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宇執野在便利貼上留言說星期五下午回來的,沐一曦放學後就直奔小公寓了,然而她沒有見到狐狸哥哥。


    沐一曦給宇執野打電話,宇執野隻簡短地說,他已經回到y城了,不過有事,晚一點回來。


    沐一曦等到七點,再等到八點,宇執野依然沒有回來。


    沐一曦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裏空落落的,心裏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也許她和狐狸哥哥,不會再和好了!


    沐一曦原本是想走到z大校門口外麵吃飯的,可是在這熱鬧非凡的街道上,在這來來往往的人群裏,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愈發地強烈起來!


    狐狸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呢?他回來之後,他們還是會冷戰嗎?


    想著想著,沐一曦的心裏更難過了,看到地鐵口時,沐一曦便想到了回家。


    沐一曦乘坐地鐵,再轉小區的巴士車,剛從巴士車上下來時,便聽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叫道:“曦曦姐姐!”


    沐一曦望過去,看到馬路斜對麵的人行道上,宇叔叔、清韻阿姨和言言站在那兒,他們去倚湖散步剛好回來。


    宇執言要撒開腳丫子跑過馬路,被宇朗正大手一攬,抱住了,說道:“小心車子,言言!”


    沐一曦微微笑著朝叔叔阿姨和言言打招呼,他們便走過來了。


    宇執言蹭蹭,從爸爸的懷裏下來,一把抱住了沐一曦,糯糯地撒著嬌:“曦曦姐姐,言言想你了!”


    “可真黏曦曦姐姐!”沈清韻責備的語氣,卻是笑著說。


    宇執言抱著沐一曦,警覺地往周圍看看,問道:“大怪獸呢?”


    提起宇執野,心思淩亂的沐一曦不由眸光暗淡,輕聲說道:“哥哥他很忙,他沒有回來。”


    “哦……”宇執言雖是這麽聽說,不過還是往周圍瞅了瞅,有些盼望大怪獸跟他玩捉迷藏似的。


    沈清韻沒注意到沐一曦情緒的低落,她說道:“曦曦,你的爸爸媽媽星期四的時候就去出差了,你今晚就住在這邊吧。”


    “言言要和曦曦姐姐睡!”宇執言仰著嬌嫩的小臉龐,眸光閃亮地望著沐一曦。


    沈清韻說道:“言言要乖才行!”


    “言言最乖!”宇執言牽著沐一曦的手,一起走進小花園的門口。


    已經晚上十點多鍾了,沐一曦跟宇執言玩了一會,便給他洗澡,衝牛奶,哄他睡覺。


    宇執言黏著要跟曦曦姐姐睡,沈清韻偷偷跟沐一曦說道:“曦曦,你帶著言言到執野的房間睡一會吧,等言言睡著了,我再抱他回他的小床。”


    “沒關係,”沐一曦說道,“我就和言言睡吧。”


    在z大的小公寓,也是沐一曦和言言一起睡的。


    在宇執野的房間裏,玩累了的宇執言很快就睡熟了,沐一曦輕輕起了床,再走下樓梯。


    沈清韻在客廳裏準備關燈,看到沐一曦下來,訝然地問道:“怎麽了,曦曦?言言還沒睡著,鬧著喝奶嗎?”


    “不是,”沐一曦輕聲說道,“是我……餓了,想煮麵吃。”


    沈清韻說道:“阿姨給你煮吧。”


    “我自己來吧,”沐一曦連忙說道,“清韻阿姨去休息吧。”


    2


    沐一曦去了廚房,沈清韻也不跟曦曦客氣,在曦曦還沒有正式成為她的兒媳婦之前,她已經把曦曦當女兒養著呢!


    沈清韻便在客廳裏等曦曦忙完了,她再去睡。


    客廳的座機竟然響了,沈清韻接了電話,那邊,是宇執野焦急的聲音,說道:“你們怎麽每個人都不接手機?”


    “哦,”沈清韻答道,“你爸爸在洗澡吧,我在客廳準備關燈睡覺了。”


    “曦曦呢?”


    沈清韻取笑道:“我說兒子,你直接問曦曦為什麽不接手機不就行了嗎?害你媽媽誤會你掛心我和你爸爸呢!白高興一場!”


    宇執野卻沒有和媽媽抬杠,依然急切地問道:“曦曦在家裏嗎?”


