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這樣的人, 隻怕為達目的, 爹娘也能賣了。


    張家大太太心有餘悸,張家跟賈母鬥狠隻怕玩不過。


    她根本不屑鬥嘴,丟出一紙:“這是我們老爺的要求,若是照辦, 此事張家再不提起, 我們從這兒出去, 此事了了。如若不然,也隻好撕破臉去寧壽宮裏走一趟!”


    賈母看時,第一條竟是要她給張氏磕頭認罪。賈母眸中怒氣升騰, 昂著腦袋喊道:“我是張氏的婆婆,叫我給她磕頭,我磕得,她隻怕受不得!”


    張大太太怒道:“當你留子去母, 婆媳關係已經斷絕。如今, 我們姑奶奶是侯夫人,是外甥的母親,是外孫孫的祖母, 獨獨不是你的媳婦, 你不配!”


    張老太太這時止住了哭聲:“如今我的女兒是債主, 我們替她來收債, 隻叫你磕頭, 沒要你抵命,已經是看在她的身份了,此事毋庸置喙,斷無更改!”


    賈母冷笑三聲,最終瞪視張家人:“牌位呢?”


    張老太太從懷裏摸出來一個玉牌,這是張氏出嫁的時候留給母親的念想。玉牌正麵是一株蘭花,後麵兩個字兒:世蘭。


    張氏的閨名張世蘭。


    張家老太太端坐,將玉牌握在手裏:“你三跪九叩,給我幺兒賠罪,我便放你一馬!”


    賈母麵色鐵青,牙關緊咬,顫顫巍巍三跪九叩。


    張大太太再道:“第二條,大房正位,以保證璉兒的承襲資格,你怎麽說?”


    賈母怒道:“我從來沒有剝奪璉兒的資格,他是我的嫡親孫子,你們不要挑撥離間。”


    張老太太輕蔑一笑:“你這意思大老爺不是你的嫡親血脈?”


    張大太太道:“既然無意剝奪,為何你要四處造搖,說什麽天生戴玉的哥兒?你們賈府真是了不得,皇家也沒個哥兒銜玉而生呢!”


    張老太太哂笑:“這等謊言你也敢說,你怎麽不得道飛天做神仙呢!”


    賈母惱羞成怒:“誰撒謊?寶玉本來就是銜玉而生……”


    張老太太笑道:“嬰兒嘴巴有多大?你孫子那玉有嬰兒拳頭大呢!王氏不識字瞎胡鬧,史家我記得女兒是讀了書啊?”


    賈母氣得差點要吐血:寶玉的金貴豈是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


    張大太太這時言道:“既然不是為了更換繼承人那就更好了,各歸各位吧。”


    賈母氣道:“這是我賈府的家務事。“


    張老太太針鋒相對:“這裏麵有我女兒一條命!你這個老賊欠我女兒一條命,欠我外孫一個娘親!”


    賈母最後咬牙:“我答應,但是,這要容我一個時間,榮府根基震動不是小事。”


    張老太太嗤笑:“根基震動?你家裏隻怕有皇位呢?你即便是有皇位,那也是我外甥的!你不想賈府一敗塗地,最好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否則,我不介意玉石俱焚。璉兒是個男子,又是受害者,他舅舅怎麽也能替他謀劃一個出身,說不得就讓他提前襲爵了也不定!”


    賈母伸出一根指頭:“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那孫女選秀結束,我即刻替兩房分家,這樣可成?”


    張家婆媳交換眼色,摸出來一張認罪狀子,上麵備述賈母當年的罪行,下麵有賴嬤嬤打得手印,張大太太戳戳狀紙:“如此,勞煩賈老太太簽字畫押寫下搬遷期限!“


    賈母無奈,隻要簽了名字打下手摸。


    張大太太遞給張老太太收起,留下一句話走了:“到時候不兌現,我們也不會再來賈府,我們就憑這罪證直接進進宮告禦狀!”


    這般時候,鴛鴦正好帶著鳳姐趕回來,竟然已經晚了。張家已經出門,並且帶走了賴嬤嬤。


    鳳姐看著賈母滿臉猙獰,不複往日慈愛,心中有些發寒。她絲毫不覺得張家過分,一條命換一頓打,實在太輕了。鳳姐的話必定要她一命賠一命。


    鳳姐這裏正在腹議,賈母‘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鴛鴦撲上去哭喊:“老太太,您怎麽啦?奴婢走時您好好的,是不是張家?”


    鳳姐卻心如止水,吩咐道:“彩明,讓賴大遞牌子請太醫!“


    賈母卻連聲阻止:“鳳丫頭,我沒事兒,無需請太醫。”


    鳳姐道:“可是您這滿身傷?”


