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曼努幫海蒂修窗戶去了,她紗窗壞了,萬一蚊子進去就糟糕了。才得了流感,又被傳染上什麽病的話,可夠倒黴的。”穆勒一邊騎著車,一邊傳播著八卦。


    “海蒂不是幫我們買了蚊帳嗎,曼努去幫忙也是應該的。coco教過我,中國有句諺語是滴水之恩應湧泉相報。”拉姆在他旁邊,覺得諾伊爾做得很對。


    “那修好了嗎,我怎麽不知道他還有修窗戶的技能啊?”波多爾斯基大笑了起來,這聽著就不太對勁呀。窗戶壞了,首先應該找的是後勤嘛。


    “應該修好了吧,他不是個子高嗎,手夠長呀。”穆勒伸長了手,


    “我也很高啊,我比曼努還高五厘米呢,怎麽不叫我?”默特薩克在一邊聽著隊友們八卦,覺得不喊他不太科學。


    “人家海蒂跟你不熟,你又不是拜仁的。”赫韋德斯笑了起來,他們非拜仁的球員確實是前一個月才認識的海蒂,有的人還沒和她說上三句話呢。


    “不能這麽說呀,貝內。海蒂是很專業的隊醫,隻要你是德國隊的,不,應該隻要你是病人,她都會對你很好的。”穆勒在一邊幫海蒂說著話,順便修紗窗這個說法也是他自己腦補出的。因為無論他怎麽想,諾伊爾站在海蒂窗外往裏爬的樣子,都隻有修紗窗這一個合理解釋了。


    “沒錯,海蒂又溫柔,醫術又好。特別耐心,簡直就是白衣天使。”厄齊爾點點頭,他其實覺得女性醫務者比男性更細心,更會照顧人,尤其是脆弱的人。


    “誰是天使?”諾伊爾走進了健身房,他剛才和魏登費勒做門將的專項運動去了,並沒有聽到隊友們的閑聊。


    “哇哦,雷鋒先生來了。”穆勒帶頭鼓起了掌來,不過並沒有人附和。


    “雷鋒是誰?”諾伊爾一聽這個人名就知道是中文的,發音太奇怪了。


    “一個很喜歡做好事的好人,就像聖誕老爺爺一樣。”穆勒笑嘻嘻地,認為自己很博學。不過這個也是coco告訴他的,他記憶力好,就記住了。


    “哦,好人卡收集者。”諾伊爾明白了,但是這和他有什麽關係呀。


    不過也無所謂了,穆勒的思維誰也搞不懂,他也不需要去弄明白了。


    走到赫韋德斯身邊,他也騎上了一輛單車。昨天海蒂給他按摩了之後腿部特別舒服,今天就想要多鍛煉一下。


    “嘿,昨晚怎麽樣啊?”赫韋德斯小聲地問著,為了不讓穆勒去攪局,他精疲力竭地學習了一個小時的羊頭牌。


    “我覺得氣氛還挺好的,等我們戰勝了接下來的對手,回到德國,我就找她約會去。”諾伊爾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打幾場比賽,但是約會這件事是肯定要去做的。


    “好啊,那就讓我們一起戰勝巴西吧!”赫韋德斯拍了拍他的肩,信心倍增。


    幾天後,和巴西隊的比賽在米內朗競技場如期舉行了。海蒂看著場內一片黃色的海洋,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主場優勢,給球員帶來的自信心和壓力都是極其壓迫性的。


    在巴西的地盤上,德國隊的隊員們首先就需要有足夠的信心。


    更衣室內的聲音傳了出來,海蒂知道是拉姆和勒夫在做賽前動員。這是德國隊的傳統,出戰之前,先鼓舞士氣。


    看著球員們走進場內,海蒂發現諾伊爾又穿了一身亮眼的綠色。他今天應該是做好了準備,要好好表演一場了。


    比賽開始,節奏很快。海蒂的頸椎得到了充分的運動,左右不停轉動著。


    但是開場僅十分鍾,德國隊就進了一球,從這一刻起,開始改變了整場比賽的風向。


    上半場結束,海蒂看著這驚人的比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跟著球員們到了更衣室,不過她沒進去,隻是等著看他們有沒有什麽需求。


    更衣室裏的聲音一浪超過一浪,有的人在慶祝,在嚎叫。有的人在討論,覺得不可思議。有的人在詢問勒夫,下半場應該怎麽踢。


    下半場快要開始了,海蒂才聽到了勒夫的聲音。他認為這場比賽已經勝利了,接下來還有決賽,他們需要保存實力。下半場大家可以輕鬆一些,不要將一場比賽變成羞辱。


    隊員們又出現在了場上,海蒂很明顯地看到諾伊爾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要因為隊友們即將防水而不開心了。