    “放心,曦曦已經到家了,”沈清韻輕鬆地說道,“曦曦在廚房裏煮麵吃呢。”


    宇執野的聲音裏是滿滿的擔心:“曦曦還沒有吃晚飯嗎?”


    沈清韻的心不由咯噔一顫,追問道:“什麽晚飯?不是夜宵嗎?臭小子你說清楚,曦曦怎麽沒吃晚飯?”


    宇執野解釋道:“我這個星期和盧老哥……盧老師去杭州參加研討會,說好今天下午回來的,回到y城後,我又和盧老師參加應酬,到家就晚了!曦曦……生氣了吧!”


    沈清韻回想沐一曦到家時的神情,似乎心情很低落的樣子,她問道:“曦曦就因為這件事不高興的?”


    宇執野頓了一下,說道:“我先不說了,我現在馬上開車回家!”


    “你等等!”沈清韻連忙說道,“你先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宇執野帶著負疚,聲音暗沉地說道:“我對曦曦說話語氣重了,讓曦曦難過了吧!然後我又去了杭州一個星期,沒有跟曦曦好好說清楚,她就一直因為那件事情,傷心吧?”


    “什麽?”沈清韻叫起來,“一個多星期了?你讓曦曦傷心一個多星期了?曦曦這麽乖的女孩子,你有什麽事非要責備她?上個星期天早上曦曦自己帶著言言回來,是不是你把她罵回來的?”


    “上個星期天早上?”宇執野頓了一下,“曦曦早上就帶言言回去了?”


    “是啊,”沈清韻說道,“曦曦還趕上我和你爸爸,還有你的嶽父嶽母的韓國烤肉午餐呢!誒誒誒,臭小子你別轉移話題,說清楚你是怎麽讓曦曦傷心到離家出走的?!”


    “我現在馬上回去跟曦曦解釋清楚!”


    宇執野已經掛機了,沈清韻望著沒了聲的電話,歎道:“臭小子,你就是這樣對你親媽的?”


    那邊,宇執野快步地出門,下樓,開車!上個星期天曦曦並沒有跟梁遠瀟去看畫展,然後在一起到傍晚都不回來,曦曦一大早就帶言言回家了!他卻獨自生悶氣,還找齊永濱他們喝酒呢,真是自尋煩惱!


    沈清韻在宇執野這裏沒有得到答案,她心裏著急,去廚房找沐一曦。


    沐一曦剛剛把麵煮好,沈清韻就風風火火地進來,二話不說,替她把麵端到餐桌那裏。


    “謝謝清韻阿姨。”沐一曦坐下來吃麵。


    沈清韻坐到沐一曦的身邊,說道:“曦曦啊,剛才執野打電話回來,他已經認錯了,說他讓你傷心啦!快告訴阿姨,那臭小子做了什麽混帳事,讓曦曦傷心的?”


    沐一曦拿著筷子夾麵的手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有關周宇靖和梁遠瀟的事都告訴了清韻阿姨。


    沈清韻不但不擔心,反而“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沐一曦低落地說道:“是我不好,什麽都不懂,才讓狐狸哥哥生氣的!”


    沈清韻斂了斂笑容,不過眉眼還是彎彎的,說道:“這不是曦曦的錯了,是執野自己要吃醋的!他心裏著急,一發慌,說話就重了唄!曦曦別往心裏去,待會執野回來了,阿姨替你教訓他!”


    沐一曦張大著一雙美麗的眼眸,說道:“狐狸哥哥……會吃醋嗎?”


    “那是當然會啊!”沈清韻輕笑道,“這都逼到跑到教室門口警告小情敵了,還不是吃醋啊?這醋還吃了一大缸呐!宇家的男人啊,千好萬好,可就是愛吃醋!醋勁一上來,就要折磨人……咳!”


    沈清韻輕咳一聲,頓住了!曦曦還小,不知道男人的醋勁可比酒勁還厲害!


    沐一曦不解地說道:“狐狸哥哥為什麽要吃醋?我並不會喜歡別人!”


    沈清韻頓了一下,覺得還是對曦曦說明白的好,否則她那兒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又鬧到讓曦曦傷心地離家出走。


    沈清韻神情認真地說道:“其實執野一直都有一個秘密嘛!”


