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夏九九對著電話說道,“姐姐懷著身孕呢,就不要為我操心了。”


    夏六六提醒道:“可是九九,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我會注意安全的,”夏九九應道,“姐姐,你找我有什麽事?”


    夏六六頓了一下,說道:“星期天……是爸爸的忌日,我和承起哥去掃墓。球球,你那天有時間一起去嗎?”


    冬天的夜裏,夏九九感到了晚風的寒涼。每天這樣忙碌著,似乎把自己塞得滿滿的了,可是有些事情一提起,一瞬間身體空洞洞地,灌滿悲傷。


    “有時間啊,”夏九九輕聲說道,“姐姐和承起哥幾點去公墓?”


    “球球你八點左右準備好,到時我們去接你。”


    “好,麻煩姐姐和承起哥了。”


    ——


    星期天早上八點,寧承起的車開到時,夏九九已經站在花園前的人行道上等候了。


    夏九九穿著一件黑色長款的外套,一條黑色的修身西褲,和一雙黑色皮質平底單鞋。


    孤零零地站在那兒,顯得她清清瘦瘦地單薄。


    夏九九拉開車門,和姐姐坐在後座,她禮貌地打招呼:“姐姐,姐夫,早上好。”


    “早啊,九九。”


    寧承起從駕駛座上回過頭,溫和地問候。


    夏六六問道:“球球,你吃早餐沒有?”


    “吃了。”


    夏六六教訓道:“球球,你要按時吃飯啊,你看著又瘦了,女孩子不要老是想著減肥,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


    “我哪裏有瘦,”夏九九說道,“是姐姐長胖了,才顯得我瘦的。”


    “……”夏六六,“球球,你終於承認我胖了!”


    夏九九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寧承起回頭:“老婆,你不胖,剛剛好。”


    夏六六好悲傷:“我真的好胖了嗎?爸爸還認得出我來嗎?”


    “認得,認得!”夏九九連忙哄道,“姐姐除了肚子大一點之外,其它都沒變。”


    “真的嗎?”


    “真的,真的!”夏九九搗蒜一樣地點頭。


    寧承起隻開車,不說話,那是相當地認真專注了。


    ——


    九點半鍾,到了公墓,寧承起和夏九九提著香燭貢品,夏六六捧著花束,往山頂上走。


    寧承起擔心六六要爬山,能不能吃得消,他牽著她的手。


    夏九九說道:“姐姐,我來拿花吧。”


    “沒事,”夏六六說道,“我沒那麽矜貴。”


    夏九九把花抱過來,說道:“姐姐不貴,可是爸爸的小外孫貴,姐姐就專心兜好小寶寶,爸爸今年會很開心的。”


    一路往上走,夏九九看著十指緊扣,照顧著姐姐的寧承起,她不由想到了宇執言。


    上個星期她離開酒店後,隻是偶爾和宇執言聯係,簡單地問候,兩個人之間的低氣壓依然揮之不去。


    今天是她的爸爸的忌日,夏九九也沒有跟宇執言說,他那麽忙,告訴他,他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


    算了,夏九九搖搖頭,不去想煩擾的事。


    她現在和宇執言鬧得這麽僵,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繼續相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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