    賈母冷哼:“死不了!吩咐下去,即日封閉榮慶堂,我要沐浴齋戒,替老公爺祈福,除了貼身丫頭,外人一概不見。”


    鴛鴦驚呼:“老太太,幾位姑娘也不見麽?”


    “一概不見!”


    鳳姐注意到,今日賈母雖然跟她說了話,卻是一眼都沒看她,隻是不知道是她心懷愧疚還是惱羞成怒!


    隻可惜鳳姐的神識沒有恢複,並不知道張家跟賈母如何交鋒。不過,從賈母的反應判斷,張家必定是以泰山壓頂的姿勢完勝!


    鳳姐這裏回去自己的小院子,賈母還在床上裝醉酒。


    鳳姐也不管他聽不聽,自顧言道:“好可惜,我本想認認親,結果我們去晚了,張家的外婆舅母已經走了。”


    這時賈璉睜開眼睛:“走了,這麽快?“


    一條人命這麽快就談妥當了?


    老祖宗屈服沒有呢?


    賈璉不敢開口詢問,他麵上鎮定,其實心中油煎一般,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恨!想報仇!


    可是這則消息傳出去能夠扳倒祖母嗎?


    他能殺死祖母嗎?


    外婆昨晚摟著他哭得十分淒慘,外婆想告上金鑾殿,大舅舅卻說時間太久,又是難產,若是病逝還可以調查當年的大夫與湯藥,這些都是物證。如今,除了賴嬤嬤這個奴才,物證全無。


    這樣的案子刑部根本不會受理,也無法打贏。


    外婆隻能選擇忍氣吞聲。因為當時天時地利,他母親難產實在太合乎情理了。


    一時張家老老太太與兩位媳婦進門,身後帶著一名腦袋被蒙住的婆子。


    賈母卻在瞬間認出此人。


    賴嬤嬤跟著她六十年,太熟悉了,燒成灰賈母也認得出。


    賈母頓時愣住。


    張家三人進門齊齊跟賈母打過招呼。


    賈母愣了片刻,恢複正常讓座:“親家真是稀客,請!”


    張家老太太卻是一臉素淨:“老親家,我們婆媳想跟你說幾句私房話。“


    賈母頓時心中一凜:張家來者不善啊!


    賴嬤嬤這時候卻掙紮起來,被張家的婆子踢了一腳安靜了。


    賈母麵色鐵青,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綁架她的陪房,張家這是欺負賈府無人嗎?


    賴嬤嬤可是賈母所有陰私的見證人與執行者。


    眼下被人拿住,隻怕已經泄露了不少。看張家呃模子,隻怕張氏的事情泄露了。


    是故,賈母心裏怒極,卻不敢出聲。麵皮抽搐幾下,賈母是看了王氏一眼:“元丫頭正在關鍵時刻,你去瞧瞧,提個醒兒。”


    王氏似乎很怕張家人,抱著寶玉諾諾而退。


    邢氏則無需賈母提醒,麻溜的退了:“我去看看鳳丫頭,那丫頭聽說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


    臨行還衝著張老太太福福身。


    張老太太看了邢氏一眼,這婦人到沒蠢完。


    張老太太淡淡一笑:“老親家看不上我張家的女兒,偏愛二房。原來是喜歡這種目派頭,領教了!”


    這是指責王氏目中無人。


    賈母麵上惱色一閃,盯著賴嬤嬤道:“這人怎麽惹惱親家母了?”


    張家老太太看眼大媳婦。


    張大太太一個眼神,健婦解開了賴嬤嬤,拔掉了她嘴巴裏的鐵核桃。


    賴嬤嬤早知到了榮慶堂,這時候獲得自由,便撲倒賈母麵前哭訴磕頭:“老太太饒命,張家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法子,讓老奴心智失守,老奴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求老太太開恩,饒恕老奴的子孫,老奴情願一死謝罪!”


    賴嬤嬤說著就要撞柱子,張家健婦早防著她了。


    張家老太太看著滿屋子憤憤不平的丫頭,笑道:“賈老夫人,我們是單獨說話,還是幹脆把榮府兩房的子孫都叫上來,公開審訊這個滅絕人倫的惡婆娘?”


    賈母聞言氣得青筋爆綻,卻是生生忍下了,她眼眸一冷:“都下去。”


    鴛鴦橫在賈母麵前:“張老太太,您有話好生說,親戚之間沒有解不開的誤會。”


    張老太太一笑,哂笑道:“你這個狠毒的婦人對媳婦下殺手,倒是對個丫頭愛若血親,真叫人大跌眼鏡。”


    賈母摸摸鴛鴦:“鴛鴦下去吧,別擔心,你也說了,我們親家有些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鴛鴦出門之後徑直去了鳳姐的院子來尋賈璉,鴛鴦想著張家來意不善,賈璉到底是漲價的外甥,或許能夠化解一二。


    賈母這裏前三奴婢,開門尖山:“莫不是老親家聽了什麽閑話不成,今日說話無頭無尾,叫我莫捕捉頭腦呢?”


