣服裏麵，輕輕揉著著他的肚子，問：“這樣嗎？”
“嗯。”林雪生理上還痛著，擠出一個微笑：“程梓，你對我真好……”
林雪沒有戀愛經驗，不過一些戀愛矛盾的事情，也沒少聽少看。就像有時候女朋友痛經要生要死的時候，男朋友隻說一句多喝熱水。要不就是抖機智說：給我生個孩子，以後就不痛了。
程梓不懂怎麽處理經痛的事情，但是會擔心，一直陪著她。
“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程梓一手給林雪揉肚子，一手拿著手機查看經痛怎麽減緩，都說紅糖生薑茶能減緩痛楚，問林雪：“這裏說紅糖生薑茶能止經痛。”
林雪搖搖頭，一臉驚恐：“我不喜歡喝，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雪轉移話題：“程梓，給我唱一首歌好不好，轉移注意力，就忘記不痛了。”
程梓唱歌方便比較差，很少拿出來顯擺，他自嘲：“你就不怕聽了肚子更痛？”
“你唱唱看。”
程梓隻好開口唱歌，唱歌沒有走調，就是聽上去有點搞笑。林雪一點都不嫌棄，反而專心聽著。她應該很喜歡他吧，不然他唱歌這麽難聽樣子卻像聽演唱會那麽享受。
*
上學日，林雪在教學樓上課，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來到教室找她。
西裝男來到林雪座位前，說：“林小姐，可以出來聊幾句嗎？”
江大是廣川市出名的地標，平日有不少遊客過來江大參觀，校內管理沒有排斥校外人進入。
林雪不認識眼前的人，問：“你是誰？”
男人在西裝口袋掏出一個精致的名片盒，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林雪。
林雪旁邊兩個舍友靠近她，一起看著名片：
星美娛樂經紀公司
劉錦濤
藝人經紀人
“星美娛樂！”阮小鈴和李涵涵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是最近這兩年發展最快的娛樂經紀公司，她們的舍友梁音也剛剛簽約這個娛樂公司，因為籌備出道，這個學期沒有來上課了。
班裏的同學聽到阮小鈴和李涵涵驚訝的叫聲，紛紛投入視線在林雪和西裝男身上。
林雪在藍海岸唱歌，被人拍攝放上網上，有不少娛樂公司找她，想讓她加入娛樂公司簽約出道。可是她沒有這個心思，統統都拒絕了。
林雪禮貌地拒絕：“對不起，我對做藝人沒有什麽興趣。”
有幾個女同學心裏是嫉妒的，小聲嘀咕：“裝！”
林雪沒有接過名片，西裝男把卡片放在桌麵上，說：“這樣吧，林小姐你回去考慮一下，考慮清楚再聯係我。另外，我們老板是曹俊銘，他說，你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跟他提出。”
西裝男說完就離開。
李涵涵問：“曹俊銘，是誰啊？”
林雪覺得名字很熟悉，想了一下：“表哥，我舅的兒子。”
曹敏玲的家人們早些年移民去國外了，因為曹敏玲去世後，曹敏玲的父母一直都怪著林誌強沒有給曹敏玲過上好生活，導致女兒操勞過度死亡，因此兩家人斷了聯係。林家破產的時候，林雪想找外公外婆求救，可是以前的聯係號碼已經停用了。
林雪沒有想到表哥曹俊銘在國內開公司，可是林家破產算是國內一條很大的新聞，那麽曹俊銘肯定是知道的。她知道，別人沒有義務去幫她和林誌強，她不怪表哥沒有站出來。
可是，現在她稍微有點價值，讓人來跟她談簽約的事情，還說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
大概內心抵觸這種看利益做事的操作，如果以後她沒有利用價值，是不是要被人拋棄？
阮小鈴覺得有點奇怪：“你表哥居然是大娛樂公司的老板，為什麽他不直接找你？”
“他們家很久就移民出國了，我們很久沒見麵了。”林雪解釋了一下，隨手把名片夾在書本。
李涵涵問：“林雪，你是要出道做藝人嗎？”
林雪搖搖頭回：“沒興趣。”
“親戚公司應該會把好的資源給你吧，不去多可惜啊？”
林雪勉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程梓臨時有一個商業活動要去參加，下午放學沒有來接林雪回家。林雪今天想起了媽媽，突然想跟林誌強一起去小時候常去的餐廳吃飯。她沒有通知一聲就去了林誌強的中介所。
中介所在舊屋附近，林雪小時候經常在那裏，爸爸媽媽在工作，她在一旁做作業。林雪重走舊路，這裏很多都沒有變，跟記憶中一樣。唯一的差別是，舊城區沒什麽人氣，想當年這裏也是車如流水的景象。
林雪走到近中介所，見到林誌強對著幾個長相凶惡的壯漢低聲下氣，低頭彎腰。林雪到過去的時候，林誌強也打發那幾個壯漢離開。
林誌強見到林雪有點意外：“你怎麽來了？”
“程梓今天不會去吃飯，想找你去泮溪吃飯。”林雪看著不遠處的壯漢，問：“爸，那幾個人是誰？”
林誌強笑著說：“就客戶，店裏有一個新人不熟悉業務，惹火了他們。”
林雪想起前幾天去喝早茶，林誌強埋怨過新人笨手笨腳的，她說：“爸，我覺得這個新人還是不要了，老給你得罪客戶。”
林誌強回：“沒事，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後會好的。”
林雪跟著林誌強走回店裏，見到店裏的辦公設備齊全，卻沒見人影，問：“爸爸，你不是找了幾個業務員嗎，怎麽人在店裏的？”
林誌強淡定地回答：“都去街道派傳單了。”
“哦……”
林誌強走去自己的辦公桌，操作了一下電腦，打印了一張a4 紙張出來，是招聘廣告。
林雪問：“要招人嗎？”
林誌強保持著微笑，說：“嗯，最近業務量比較大，所以多招幾個人。”
林雪點頭，說：“沒想到店裏生意那麽好，都忙不過來。”
林誌強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林雪在店外等著。門店是落地玻璃設計，上麵貼滿了地產廣告，還有保姆，點鍾，家教等業務信息。
林雪閑得無聊把玻璃上的小廣告信息都看了，一個年輕小夥子業務員從外麵回來，見到林雪站在門口看小廣告，殷勤地走上去問：“小姐請問有什麽能幫到你，租房還是買房？”
林雪擺擺手，看著店裏，說：“不，我在等我爸爸。”
店裏的業務員大多數都是應屆畢業生，哪裏有這麽大的女兒？除非是老板的女兒。
“你是林先生的女兒？”
林雪點頭：“是啊！”
業務員詫異，他知道林誌強原本是個富豪，因為破產了，才在這裏開店。他之前公司欠了不少錢，就算拍賣他所有值錢的東西也不夠抵債，所以經常會有催賬公司的人上門向林誌強討錢。
看著林誌強對著那群人低聲下氣，看著都覺得很可憐。不過林誌強人很好，親力親為教導毫無經驗的員工，準時出工資，還給新員工買社保，去一些連鎖的中介所，還沒有這種福利呢。
看到林雪一身嶄新的名牌單品，漂亮的妝容，覺得她太過分了。父親每天像一隻狗那樣給人陪笑，而她隻顧花錢打扮自己。
業務員也是心疼老板，好心勸告林雪：“林小姐，我不知道有一句話該不該說……林先生每天辛苦工作，每天還要被催賬公司追著喘不過氣來，你作為他女兒怎麽不為他想想，怎麽還亂花錢呢？”
林雪聽不懂：“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