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寫文不容易, 支持正版  她這幾日見慣鳳姐嘔吐,也不嫌醃臢, 將鳳姐摟在懷裏替她順氣, 一邊把幹生薑花做的止吐嗅包放在鳳姐鼻翼前輕輕晃悠。


    可憐鳳姐多日胃口不佳, 喝的米湯蜜水, 這時全部吐得幹淨。


    席鳳吐到沒得吐了, 心口卻翻滾的厲害,似乎要把腸肝肚肺拿出來, 方才舒服。


    她強行驅動丹田中的青蓮, 釋放靈力調節身子, 卻是本主沒有修為,根本無法觸動安靜如雞的青蓮。好在這個空間也有靈氣, 席鳳強行運功, 稍稍控製住腸胃的痙攣。


    她指指門簾:“通風!”


    室內的靈氣太稀薄了!


    平兒聞言忙著勸慰:“這可不敢呢,奶奶忍著點, 初春時節, 寒風刺骨的很, 奶奶您是雙身子, 可吹不得涼風。”


    說著話,鼻翼忽然嗅著一股刺鼻的香味兒。


    這是龍涎香!


    平兒不由蹙眉, 二爺果然又跟那些紈絝子耍去了。


    龍涎香味濃烈, 奶奶已經吐了幾日清水哪裏受得了, 怪不得嘔吐。


    平兒不由暗惱。


    奶奶身子不舒坦有好些日子了, 二爺竟不體諒。遂吩咐豐兒:“你去告訴二爺,奶奶聞不得他身上的味兒。”


    豐兒一低頭:“平兒姐姐,我不敢去!”


    平兒隻得把鳳姐交給豐兒:“你替奶奶順氣!”


    賈璉風流多情,喜歡跟丫頭嬉鬧,鳳姐四個大丫頭一個個被禍害,如今隻剩下平兒,四個小丫頭也隻剩下豐兒了。


    平兒跟鳳姐同歲,今年十八。豐兒小一些,才十五,卻也知道鳳姐的厲害,等閑不敢往賈璉麵前湊。


    平兒是鳳姐迫於壓力,開了臉的通房丫頭。平兒知道鳳姐醋意大,當初再三不願意,隻願做管事奶奶。


    鳳姐卻看上了平兒能幹忠心,覺得與其讓長輩賞賜丫頭進來不好控製,不如自己的丫頭好掌控,因此強逼著平兒就範。


    經過三年磨合,平兒已經成了鳳姐的得力臂膀,在鳳姐麵前很有幾分麵子,她到賈璉跟前說話,鳳姐縱然拈酸吃醋,也不會把人趕出去。


    故而,驅趕賈璉還得平兒去。


    平兒走到外套間。


    賈璉正跟那兒伸著脖子張望:“你奶奶怎的了?”


    平兒挨近了賈璉,那股麝香味更重了,為怕自己身上沾上熏了鳳姐,她折身出了套間,站在通風口上。


    賈璉追著出來,唬了臉:“小蹄子要反叛?爺問你話呢?”


    平兒這才回答:“二爺您到底去了哪裏?去東府,身上怎麽有股子麝香?奶奶懷著身孕,哪裏聞得這個?”


    賈璉抬手聞聞袖口,哂笑道:“哪裏有味兒,你又來唬人!”


    平兒福身:“有沒有沒關係,奶奶懷孕,胃口淺的很,多日沒好生吃東西,這會子太醫沒走,二爺還是去問一問,看有沒有法子調理一下奶奶的胃口。”


    “這話還有些道理!”


    賈璉甩袖子走了:“好生看顧你二奶奶,爺去去就來。”


