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會呀。”


    “這麽相信我?”


    “你現在肯定不會問我借錢,將來問我借時, 你肯定是看出我智商下降了。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


    蕭揚真的很開心,就算是初戀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也說起自己創業的事。


    “你做it呀?這個前景是很好的, 但發展方向戰略很重要。”


    “你對這個有研究?”


    “我不是內行人,外行看熱鬧,不是國家戰略上支持嘛。”


    她想想現實世界後世的“互聯網十大思維”之類的,那種一定是發展趨勢。看他說起這一行,她打開話匣子一點點和他討論起來。那在後世不稀奇,但在現在還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蕭揚聽著聽著眼睛也越發明亮。


    趙清漪覺得個人很渺小, 知道未來會怎麽樣又能怎麽樣, 她現在的起點也難成為科技界公司的牛人。她的任務不過是原主的執念,洗脫壞女人的汙名, 掙脫命運的玩笑, 她也不是讀商科和信息的,也不可能從事it行業的創業。


    現在的她也不覺得蕭揚有多牛,因為他是一個全身沒有名牌,開著國產基利車的男人。但她沒有傍富豪的打算, 可以一起打拚嘛, 能夠同心,小富即安。


    兩人吃了飯, 他帶她到新區的商業街逛, 近些年京城是越發繁華了。


    蕭揚十指緊扣著她的手,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滿足,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珍愛一個人。


    “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情況嗎?”


    “什麽情況?”她轉頭,星目盈盈。


    她也是頭一回和男友這樣逛街,以前覺得逛街很浪費時間,她在路上都是匆匆來回。


    蕭揚說:“那天,你籍貫身家都報了。”


    趙清漪笑道:“我報是我的處事方式,你報不報是你的事。”


    “你不關心?”


    “我現在又沒有要和你結婚,沒有這麽急。”


    蕭揚輕笑,暗想:小妮子將自己保護得很好,所以才這般篤定。是呀,隻戀愛不上床,她又不怕他騙她。大約對自己能製服歹徒的身手也挺自信的。


    蕭揚笑道:“蕭揚,二十七歲,京城人。加州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九八年回國,九九年與合夥人創業,有一家小公司,就是揚帆公司。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文藝工作者,有一個哥哥在南美當外交官。”


    “……”趙清漪心想這要不是吹牛,也是書香門第了,還京城人,相差不是一點點。看他穿著不富貴,還開著一輛在京城能被人鄙視的基利車,她原還沒有什麽壓力,但是他全家都不簡單。


    “在美國時,交過兩個女朋友,一個性格不和,一個因為發展方向不同,和平分手。”


    趙清漪不及細想差距有多大的問題,問道:“漂亮嗎?”


    蕭揚不禁笑了起來,說:“我有照片,你要看嗎?”


    “你還珍藏著人家的照片呀!”趙清漪想將四十米長刀架人脖子上去。


    她吃醋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頰,說:“挺酸的。”


    “才沒有呢!”趙清漪說,“照片給我看看。”


    蕭揚說:“我怎麽可能帶身上?是從前的相冊裏有,在家裏呢。”


    趙清漪微微鬱悶,蕭揚卻牽著手帶她進了一家珠寶店,趙清漪心想男人哄女人手段還挺熟的。


    “我不習慣戴首飾。”趙清漪拉著他往外走。


    “我買給我媽當新年禮物的,沒想買給你。”


    “……”鬱悶加深當中,但她也不好離開,隻有跟著進去。


    到了櫃台前,也沒有讓店員多做介紹,他從身後摟著她的腰,熱氣噴到她耳邊。


    “你說哪一款適合我媽?”


    “我又沒有見過你媽。”


    蕭揚說:“你這麽快就想見她了?”


    “我不理你啦!”