    “狐狸哥哥有什麽秘密?”沐一曦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眸張望著沈清韻。


    沈清韻抿著輕淺的笑意,說道:“執野希望曦曦愛上他啊!”


    沐一曦更不明白了:“我不是一直都喜歡狐狸哥哥的嗎?”


    沈清韻耐心地說道:“喜歡和愛是不同的啊!曦曦從小跟執野在一起,黏著他,依賴他,執野擔心曦曦長大後還和他在一起是因為習慣了這樣的依賴!所以執野等著曦曦愛上他,可是又擔心曦曦明白什麽是愛的時候,卻愛上了別人,他心裏著急啊!”


    沐一曦微微低著頭,軟滑的唇角揚起輕淺的笑意,狐狸哥哥的心裏,這麽在意她嗎?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狐狸哥哥在浴室門口那兒,暗啞地問她是不是在意他,她卻答非所問,所以狐狸哥哥才會……抓狂的吧?


    沐一曦擔心清韻阿姨看出她的嬌羞,她抿了抿唇,輕聲說道:“清韻阿姨,那我怎麽樣,才是愛上狐狸哥哥呢?”


    “嗯,”沈清韻略微思忖,說道,“就是曦曦覺得狐狸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最獨一無二的人,和他在一起做什麽事情都是開心的!曦曦要覺得他很好,可是他對曦曦的好,曦曦不願跟別人分享,如果狐狸哥哥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很親密的話,曦曦會不高興,會很生氣,就是……吃醋啦!”


    沐一曦側著腦袋,冥思苦想著,曦曦有為狐狸哥哥吃過醋嗎?誤會狐狸哥哥有女朋友那次算不算?那時很悲傷很悲傷啦,可是吃醋了嗎?吃醋是一種什麽感覺?


    沈清韻摸摸沐一曦可愛的小腦袋,說道:“曦曦慢慢地體悟啊,你的狐狸哥哥會等你的!如果曦曦終於從心裏對狐狸哥哥說你愛他,他會很開心的,這麽多年的等待也值得了!”


    沐一曦呼一口氣,可是她現在就好想知道愛上狐狸哥哥是什麽感覺啦,這樣她才知道狐狸哥哥對她的感覺,是什麽感覺啊!


    3


    沐一曦已經吃完了麵,不過還在餐廳裏跟沈清韻聊天,直到宇執野開車回到家裏。


    聽到大門口的動靜,沈清韻說道:“喲,你的狐狸哥哥回來了!”


    於是沈清韻和沐一曦去了大廳,見到宇執野進來,沐一曦靦腆地笑笑,招呼道:“狐狸哥哥!”


    沐一曦和清韻阿姨聊天之後,她的心情已經開朗了,宇執野再見到沐一曦的笑容,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沈清韻在一旁揶揄道:“執野,曦曦已經把你的‘劣跡’一一列舉給我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向曦曦道歉,然後去睡覺吧!”


    宇執野心裏沒底,試探地望向沐一曦,“劣跡”?包括幾個意思?


    沈清韻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卻令宇執野和沐一曦神情古怪地望著,眼神閃閃爍爍。


    沈清韻沒想到她幫忙執野和曦曦和好,帶來的卻是這種效果!


    有意思了!沈清韻朝著宇執野細眉一挑,眼神曖昧不明,問道:“這……還道歉嗎?是不是覺得還有未盡的細節,先補充說明一下?”


    兩個古怪的人更局促了!宇執野繃著臉,裝作不理會親媽,而曦曦,更局促了。


    “走吧,曦曦!”宇執野牽過沐一曦柔軟的手,把她從親媽那裏往自己身邊一帶,然後拉著她上樓去了。


    沈清韻掐著腰,沒好氣地歎道,小子,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親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呐!別以為親媽不知道你對曦曦做了什麽!難道你不是和你爸爸一樣,一副荷爾蒙超高的德性?!


    沈清韻也緊跟著上樓來了。


    聽到宇執野回來的聲音,在房間裏一邊看書,一邊等待的宇朗正走了出來,招呼道:“執野,回來啦!”


    “爸爸!”宇執野回應了一聲。


    沈清韻連忙從後麵趕上來說道:“哎,執野,言言還在你房間裏睡呢,他要和曦曦一起睡,你看你今晚睡哪裏?”


    宇執野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當然睡我自己的房間啊!”


    “那……言言和曦曦呢?”


