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日子就是這般,平靜而祥寧地一天天過去,孩子們一天天地長大,老人們一天天地老去。


    宇執野的奶奶,是在一年多前去世的,他的爺爺宇勁鬆獨自住在城東區的小區裏,宇朗正和沈清韻想把他們的爸爸接到城南區的家裏,不過老人家沒有同意,他習慣在城東區的家裏的生活了,而且小區裏還有好幾位老友,大家日常有個伴,下下棋,溜溜鳥,自在一些。


    宇朗正和沈清韻尊重老人的意見,一有時間就去城東區探望老人。


    宇執野暑假的前兩個月,宇勁鬆在小區的花園裏摔了一跤,住院了一個月,沈清韻過去照顧,腿上的傷基本恢複了。


    宇執野放暑假後,宇朗正和沈清韻跟兒子商量,可不可以去城東區的爺爺家陪爺爺住一段時間,宇執野欣然答應,沐一曦也想跟狐狸哥哥一起去,宇執野也答應了。


    沈清韻早上開車送宇執野和沐一曦過去,安頓好這兩個孩子,她傍晚吃過晚飯後,開車回城南區。


    臨走前,沈清韻叮囑道:“執野,現在這裏就你一個男子漢了,你要照顧好爺爺和曦曦,知道嗎?”


    宇執野答應道:“知道的,媽媽!我很靠譜的!”


    沈清韻的嘴角直抽抽。


    宇勁鬆慈祥地說道:“清韻,你放心吧,我身體還好著呢,我會照顧好這兩個心肝寶貝的!”


    “我也會照顧爺爺,”沐一曦軟糯糯地說道,“我會洗襪子、洗碗、晾衣服……還有做很多的事。”


    宇勁鬆爽朗地笑起來:“嗯,我的孫媳婦真貼心!”


    宇執野揉一揉沐一曦的軟發,說道:“這些事,哥哥會做啦,曦曦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我當然會照顧自己!”沐一曦自信滿滿的樣子。


    沈清韻笑道:“好啦,執野,曦曦,要聽爺爺的話哦,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媽媽再見!”


    “清韻阿姨再見!”


    “清韻,放心吧,路上小心!”


    宇執野、沐一曦和宇勁鬆送別沈清韻,車子開出去,她依然從後視鏡裏看著站在路邊望著她的家人們。


    沈清韻微微笑了笑,感到妥帖的溫馨,也感到一種厚重的責任。


    2


    老人家睡得早,起得也早,六點半的時候,宇勁鬆已經準備出門晨練了。


    宇執野聽到爺爺的動靜,他也起來了,走到客廳,招呼道:“爺爺,早上好!”


    “執野,早!”宇勁鬆麵容慈祥,“爺爺出去晨練了,曦曦還沒起來,你也去多睡一會吧。”


    “我陪您去公園吧。”宇執野體貼地說道。


    宇勁鬆勸:“長身體呢,執野多睡一會,爺爺沒事!”


    這會功夫,沐一曦也醒了,從房間裏走出來,帶著些許迷糊,說道:“去公園玩了,是嗎?”


    宇執野取笑沐一曦:“說到好吃好玩的,你倒是醒得快!”


    沐一曦仰著白皙柔美的小臉龐,看著宇勁鬆說道:“爺爺都已經準備好啦,那我也要快一點!”


    宇勁鬆樂嗬嗬地說道:“好好好,爺爺和曦曦、執野,都去公園散步!”


    翠屏公園就在宇執野爺爺家所住的小區附近,步行不過十分鍾的路程就到翠屏公園北門門口。


    一進北門的左手邊,是一片高大的槐樹林,樹林下鋪著水泥磚,各處擺置有石桌石凳。


    這個鍾點,石桌石凳旁已經有不少附近居住的老人到來,把裝著晨練的用具和擦汗巾什麽的,放在石桌上。


    宇勁鬆帶著孫子和一個女孩走過來,彼此都熟識了的老人們朝他打招呼——


    “宇老,早啊!”


    “執野又來陪爺爺啦!宇老真是好福氣啊!”


    “喲,這個漂亮的小妹妹是誰啊?”


    “不會是宇老的孫女吧?”


    “宇老的兒媳婦什麽時候生了這麽大的女兒啦?”