    蕭揚逗夠了,拉了她回來,這時大堂經理走過來,笑著說:“蕭先生,您訂的項鏈。”


    蕭揚從盒中取了一條鉑金項鏈,下頭有個太陽花形狀的墜子,上麵還鑲著鑽石。


    大堂經理說:“這條項鏈叫‘太陽之戀’,愛情就是陽光一樣滋潤著萬物,而戀人就是心中永恒的太陽,也喻意我心永恒。祝福兩位擁有最美好的愛情,長長久久。”


    他看著她笑時,她有些無措,感覺被捉弄,偏偏氣又撒不出來。


    他小心給她戴在脖子上,看到她白皙的細頸和可愛的耳朵,不禁心中一蕩。


    ……


    他這一回送她進了校園,一直到了宿舍樓下。


    “我要期末考了,一個星期應該沒有時間出去吃飯。”


    “我明白。”他拉著她的手,“我會打電話給你。”


    “不許打給前女友。”


    “好。”蕭揚輕笑出聲。


    一把抱住她溫柔片刻,然後捧著她的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晚安。”


    ……


    張丹丹在趙清漪一回宿舍,就拉住她問,笑問:“那個就是你的……學生?”


    “……”


    張丹丹說:“我們都看見了!你的‘學生’這麽帥的?不過,挺成熟的呀!”


    趙清漪不禁尷尬,說:“你夠了吧。”


    張丹丹嗬嗬直笑,說:“遠遠看著真是大帥哥呀!”


    趙清漪心情倒是極好,說:“我也覺得帥。”


    顧筱上來道:“我都沒有看見,有多帥?”


    張丹丹說:“反正很帥就是了,比咱們學校的劉辰逸要帥。”


    “哇,原來清漪你是看顏的。”


    趙清漪嗬嗬,心想自己正當年輕,談個戀愛能找個帥的當然不找醜的。況且,她找了個理想聲線,理想紳士思維教養的男人,還同意戀愛不上床,那應該是真喜歡她的。但凡男人稍微精神吊絲一點,最後一點就不會理她了。


    她洗了澡,洗了衣服正在曬時,倒是從來話少的蘇雪也在一邊曬衣服,忽問:“你男朋友叫什麽?”


    趙清漪也沒有多想,說:“蕭揚。”


    蘇雪愕然,她以為是看錯,沒有想到還真的是。蕭揚,那可是她堂姐蘇雨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呀。堂姐小時候和他在一個大院裏,從小喜歡他,後來他父親調鄉下去了,之後他也出國去讀書了。


    “你們來真的?”


    “這事還有假的嗎?”


    ……


    期末考試之後,學生們都收拾打包回鄉,隻有她還不動聲色。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覺得很孤獨。


    昨天晚上媽媽賴彩鳳打電話來時還問她今年過年回不回家,她直說不回,賴彩鳳很失望。


    但是她的失望除了多年未見女兒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趙清河今年上高二。他的成績可以上高中,卻不是很好,按照趙清漪看來,這還是好的,按原來的發展,他隻考上了技校。大約是因為有王冬明帶著吃喝玩樂,寵著小舅子,趙清河更沒有心思讀書,就算腦子不笨,那也難以有出息。


    趙建華和賴彩鳳也是知道她成績好的,趙建華有“女子讀書無用論”,卻覺得男人讀大學是好的。又因為沒有了王冬明這個“依靠”,讓他更加為趙清河的未來發愁。不上大學,找不到好工作,將來難不成留在家鄉種地嗎?


    他們是想她在寒假回家一邊過年,一邊也給趙清河補補課。


    原主對於趙清河偏向王冬明那邊,罵她丟人破鞋是非常傷心的。可是如果她的作用是提升十分二十分,就能改變親弟弟的前程也不是小事。剛好,她有半年的實習時間,如果能夠看住他勤奮學習,上升的空間不隻十分二十分。


    但是為了綁架了原主人生又摔鍋罵婊不念親情的白眼狼付出這麽多值得嗎?自己在京城擁有大好的人生,還有喜歡的戀人。


    蕭揚接了她去吃飯,也看出她有心事,於是試著問問。


    趙清漪情緒不可抑製,顯然是原主影響著她。她有找個人說說心中的話的強烈欲望,於是略去了原主後來的那些事,將弟弟學習和父母的期望說了。


    蕭揚沉默了很久,說:“對於我來說,我當然希望你留在京城,我不想要這麽久見不到你。”


    趙清漪歎道:“我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


    蕭揚柔聲道:“你很堅強,你太不容易了,也被家人傷了心吧。”