    “言言不是要和曦曦一起睡嗎?”


    沈清韻和宇朗正互望一眼,好吧,臭小子,你這是三個人一起睡的意思,是吧?


    在這樣的氛圍中,沐一曦感到不好意思,微微低著頭,靦腆地說道:“我……我還是……到書房去睡吧……”


    宇執野當即說道:“曦曦就睡在這裏吧。”


    沐一曦猶猶豫豫的,宇執野再說道:“曦曦答應了和言言一起睡的,明天早上這小子起來的時候發現不是,指不定又要怎麽鬧呢!”


    宇執野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沐一曦想想還有言言呢,便答應了:“好吧。”


    沈清韻見兒子騙到……呃,說動曦曦,她便說道:“時間很晚了呢,執野、曦曦,那你們早點睡。”


    沈清韻和宇朗正離開了宇執野的房間,走道裏,沈清韻壓著聲音說道:“執野這小子,誆起曦曦來,一套一套的,麵不改色心不跳!”


    “嗬嗬嗬!”宇朗正愉悅地笑。


    “唉!”沈清韻扶額,“就是可憐了言言,被那隻大的利用了!”


    宇朗正再笑:“多長幾年的薑,總要辣一點嘛!”


    4


    房間裏,宇執野讓沐一曦先去洗澡,讓她先睡下。


    宇執野也洗好澡,從洗浴間裏出來時,他躺到床上,關了床頭燈,也睡了。


    時間太晚,沐一曦反而沒有睡意,她的心裏,並沒有平靜的。


    沐一曦翻來覆去幾下,聽到宇執野低沉的聲音,緩緩地傳過來:“曦曦,還沒睡著嗎?”


    “……哦,”沐一曦輕聲說道,“是我影響狐狸哥哥睡覺了嗎?”


    “沒有,”宇執野說道,“我也沒有睡著。”


    於是,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宇執野說道:“曦曦,對不起,哥哥不應該對你說那麽重的話,不管什麽事情,哥哥都應該耐心地對你解釋!然後哥哥又因為忙,很多事情沒有跟你溝通交流,讓你誤會了吧?”


    “是我不好!”沐一曦有些泄氣地說道,“我太笨了,什麽都不懂,才會讓狐狸哥哥生氣的!”


    “哥哥沒有生曦曦的氣,”宇執野連忙說道,“是哥哥自己跟自己賭氣了!曦曦,哥哥跟你說一會話,好嗎?”


    “好!”沐一曦答應,雖然淩晨兩點多了,然而心情的波動,令沐一曦並沒有睡意。


    宇執野把床頭燈扭得微微亮,他坐起來,把睡在中間的言言抱到床邊,沐一曦擔心地說道:“言言不會掉到床下去吧?”在小公寓那次,言言就是一翻身,掉到床下去了!


    “沒關係的!”宇執野看一眼擺成大字的宇執言,說道,“他晚上睡得很熟,不會翻身的。”


    宇執野就這麽無情地取代了弟弟的位置,睡到了沐一曦的身邊,他讓沐一曦靠進他的臂彎裏,他的右手,輕輕地攬著她。


    宇執野的下巴,摩挲著沐一曦頭頂的軟發,鼻息裏,是她清新的發香,他的心,頓然充滿了憐愛的溫柔。


    宇執野沉緩地輕聲說道:“曦曦,你從小生活的圈子很簡單,接觸到的都是友善的鄰居和同學們,思維本來就不複雜,曦曦不會去揣度別人內心深處的想法,是很自然的事,哥哥卻太著急了,沒有跟曦曦好好說,就要曦曦突然去明白很多東西,讓曦曦無所適從!”


    沐一曦依賴在宇執野的懷抱裏,內心變得妥妥帖帖地安穩,她輕聲軟語地說道:“是我以前對為人處事太不留心了,以後狐狸哥哥教我吧,雖然我我笨,可是我會努力學會的!”


    宇執野的左手,輕柔地撫一撫沐一曦的軟發,輕聲笑道:“曦曦隻是單純,不是笨啦,曦曦學什麽,都是一學就會的!”


    沐一曦突然想到了什麽,在床頭燈淡淡的燈光中,她神情專注地凝望著宇執野,認真地說道:“可是狐狸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喜歡其他男生的,狐狸哥哥以後都不要吃醋了,好不好?”


