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司徒墨想的還真是好。原本她以為司徒墨不要臉,沒想到能這麽的厚顏無恥的不要臉。


    有一個孔鸞就夠了,竟然還想享受齊人之福。


    “王爺看來喝醉了,孔鸞你去伺候王爺歇息吧。”葉傾顏才不喝那個勞什子合歡酒。


    孔鸞使出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回到了司徒墨身邊。


    葉傾顏緩緩轉身,自然功成身退。就算她有興趣看春宮圖,但也不接受人格的侮辱。


    “葉傾顏。”司徒墨的聲音突然染上了一種濃濃的滄桑。


    葉傾顏回頭一看,不知何時,司徒墨身邊已經多出了無數的酒瓶子,他醉眼迷離的看著葉傾顏,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歡。


    “王爺……”


    孔鸞的心底有些不安,緊緊蹭著司徒墨的身體。


    司徒墨睨了她一眼,心中抑製不住的厭惡終於爆發了出來。“出去。”


    “王爺,您不讓奴婢伺候了麽?”孔鸞一下變得不知所措起來,露出一個僵硬的笑臉,“王爺您一定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滾。”


    司徒墨一把推開孔鸞,徑直的向著葉傾顏走過去。他高大的身影直接將葉傾顏給籠罩了起來,渾身散發著如同猛獸般暴戾的氣息。


    “又想玩什麽花樣?”


    葉傾顏早已習慣了司徒墨的反複無常,此刻也隻是冷冷的盯著他。


    “你當真不介意本王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無論做什麽事情?”


    “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怎麽敢介意。”


    “好,很好。”司徒墨深深的看了葉傾顏一眼,隨即抱起還未曾離開的孔鸞,雙雙跌入軟榻之上。


    接著一陣曖昧纏綿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葉傾顏臉色煞白的看著這一切,猛地推開門,跑了出去……


    門依舊開著,榻上纏綿的兩人卻早已分開,司徒墨起身看著黑夜中那個奔跑的小小的身影,心不禁痛了下。


    “王爺……”孔鸞伸手拉住欲要離開的司徒墨,媚眼如絲的道,“王爺,春宵苦短……”


    司徒墨最後一絲偽裝也卸下,抓起屏風上的衣裳,追了出去。


    此時,王府靜悄悄的,哪還有葉傾顏的半點身影。


    “白芍,出來!”


    司徒墨站在花園中心,聲音陰戾如風。


    “王爺。”


    “葉傾顏呢?”


    “葉姑娘不是在您的寢室裏麽……屬下現在立即就去找葉姑娘回來。”白芍話說到一半便知葉傾顏已經逃跑了,當下跪地請命。


    “若找不到葉傾顏,你也不用回來了。”司徒墨臉上藏不住的慍怒,拳頭砸到假山上,也未覺得一絲疼痛。


    葉傾顏這個蠢貨,明明知道南宮歡想要置她於死地,還非要往外麵跑。


    自己那日為何會刺傷她的手,難道她倒現在都不曾理解?


    也是,她如果理解了,也不會想法設法的逃離攝政王府了。


    一想到她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司徒墨的心便開始不安起來,隻得坐在椅子上,一遍一遍的喝著已經涼了的香椿蘿。


    月漸西沉,伊人未歸。


    半月茶樓除了掛在外麵的幾個燈籠看起來熱鬧些,其餘地方也是靜悄悄的。


    百曉生這日剛從戲園子回來,看見半月茶樓門前躺著一個人,連忙走了過去。


    看到是葉傾顏的時候,便覺得事情不大好。


    他抬手試了試葉傾顏的額頭,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這麽燙。”


    當下,他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將葉傾顏抬進了天機閣。


    雲浮生早已睡下,但聽到葉傾顏出事之後,披了件衣服便匆匆的推著輪椅進來了。


    當他看到榻上昏迷的葉傾顏還在不斷的說胡話的時候,眉頭蹙的更加緊了。


    “她怎麽了?”


    “屬下也不知這是怎麽回事,隻見到葉姑娘昏迷在半月茶樓的外麵。”


    “吃藥了麽?”


    “已經將風寒的藥喂下去了。”


    “好好照顧她。”雲浮生看著葉傾顏,眼中閃過一絲憐惜,當目光落到葉傾顏受傷的手時,立即變得憤怒起來。“她的手怎麽回事?”


    “屬下聞言,葉姑娘在攝政王府偷了她庶妹的一對鐲子,攝政王一怒之下便廢了她的雙手。”


    百曉生平靜的陳述。


    雲浮生轉頭掃了百曉生一眼,憤怒的道:“什麽時候的事,為何不告訴本尊?”


