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顏無奈的看了劉牛一眼,道:“自然,你們都是北月的子民,朝廷不會棄你們不顧。”


    得到了承諾,劉牛滿臉羞愧,帶著下遊的村民帶頭叩謝皇恩。


    葉傾顏見事件差不多平息便讓官差將之前鬧事的村民全抓了起來。


    這次大家都沒有反抗,老老實實的跟著官差走了。


    葉傾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對南宮無憂道:“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你立即去擬一份告示,將安裝水車的事情盡快落實。不要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這種暴亂發生一次就夠了。


    南宮無憂應了聲好,見事情完美解決,笑道,“師父還是你有辦法。”


    葉傾顏搖搖頭,無奈地道:“其實老百姓很簡單,隻要吃飽穿暖就滿足了,隻要他們有吃有穿,自然就不會暴亂了。說到底還是工部的責任,既然忙不過來為什麽不上報?”


    旁邊的小吏可勁一哆嗦,沒敢插嘴。


    “你最近盯緊著工部,若是沒有能力的,老占著茅坑不拉屎就把職給撤了。”


    “師父,要不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工部吧?”


    南宮無憂其實早就看不慣工部那群懶骨頭了。


    如今借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整治一方。


    “我去幹嘛?”


    葉傾顏還想躲著家裏扇扇涼風,喝喝冰沙呢。


    南宮無憂嘿嘿一笑。“您是這件事的主辦人,您要不去,我多名不正言不順啊。”


    葉傾顏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擺明了不想攬大權。“你是當今皇上的親兒子,是無憂王,誰敢拿你的身份做文章。”


    “師父~”


    南宮無憂開始使用撒嬌大法。


    葉傾顏見一個大男人撒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使勁的揉了揉胳膊才緩過來,“行了,明天我跟你去。”


    “師父你最好了。”


    南宮無憂作勢要撲過來,葉傾顏雙腿一挪,直接避開了。


    炎炎夏日,葉傾顏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蒸發了,她抹了把汗,看著還在田間勞作的農民,擰眉道:“這段時間又熱又旱,大中午的中暑就不好了,你再出個告示,讓大夥待太陽下山再出來幹活。”


    “好嘞。”


    解決了心頭之事,南宮無憂現在對葉傾顏馬首是瞻。


    葉傾顏抬起袖子可勁的扇了扇風,“別忘了給那戶失去親人的人家補貼銀錢,我先回去了。”


    再待下去她就要成人幹了。


    “師父,我送你。”


    南宮無憂連忙跟上。


    葉傾顏睨了他一眼,“你走了這壞了的水車怎麽辦?這裏沒個人鎮著不行,還需要你主持局麵。”


    南宮無憂鬱悶地低下頭,小聲道:“我不是擔心師父嘛。”


    葉傾顏笑,直接把他丟在原地,鑽進了曬的發燙的馬車裏。


    一回到王府,葉傾顏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這汗水又濕又粘,弄得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足足洗了半個時辰,葉傾顏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葉傾顏受不了大夏天也穿得裏三層外三層,便自己改良了衣裳。


    她在裏麵穿了件無袖的小衣,再披上一件薄而不透的外衫,袖子那裏繡有重疊的花紋,若不仔細看發現不了端倪。


    一出淨房,丫鬟便捧著冰葡萄等著自己了。


    葉傾顏咬了幾顆在嘴裏,頗為感慨道:“這才是人生。”


    丫鬟見平時端莊穩重的王妃露出這般孩子心性,忍不住笑出了聲。


    葉傾顏翹起嘴角,把剩下的冰葡萄賞給她,道:“你們這些小丫頭天天呆在王府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外麵現在就像是一個大火爐,雞蛋砸在石頭上都能烤熟了。”


    “外麵有那麽熱嗎?”小丫鬟呆呆的看著葉傾顏,好一會又道,“是啦,王府的井都幹了,外麵一定很熱。”


    葉傾顏聽到小丫鬟的話,不禁蹙起了眉,“井水都幹了?”


    小丫鬟被葉傾顏嚇了一跳,訕訕的點點頭。


    葉傾顏蹙起眉,立即帶著人去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王府中一共有十口井,除了東苑也就是葉傾顏所住的那一所院子水足之外,其他的幾處有的已經全幹了,有的不幹也沒有多少水了。


    按理來說去年一場大雪,今年應該是個豐收年才對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葉傾顏雙手撐在井邊,麵色沉沉。難道是因為時空亂流?


    一想到這次旱災是因為她回來引起的時空亂流,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若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禍國殃民的災星了。


    人不是說久旱逢甘霖嘛,這都旱多久,這雨怎麽就還不下呢?


