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支持正版  王家人覺得賈母的行為有些奇怪,明明說好了大家一起把元春推上位,榮府分家了,元春還如何再用賈府的錢財?


    且兩房不分家, 元春還能說是榮府出身,若是分家,元春就隻剩下工部員外郎之女的身份。


    再者, 府邸怎麽分呢?


    王子騰夫人盯了一眼賈母, 這個老太太難道糊塗了不成?


    不過,王氏、鳳姐都是王家的女人,誰占便宜, 王家都不吃虧。


    王家人樂得作壁上觀。


    王子勝夫人心中卻有一份竊喜, 鳳哥兒終於不用再受王氏的氣了。


    張家人, 特別是張家大太太心中哂笑不已, 這個賈老太太真會給自己貼金!


    明明是逼不得已, 嘔的吐血,卻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張家人手裏有底牌,他們已經一退再退了,若是這樣委屈求全, 賈母還要搞事,那就撕破臉鬧一場!


    賈赦這時候表態:“我們自然不願意分家, 但是老太太決定分家, 我們作兒子的也隻有順從, 怎麽分我們心裏也沒底,還請老太太先說一說,讓兒子聽聽吧!”


    賈政卻是跟他夫人一樣的口氣:“大哥這是什麽話?老太太,兒子不分家,兒子伺候老太太到百年!”


    張家人、王家人,再有賈璉鳳姐夫妻差點噴笑:賈政伺候老太太?他是想趴在大房身上吸血吧!不過,賈璉鳳姐是小輩,自然不會插嘴。


    賈母這裏大義凜然一擺手:“我說了分家就分家,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兄弟不用勸了。再者說,兩家人分家不分房,還是一個大門進出,除了各自開火,其他都是一樣的。”


    隨後,賈母吩咐賴大:“把家裏的房產、鋪子、莊子、現銀,都念一念,然後,按照我說的把賬簿子一分,這事兒就算齊全了。”


    賴大道:“賬簿子念起來十分費時,小的已按照老太太的吩咐把賬分開了,就直接給兩位老爺看吧?”


    賈母正要順水推舟應下,賈赦忽然叱罵:“你是什麽東西?敢駁老太太?老太太叫你念,你就是給我念一天,你也給我慢慢念。大家一起住了幾十年了,還差這一天半天的呢?”


    賴大聞言眉峰聳動,怒氣升騰。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尋找母親賴嬤嬤,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請求賈母大老爺,一個個事不關己。


    若非老太太暗示,說什麽隻要把家分了,賴嬤嬤自然回來。他根本懶得理睬府裏的爛事,他煩著呢!


    賴大一貫很囂張,私下裏仗著賈母的抬舉,瞧不上賈赦。但是,今日當著一眾姻親,他卻是不敢造次。


    賴大忍下怒氣,在賈赦的瞪視下,老老實實念起來。


    賈赦耐心的等待,半個時辰後,賴大終於念完了。


    賈母這時言道:“府裏有功勳田十萬畝,這是朝廷的賞賜,要跟著爵位走,這一筆資產要分給大房,其餘的資產,無論是房舍田產商鋪,統統一分為二……”


    賈赦這時候忽然插話:“老太太,這賬簿是不是漏了什麽東西?”


    賈母眼皮子一跳,旋即,賈母又恢複了正常。


    她不相信她那個混吃等死的兒子能懂賬務。她也沒準備瞞一輩子,隻要等到元春的事情落定了,她也就管不著了。


    賈府這些債務都是因為皇室的事情,賈母斷定皇帝不會朝賈府收債。


    再者說,朝廷大臣欠債的多了,難道皇帝敢個個抄家不成?


    朝堂還要不要人辦差呢?


    賈母這時特特盯了賴大一眼:“難道真的漏了哪一出財產?”


    賴大指天畫地的發誓:“奴婢掌管賬簿幾十年,絕不可能漏掉什麽。”


    賈母言道:“我相信你。”回頭看向賈赦:“老大,你既然這麽信誓旦旦,那就說說,漏掉了哪一處?”


    賈赦言道:“父親在世曾對我說過,咱們家似乎在戶部有欠款,今日卻沒聽說一字半句,難道老太太已經私下還清了?可是,兒子記得那是一筆巨債,敢問老太太哪裏籌集的銀子?一百二十萬可不是小數字!”