    ……


    還未等宇勁鬆一一作答,這時,一個叫覃小英的老太太滿臉的皺紋笑得像朵好看的菊花,高興地說道:“我聽香瑩她奶奶說啊,執野有個小女朋友的,就是這個漂亮的小妹妹吧?”


    老爺爺老奶奶們看到此時宇執野和沐一曦正手牽著手。


    一個俊挺帥氣的男生,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清晨明亮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槐樹,帶著五彩斑斕的顏色,照在他們的身上,映襯出充滿活力的光彩。


    那兩張純真好看的臉龐,此刻都流露出溫暖柔和的笑容,老人家們看得心裏暖融融的,對他們喜歡得不行。


    老人們打趣道:“恭喜宇老啊,真是好登對的孫子和孫媳婦啊!”


    宇勁鬆爽朗地哈哈笑起來。


    再問:“執野的小媳婦兒啊,你叫什麽名字呢?”


    卻是宇執野答道:“她叫曦曦,是我的小妹妹。”


    宇執野說是這麽說,不過並沒有放開拉著沐一曦的手。


    “執野!”這時,一個站在覃小英老奶奶身邊的女孩,對著宇執野笑眯眯地叫,她看起來和宇執野年紀相仿,披散的長發似乎燙過,帶著大波浪的卷曲,搭在她的身前。


    女孩的長相清秀,細細的眉眼,秀挺的鼻子,一張小口塗著淡淡的粉色唇彩。


    本是清麗可人的小女孩,卻因為塗脂抹粉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有些成熟,不過,可以說,她還是挺漂亮的!


    女孩子看到宇執野的目光移向她,立即流露出一個更為甜美的笑容,她熱情地走過去,拉住沐一曦那隻被宇執野牽住的左手的手臂,假意晃一晃,讓沐一曦的手和宇執野的手分開來!


    女孩子抿著笑容,細細的眉眼彎彎的,挺友好的樣子說道:“曦曦,你好,我叫張萍萍,我是執野哥哥的好朋友,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好朋友了呢!我們家就住在宇爺爺家樓上。”


    沐一曦回了一個友善的笑容,說道:“你好,萍萍姐姐!”


    “萍萍,你竟然起床了?”


    身後,傳來一個大大咧咧,又滿含慵懶的聲音。


    沐一曦循聲望過去,高興地招呼道:“香瑩姐姐!你也來爺爺家了!”


    “早兩天就來了。”駱香瑩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繼而埋怨道,“爺爺啊,這麽早叫我起床做什麽啊?”


    駱爺爺教訓道:“爺爺經常跟你說,要早睡早起的嘛!你看萍萍、執野和曦曦都已經起來啦,他們多精神啊!”


    駱香瑩晃過來,馬上就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懨懨的樣子,抬抬眼皮,望望前麵俊挺又孝順的乖孫子典範宇執野,再看看站在宇執野和沐一曦中間,打扮了一番的張萍萍,目光又落在清新可愛的沐一曦身上。


    駱香瑩嘟噥道:“他們當然精神……”


    宇執野要扮乖孫子的嘛,沐一曦總是黏著宇執野,至於張萍萍,前兩年就讓她幫忙轉交情書給宇執野的,看她此刻這身打扮,臉上化了妝不說,目的還很明確地穿著一條網球短裙!


    ——這是大清早就要追宇執野的節奏啊!張萍萍什麽時候比她起床早過?


    駱香瑩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直接一倒頭,趴在石桌上補覺了。


    “香瑩姐姐!”沐一曦輕輕地推推駱香瑩的肩膀,說道,“我們去跑步吧。”


    駱香瑩眼皮都不抬,嘟噥道:“跟你的老狐狸哥哥去跑。”


    “曦曦,”張萍萍友好地微笑說道,“姐姐帶你去跑步,然後我們去健身器材那邊玩,好不好?”


    “好!”沐一曦脆生生地答應,漂亮的眼眸明亮亮的,她想去玩。


    張萍萍牽過沐一曦的手,轉頭望向宇執野,邀請道:“執野,我們一起到健身器材那邊玩吧!”


    宇勁鬆嗬嗬笑道:“執野,去吧,你們幾個一起去跑跑跳跳,爺爺在這邊跟老夥伴們打打拳。”


    “好吧。”宇執野便也要過去。


    駱香瑩的爺爺推推孫女的肩膀,教訓道:“香瑩啊,哪有來這裏睡覺的!”