    趙清漪心底一股酸意湧上來,原來那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壓抑不住落下淚來。


    蕭揚不禁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說:“沒有人為你考慮,也沒有人讓你依靠,你也在害怕和恐懼被命運擺弄,能做的隻有讓自己更堅強。我真的很心疼你。”


    趙清漪完全控製不住失聲哭出來,良久再止住了哭,說:“作為子女,沒有資格指責父母不夠好,別人的父母再好,那也畢竟沒有來到我身邊,自己的父母不夠好也生養了我。沒有那些可以千嬌萬寵著我的父母或者擁有姐控性質的可愛弟弟。給我的就是這麽骨感的親人,但畢竟也沒有成為孤兒。怨也好,怕也好,我也長大了,沒有人可以操縱我的命運,綁架我的人生。那再不是我想要的親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想我也要盡我的責任。不求別的,隻求無愧於心。”


    蕭揚說:“所以,你決定要回去。”


    趙清漪說:“我多麽想將心中所有的怨恨發泄出來,讓他們覺得有多麽失職和錯待我。但那隻是弱者的咆哮,我很羞愧我有這樣的想法。我不但要回去,我實習就在老家了,我要擔起我的責任和道義。蕭揚,對不起,我愛你,但是我現在不能守著你。如果,你要分手,我不會怪你……”


    蕭揚放下餐具,頓了頓,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漪漪,你說過,戀愛關係,你不會跟我上床。那麽……你每天給我打電話和每天陪我吃飯,相差也沒有十萬八千裏。”


    趙清漪擦去了淚水,想笑又笑不出來,蕭揚坐了過來,伸手擁住了她。


    “漪漪,謝謝你愛我,我也愛你。”


    蕭衛國看著台上穿著學士服的女生,歎道:“慧心,那確實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蔣慧心說:“爸,我也沒有說不行,就是老蕭不知道什麽個意思。”


    以前發愁兒子娶媳婦,現在兒子太熱乎了,她難免好氣又好笑。


    各種儀式過去,學生從大禮堂離開,趙清漪走向蕭揚的旁聽位置。


    他給了她一個擁抱和吻,牽著她的手就去見蕭家三人。


    趙清漪的舍友之一蘇雪看到蕭家老爺子和夫人,還有蔣慧心都在,不禁目瞪口呆。蘇雪是有些背景的人,為人比較淡漠,而且很低調,所以同學都不知她的來頭,她自己也得一方清靜。


    蕭揚給趙清漪介紹了家人,她微微緊張,就大大方向三人問好。


    見她從容的樣子,蔣慧心倒生一分好感,她不像自己想的一樣小家子氣。蔣慧心又暗自責怪自己的偏見,心想一個四年在全國最頂級的高校中蟬聯年級第一的人又怎麽會不夠自信呢?從她少年的經曆看得出來,她會有足夠的堅強走過人生的低穀,想信由她陪伴兒子過一生,也會熬過有可能的坎坷和低穀。


    於是蔣慧心拉著她的手,親熱了好多。


    “蕭爺爺、蕭奶奶、蔣阿姨。”忽見一個同樣身穿學士服的女生走過來。


    蕭家三口轉身一看,還是蔣慧心認出來了,笑道:“是蘇雪呀!你今天也畢業了,恭喜你!”


    趙清漪笑道:“原來大家都認識呀!蘇雪是我的室友呀!”


    蕭衛國說:“蘇家的老頭子是我的老戰友,所以說你和蕭揚還真有緣分!”


    趙清漪心中不禁感動,一來從蕭家三口的態度看,蕭揚在家裏做過不少工作,二來也為蕭衛國的豁達,能夠不以她出身寒門為忤。感情還是要雙方共同努力經營的,今後她也會這樣真心待他。


    蘇雪說:“原來清漪和蕭揚哥感情發展這麽快,真好。清漪,你眼光真好,學校那麽多人追你,你一個看不上,你覺得人家幼稚又不知道未來。蕭揚哥可是很好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趙清漪沒有想到素來十分有教養,或者說為人疏離有禮的蘇雪突然這麽說。