    張老太太頓時笑了:“還一個賈史氏,裝得好無辜。”


    張老太太心情悲痛,頓時淚水如梭,哽咽的難以成句。


    張家大太太,亦即張家大舅母,將一紙供狀丟在賈母懷裏:“賈老夫人就別推脫了,我們姑奶奶怎麽去的,我們已經一清二楚,實話告訴你吧,別以為這個惡毒婆子不能上堂做證我們就沒法子。我們家老爺今日休沐,這會子正在皇宮門口等著呢,隻要我們老太太拉你進宮去打官司。“


    賈母聞言麵皮直抽抽,雙手抖索得很。張家如今如日中天,在太後麵前的麵子比賈府大。


    賈母冷笑:“我如今說什麽你們都會說我狡辯,這個婆子既然交代了,無論她受了誰的唆使,被誰脅迫,都是我治家不嚴,馭下無方。你們說吧,今日來此為了何事!”


    張家大太太見賈母無恥推脫,怒極:“好得很,看來我們老爺先禮後兵的手段太柔和了,那就鬧他個天翻地覆吧。婆婆,我們走!”


    張家老太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是順從的跟著媳婦起身。


    這時候,賈母終於繃不住了,霍然起身:“張家老太太也別這麽硬氣,大不了咱們就鬥一鬥,你的女兒難產而死,當時就有定論,你當時親自替你女兒裝殮,並無異議。事隔多年,你們張家剛一起複就來無事生非,無中生有中傷我賈府。這是欺負我們賈府無人啊,你們也別得意,我們家雖然讀書不成,但是,我們老祖宗功在社稷,我就不信,太後娘娘會聽信一麵之詞。我更不相信,你忍心毀了璉兒?你還不知道吧,璉兒媳婦懷孕了,你不想老大媳婦將來的香火無人供奉吧?“


    張老太太聞言哭得越發傷心。


    張大太太冷笑:“賈老夫人好一張利口!人命關天,你竟然輕描淡寫,一句無中生有,就想糊弄過去,世上沒有這樣便宜的事情。這般時候,厲害拉扯我們外甥,意圖蒙混過關,打量別人都說傻子不成?這京都地麵誰人不知道,誰人不笑話呢,你史老太君偏心偏到胳肢窩了。為了替小兒子霸占正房,恁把大兒媳婦活活害死。你這樣惡毒的人,還想把女兒送進宮伺候聖人,也正是心寬臉大。若是太後知道你的惡毒手段,你家姑娘莫說中選,隻怕要取消資格吧!”


    賈母看了眼張大太太嘴巧舌辯,冷笑道:“可憐我沒個個好媳婦。”


    張大太太嗤笑:“若論才敢,我不及我們姑奶奶多矣,她落到你們賈府,是你們賈府三生有幸。隻可惜你們賈府祖宗瞎眼,娶了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娶妻不賢毀三代,也怪不得旁人!”


    張家人擰著賴嬤嬤往外就走,賈母有些發愣,她以為張家是來談條件,哪知道一言不合就翻臉?


    賴嬤嬤卻不敢讓張家去告,一旦張家上告,賈府或許沒有任何損失,但是賴家鐵定要完蛋。


    賴嬤嬤驀地掙脫了撲倒賈母麵前磕頭苦求:“老太太您發發慈悲,不能讓張家上告,那樣大姐兒完了,二爺完了,寶二爺更是被毀滅了,您醒醒啊,張家是來磋商,您不能把人往外推啊。您要顧全大局啊,張家大老爺如今可是受寵得很,一旦兩家撕破臉,二老爺的前程也沒有了啊,老太太,您要三思啊……”


    賈母何嚐不想和談,隻是張家的姿態太高,她必須抻一抻,免得她們肆無忌憚。


    眼下看來,她失敗了。


    張家就是肆無忌憚,就是吃定她眼下不敢鬧!


    她若是撕破臉去鬧,無論結果如何,元丫頭注定要毀了!


    賈母精心教養十幾年,豈能甘心?


    她此刻隻恨當初為何沒把賴嬤嬤也滅口!


    卻不知道,她的防備手段做的很好,隻可惜她家來了個高能孫媳,這才功虧一簣!


    賈母回身坐下:“我身為侯府女主人,當然要帶領闔府上下趨吉避凶。女人為了夫君兒子犧牲,古來有之。老身不覺得我有什麽錯誤。要說錯,就是你們老爺子不該發瘋,辱罵帝王,你們張家骨頭硬,我們賈府不行。事已至此,閑話無益。說吧,你們想怎麽辦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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