    駱香瑩含糊地說道:“那我回家裏睡……”


    “哼……”駱爺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可把旁邊的爺爺奶奶們逗笑了,香瑩這孩子,就是直爽,又有趣!


    駱爺爺的語氣更嚴厲幾分,催促道:“快去,快去!執野、曦曦和萍萍他們都去鍛煉了!”


    駱香瑩朦朧的睡眼眯成一條縫,看到張萍萍牽著沐一曦的手,隔在宇執野和沐一曦中間。


    不知道宇執野還記不記得張萍萍給他寫過情書,這個混蛋收過的情書太多了,又是隨手就扔的!


    駱香瑩突然來了興致,看看宇執野夾在兩個女孩子中間,或者是有人夾在他和沐一曦中間,他會是什麽臭表情!


    有了想法的駱香瑩一躍而起,快步地溜了。


    駱爺爺對自己的教育頗感滿意地說道:“香瑩就應該這樣,知恥而後勇!”


    “……”駱香瑩想一頭栽倒在高大的槐樹根下!


    駱香瑩緊跟過去,不過她無聊地發現,宇執野一直獨自在健身器材旁邊的小廣場那兒繞圈跑步,沐一曦對健身器材很感興趣,讓張萍萍教她這個怎麽玩,那個怎麽玩,張萍萍也沒有閑暇去找宇執野套近乎。


    還不如找個地方呼呼大睡,駱香瑩調頭想走,沐一曦搖著手,高興地叫道:“香瑩姐姐,過來一起玩呀!”


    駱香瑩對沐一曦擠出一個一言難盡的笑容,不過她既然起床都起床了,也就走過去和沐一曦、張萍萍一起玩。


    八點多鍾的時候,張萍萍的奶奶過來叫孫女,也交代一聲:“執野、曦曦、香瑩,你們的爺爺叫你們回去吃早餐了!”


    大家便一起回到北門的槐樹林那邊。


    遠遠地,就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朝著他們高聲地招呼:“萍萍!哎呦,執野,你回來啦!聽說你媽媽昨天早上送你過來,她怎麽不來找我啊?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準備些好吃的給她帶回去呀!”


    宇執野走過來,禮貌地說道:“李阿姨,您好!昨天我媽媽比較忙,沒能去拜訪您,謝謝您的好意了!”


    “執野真是好懂事!”萍萍媽的右手,攀在了宇執野的肩上。


    萍萍媽那雙描摹了好幾層的烏黑大眼直盯著宇執野俊美的麵容,那神情,像是看女婿似地滿意!


    “謝謝李阿姨!”宇執野再道謝,他轉身問爺爺,“爺爺,我們回去了嗎?”


    “好,”宇勁鬆答應,“我們回去吧,估計這會,趙姨也該做好早餐了。”


    趙姨是沈清韻請來給宇勁鬆煮飯和做清潔的鍾點阿姨。


    “李阿姨,那我們回去了!”宇執野悄然地轉身,避開萍萍媽搭在他肩上就不願撒開的右手。


    宇執野去牽過沐一曦的手,說道:“曦曦,我們回去吃早餐了。”


    萍萍媽走過來,垂下眼瞼望望沐一曦,她那刷得硬硬的,像是一把倒放的耙子一般的眼睫毛跟著一沉。


    萍萍媽帶過來脂粉味濃鬱的一陣風,讓沐一曦的鼻子一癢,“噗嗤噗嗤噗嗤”,連打了三個噴嚏。


    萍萍媽語氣涼薄了半分,說道:“哎呦,執野,這個就是你媽媽收養的那個小孩吧?!”


    宇執野平靜地解釋道:“這是曦曦,我媽媽好朋友的女兒,是我們城南家的鄰居!”


    “嗬嗬,我聽說她總是住在你們家,還跟過爺爺家來,以為是你媽媽收養的,你媽媽很喜歡女孩子!嗬嗬!”萍萍媽自我捧場地笑了兩聲,不過她開的這個玩笑,不怎麽的好笑!


    宇勁鬆爽朗地說道:“可愛的曦曦啊,爺爺可是想先養著呢,我的孫媳婦可貼心!”


    爺爺奶奶們哈哈地笑起來,萍萍媽打著厚粉的臉不由一幹,眼神裏便流露出了不舒爽!