    賈璉乃風流少爺,慣常在花叢遊走。


    鳳姐進門三年無身孕,纏賈璉也纏的緊,賈璉倒是規矩了不少。


    今日暈厥的直接原因,卻是聞聽二爺又跟賈珍去宴客,借口替元春走門路,合著一班子王孫公子在天香樓廝混。


    一時氣急,這才暈了。


    其實鳳姐暈厥的主要原因,卻是這些日子操勞過度,加上懷孕,氣血兩虧,身子發虛。


    前麵說了,太後下旨小選,元春正在小選名單上。


    小選其實年年都有。


    卻是這次又有不同,朝堂上換了年輕的皇帝,太子未定,後妃大有作為。


    榮府上下擦拳磨掌,想要謀那非常榮寵。


    賈母對大姑娘期望很高,王氏更是野心勃勃,拉著鳳姐天天的往娘家跑。


    王家三老爺王子騰,如今正受寵。


    他出身侍衛,官拜二品。


    如今做著都察院都禦史,兼任領侍衛大臣,官威赫赫。


    王氏希望他哥哥利用身份便宜,能夠替元春保駕護航,不僅要被挑上侍選,最好分配到一個好去處。


    在王氏心裏的好去處,最好能夠去皇帝跟前伺候,近水樓台。


    她的元春是那樣的聰明漂亮,一定能夠得到皇帝的寵愛。


    再次就是去寵妃宮中伺候,這樣憑著元春的心智與聰慧,必定能夠脫穎而出。


    王子騰如今雖然如日中天,他弟弟也是一把生意好手。‘東海缺了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說的就是王家生財有道。


    王家富貴無雙,隻可惜子嗣單薄,三個老兄弟,腳下卻隻一根獨苗。便是王子勝的兒子,鳳姐的哥哥王仁。


    最糟心的卻是王仁不爭氣,文不成武不就,娶了老婆的人了,還成天走狗鬥雞摸丫頭,反正家裏有銀子,可著勁兒的糟蹋。


    王家後繼無人,王子騰也急需一個盟友,以為犄角。


    倘若元春得寵,生下皇子,那就是王家的血脈至親。


    皇子榮登大寶,那又是百年富貴。


    王氏的來意正合了他的心意,兄妹們一拍即合。


    鳳姐也神經叨叨,覺得元春入宮是件大好事,故而,跟進跟出的忙碌。


    王子騰答應斡旋之後,王氏鳳姐又開始去四王八公家走動。今年不光賈府女兒參加小選,其他幾家都要送選。


    鳳姐就這般百般算計,一根蠟燭兩頭燒,縱然鐵人也頂不住。


    卻說賈璉這裏出了家門,徑直到了榮慶堂。


    王太醫這裏診斷出喜脈,自然要勞煩他開方子安胎。


    此刻,賈璉的父親賈赦也得了消息,喜滋滋到了榮慶堂。


    鳳姐進門三年沒有消息,賈赦比賈母還要著急。


    大房後繼無人啊!


    賈赦一早就在暗中合計,若是鳳姐再不能生養,他就做主給賈璉另外娶一房側室,為大房開枝散葉。


    畢竟賈璉也二十歲了。


    賈赦二十歲的時候,賈璉已經滿地跑了。


    這般時候,賈府的老祖宗回去就在觀音菩薩麵前上了香,樂嗬嗬的吩咐大丫頭鴛鴦,將庫房力一對碧翠的玉鐲翻出來,讓鴛鴦親自送去給鳳姐:“告訴你二奶奶,玉能辟邪安神,讓她好好安胎,歇幾日,家裏的事情暫時不要操心了。”


    鴛鴦笑道:“二奶奶風裏火裏的性子,隻怕不會聽呢。”


    賈母笑了笑,鳳姐性子剛烈不服輸,賈母也不希望鳳姐就此交出管家權。


    她且看看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賈璉走了來,恰跟鴛鴦走個對臉。


    鴛鴦笑著福身道恭喜:“恭喜二爺!”


    賈璉對賈母房裏的丫頭一項恭敬,忙著回禮叫姐姐:“姐姐有禮,未知王太醫走是沒走?”


    鴛鴦笑道:“還在呢,這會兒正在開方,二爺來的正巧。”


    賈璉正要進去,鴛鴦又悄聲提醒:“二爺,您去天香樓的事情老太太知道了。”


    賈璉聞言忙拱手:“多謝姐姐提醒。”


    賈母是個老祖宗,王太醫在賈母麵前就是晚輩,賈母也不避諱他,徑直走來詢問鳳姐的情況。


    賈母戴上老花眼鏡,接了藥方細瞧,笑道:“王太醫辛苦了。未知二奶奶這一胎是男是女?”