    王張兩家聞言齊齊驚歎。


    這榮國府吃的什麽山珍海味,龍肝鳳膽,百餘年間竟然欠債一百二十萬?


    賈母原本想要唬住賈赦,沒想到賈赦竟然說出了欠債數目。


    賈母被當眾撕破麵皮,頓時惱羞成怒:“戶部欠債與咱們府裏錢財無關,你休要節外生枝。趁著兩位親家在場把錢財分清楚,至於債務,容後我自然有交代。”


    賈母如此偏心致死,賈赦心頭拔涼:“請問老太太,錢財都分了,拿什麽還債?難道老太太的意思把錢財分給二房,債務留給大房?”


    賈母麵皮紫脹:“你待如何?”


    “先清理財產抵債,等債務還清,再一分為二!”


    扣除債務賈府再無餘財!


    二房還分什麽?


    賈母大怒:“老大!你不覺得虧心?忠孝仁義,兄友弟恭!你詩書都讀到狗嘴裏了?政兒也是公府嫡子,難道不該分些錢財?”


    張家大太太心有餘悸,張家跟賈母鬥狠隻怕玩不過。


    她根本不屑鬥嘴,丟出一紙:“這是我們老爺的要求,若是照辦,此事張家再不提起,我們從這兒出去,此事了了。如若不然,也隻好撕破臉去寧壽宮裏走一趟!”


    賈母看時,第一條竟是要她給張氏磕頭認罪。賈母眸中怒氣升騰,昂著腦袋喊道:“我是張氏的婆婆,叫我給她磕頭,我磕得,她隻怕受不得!”


    張大太太怒道:“當你留子去母,婆媳關係已經斷絕。如今,我們姑奶奶是侯夫人,是外甥的母親,是外孫孫的祖母,獨獨不是你的媳婦,你不配!”


    張老太太這時止住了哭聲:“如今我的女兒是債主,我們替她來收債,隻叫你磕頭,沒要你抵命,已經是看在她的身份了,此事毋庸置喙,斷無更改!”


    賈母冷笑三聲,最終瞪視張家人:“牌位呢?”


    張老太太從懷裏摸出來一個玉牌,這是張氏出嫁的時候留給母親的念想。玉牌正麵是一株蘭花,後麵兩個字兒:世蘭。


    張氏的閨名張世蘭。


    張家老太太端坐,將玉牌握在手裏:“你三跪九叩,給我幺兒賠罪,我便放你一馬!”


    賈母麵色鐵青,牙關緊咬,顫顫巍巍三跪九叩。


    張大太太再道:“第二條,大房正位,以保證璉兒的承襲資格,你怎麽說?”


    賈母怒道:“我從來沒有剝奪璉兒的資格,他是我的嫡親孫子,你們不要挑撥離間。”


    張老太太輕蔑一笑:“你這意思大老爺不是你的嫡親血脈?”


    張大太太道:“既然無意剝奪,為何你要四處造搖,說什麽天生戴玉的哥兒?你們賈府真是了不得,皇家也沒個哥兒銜玉而生呢!”


    張老太太哂笑:“這等謊言你也敢說,你怎麽不得道飛天做神仙呢!”


    賈母惱羞成怒:“誰撒謊?寶玉本來就是銜玉而生……”


    張老太太笑道:“嬰兒嘴巴有多大?你孫子那玉有嬰兒拳頭大呢!王氏不識字瞎胡鬧,史家我記得女兒是讀了書啊?”


    賈母氣得差點要吐血:寶玉的金貴豈是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


    張大太太這時言道:“既然不是為了更換繼承人那就更好了,各歸各位吧。”


    賈母氣道:“這是我賈府的家務事。“


    張老太太針鋒相對:“這裏麵有我女兒一條命!你這個老賊欠我女兒一條命,欠我外孫一個娘親!”


    賈母最後咬牙:“我答應,但是,這要容我一個時間,榮府根基震動不是小事。”


    張老太太嗤笑:“根基震動?你家裏隻怕有皇位呢?你即便是有皇位,那也是我外甥的!你不想賈府一敗塗地,最好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否則,我不介意玉石俱焚。璉兒是個男子,又是受害者,他舅舅怎麽也能替他謀劃一個出身,說不得就讓他提前襲爵了也不定!”


    賈母伸出一根指頭:“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那孫女選秀結束,我即刻替兩房分家,這樣可成?”


