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要發泄大可以找別人,為什麽要來折磨我?”葉傾顏的雙眼因為委屈而紅了眼眶,卻堅強的沒有流出淚。


    “你覺得本王是在折磨你?”


    司徒墨隻感覺心被刺了下。


    葉傾顏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身體,仰著頭不服輸的看著他:“司徒墨,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們這裏什麽嗎?”


    司徒墨停下手下的動作,唇角的線條因憤怒而抿成了一條線。


    葉傾顏又想玩什麽花樣?


    “在你們男人的眼裏,女人大底不過是發泄和生孩子的工具。也許別的女人已經習慣了依附男人,但我葉傾顏不是!”


    葉傾顏說這話的時候,整雙眼睛因為自信如星星般發亮了起來。


    司徒墨手上的力度也不覺放輕了,心裏的火氣也小了不少。


    他並非急色,隻是氣葉傾顏不明白自己,隻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懲罰。


    “本王從未將你當成工具,世間想要爬上本王床笫女子很多,本王若隻是單純的想找一個泄欲工具,為何找你?”


    司徒墨說罷靜靜的看著葉傾顏,然後伸手將自己的外衫取下,裹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葉傾顏暗自鬆下一口氣的同時,有些不知所以的看著司徒墨,不明白也不敢去深想他話裏的意思。


    車簾被風微微吹開,司徒墨坐在高頭駿馬上,青玉色的長袍如同三月的春景,映進了馬車之中。


    葉傾顏疲憊的靠在車壁上,沒一會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左右,便到了攝政王府。


    白芍剛要過來要幫忙,司徒墨便抬手將她揮退,親自上馬車把葉傾顏抱了出來。


    葉傾顏一下驚醒,對上的卻是司徒墨那雙暖如春雪般的眸子。


    “別怕到家了。”司徒墨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背。


    葉傾顏恍如錯覺的看著司徒墨,還未回神過來,她就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嶄新幹淨的臥室之中。


    司徒墨將葉傾顏放到榻上,“來人。”


    兩個小丫鬟立即拿了兩套漂亮的衣裳進來,恭恭敬敬的看著葉傾顏。


    “這是?”葉傾顏不解的看著司徒墨。


    “從今天起,你就是本王身邊貼身的大丫鬟。這兩套衣裳是上好的蘇繡,你看看喜歡麽?”


    “司徒墨,你這是?”


    這是突然轉性了?


    不僅沒有虐待她,還給她升職了?


    雖然很想問司徒墨在想些什麽,但葉傾顏思慮半秒,還是決定把這個疑問放在肚子裏,免得司徒墨一下又晴轉多雲。


    “不喜歡?”司徒墨問道。


    “喜歡,不過你在這裏,我不好換。”葉傾顏看了看門外,示意司徒墨出去。


    司徒墨盯了葉傾顏一眼,隨即起身,向門外走去。


    ……


    葉傾顏失蹤的消息雖然被司徒墨強勢封鎖,但王府中的人還是都知道的。


    如今看到葉傾顏被司徒墨抱著回了攝政王府,一些人的早已嫉妒不已,替被貶成下等丫鬟的孔鸞打抱不平。


    “葉傾顏她有什麽啊,王爺竟把當手心的寶一樣捧著。”


    “長得跟個妖精似的,關鍵還不識抬舉,竟還私逃,王爺到底哪裏對她不好了?”


    “我們哪個不想爬上王爺的床,她倒矯情的很,把整個王府都鬧得不得安寧。”


    “哎呀,誰讓人家是太師的女兒,千金之軀,比不得上我們這些賤命。”


    “王爺也是個三天新鮮勁,指不定哪天就把她丟到角落裏了。”


    “行了,還嚼什麽舌頭,有這個功夫嫉妒別人,還不如多做點事。人家葉傾顏能爬上王爺的床,你們會什麽啊,就一張嘴皮子了得。”


    孔鸞話一出口,那幾個小丫鬟立即沉默了。


    有的甚至委屈到不行。


    孔鸞微笑的坐到了她們旁邊道:“不用著急,葉傾顏她得意不了多久。


    ”


    幾個小丫鬟聞言,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了孔鸞這句話,她們就放心多了。


    ……


    王府這邊看起來是一片風平浪靜,天機閣那邊卻已經鬧翻了天。


    靈犀是從湖邊一路驚嚇帶小跑的回到天機閣,將湖邊發生的事無巨細跟百曉生說了一遍。


    百曉生一聽,頓時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


    葉傾顏現在可是雲浮生心尖上的人,如今被司徒墨這般擄走,怕是不太好辦啊。


    “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靈犀無比擔憂的道,她之前從未見過司徒墨這麽可怕的一麵,以至於都被嚇住了。


    “你先別著急,我先想想……”


    百曉生還真不敢將這事情告訴雲浮生……


    “什麽事要瞞著本尊?”


