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你溫暖了我的時光
甜心棒棒糖：巨星竹馬，獨家寵 作者：火龍果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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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兒看著楚亦楠態度誠懇，而且睿哲還和他談過了，她輕輕“嗯”一聲，隨著楚亦楠走出教室。
果果看著楚亦楠和梨兒的背影，擔心地問坐在後麵的方睿哲：“梨兒沒事吧，睿哲弟弟？”
“沒事。”方睿哲相信楚亦楠的覺悟，何況，他還捏著他爸爸給他的電話號碼呢，那是扣在楚亦楠腦袋上的緊箍咒！
他敢給他皮一個試試？
梨兒跟著楚亦楠走到教學樓前麵的操場。
有幾個男生利用課間十分鍾跑到籃球架下麵打半場籃球。
梨兒不安地想著心事，突然感覺有個黑影朝著她的臉而來。
梨兒嚇一跳，一隻大手已經伸過來，硬生生把飛速的籃球截下了。
“嗨，對不起啊！”闖禍的男生向這邊道歉，“那個……學弟，把籃球扔過來。”
楚亦楠單手抓著籃球，往後一揚，再往前衝的姿勢，突然爆發的強大氣場，把那幾個男生嚇住了。
他們以為這個個子高的學弟生氣了，要把球砸回來報複。
梨兒嚇得“啊——”地叫一聲。
楚亦楠卻變換了姿勢，重心一低，行雲流水地運球，起跳，出手。
三分球，入筐。
幾個學長緩過神來，學弟帥，鼓掌。
楚亦楠一身旺盛的細胞都活躍起來了，他求表揚似地回頭，望向梨兒。
早晨炫目的陽光，照耀在楚亦楠的身上，令他泛著耀眼的光芒。
而他的笑容燦爛，帶著一些迷惑，令梨兒的目光迷離。
此刻的他，像是一個溫暖，又充滿活力的哥哥。
“嘿嘿，梨兒。”楚亦楠回到梨兒的麵前，“我喜歡打籃球，你來看我打籃球嗎？”
梨兒回過神來，她都不想理小惡魔了，不會看他打籃球的。
梨兒輕聲問道：“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哦，”楚亦楠斂了斂神情，認真的樣子，說道，“睿哲跟我說了，我不應該嚇到你，我知道我錯了，梨兒你原諒我嗎？”
梨兒支吾地說道：“你還要娶我嗎？”
楚亦楠狡黠的眸光流轉，語氣出奇地誠懇：“嗯，要娶的，不過要梨兒同意才能娶。”
“那我……不同意，你就不娶我，是嗎？”
“嗯，要梨兒同意才行。以後什麽事，都要梨兒同意，我不能再嚇到梨兒，睿哲說。”
梨兒想著，小惡魔答應她同意才娶她，如果她一直都不答應，就不用嫁給小惡魔了。
楚亦楠斂著鋒芒，看著挺可憐地說道：“梨兒，我總是闖禍，被爸爸訓，大家覺得我是個壞孩子，我沒有朋友。你做我的朋友，好不好？睿哲看著我，我以後不搗蛋了，會學好，你做我的好朋友，好嗎？”
梨兒心軟，一個大高個在她麵前灰心泄氣的樣子，像是一隻大比熊犬受傷一樣令人心疼。
昨天傍晚在教室裏，她看到楚亦楠的爸爸對他真的好凶哦，想想她的爸爸，出門都抱著她，寶貝她，就更是同情楚亦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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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兒的善良，讓她動搖了，她輕聲問道：“你真的……真的我……同意，你才娶我嗎？”
“嗯！”楚亦楠用力點頭，“我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就告訴睿哲，他不準我做壞事。”
梨兒抬頭，望著楚亦楠，她輕聲說道：“嗯，我們做朋友吧。”
梨兒單純的模樣，映在楚亦楠的眼眸裏。
她的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純真而明澈，秀挺的小鼻子，和臉龐的輪廓，勾勒著朝陽暖暖的金色光芒。