    “謝謝,我會的。”她也隻淡淡一笑。


    蘇雪來不及插話,蕭揚就帶著一家人和趙清漪離開了,沒有多看她一眼。


    蘇雪不禁心中一傷,蘇家想將蘇雨嫁給蕭揚,門當戶對,蘇雨又一直喜歡他。但是沒有人知道蘇雪在蕭揚回國那一年見過蕭揚也是一見鍾情。一直守著教養的自己,也忍不住因為愛情而生嫉妒。


    趙清漪見到了蕭揚的父親蕭成功,才知道他是海州市的市長,她平日太忙了,沒有那麽關心政治,也隻知道這個平行世界重要的幾個領導人。


    蕭成功是想和蘇家聯姻的,但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而小兒子從事it行業,並不從政,他也隻能作罷。蕭衛國夫妻可是很喜歡趙清漪的,老人孩子都喜歡,他有點不滿也不能說什麽。


    趙清漪在七月初同意和蕭揚領了證,婚宴要推遲到元旦假期。她也明白,婚姻也隻是人生的另一段開始,差距是現實存在的,要守住幸福,隻有讓自己更加好。


    蕭揚急著領證除了早一步得到“產權證”而圈地劃勢力範圍之外,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現在不是戀愛關係了,是夫妻關係,可以同房了。他終於在變態前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她。


    趙清漪在浴室洗著澡,想起昨晚的激情火熱,臉現在還會燒。


    【找到‘真心人’任務進度100%。】


    趙清漪感到係統來了,忙收起綺念。這和他上床了,就是‘真心人’了嗎?趙清漪十分懷疑。


    她不禁想起原主生前的兩個男人,王冬明不是她自願的,她不愛他,每次都是被他強壓倒發泄。而洪宇卻是誘騙她,但從不為她承擔什麽,也不會為她努力,一有事他是將她扔在風雨之中。


    蕭揚卻是為了他們的未來努力了,帶著誠意與她在一起,與她結婚,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好的聯姻對象。至少現在他是真心實意的,也打算一生一世和她過下去,未來怎麽樣,是需要她一直的守護和努力,不要作。


    係統說:【剩下兩個任務接著努力。】


    正說著浴室門被推開,係統閃了。


    蕭揚圈住她的腰,笑容愉悅性感,在她耳邊叫了聲“老婆”。


    趙清漪低下頭,說:“你不上班?”


    蕭揚鼻腔中發出聲音:“人家在新婚假期。”


    趙清漪說:“要努力工作,我們要買房子。我已經存了二十萬了,我想好了你再出二十萬,以現在的房價,也是可以付首付了。”


    蕭揚說:“不急著買房吧,年輕人手中也要有點錢,而我的錢都投在公司裏,將來能賺回來。”


    趙清漪說:“難道我們一直租房住?”穿越前的自己平民打拚上來就是為房奮鬥,房子也是她的執念。


    蕭揚說:“奶奶說將她的祖宅送我們,就是舊了一點,奶奶一片心意,不能嫌棄。”


    祖宅?怎麽感覺像是拍鬼片的樣子。


    “你啃老呀?”


    “有的啃一起啃。奶奶地東西當然是留給我們的。”


    趙清漪也不能矯情拒絕,說:“那我們去看看,收拾裝修一下。”


    “現在?”


    “對呀,你今天有空呀。”


    “可是奶奶的祖宅在海州市。”


    “……蕭、揚!”


    兩人學習工作都在京城,一套海州市的老房子能當婚房嗎?


    “老婆大人饒命!”


    ……


    兩千零二年,七月。


    趙家鞭炮劈裏啪啦地響,喜氣洋洋。


    鎮上的人都知道了,趙家的那個小子考上了京城體育大學。雖然是考體校,但是體校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京城體育大學是體校中的體校,冠軍的搖籃。而且京城體校在之江省的分數線特別高,那分數線都能上別的非體校大學的重點了。


    而聽說趙清河的專業課成績也是新一屆全校第一,特別是籃球運動上的表現驚豔了當時的評委。


    鎮上的人私下也議論紛紛。


    趙家真是好命呀,有那樣爭氣的女兒,現在兒子也爭氣。要說起來,人人羨慕他們家有個好女兒,這才拉拔著家裏起來。這趙清河從前成績也隻是三本上下,還是她姐姐督促他、給他補習,他才有現在。


    趙清漪在京城的這一年,縣重點的老師會對幫著監督趙清河也是看她姐姐的麵子。


    誰說生女不如兒呀!