    這邊雲浮生推著輪椅進來,問道。


    百曉生猶豫了三秒,終還是把事情全部給交代了。


    雲浮生沒有說話,過來好一會才揚唇笑道:“本尊來到北月之後,還未曾與攝政王打過交道。也是時候去拜訪下了。”


    “我這就去準備。”


    百曉生會意,立即起身去準備行頭。


    天機閣的動作一向快而利落,兩柱香的時間不到,攝政王府門前便停下了一大批的人馬。


    雲浮生從黑色的馬車下來,百曉生立即走過去推輪椅。


    “何人造訪,有無請柬?”侍衛抬起長槍,將雲浮生擋在了門前。


    雲浮生看了眼百曉生。


    百曉生立即拿出了一封拜帖。


    堂堂一個天機閣,怎麽可能會連封小小的拜帖都弄不到手。


    侍衛門檢查無誤之後,才讓人進去通稟司徒墨。


    司徒墨正在給池子裏的錦鯉喂魚,聽聞有陌生人造訪,遲疑了一秒,才用帕子將手擦拭幹淨,麵色無波的道:“請人進來。”


    雲浮生進來的時候,司徒墨已經坐在了會客廳的主位上。兩個素未相識的男人,四目一碰撞,空氣之中似乎就開始有硝煙彌漫而開。


    “久聞攝政王大名,今日特地前來拜訪一敘。”


    “都是些虛名而已,不知閣下是?”司徒墨明知故問,看向雲浮生的臉色沉了幾分。


    “卑賤之名恐汙王爺尊耳,不提也罷。”雲浮生道。


    司徒墨笑了笑,銳利的眸子從上至下的打量著雲浮生,嘴角微微勾了勾。


    這就是葉傾顏喜歡的人,相貌一般,還是個瘸子,哪裏比得上他?


    葉傾顏的眼光有問題吧。


    “如今這見也見了,閣下若是無事的話,便請回吧。”司徒墨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他跟天機閣一向互不相幹,就算深知對方勢力錯綜複雜,他也絲毫不懼。


    雲浮生溫和的笑了笑,“實不相瞞,在下來王府實則是想跟王爺討要一個人。”


    “哦?閣下是看上本王的什麽人了?”司徒墨瞳孔微微一縮,皮笑肉不笑的道。


    司徒墨的一句話便把浮雲生後麵的話給堵住了,既然王府裏的都是他的人,想不想給,也隻能憑他一人說了算。


    但他顯然低估了雲浮生的耐性。


    隻見雲浮生不惱不怒的,品了口案幾上的茶,道:“這人是不是王爺的人不一定,不過王爺卻是一定認得她,她便是太師府千金葉傾顏。”


    一個太師府千金,雲浮生便將他們二人的關係分的清清楚楚。


    “本王這裏沒有什麽太師府的千金,隻有一個侍寢婢女。”


    司徒墨四兩撥千斤,想要從他身邊搶人?不管是誰都不行。


    “多說無益,王爺還是將人請出來吧,如果她想要留在攝政王府,在下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葉傾顏倒在半月茶樓時的模樣。


    一想到葉傾顏身上的傷是拜司徒墨所賜,雲浮生平靜的眼眸慢慢燃起了一絲火氣。


    “這就要看她願不願意出來了。”


    司徒墨可是好不容易才讓葉傾顏情緒穩定起來,怎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關係,在下可以等。”雲浮生說罷,直接靠在輪椅上假寐起來。


    司徒墨的麵色一僵,直接站了起來,“既然閣下願意等,那便等下去吧。本王就不奉陪了。”


    “慢著。”雲浮生忽然開口。


    “閣下還有什麽事?”司徒墨臉色明顯有些不耐。


    “葉姑娘已經來了。你不想知道她的答案麽?”雲浮生平靜的說道。


    司徒墨腳步一頓,連忙向著門外看去,見到葉傾顏進來的時候,手心不覺滲出了細汗。


    葉傾顏穿的是一件杏黃色羅裙,梳著兩個桃花髻,看起來年輕而又充滿了活力。


    她進來一眼便看見了雲浮生,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和感動。


    “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雲浮生說的無比溫柔。


    葉傾顏隨即看向了,那邊已經徹底黑成鍋底的司徒墨。


    按照她對司徒墨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放自己走的。


    雲浮生卻根本不看司徒墨,道:“你不用擔心其他,隻要你說你在這裏不開心,想要離開這裏,我便會帶你離開。”


    司徒墨聞言,緩緩轉身看向雲浮生,笑了。


    “本王倒是很想看,閣下是如何在本王眼前帶走人的。”


    司徒墨話一出來,空氣中凝結的火花,一觸即發!


    雖然司徒墨不知雲浮生的背景到底有多強,但他決不允許別人在他的地盤上放肆。


    葉傾顏見勢不對連忙走了出來,道:“那個,我可以說兩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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