    3


    宇勁鬆帶著宇執野和沐一曦回到家裏,趙姨已經把早餐擺到餐桌上,趙姨四十出頭的年紀,是個瘦小的女人,本地的,做得本地的一手好菜,她很勤快,也很善談,笑眯眯的,和善又開朗。


    宇執野和沐一曦到樓上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又洗了手,跑到餐廳吃早餐.


    趙姨周到地給宇勁鬆、宇執野和沐一曦盛了小米雞肉粥,又分了灌湯小包子和牛肉胡蘿卜燒麥。


    沐一曦吃得很美味,讚不絕口:“趙姨,您做的早餐每一樣都好好吃!”


    趙姨開心地說道:“曦曦小嘴可真甜,好吃就多吃一點啊!”


    宇勁鬆吃著早餐,很舒心地望著動作優雅的孫子宇執野,和小吃貨一般開懷的沐一曦,不由麵露笑容,說道:“曦曦,執野,都多吃一點啊!”


    這時,門鈴響了,趙姨去開門,她再回到餐廳時,身後跟著一個女孩子。


    張萍萍手裏端著一盤餃子,甜美地笑道:“宇爺爺、執野,我媽媽早上剛包的玉米肉餡餃,拿過來給你們嚐一嚐。”


    宇勁鬆樂嗬嗬地說道:“謝謝萍萍媽媽了!萍萍吃早餐沒,坐下一起吃吧!”


    “謝謝宇爺爺!”張萍萍把餃子放在餐桌上,特意放得離宇執野近一些。


    宇執野和沐一曦坐在宇勁鬆的右手位,趙姨便拿了一套餐具放在宇勁鬆左手位這邊,張萍萍便坐到了宇執野的正對麵。


    隔著一張大餐桌,張萍萍可以直勾勾地望著宇執野,這估計是她吃得最心花怒放的一頓早餐了。


    餃子離宇執野近,他便周到地夾給爺爺和曦曦。


    張萍萍略帶著與宇執野麵對麵的羞澀,說道:“執野,你也吃餃子啊!”


    宇執野平和地說道:“謝謝,我已經吃得很飽了。”


    宇執野便照顧著沐一曦吃早餐,讓她吃灌湯包不要太急,小心燙到嘴了。


    宇執野對沐一曦說話時,語氣中帶著與別人說話時所沒有的溫柔語氣,張萍萍注意到了,塗著亮粉唇彩的嘴唇不由撇一撇,雖然坐到宇執野的對麵,可惜宇執野並沒有眷顧到她!


    吃過早餐後,大家出到客廳,張萍萍挨到宇執野的身邊,帶著撒嬌的語氣請求道:“執野,我的暑假作業有些題不會做,你教教我好不好?”


    宇勁鬆說道:“執野,那你們在家裏寫作業,爺爺到小區活動中心下下棋。”


    “我去拿作業本過來!”張萍萍沒等宇執野答應,樂顛顛地跑回家裏拿暑假作業去了。


    宇執野和沐一曦便也拿作業本到客廳裏來,趙姨給他們搬來一張折疊便桌。


    張萍萍好一會才從樓上下來,竟然又換了一身裙子。


    沐一曦坐在宇執野的右手邊,張萍萍便坐到宇執野的左手邊,她特意拉過凳子,離宇執野挨得很近。


    “執野,你幫我看看這一題嘛!”張萍萍把她的作業本擺在宇執野麵前。


    張萍萍不知道噴了什麽香水,宇執野感到這個味道很衝,這邊,沐一曦已經“噗嗤噗嗤噗嗤”連打好幾個噴嚏了!


    宇執野英挺的雙眉皺緊,說道:“萍萍,你身上的味道……”


    “很香是嗎?”張萍萍欣喜萬分,宇執野終於注意到她了!


    張萍萍眉飛色舞地說道:“這是我媽媽去歐洲旅遊時,從法國帶回來的香水,執野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宇執野隻是不喜歡,要忍受還是可以忍受,不過沐一曦這裏,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宇執野搓搓鼻子,說道:“我有鼻炎,受不得香味刺激,我有點不舒服,我要離得遠一些!”


    “這……這樣啊!”張萍萍當即站起來,說道,“我去洗掉啊,很快就回來!我平時……是不噴香水的!”