    葉傾顏看著枯井,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司徒墨已經將她整個抱起來了。


    他低下頭窩在她的頸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葉傾顏的體香混著花瓣的味道。


    司徒墨喉嚨一癢,低沉性感的聲音自頭頂發出,“在想什麽,這麽入迷。”


    葉傾顏嚇了一跳,好一會才回過神道:“還不是這個旱災鬧得,你看咱們這井都枯了。”


    司徒墨點點頭,鬆開葉傾顏與一起靠在井邊,道:“看樣子是挺嚴重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下雨。”


    葉傾顏長長一歎。


    再這麽下去,別說農作物活不成了,就連大地怕是都要幹裂了。


    司徒墨揉了揉她的頭頂的亂發,揚起劍眉道:“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連沙漠都有綠洲,旱災也算不得什麽。聽管家說你今天出京都的郊外了,還解決了一件大事?”


    葉傾顏頷首,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司徒墨見著嬌軟的小妻子如此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又低下頭親了一口,“娘子真厲害。”


    葉傾顏推了推他,“靠那麽近幹嘛,不知道這天熱?”


    司徒墨這才鬆開葉傾顏,笑道:“我去沐浴更衣。”


    他這麽一說,葉傾顏才發現的他袖子破了一個口子,又想起南宮無憂之前說的事,連忙將他拉住。“無憂說軍火庫出事了,解決了嗎?”


    司徒墨眸子微微一沉,聲音也變得陰鷙起來,“嗯,解決了。”


    是解決了,還解決的很幹淨。


    軍火庫屬於兵部。


    有幾個將軍見識到崩天雷的威力便起了異心,暗中勾結西陵,偷走了配方,想要販賣軍火。好在事情發現的早,不然事情不堪設想。


    南宮流雲知曉此事震怒不已,一怒之下,將涉及此事的官員全部給殺了。


    現在那配方除了皇上有,就是司徒墨和葉傾顏了。配火藥的人皆是分開所製,相互沒有交流,所以並不會知曉完整的配方。


    葉傾顏見他眼底有著淡淡的烏青,顯然是熬夜所致,不忍他在受累,道:“你沐浴後好好休息會吧,眼底都青了。”


    司徒墨笑,去沐浴更衣了。


    葉傾顏依舊在站在枯井邊,抽出撲克牌把玩,時不時望望天,時不時看看地,嘟囔道:“若是有人工降雨就好了。”


    可惜這個天,連一絲雲都沒有,她就算是想降雨也不能啊。


    人工降雨這個法子是行不通了,那還有什麽辦法能解決旱災嗎?


    葉傾顏拚命的回想著著腦子的知識,可惜腦子裏此時也是大旱,連點有用的知識也擠不出來。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葉傾顏哀歎了兩聲,趴在井邊一動不動。


    “娘,你在幹嘛?”


    葉蘇坐在學步車上,一臉好奇的看著葉傾顏。


    葉傾顏蹲下身子,抱起葉蘇蹭了蹭他的臉蛋,“娘在想怎麽可以讓井裏有水。”


    葉蘇不解的看著葉傾顏,“為什麽東邊的井有水,這裏的沒水呢?”


    被葉蘇一問,葉傾顏也有些愣住了。


    對呀,為什麽東苑的井還有水,西苑的井會沒有水?仔細一看,西苑的井底的泥還是很濕的。


    葉傾顏腦中靈光一閃而現,抱著葉蘇去找張管家了。


    張管家正在清點這個月的賬目,見到葉傾顏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老奴見過王妃。”


    葉傾顏揮揮手,“行了,別做這些虛禮了。我來是想問你,王府井裏的深度都是一樣的嗎?”


    “王府所有的井的深度皆是三丈左右。”張管家想了下道,“老奴差點忘了,有一個井是例外。東苑的井是七丈。”


    葉傾顏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暗罵自己是豬頭,她早該猜到東苑的井會比較深的。


    現代水土沙漠化嚴重,但這裏是北月,是古代,根本還沒有水土沙漠化這個問題。


    地下水可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既然老天大旱蒸發了地表上的水,那他們就用地下水啊。


    想到這個方法確實可行,葉傾顏興奮不已,將葉蘇抱給奶娘就去找司徒墨。


    她啪的推開淨房的門,那邊司徒墨正在穿衣裳,見到葉傾顏進來,手下動作微微一停。


    葉傾顏萬沒想到進來就遭遇如此的誘惑,濕漉漉的水珠沿著修長結實的身材緩緩滑下。


    寬肩窄腰,翹腿大長腿,外加一片濃鬱的黑森林,綿延到小腹的位置,這畫麵簡直不要太血脈噴張。


    縱使已經有過無數次的肌膚之親,葉傾顏還是臉紅心慌的捂住了眼睛,“你怎麽也不用屏風擋下。”


    那邊的司徒墨低笑一聲,已經將外衫丟在了一邊。邁著大長腿走到葉傾顏身邊,一氣嗬成的將她抱起,丟進了寬大的浴桶裏。


    嘩啦!


    水珠四濺,葉傾顏渾身濕透,看著司徒墨明顯發生變化的某個部位,緊了緊喉嚨,“你又做什麽妖,我來是跟你說正事的。”


    司徒墨舔了下唇,笑的魅惑,“嗯,什麽正事,我們在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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