    張家婆媳交換眼色,摸出來一張認罪狀子,上麵備述賈母當年的罪行,下麵有賴嬤嬤打得手印,張大太太戳戳狀紙:“如此,勞煩賈老太太簽字畫押寫下搬遷期限!“


    賈母無奈,隻要簽了名字打下手摸。


    張大太太遞給張老太太收起,留下一句話走了:“到時候不兌現,我們也不會再來賈府,我們就憑這罪證直接進進宮告禦狀!”


    這般時候,鴛鴦正好帶著鳳姐趕回來,竟然已經晚了。張家已經出門,並且帶走了賴嬤嬤。


    鳳姐看著賈母滿臉猙獰,不複往日慈愛,心中有些發寒。她絲毫不覺得張家過分,一條命換一頓打,實在太輕了。鳳姐的話必定要她一命賠一命。


    鳳姐這裏正在腹議,賈母‘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鴛鴦撲上去哭喊:“老太太,您怎麽啦?奴婢走時您好好的,是不是張家?”


    鳳姐卻心如止水,吩咐道:“彩明,讓賴大遞牌子請太醫!“


    賈母卻連聲阻止:“鳳丫頭,我沒事兒,無需請太醫。”


    鳳姐道:“可是您這滿身傷?”


    賈母冷哼:“死不了!吩咐下去,即日封閉榮慶堂,我要沐浴齋戒,替老公爺祈福,除了貼身丫頭,外人一概不見。”


    鴛鴦驚呼:“老太太,幾位姑娘也不見麽?”


    “一概不見!”


    鳳姐注意到,今日賈母雖然跟她說了話,卻是一眼都沒看她,隻是不知道是她心懷愧疚還是惱羞成怒!


    隻可惜鳳姐的神識沒有恢複,並不知道張家跟賈母如何交鋒。不過,從賈母的反應判斷,張家必定是以泰山壓頂的姿勢完勝!


    鳳姐這裏回去自己的小院子,賈母還在床上裝醉酒。


    鳳姐也不管他聽不聽,自顧言道:“好可惜,我本想認認親,結果我們去晚了,張家的外婆舅母已經走了。”


    這時賈璉睜開眼睛:“走了,這麽快?“


    一條人命這麽快就談妥當了?


    老祖宗屈服沒有呢?


    賈璉不敢開口詢問,他麵上鎮定,其實心中油煎一般,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恨!想報仇!


    可是這則消息傳出去能夠扳倒祖母嗎?


    他能殺死祖母嗎?


    外婆昨晚摟著他哭得十分淒慘,外婆想告上金鑾殿,大舅舅卻說時間太久,又是難產,若是病逝還可以調查當年的大夫與湯藥,這些都是物證。如今,除了賴嬤嬤這個奴才,物證全無。


    這樣的案子刑部根本不會受理,也無法打贏。


    外婆隻能選擇忍氣吞聲。因為當時天時地利,他母親難產實在太合乎情理了。


    再者,席鳳忽然蹦出來,說賈璉這些年都在敬重仇人,賈璉麵上無光的同時,隻怕就把鳳姐恨上了,不利於夫妻合心。


    賈璉一直來賈母十分敬重,必定賈母護著他長大。


    鳳姐敢肯定,關鍵時刻,賈璉必定要站在賈母一邊。


    疏不間親,鳳姐揭穿不合適,必須婉轉告知。力爭讓賈璉主動出擊,自己在他需要助力的時候,夫妻合璧,拚力一擊,掌控賈府。


    可是,如何不動聲色說服賈璉?


    鳳姐首先考慮娘家的叔伯,可是,娘家很快被鳳姐否決。之前,娘家的三叔剛剛跟姑母二太太達成協議,要傾盡人力物力扶保元春上位。


    所以,這個時候鳳姐要跟二房打擂台,娘家不僅不會援手,反而會責怪鳳姐不識大體。


    對於王家來說,眼下推出一位皇妃參加奪嫡宮鬥,比幫助一個侄女兒內宅奪權有意義。


    這個時代女子靠娘家父親與兄弟。


    她剛剛得知兄嫂嫉恨她,馬上又發現,娘家的父親三叔,都在幫助姑母損傷自己的利益,真正讓人沮喪。


    至此,席鳳不由十年遠在真靈大陸的父母與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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