她的小嘴飽滿，柔柔嫩嫩的，像果凍一樣好想抿一口。
楚亦楠靠近，梨兒僵住了。
楚亦楠也僵住了，他輕聲說：“你的頭發上，掉了片樹葉。”
他的手，輕輕地撩過她耳邊的發絲，再放下。
梨兒懵懵懂懂的，楚亦楠的靠近嚇到她了。
梨兒真可愛啊！楚亦楠退開了些，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是他的哥哥楚亦彬那個假正經的人，喜歡的類型吧？
哥哥在等雙方父母給他和梨兒訂親吧，可是他才不，他要娶梨兒，他要梨兒是他的！
屬於哥哥的他都要搶搶搶！
留級也好，被爸爸罵也好，總之梨兒要是他的！
上課鈴聲響了，楚亦楠回過神來說道：“梨兒，我們回教室吧。”
操場上的學生們都朝教學樓跑。
梨兒跑得慢，楚亦楠回頭，拉過她的手，帶著她跑。
他回頭的那一瞬間，笑容像晨光一樣地柔和，她落在他手心裏的小手，溫溫軟軟。
暖過了時光……
——
十一月的y城，秋高氣爽。
經過了兩個多月，一年級的學生們基本都適應了學校的學習生活。
也即將迎來他們的第一個運動會。
周一，班會課上，班主任魏老師動員大家積極參加各個項目的比賽，為班集體爭光。
魏老師讓體育委員負責個人項目的報名和訓練。
還有兩項集體項目，男生的拍球比賽和女生的跳繩比賽，則由班長賴彰勳負責報名和訓練。
即便一年級的學生還小，可是魏老師大膽放權，先讓班幹部想辦法完成任務，如果班幹部做不到的地方，她再指導。
當初方睿哲第一天擔任勞動委員，她也是先讓他安排值日生值日的。
班長賴彰勳很興奮，他終於有一件大事可做了，這兩個月，一個勞動委員的人氣比他這個班長的還高，著實令他憋屈！
魏老師溫和地說道：“這兩天大家想要參加什麽比賽項目，到體育委員郭維霖和班長賴彰勳那裏報名，星期四早讀課的時候，維霖和彰勳把名單交給我哦！”
然而，同學們並不如賴彰勳以為的那樣，會到他那裏踴躍報名。
因為要參加比賽的同學，放學後要留下來訓練，推遲半個小時回家。
想著回家玩或者有課外興趣班的同學，不想推遲放學。
原本需要十個男同學和十個女同學報名，可是星期二一天過去了，也就隻有四個男生和三個女生報了集體項目。
而對於體育委員郭維霖，也遇到同樣的困難。
周三早上，第一節課下課後，郭維霖快步走到方睿哲的身邊。
“嘿嘿，”郭維霖好脾氣地笑道，“睿哲，幫個忙，讓同學們把比賽項目都報滿，好不好？你看，我們這麽熟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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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郭維霖那是相當熟了，簡直熟爛了！
方睿哲睥睨一眼郭維霖，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我們這麽熟了，我報名一項五十米賽跑吧，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郭維霖皺著臉，苦戚戚的：“睿～哲～”連撒嬌都用上了。
“嗬嗬嗬！”坐在前麵的果果好玩地笑起來，幼兒園鬧了三年了，他們還鬧呐？
“果果！”郭維霖的眸光一亮，“你幫我負責女生的報名，好不好？”
方睿哲：“她也報名五十米賽跑，鼎力相助你！”
果果：“嗬嗬嗬！”
郭維霖：“嗚嗚！”你們這算什麽鼎力相助啊？好歹幼兒園三年，我們也沒少……打鬧啊！
郭維霖委屈巴巴的，拿筆在相應的項目上寫上方睿哲和果果的名字。
郭維霖一抬頭，對上轉頭望著他的梨兒，他眸光一亮。
立即有人說道：“梨兒什麽都不參加，別累到她了。”
嗬嗬！郭維霖嘴角抽抽，楚亦楠這麽護著梨兒。梨兒也上體育課的，好不好？他隻是要個名字填一下報名表上諸多的空白，沒要誰誰誰一定取得名次啊。
“那你來幾項？”郭維霖看向楚亦楠，“你全部來一遍，也不會累到的吧？”