    他們不再進球沒問題,但是他的球門也不想被破。


    勒夫的話是說出去了,大部分球員也照做了。但是巴西人現在已經完全崩潰了,許爾勒隨便踹了兩腳,居然都進了球。


    比分變成7:0 之後,現在有些巴西球迷都開始為德國隊加油了。


    海蒂站在場邊,她的神情也變得很嚴肅了。在巴西這個視足球為國球的國家,在家門口被踢成豬頭,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她都不敢去想象,萬一德國隊哪天也這麽淒慘,他們會怎樣。


    口袋裏的手機連續地震動著,有人給她又是發信息,又是打電話的。沒有辦法,她隻能躲在一邊,悄悄拿出來看了。


    消息和電話都是科特發來的,他告訴海蒂,現在場外有一些情緒失控的球迷,讓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出球場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千萬不要跟他們坐在一輛大巴上。


    曆史上因為足球而出現的流血事件可不在少數,死人什麽的,也是近年來才減少了。


    海蒂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場內的情況,很多巴西球迷都撤退了,留在看台上的,也是淚眼婆娑,應該不是暴戾之徒。


    就在這時,裁判吹響了終場哨,這一場比賽終於結束了。


    德國隊的隊員們依舊還是去安慰了對手,交換了球衣,走到球迷區去感謝球迷。所有的步驟走完,才離開了球場。


    回去的路上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情況,海蒂埋怨著科特,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不過網球和完全不一樣,他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下了船,諾伊爾蹦到了海蒂的身邊,正大光明地說道,“我需要一個單獨的理療療程,最好你來做,其他人都安排滿了,我問過了。”


    “單獨的療程?我怎麽記得這場比賽你沒怎麽動啊,都快在那兒擺攤灌香腸了。”海蒂看了他一眼,他現在神清氣爽的樣子,根本不像才打完了世界杯半決賽。


    “就是因為沒動啊,我的肌肉都要枯萎了。你要調動它們的靈活性,保證決賽時我的狀態。”諾伊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的,大概是被穆勒傳染了吧。


    “行,待會兒你別跑。”海蒂笑了起來,她從背包裏摸出了一個小包,拿出了那副祖傳的針灸針。


    “等等,你為什麽會隨身帶這個東西啊?”諾伊爾頭皮一緊,被那排閃閃發亮的銀針嚇死了。


    “讓我官方地解釋一下,這個針呢,不是拿來紮你們的,它是我的傳家寶,算是幸運物一樣的存在吧。我無論去哪裏,都會帶在身上,祈求祖先的庇佑,不要被病人追著打。”海蒂拿出來隻是日常清洗而已,又把這個大寶寶給嚇著了。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會怕針。明明在球場上那麽暴脾氣,下了場就變成小學生了。


    不,是幼稚園,畢竟是小新嘛。


    “我,我們不會追著你打的。你是我們的隊醫,而且你還是女孩子。”諾伊爾很正經地回應著,怎麽會有人打她,打醫生呢。


    “嗯,所以我在這裏感覺特別幸福。”海蒂是真心的,她記得小時候自己就見過一次醫鬧,在她媽媽的醫院。不過被打的不是她媽媽,而是另外一個醫生。不過這件事還是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真的嗎?”諾伊爾憨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句話她就是對自己說的。


    “真的呀。你看穆勒特別可愛,你累的時候,他就會逗你笑,不是冷笑話那種。克羅斯也特別溫柔,體貼,每次來就診都很聽話,不會不遵醫囑。更別提拉姆,克洛澤他們了,簡直是好病人的範本。”海蒂故意沒提他,又暗搓搓地戳他。


    “喔……”諾伊爾瞬間就低沉了下來,起碼矮了三厘米。他在她這裏受到的挫折,比在整個拜仁期間還多。


    “來吧,躺下,我給你做一個私人定製的療程。”海蒂不跟他開玩笑了,現在是專業的時間。


    她一直有加強鍛煉自己的核心肌肉群和臂力,像穆勒那種瘦子她做完一個理療療程都不會怎樣。可是諾伊爾她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做一半就會手抖,肌肉酸痛了。


    這一次也一樣,她坐了下來,要先休息一下,恢複體力。


    “你是不是覺得我該減肥了。”諾伊爾側過頭來,看向了她。他做了一個決定,就在這一刻。


    海蒂思考著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其實並不胖,隻是……


    “我不會減的,這樣的身體狀況我最熟悉,也最能發揮出我的實力。我也許不是一個好病人,不遵醫囑,不讓醫生省心。但是我的本職工作是一個守門員,我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贏球和勝利,其他的事情,就麻煩你多操心一下了。”諾伊爾做的決定就是做自己,他如果改變了,那海蒂愛上的就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了。所以現在攤開來說,她能接受,那他就繼續。她不能接受,那他也還會繼續。除非她親口對他說,討厭,不可能,別想了,立刻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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