    今天趙家將要去縣裏的酒店擺謝師宴,錢也是趙清漪出的,但她沒有空回鄉了。


    趙清河因為煉體育,營養也跟上來,有那種天賦的加持,現在身高已經達一米九。


    長期刻苦努力讀書和煆煉也讓他的氣質在同齡人中出類拔粹,而趙家的孩子都不醜。長得有四五分像趙清漪的弟弟最多會氣質不及,五官醜不了,現在精氣神一流,腹有詩書氣自華,也是讓花季少女心碎一樣的少年了。隻不過,他偏偏在這方麵很靦腆。


    趙清河穿上白襯衫和黑褲子,還是去年他去京城參加姐姐的婚禮時穿過的。


    他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禁想起昨晚那個夢,也許是夢吧。


    他的靈魂飄到了那個世界。他看著他們一家人因為小貪和姑媽家一起將姐姐許給了王冬明。他們沒有那麽在意姐姐喜不喜歡,因為在他們看來王冬明有錢願意照拂大家,就是個可靠的男人,這是她的福氣。


    姐姐沒有這麽有主見和堅持,她是怯懦無措的,她被親人綁架了人生。她痛苦地麵對著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的粗魯侵犯,瑟瑟發抖。她在學校喜歡上了別人,但是那個也不是好男人,騙了她,卻不會救她,拋下她走了。


    麵對所有人的唾罵,她精神都失常了。最可惡的是那個自己,趙清河真想將“自己”給一刀/捅/死,“自己”罵出來的都是什麽話,他怎麽能這樣罵自己的姐姐,疼愛自己的姐姐。


    那些年被王冬明吊著,時不時帶他享受吃吃喝喝,看王冬明吹牛,他覺得“姐夫”是最疼愛他最厲害他最可依靠的人。“自己”懦弱地不去承擔起自己的人生,隻想著依傍“姐夫”,姐姐的“不守婦道”讓自己的靠山要倒塌了。


    “自己”憤怒了。姐姐犯下了大錯,他怎麽會有這麽“惡心”、“不要臉”的姐姐!


    王冬明拉了還沒有領證的姐姐回王家關起來,時不時毆打她,壓著她行獸/欲。這些“自己”都知道,但是“自己”覺得那是“姐夫”合理的權力和正常的氣憤。誰被戴綠帽都該生氣。


    他看著姑姑一家對姐姐的指責辱罵,好像姐姐給他們一家帶去了什麽災難。可是他明明看著姑父張達借著姐姐是他的侄女讓王冬明提攜他一起做工程發了家,張曉也複讀考上大學了,條件改善的她一樣和李家小開戀愛,但是比他所知的順利幸福的多。


    張曉帶著一種微妙的惡意去汙辱姐姐,說她“有才無德,不守婦道”“給她丟人”。


    因為利益,所有人閉上眼睛和耳朵,不會去聽一個可憐無依的少女的心靈呐喊。


    張家要維護他們已得和將得的利益,必須“政/治/正確”,所以他們可以無視其實他們那些利益的源頭是姐姐為他們付出了代價。


    他們可以過河拆橋將所有的責任都怪在姐姐頭上。隻要壓著姐姐為“背叛辜負好男人王冬明”的“錯誤”再付出慘重的代價贖罪,他們還是偉大光正的一派。


    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權力?


    張曉那表姐又哪裏比得上姐姐的一根手指?