楚亦楠靠著椅背，優哉遊哉地說道：“來十遍都沒問題，可是我比你們大一歲，我不想以大欺小，就不參加了。”
郭維霖嘴巴一扁，楚亦楠要是參加，起碼保證他們班有獎可得。
現在連名都報不滿，隻能看誰好欺負，硬把誰的名字填上去了。
這樣一來，報名是解決了，可是一年級1班可能連個名次都沒有，被剃個光頭，他這個體育委員，臉皮丟到小學畢業！
郭維霖眼淚汪汪的，果果同情地說道：“維霖，你別哭啊！”
“果果！我需要你抱抱，安慰我！”
郭維霖伸開懷抱，馬上被方睿哲一掌撐在胸口。
果果：“嗬嗬嗬！”
“果果！”郭維霖對著果果苦戚戚地哀求，“方睿哲欺負我，要果果抱抱！”
楚亦楠和梨兒都笑了，郭維霖好逗。
果果說道：“睿哲弟弟，你幫幫維霖吧，讓我們班多得幾個獎！”
“好吧。”方睿哲答應了。
郭維霖的眼神充滿怨念，早知道求果果就好了，總之方睿哲聽果果的。
方睿哲勾勾手指，郭維霖老老實實地彎腰，把腦袋伸過去。
方睿哲平緩地說道：“你在體育課的時候，有沒有觀察過同學們，哪個項目哪個同學最擅長？
“然後你有目標地去找人家，跟他們說，他們參加的話，很大可能會獲獎。
“你再去請體育老師，找一天給參賽同學特別訓練，這樣獲獎的機會就更大了，同學們會更積極的。”
“好！”郭維霖喜滋滋地，轉向果果，“謝謝果果，麽麽噠！”
方睿哲：“哼！”他給郭維霖出的主意，他謝謝果果，還麽、麽、噠！
郭維霖要去動員同學們報名，他現在深刻地清楚了，以後要方睿哲幫忙，別直接找他，找果果啊！還可以在果果麵前多刷臉，多說幾句話，嘿嘿！
“哎，”方睿哲叫道，“郭維霖，回來，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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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郭維霖乖乖地回頭。
方睿哲往旁邊一指：“替楚亦楠報個實心球。”
“好吧，好吧，”楚亦楠慢條斯理地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然老大說話了，我就去虐虐一年級的小娃娃。”
方睿哲平靜臉：“我就是想推你出去丟臉，沒拿獎，丟臉，拿了獎，也丟臉。”
楚亦楠：“……”怎麽又有了掐死某學霸的衝動？
果果：“嗬嗬嗬！”
梨兒也笑吟吟的。
梨兒，你別笑！楚亦楠的內心好受傷。
郭維霖喜滋滋地把楚亦楠的名字寫上，楚亦楠丟不丟臉他不管，總之他長臉了，一年級1班保證有一項能拿第一名！
按照方睿哲的辦法，郭維霖一個早上，把各個項目的參賽名單都填上了，而且還是一支實力強大的參賽隊伍。
看著郭維霖完成報名任務，得意洋洋，賴彰勳著急了，他知道郭維霖找了方睿哲幫忙。
可是賴彰勳再厭惡方睿哲也無用，他負責的集體項目的報名，一半名單都沒報上。
眼看著離班主任魏老師要他上交名單的時間就要到了，體育委員郭維霖一樣沒完成任務還好，現在郭維霖完成任務了，他卻沒有，顯得他這個班長更沒用！
於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有用，賴彰勳下午第二節課下課後宣布：“每個同學都應該為班級爭光，我念到名字的同學，必須參加運動會的集體項目！而且，待會的自由活動課開始訓練！”
班長很凶的樣子，同學們坐在座位上，安靜地聽賴彰勳念名字。
十個男生，十個女生，除了先前報名的同學外，賴彰勳選的都是脾氣比較軟，看著好欺負的同學。
而梨兒葉離落的名字，在名單裏。
楚亦楠當即反對：“梨兒不參加跳繩比賽，賴彰勳，你換一個人欺負！”
楚亦楠指出賴彰勳欺負人的言語太過於直白，教室裏安靜得詭異。
賴彰勳臉色難看，葉離落都沒說話，楚亦楠唧唧歪歪什麽啊？
可是楚亦楠小霸王一個，他隻聽方睿哲的，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人高馬大的男生，家裏背景又硬，根本不能拿他怎麽樣。