    張萍萍匆匆忙忙地跑出客廳大門,看到住對門的駱香瑩站在門邊,她也沒顧得上叫一聲,踩著高跟鞋的鞋跟,噠噠噠地上樓去了。


    駱香瑩便帶著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踱了進來,看過桌上擺著幾本作業本,“嗬嗬”一笑,頗有深意地說道:“宇老師,你是分外地忙啊!過不了兩天,小區裏的女孩子們都得找你補習呢!”


    宇執野繃著臉說道:“駱香瑩,你很閑,是嗎?”


    “那當然是閑的,”駱香瑩有意思地笑道,“我有的是時間看熱鬧,而且不嫌事大!”


    駱香瑩不管宇執野驟然降了好幾度的氣場,招呼道:“曦曦呀……”


    “香瑩姐姐!”沐一曦搓著鼻子,說話帶著些許鼻音,剛才鼻子被熏到了,這會才緩過來一些。


    駱香瑩笑眯眯地,繼續說道:“曦曦呀,你記不記得兩年前,九月份的某一個傍晚,在足球場邊,那時碧空如洗,彩霞滿天,綠茵茵的草坪上,一群像打了雞血的男生在撒牛似地圍著個破足球亂跑!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窈窕,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美麗多姿的姐姐朝你走過來……”


    沐一曦“格格格”地笑起來,香瑩姐姐說的話好逗啊!


    沐一曦張望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眯眯地問道:“那個姐姐是香瑩姐姐嗎?”


    “哈哈哈!”駱香瑩狂笑兩聲,“曦曦也覺得香瑩姐姐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美麗多姿……”


    “……的一朵奇葩!”宇執野愚弄地接道。


    駱香瑩和宇執野互瞪了一眼,瞬間火花四濺!


    沐一曦“嗬嗬”笑著問道:“後來呢,香瑩姐姐,後來香瑩姐姐和我說話了,後來呢?”


    沐一曦以為駱香瑩跟她玩故事接龍的遊戲呢。


    駱香瑩轉向沐一曦時,又是笑眯眯的,說道:“曦曦還記得香瑩姐姐和你說話啦,說了什麽話曦曦還記得嗎?”


    “駱!香!瑩!”駱香瑩的名字被淬了冰,從宇執野的牙縫裏冒出來!


    駱香瑩“嗬嗬嗬”地笑,低下頭,附在宇執野的耳邊說道:“老狐狸,我最喜歡看你為曦曦著急的樣子!”


    “香瑩聊什麽笑得這麽開心啊?”


    門口,傳來駱爺爺愉悅的聲音。


    駱香瑩也是心情大好地說道:“在回憶一些難忘的往事呢!”


    “香瑩姐姐,我想起來了!”沐一曦還真的認真回憶了。


    駱香瑩和宇執野迅即都朝沐一曦看過去!


    ——曦曦想起來駱香瑩讓她把張萍萍的情書轉交給宇執野的事了?


    沐一曦似乎為自己的記憶力感到很驕傲,興奮地說道:“香瑩姐姐說她的爺爺家和狐狸哥哥的爺爺家住在隔壁,還說了很多繞口令一樣的話,我暈乎乎,暈乎乎的!”


    沐一曦搖頭晃腦,像是很暈的樣子,把駱爺爺、宇執野和駱香瑩都逗笑了。


    “曦曦真是可愛!”駱爺爺笑道,“難怪宇老這麽樂嗬!咦,宇老呢?”


    宇執野說道:“我爺爺去活動中心打牌了。”


    “那我也去,”駱爺爺交代道,“香瑩,你別到處亂跑啊!”


    “駱爺爺放心,”宇執野連忙說道,“香瑩不會亂跑的,剛才她說和我們一起寫作業呢!”


    “那最好!”駱爺爺催促道,“香瑩,那你還不快回去拿作業本?我回頭要檢查的!”


    駱香瑩莫名驚詫地瞪大眼睛,宇執野淡定地笑。


    這混蛋老狐狸!駱香瑩在心裏問候道,你坑我呢!


    在爺爺的監督下,駱香瑩隻能灰溜溜地回家拿作業本過宇家來寫。


    張萍萍洗了澡,換了一條裙子,立即又到宇家來了。


    駱香瑩、張萍萍、宇執野、沐一曦,四個人坐成一排寫作業,也就隻有心靜如水的沐一曦是在寫作業,其他三個人,寫的那是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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