    “屬下一時忘記了,還請閣主恕罪。”


    “還有你百曉生能忘記的事情?”雲浮生的語氣帶著滿滿的懷疑,好一會才道:“把靈犀叫來,讓她好好伺候她家小姐。”


    “是。”


    “至於攝政王府那邊,是該給他們一個警告了。”


    雲浮生說罷,朝著空氣,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


    第二日,京都整個都沸騰了起來。


    隻因為昨夜發生了一件奇事,攝政王府的府兵竟然憑空消失了一半。


    有的人說是鬼神作怪,有的人說是仇家所致。


    要知道攝政王的府兵可是堪比禦林軍的,不管是哪一種,都無疑給了司徒墨一個狠狠的巴掌。


    攝政王身份貴不可言,就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到底是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跟他過不去?


    京都上下現在是人心惶惶,生恐危急自身。


    就連身為天子的南宮流雲都是心生所懼,他神色凝重的看著還身著朝服的司徒墨道:“昨夜的事情可有什麽進展?”


    司徒墨搖了搖頭。


    “到底是誰竟敢如此的大膽,敢在天子腳下犯法?”南宮流雲撫了撫下巴的胡子,銳利的眸子輕輕的眯起,“該不會是南昭國的細作做的吧?”


    “應該不是,南昭國雖一向與我們北月不合,但也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集結如此多的人。”


    司徒墨一口否認,神色有些微鬱。


    “你也不必太過介懷,朕已經又調了三千禦林軍去守衛攝政王府了。”南宮流雲以為司徒墨在因為昨晚的事情傷心,開口寬慰他道。


    “無妨,那些人還傷不到我。”司徒墨顯然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他現在隻擔心葉傾顏是不是平安無恙。


    南宮流雲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次事件太過惡劣,給我北月國帶來十分嚴重的影響,你一定要將罪魁禍首抓住,以揚我北月之國威。”


    “臣,遵旨。”


    “對了,朕聽聞葉淩天的大女兒在你府上?”


    司徒墨眉頭一皺,“是。”


    “還安分麽?”南宮流雲直直的看著司徒墨,似乎要在他的臉上發現些不一樣的東西。


    “隻是做些雜活,倒也算是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便好,上次朕本欲誅葉家九族,若不是你開口,朕也不會改了主意。”


    南宮流雲笑笑,端起茶水輕呷了口。


    “此事疑點頗多,葉太師的門生也是遍布天下,若是突然行刑,恐怕會適得其反。”


    “若不是如此,朕也不會放葉家一馬啊。”南宮流雲看了看時辰,“好了,無憂這兩天老是鬧著要見你,你去見見他罷。”


    “臣告退。”


    “嗯,退下吧。”


    司徒墨走出勤政殿並沒有去無憂宮,而是一路向著玄武門走去。


    無憂不過是個孩子,有什麽事情鬧幾天也就好了,當務之急,還是得在南宮歡之前找到葉傾顏。


    誰知還沒走出玄武門,就被一個清脆的聲音給喊住了。


    “皇叔,皇叔,我可算找著你了。”南宮無憂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司徒墨停住身形,拿出帕子給南宮無憂。


    “皇叔,你說你來宮裏總是不找我,今天可算是被我逮著了。葉傾顏現在怎麽樣了?”


    “很好。”司徒墨道。


    “那太好了,我今天要去朱雀街,正好想找個人陪,就葉傾顏吧。”南宮無憂根本容不得司徒墨反駁,便拉著司徒墨往外走。


    “你父皇不給你出宮,也是擔心你。”司徒墨向來知道南宮無憂做事雷厲風行。


    “放心吧,今天父皇已經應允我出宮了,說讓我跟在皇叔身邊好好學點本事。”


    司徒墨隻感覺事情要變得越來越複雜,當下道:“那你跟我回王府吧。”


    回到攝政王府,司徒墨根本不提葉傾顏那一茬,直接叫白芍去陪南宮無憂逛街。


    可南宮無憂又豈是那麽容易就糊弄過去的,當下便不依不饒起來。


    “我不要白芍陪,我就要葉傾顏。”


    “本王已經讓她去做更重要的事了。”


    “什麽事非得讓她做,我不管,我就要葉傾顏陪。”南宮無憂幹脆直接耍賴起來。


    “聽話。”司徒墨整個腦袋都是陣陣的疼。


    “皇叔,你不會是把葉傾顏給怎麽了吧?”南宮無憂的第六感一向特別準,這次依舊是一語中的。


    “你認為本王會對她怎麽樣?”司徒墨淩厲的看著南宮無憂,心卻不自禁的提了下。


    南宮無憂駑了駑嘴,沒有再說話,一雙清透琉璃的眸子,卻慢慢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行了,就讓白芍陪你去買東西吧,本王也有些乏了。”


    “行。”


    南宮無憂重重的點頭,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白芍,心生一計。


    跟白芍一起出了王府之後,南宮無憂才把白芍鬼鬼祟祟的拉到一旁,“白姐姐,你一定知道葉傾顏去了哪裏吧?”


    白芍心咯噔一跳,連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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