賴彰勳被堵得下不來台，他氣勢漲了漲，說道：“我怎麽欺負人了？每個同學都要積極參加體育鍛煉，不應該嗎？重在參與的體育精神，你懂不懂？”
楚亦楠神情嘲諷：“贏了就拚搏進取，輸了就重在參與，你是後者！”
賴彰勳更惱怒了，可氣呼呼的卻說不出話。
大家都看向楚亦楠，也看向梨兒。
平時倒是經常看到方睿哲、楚亦楠、果果和梨兒四個人在一起的。
方睿哲和果果是鄰居，幼兒園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關係好啦，果果和梨兒是棠姐妹，大家也知道。
可是楚亦楠護著梨兒，護到跟班長頂撞，卻是出乎意料的，楚亦楠那麽張揚的人，梨兒那麽文靜，看不出來他們關係好啊。
早知如此，賴彰勳是絕對不會抓葉離落的人頭，想趁機殺殺方睿哲的威風。
葉離落是方睿哲的朋友，可方睿哲沒有說辭護著梨兒不參加比賽吧？
卻沒想到，殺出個楚亦楠，打臉一樣地讓一班之長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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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氛圍凝滯。
梨兒有些尷尬，她不知道楚亦楠為什麽這樣護著她，不要她參加比賽項目。
早上郭維霖想要她參加比賽時，楚亦楠給出的理由是不讓她累著。
梨兒的體育成績在女生中算中下，也許練習練習，有點進步，在跳繩比賽中不至於太拉後腿。
班長說的重在參與，安靜中，梨兒說道：“我……”
“我換梨兒參加跳繩比賽吧。”果果接過梨兒的話，“梨兒每天放學後都要去上鋼琴課，不方便留下來訓練，我替梨兒。”
“好！”賴彰勳的聲音沉了沉，“是你自己報名的，葉楹穎！”
賴彰勳頗為深意地看一眼方睿哲，他不可能像楚亦楠一樣跳出來跟他對著幹了吧？全班同學聽到葉楹穎自己說換葉離落參加比賽的。
賴彰勳的隊伍組建起來了，雖然有半數的同學拍球和跳繩的成績不是太好，不過名單是填滿了。
這樣的一支隊伍，賴彰勳要是想獲得前三的名次，就必須加大力度訓練。
最後一節課是自由活動課，全年級的學生們去學生活動中心的體育部自選自己喜歡的項目運動。
各班的自由活動課由班委組織，也有老師在走廊上巡視各個運動室。
賴彰勳把參加集體項目的十個男生和十個女生拉到一間運動室裏訓練拍球和跳繩。
梨兒雖然沒有參加跳繩比賽了，不過果果幫助了她，她和果果去跳繩。
梨兒沒有加入訓練的隊伍，她在一旁自己跳繩。
賴彰勳求勝心切，他要求參賽的同學們不停地練習。
本來就不是體育成績很好的學生，十分鍾之後，就有同學抱怨累了，要休息。
賴彰勳氣惱地凶道：“才十分鍾就累，所以你們的體育成績差！繼續練習！我讓你們參加比賽，是給你們機會鍛煉身體，改正不好的習慣！全部都繼續訓練！”
同學們繼續訓練，不過想著辦法動作慢一點，能偷一點懶，就偷一點懶。
果果從小跟著方睿哲跑來跑去，她的身體素質不錯，耐力也好，她很認真地跳繩。
隻是跳久了，沒注意，右腳腳踝葳到了。
果果突然摔在地上，周圍的同學們嚇一跳，停下來看著她。
“果果！”梨兒慌忙跑過來，蹲下來扶著果果，焦急地問道，“你怎麽了？沒事吧？”
“我腳痛……”果果嬌嫩的小臉皺著。
梨兒連忙說道：“去校醫那裏看看吧！”
“不用，”果果說道，“沒那麽嚴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葉楹穎！”賴彰勳一臉嚴肅地走過來，“你幹嘛不訓練？你看看，其他人也跟著你偷懶！”
梨兒慌忙解釋道：“果果腳痛，讓她休息一下吧！”
其他同學早就想休息了，也都附和。
“我也要休息！”
“我也腳痛！”
“我哪兒都痛！”
“我氣都喘不上來了！”
……
眼看著好不容易抓人頭湊成的隊伍，才訓練了十來分鍾，就散了，賴彰勳氣急敗壞。