    宇執野一張清俊帥氣的臉上,滿是訝然,沐一曦一雙明澈透亮的眼眸,在淡淡的燈光中撲閃著柔和的光華,光影勾勒著她秀挺的鼻尖,小巧的唇線,和柔美的臉廓,她美麗的容貌,看起來可愛極了!


    可是,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神情如此認真地對他說——以後都不要吃醋了好不好?


    宇執野啞然失笑!


    宇執野攬著沐一曦說道:“誰說哥哥吃醋了?”


    沐一曦嬌俏的臉上,滿是信服和篤定的神色,說道:“是清韻阿姨說的,她說狐狸哥哥煩躁又氣惱,是因為擔心曦曦喜歡別的男生,所以吃醋了!”


    宇執野的眸光更深邃了,眼神微微眯起!親媽,有你這樣給兒子挖坑的嗎?


    宇執野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我怎麽可能跟幾個弟弟吃醋?我比他們強好多,好不好?”


    沐一曦秀眉蹙了蹙,滿眼的疑惑,又似乎有些失落。


    宇執野憐愛地問道:“怎麽了,曦曦?”


    沐一曦小聲得幾不可聞地說道:“狐狸哥哥愛我嗎?清韻阿姨說,因為愛才會吃醋的,可狐狸哥哥不會吃醋……”


    宇執野對沐一曦的話聽得不太真切,可看到曦曦黯然的神情,心裏著急,問道:“曦曦說什麽?”


    本來就是很不好意思的話,沐一曦不想再說了,她的腦袋耷拉著,無精打采地。


    宇執野依然緊攬著沐一曦,他知道小姑娘又善感了,可是剛才曦曦說的那句話,他真的沒聽清楚啊!


    宇執野的右手,撫了撫沐一曦頭頂的軟發,動作充滿了憐愛與寵溺。


    在這個寂靜的夜裏,宇執野的聲音像林間淙淙的小溪流,像繞過椰樹林的暖風,清晰而溫暖地響起。


    他的神情認真,無比真摯地說道:“曦曦,我愛你!無論吃不吃醋,我都愛你!”


    宇執野感覺沐一曦輕顫了一下,不過她依然沒有說話。


    宇執野頓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曦曦小聲地說了什麽啊,隻能根據上一句“擔心曦曦喜歡別的男生而吃醋”的話來回應。


    可是,他是真心地想要對她表白,曦曦,我愛你!我愛你愛了這麽久!


    好一會,宇執野感覺到他的胸口有一片涼意,曦曦……哭了?


    宇執野急切地輕喚:“曦曦?”


    沐一曦依然沒有說話,宇執野的左手,捧上了沐一曦的臉頰,卻覆上一手心的淚水!


    宇執野焦急了,看到沐一曦的臉頰,已經流滿了淚水,他擔憂地問道:“曦曦,你剛才說什麽了?是哥哥沒有回答你的問題,讓你難過了嗎?”


    “不是……”沐一曦扁著小嘴,軟糯地說道,“是因為狐狸哥哥說愛我,我好感動……”


    讓人心疼的女孩子啊!宇執野輕輕地笑了,望著沐一曦的目光滿是寵溺,說道:“這就哭了,以後哥哥經常說,曦曦怎麽辦?”


    沐一曦不知說什麽好,可是她真的好感動啊!


    在床頭燈淡淡的燈光下,沐一曦一雙因為淚水浸潤的雙眸愈發地明淨,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麵,令人不自覺地沉淪。


    宇執野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愈發深邃,他的心仿若化開一般,一點一點地溶入沐一曦清透的眸光裏。


    沐一曦輕輕地說道:“狐狸哥哥,請你相信我好嗎?我的心裏隻有狐狸哥哥,狐狸哥哥以後都不要吃醋了!”


    宇執野眼眸裏閃爍著融融的笑意,他說道:“都說哥哥不吃醋啦,不過哥哥相信曦曦啊!”


    沐一曦凝望著宇執野帶著笑意的眼眸,說道:“狐狸哥哥不是說愛我嗎?清韻阿姨說,愛了就會吃醋啊!”


    宇執野的笑意裏有了無可奈何,他要給女人的邏輯跪了!


    好吧,宇執野繳械投降,寵溺地輕聲說道:“哥哥吃醋了,酸酸的不舒服,換點甜的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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