    趙清漪遠遠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就有所猜測,忽想管你是不是仙人跳,你們送上門來,我花積分在係城商城買的技能都沒處用。每天早晨自己跟自己的影子練有什麽意思,我為了正當防衛正好試試。


    心念一起,身動如電,飛起右腿踢到一個歹徒的手腕,再連腳踢中他小腹。一聲哀嚎未絕,她已經飛去另一個歹徒那,舊書包一甩打中他的頭,然後一腳踢向他的後心。


    但見那裝腔朝過來英雄救美的王冬明撲去的歹徒,趙清漪將書包扔了過去正中他的頭。他一跤摔在地上,臉著地磕了個門牙。


    她過去將那人扭住手,解下他的皮帶,反手束住他,看這人腰上居然還掛著個“大哥大”。


    “有點意思。”


    她拿起“大哥大”,正要打,王冬明早就目瞪口呆了,這時才回神,驚問:“你幹什麽?”


    “打110呀!”


    王冬明眼神複雜看著她,說:“你……不是沒事嗎?”


    “我沒事不代表他們沒罪。這攔路搶劫,至少是個拘留吧,讓他們家人拿錢罰了再領他們出去唄。”


    王冬明勉強扯出一個笑,說:“做人何必到這地步?”


    趙清漪笑著朝那歹徒腦門一拍,說:“我是沒有想到什麽地步,我自己過我自己日子,就要禍從天降。是天把我逼到這個地步。”


    那歹徒滿口是血,卻也怕去警局,說:“妹子,哥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王冬明也說:“這事大晚上的不必鬧這麽大,既然你沒事,讓他們跟你說對不起。”


    趙清漪說:“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


    另兩個被踢傷的“歹徒”也拖著傷過來了,說:“妹子,這次是我們不對,冤家宜解不宜結。”


    趙清漪嗬嗬一笑,卻問王冬明:“是你朋友呀?”


    “……”


    “是你朋友,我就放一馬,不是的話,你也別管,我就打110。”


    王冬明無奈,隻好承認:“是我朋友,不過是開個玩笑,沒有真想傷你。”


    趙清漪說:“原本我還敬你有幾分本事,可是這樣的下三爛,嘖嘖。”


    原來的那場“訂婚”雖然不是趙清漪自願,但王冬明後來四五年確實對趙、張兩家多有照拂。遠近人人瞧得見,都稱讚他是個好女婿。大家就見著他的付出,照顧她的家人親戚,卻沒有想過女方本人根本就是被人變相綁架了。


    也有人玩笑叫他別一根筋,小心老婆在外被人拐走。最後,老婆真的被人拐走,所有的人當然都同情他,而趙清漪成了忘恩負義的“潘金蓮”。最後王冬明當然不會輕鬆放過趙清漪和她的家人,弄得趙家一家四口先後死亡。


    卻說王冬明見到這丫頭這麽凶,那種英雄救美,然後讓她敬杯酒,醉酒後生米煮熟的打算也不成了。


    王冬明說:“我不過跟你交個朋友,你何必這麽高傲?”


    趙清漪慢條斯裏地說:“因為我就站在這個位置,你想看我,當然隻有仰望,除非你爬到我這個位置,你就不覺得我高傲了。男子漢大丈夫,當你仰望別人時,你應該反醒自己為什麽隻能在低處仰望,而沒有能力、努力、智慧和勇氣爬到一樣的高處。不是說試圖將站在高處的人拉到泥地裏,這樣就能平視了。因為靈魂站在高處,世俗的手段是拉不下來的。”


    趙清漪對這樣的人謙卑不起來,單看他今天做的事,她心中哪裏不惱火。


    要不是沒有買武術十段的技能,還不是中他的仙人跳,然後他就可仗救命之恩接近。她拒人於千裏,他就可道德綁架了。


    趙清漪不知他原來更深一步的打算,不然真要打死這種男人。


    趙清漪說的平視,她也不是指才華學曆,而是品格,可是王冬明等人卻是認識不到這樣的深度的。他想的是她看他學曆不高、不夠有錢、出身不高。


    王冬明深覺難堪,他自覺自己是真的喜歡趙清漪的,是趙清漪清高看不起人。


    “我隻想給你個教訓,就你這樣眼睛長頭頂上的女人,哪個男人還真理你。”


    趙清漪說:“還真不要理我,我喜歡一個人。”如果世上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品格,她寧願單身一輩子。為什麽這社會上就有這樣的思維,一個女人會以“有沒有男人要”為標準橫量,況且她穿越前也不是沒有人追,隻是她沒有接受罷了,她稟持寧缺勿爛的原則。