“葉楹穎！你故意的，是不是？”賴彰勳吼道，“你要換葉離落，其實是想擾亂其他同學是不是？你看看因為你，其他同學都不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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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腳痛，”果果解釋道，“腳踝葳了一下，我就休息一會。”
賴彰勳凶巴巴地說道：“葉楹穎，不要再裝了！要是真的葳到腳踝，你早痛得哭起來了！你是故意裝的，要其他人也偷懶不訓練！”
賴彰勳清楚得很，方睿哲詭計多端，什麽問題他都想得到辦法，葉楹穎主動說要替換葉離落，肯定是方睿哲出的主意！
他報上去參加集體項目的同學，最後成績出來，被其他班遠遠地甩在後麵，他這個班長多丟臉啊！
賴彰勳嚴厲地說道：“葉楹穎，你不準休息！誰都不準休息！繼續訓練！”
梨兒和另一個女生把果果扶起來。
賴彰勳定在果果麵前，盯著她說道：“我就看著你，腳踝是真的痛，還是假的痛！繼續跳繩！”
果果再跳繩，動作慢了些，右腳輕輕地踮著。
班長很凶，其他同學隻能繼續訓練。
梨兒看著情況不對，她跑出運動室。
很快，方睿哲、楚亦楠和郭維霖，還有其他在跑道那裏訓練的同學們都跑進來了。
梨兒說果果腳踝葳到了，賴彰勳卻說果果是裝的，還要求她繼續訓練。
方睿哲一臉凜然地走進運動室，徑直朝著賴彰勳過來。
賴彰勳沉著臉，和方睿哲忿然地對視。
賴彰勳嘲弄地說道：“方睿哲，葉楹穎裝不下去了，你終於來了吧！”
方睿哲沒管賴彰勳，他扶著果果問道：“果果，你沒事吧？腳踝要不要緊？”
果果臉色有些不好了：“我跳不動了，睿哲弟弟。”
“跳不動就不跳啊！”方睿哲壓著氣惱，“哪有受傷了，還要繼續訓練？幹嘛一定要聽賴彰勳的話？”
“方睿哲！”賴彰勳大聲說道，“你暴露了吧？就是你出的主意，要葉楹穎裝受傷！”
方睿哲還是沒有管賴彰勳，他蹲下來，輕輕地脫去果果的鞋子和襪子。
果果腳痛，咬著唇。
天啊！同學們驚呼出聲，果果的右腳腳踝，腫起來了，她是真的葳到，受傷了！
事實麵前，賴彰勳吭不出氣，同學們看著他的眼神複雜。
方睿哲憤怒地說道：“賴彰勳，你對同學連基本的關心和信任都沒有！你隻顧著你自己，你根本做不好工作！”
賴彰勳撇開臉，好想吼一句，你厲害，你來啊，方睿哲！
方睿哲冷沉冷沉地，周圍的同學們大氣不敢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方睿哲生氣。
平時不管好事壞事都不在意的方睿哲，生起氣來令人心窒。
方睿哲沉著臉，對果果說道：“我背你去校醫那裏看看吧。”
方睿哲彎下腰，果果趴在他的背上。
方睿哲背著果果出去了，楚亦楠和梨兒也緊跟出去。
郭維霖伸著脖子張望，他擔心果果，不過留下來了，畢竟他是體育委員，現在同學們一團亂。
看著果果受傷，那些被賴彰勳抓人頭的同學們都在打退堂鼓。
一個兩個弱弱地說道：
“班長，我一分鍾拍不了幾個球，訓練也沒用。”
“班長還是找體育好的同學吧，我爭不了光的。”
“我媽媽真的給我排了好多補習班，還有作業要寫，我沒辦法天天訓練。”
……
那些軟脾氣的同學，單獨一個人不敢違逆賴彰勳的指令，可是大家一起，一言一語的，就都不願參加集體項目的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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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睿哲背著果果，快步地朝學校的醫務室走去。
果果感覺到方睿哲冷沉冷沉的，她輕輕喚一聲：“睿哲弟弟？”
方睿哲：“哼！”
噢，睿哲弟弟真的生氣了？可是她也沒料到自己的腳踝會腫起來啊，她以為痛痛，還能堅持的。
睿哲弟弟生氣了就不理人的，果果嘟著小嘴，不說話了。
醫務室裏，果果坐在白色的小床上，年輕的校醫姐姐輕柔地給她做檢查。