    王太醫其實有八分把握,鳳姐是女胎,卻道:“時日尚淺呢。之前二奶娘有些寒宮,調理這幾年,病症已經好轉,有一就有二,老封君,您就等著抱重孫吧。”


    賈璉來時正趕上這茬。


    王太醫知道鳳姐暈厥的緣故,遂多句嘴:“恭喜二爺,二奶奶母子平安,隻要不勞累,心情愉快,這一胎保管沒問題。”


    賈政親自把王太醫送出垂花門。


    賈母的麵色卻變了,瞪了賈赦一眼,又瞪了賈璉一眼。


    賈母之所以惱恨賈赦,卻是因為賈璉吃花酒不在別家,就在隔壁寧府。賈赦為老不尊,竟跟兒子侄子一起捧戲子喝花酒。


    賈赦已經襲爵,賈母厭惡他也不好當麵申斥。卻是張口教訓賈璉:“成婚三年,鳳哥兒忙裏忙外,還要喝那苦藥湯子,你不說體諒她,卻去外頭胡鬧,這回幸虧孩子大人沒事,若是出事如何了得?親家麵前要如何交代?”


    賈赦聞言十分不服氣,哼哼兩聲卻沒敢做聲。


    賈璉卻乖巧的作揖認錯:“老祖宗,孫兒錯了,再不會了。隻是祖母,您這消息隻怕有誤,今兒是珍大哥擺酒,請的卻是養心殿的大太監戴權!”


    賈璉一直來賈母十分敬重,必定賈母護著他長大。


    鳳姐敢肯定,關鍵時刻,賈璉必定要站在賈母一邊。


    疏不間親,鳳姐揭穿不合適,必須婉轉告知。力爭讓賈璉主動出擊,自己在他需要助力的時候,夫妻合璧,拚力一擊,掌控賈府。


    可是,如何不動聲色說服賈璉?


    鳳姐首先考慮娘家的叔伯,可是,娘家很快被鳳姐否決。之前,娘家的三叔剛剛跟姑母二太太達成協議,要傾盡人力物力扶保元春上位。


    所以,這個時候鳳姐要跟二房打擂台,娘家不僅不會援手,反而會責怪鳳姐不識大體。


    對於王家來說,眼下推出一位皇妃參加奪嫡宮鬥,比幫助一個侄女兒內宅奪權有意義。


    這個時代女子靠娘家父親與兄弟。


    她剛剛得知兄嫂嫉恨她,馬上又發現,娘家的父親三叔,都在幫助姑母損傷自己的利益,真正讓人沮喪。


    至此,席鳳不由十年遠在真靈大陸的父母與兄長!


    有人寵愛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啊!


    鳳姐悵然若失!


    驀地,鳳姐抓住記憶中的一個重點,她婆婆的冥壽快到了。


    賈璉生母的冥壽正是三月初三。


    老鬼曾說,張家人已經進京。他們會不會去廟裏給婆婆點長明燈做法事呢?眼下已經的二月中旬,距離三月三還有半個月時間。


    讓賈璉從張家得知情況,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張家舅舅替自家妹妹出氣,暗地尋找當年的真像,合情合理。


    席鳳決定從此切入話題。


    她放下碗筷,吩咐平兒打水洗手,然後,又吩咐平兒伺候賈璉。


    賈璉從沒見過鳳姐如此溫柔以待,鳳姐雖然明豔動人,卻是一貫言語犀利,對賈璉管得緊,恨不得賈璉不離左右,卻又一本正經,特別是白日,端的跟菩薩似的,不許他動手動腳。


    想要親熱一回,不知要費許多水磨功夫。哪有今日這般體恤溫軟!


    賈璉淨了手,便挨著鳳姐膩歪,如今的鳳姐懷孕,竟然越看越標誌,他心癢癢的,雖不能吃,摸摸捏捏解解饞唄!


    鳳姐卻是一推手,正色道:“二爺甭動手,我這裏有正經話說。”


    賈璉笑嘻嘻在鳳姐嘴上描一描,喜滋滋在鼻翼下嗅嗅:“什麽正經話?”


    鳳姐道:“前幾日二爺不是說要去廟裏做道場,可選定了哪家沒有?”


    賈璉聞言忙著收起笑臉,眼裏感激頓生:“還沒呢,你也知道,這些日子緊著大妹妹的事情了,她月底就要進宮選拔,這個時候我也不好提起這章,索性都是每年做熟了的,等大妹妹進宮了,咱們再準備也是一樣。”


    鳳姐聞言正中下懷,如此她才好安排。


    老鬼說了,張家舅舅在禮部做侍郎,必定不會虧待被娘家拖累致死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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