    趙清漪想想真鬧到不可開交,這些人受到拘留,那他們的家人總要來煩她的,深仇也結下了,她出門上學在即,還是不想有麻煩纏身。


    趙清漪於是也放他們一馬,王冬明和三個扮歹徒的朋友悻悻離去。


    之後,一直到她出發去京城,王冬明倒再沒有來煩過她。


    ……


    經過兩個月的日夜兼職,她賺了5000多塊錢,這下車費和學費有了。(注:九十年代高考在七月,成績出來肯定遲了,但為了行文,又當是架空平行,讀者可忽略這點)。


    京城大學是全國屬一屬二的國立重點大學,國家扶持經費和校友捐贈多,又在這個年代,學費本就不貴的。一年學費是1500元,住宿費和其他費用是另計的。隻不過身在京城,生活開銷費用就不小了。


    之後母親賴彩鳳還是塞了500元給她,說:“你爸,你也別怪他,窮怕了,又是老思想,別人一說就輕信。現在,他也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不能那樣誤了你。”


    小貪加愚昧本也是一種罪。原來事件發展,後來趙建華因女兒是“潘金蓮”被人打成殘疾,在賴彩鳳受不了人言指責喝農藥自殺後,他也跟著喝農藥自殺,也為自己的原罪付出了代價。


    如果他們真的不拖累她進深淵,他們也是救自己,她將來會好好贍養,到底是親生父母。這才是他們自己的後福,何必貪圖別人的。


    想了想那虛榮貪享受的弟弟,原主真是氣極了,一想到他就五味陳雜。至少父母不會罵自己女兒為“婊/子下/麵癢”這樣汙辱的話,親弟弟為了他的“好姐夫”這麽罵。


    “你們……對弟弟嚴一點吧。還有跟他說,讀書是改變命運近乎唯一的辦法。”


    原主恨極了老家一些長舌婦的汙辱,但是這事這樣一辦,現在卻有不少人對她去京城大學上學表達出無比的羨慕,這才是寒門出了金鳳凰的正確打開方式。趙建華就是被自己的舊觀念和小貪遮住眼睛的人。


    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了,連小氣的舅舅也給了個紅包。


    陳校長和陳師母在她去上學前也包了一個紅包給她,還帶了朱主任的一個紅包,說是一點心意。


    推辭一番,陳校長說:“那是京城,哪裏都要錢,你就能打工,頭兩個月卻是肯定不行的。”


    她收下含淚拜別,又請他們替她謝過朱主任。這份人情,收下就要記一輩子。但是這樣的人情她願意還,還得起,也甘願,這是成全別人的好意人情,而不是綁架別人的枷鎖人情。


    ……


    趙清漪去京城上大學後,張曉也要安排個出路,她大學沒有考上,補報也沒有報上。如此,現在依她高中文憑,最多也是去村小教書,一個月才三百塊錢。


    張曉雖有心搓合趙清漪和王冬明訂婚,樂見其成,也想著王冬明有錢還便宜她了,可是她心底是知道王冬明多半是配不上她的。她隻是樂見從小處處強過她的表姐被套牢在這個小鎮。


    張曉也羨慕外麵的世界,奈何沒有考上。


    雖然趙蓮花也會說“女子讀書無用論”,卻還是疼女兒,是比趙建華要開明大方些的人。


    可惜因為趙清漪的事沒成,王冬明自然不帶著張達賺大錢了。要複讀一年,學費、書本費、吃用起碼要多投入三千塊,還不一定考得上,張達不舍得了。


    張曉其實原來才是故事的主角,趙清漪就像是《天龍八部》中的慕容複,《楚留香》中的妙僧無花。這種人物原來都是要仰望的,最後進了塵埃。


    張曉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生,雖然她還是會讀書的,但成績從小不如表姐羨慕表姐。她複讀才考上省重點,交往一個家世不錯的男友,出現門第困難,還有當時她表姐名聲的毀壞也影響家族名聲。


    但最後發現原來自己“早不需要仰望表姐了,她這樣的人有才無德”,她放開了心房,而她的男友最終也沒有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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