“沒有傷到骨頭，”陳醫生溫和地說道，“我先給你冰敷一下，待會再上藥。”
陳醫生拿了冰敷袋來，她有其它事要忙，方睿哲替果果冰敷。
“果果，對不起！”梨兒站在一旁，很愧疚，“是因為你替我參加比賽，要辛苦訓練，才受傷的。”
“這不關梨兒的事，”果果真誠地望著梨兒說道，“是我自己沒有想到腳踝會腫起來。”
楚亦楠抱怨：“我就知道賴彰勳的訓練不行，所以早就不讓梨兒參加比賽，是吧？”
楚亦楠倒是有先見之明，可是方睿哲的臉色更黑了，他沒有像楚亦楠一樣，強勢地拒絕果果參加賴彰勳組織的集體項目的訓練和比賽。
所以果果現在受傷了，方睿哲的心裏自責，不好受。
楚亦楠明顯感覺到醫務室的這間裏間裏，嗖嗖地冷了許多，他意識到他的話，刺激到方睿哲了。
“那個……”楚亦楠說道，“梨兒，放學了，我們回教室排隊吧。”
梨兒擔心果果。
楚亦楠附在梨兒的耳邊，小聲說：“睿哲有話要對果果說呢。”
梨兒便跟果果和方睿哲道別，離開了。
裏間裏，變得安靜，方睿哲的臉色依然不好。
“睿哲弟弟，”果果輕聲說道，“我好很多啦，你不要生氣啦！腳踝腫了看起來很嚴重，其實沒有多痛的。”
方睿哲：“哼！”
果果再哄道：“睿哲弟弟，你不要生氣啦，好不好？”
方睿哲：“哼！”
果果籲一口氣，為什麽受傷的是她，卻是她哄睿哲弟弟呢？心好累哦！你說做姐姐的，容易嗎？
方睿哲抬起頭，小臉陰沉沉地，盯著果果。
果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眸光明亮亮的，漸漸地透出笑意來。
方睿哲的神情，終於繃不住了，回避了果果的視線，清秀小臉上的凝重化開了。
方睿哲唬著聲音說道：“你真笨！腳受傷了，幹嘛還要聽賴彰勳的話，他要你繼續跳繩，你就跳啊？”
果果輕聲說道：“我以為我可以堅持一下啊，要是我不訓練了，其他同學也不訓練的。大家的成績不太好，隻能多訓練了。我也希望我們班的成績不要太差，我是班委的成員，我想給大家帶個頭。”
方睿哲低沉地說道：“賴彰勳的方法根本不對！他笨，你也跟著他笨啊！小笨蛋！”
“啊～睿哲弟弟！不準說我笨！”果果兩隻軟乎乎的小手，捏上了方睿哲秀氣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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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故意把方睿哲的臉頰往外扯一扯，他的唇，成了一條線。
酷酷的小男孩，變得好有趣，果果“撲哧”笑了：“睿哲弟弟，你跟小逸弟弟一樣好玩。”
方睿哲氣悶悶的，哼，我生氣了，你還提別的弟弟。
果果鬧方睿哲，“嗬嗬嗬”地笑著。
看到果果的笑容，方睿哲氣又氣不起來了，他的眸光柔柔和和。
當校醫姐姐走進裏間時，看到兩個一年級的小朋友對望著，一個笑意盈盈，一個眸光溫和。
嚶嚶，怎麽有種被虐狗的感覺？
校醫姐姐給果果擦藥。
副班主任陳老師聽說果果受傷了，她送了班上的學生們出校門後，來醫務室看看果果。
“楹穎怎麽樣？”陳老師詢問校醫。
校醫平和地說道：“還好，小孩子磕磕碰碰的，看著反應大，好得也快的。”
果果轉轉腳踝，說道：“我好了，陳老師。”
“慢點，楹穎，”校醫姐姐提醒要下床的果果，“還是要注意幾天，不要做劇烈的運動，記得擦藥。”
“好的，謝謝校醫姐姐。”果果笑眯眯的。
校醫遞給果果一瓶藥油，卻是方睿哲接過去，放進陳老師替他拿過來的書包裏。
校醫訝然：“睿哲，藥油是給楹穎的。”
方睿哲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是她的鄰居，我給她擦藥。”
“……”校醫，嗬嗬，她看著方睿哲蹲下來，給坐在床沿邊的果果小心翼翼地穿上襪子，再穿上鞋子。
一顆心，好像又被虐得賊痛賊痛的。
“果果，我背你。”方睿哲站在果果麵前，微微彎腰。
果果往前一趴，自自然然地趴在方睿哲的背上。
方睿哲把果果背起來，他轉頭對陳老師說道：“陳老師，麻煩您幫我和果果把書包拿到校門外。”
“好的。”陳老師答應。
“校醫姐姐再見。”方睿哲和果果跟校醫道別。
看著沉靜秀氣的小男生，背著甜美可愛的小女生出去的身影，陳醫生和陳老師“汪汪汪”地淚流滿麵。
校園裏已經變得安靜，籃球場上沒什麽人了。
方睿哲背著果果，沉穩地走著，紅彤彤的夕陽墜在天邊，染紅了雲霞。
金色的光芒照在男生和女生的身上，勾勒著柔和溫暖的金邊。
他們的身後，拖著兩個人疊在一起的身影，仿如歲月，安安靜靜，又綿綿長長。
陳老師拿著兩個小書包跟在後麵，看著活潑的小女生笑意盈盈地在小男生的耳邊說著軟糯糯的話語，那看起來沉穩的男生，清秀的臉上神情柔和。
她不自覺溫和地微笑，希望未來的時光，畫麵依然如此美好。
校門外，是駱香瑩來接果果和方睿哲。
陳老師把果果的情況說給駱香瑩聽。
然後，駱香瑩接過陳老師手上的兩個小書包，帶兩個娃娃回去。
依然是方睿哲把果果背到停車的地方，照顧果果坐進後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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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早讀課，魏老師站在講台上。
教室裏安安靜靜的，大多數學生都低著腦袋。
因為昨天下午賴彰勳抓了人頭填名單，還把人拉到運動室訓練了。
可是後來大家打了退堂鼓，又發生了果果腳踝受傷的事，被抓去參加集體項目比賽的同學們便都散了。
現在魏老師正在低頭看體育委員郭維霖交上去的個人項目的名單。
同學們忐忑不安，待會魏老師說到集體項目的名單時，可怎麽辦啊？會不會被魏老師責罵？
“很好！”魏老師看向在位置上端坐的郭維霖，讚許地說道，“維霖發動同學們積極參加運動會，希望報名的同學們努力訓練，爭取取得好成績，也為班級爭光！”
魏老師對班上的學生們有清楚的了解，個人項目的名單都是班上體育拔尖的學生了，體育委員組織動員得不錯！
得到魏老師的肯定，郭維霖欣喜，朝給他出主意的方睿哲看去一眼。
不過這個學霸還是一副高冷麵癱的樣子，好像這件事跟他沒一點關係似的。
“彰勳，”魏老師的目光轉向班長賴彰勳，“你負責的集體項目的報名名單呢？同學們報好了嗎？”
賴彰勳繃著神情，站起來，悶悶地說道：“隻有幾個同學報了名，誰還要參加集體項目的，去魏老師那裏報名吧。”
“嗯？”魏老師沒有發脾氣，耐心地詢問道，“為什麽同學們不報名呢？”
教室裏更安靜了，同學們一動不敢動，似乎每個人都有責任，可是就是不想參加啊！
賴彰勳感覺自己受了委屈，氣憤地說道：“同學們不願放學以後留下來訓練，然後我點了幾個平時不愛運動的同學報名，希望他們多鍛煉，他們又都想著偷懶，才訓練十分鍾就不幹了！”
賴彰勳把責任推到同學們身上，同學們也不樂意，尤其是被抓去頂人頭的學生，在下麵嘀咕。
“我本來體育就不好，幹嘛要我參加啊？”
“我是真的堅持不住，還要我訓練這麽久！”
“果果都受傷，我才不想受傷！”
……
同學們都在抱怨，魏老師讓幾個同學站起來，說說心裏的想法，她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賴彰勳的麵子掛不住，憤懣地說道：“我盡力了，是你們不積極，這事我不管了！我們班不參加集體項目好了，總之也是最後一名！”
同學們議論紛紛。
“是你自己沒管好，幹嘛賴我們啊？”
“班長不公平，為什麽不要成績好的去參加比賽？”
“欺負老實人！”
“就是，還不如抽簽！”
……
“同學們都安靜一下，”魏老師頓了一下，讓學生們緩一緩情緒，她再說道，“現在我們班遇到了一些困難，運動會的集體項目名單報不上來，有哪位同學有好辦法？願意組織大家參加比賽呢？”
剛才說話不說話的同學都低頭，就連班長都組織不起來，誰還能怎麽辦？
在一片安靜中，有人舉了手，站起來說道：“我來組織集體項目的報名還有訓練！”
同學們齊刷刷地看方睿哲。
魏老師微笑說道：“睿哲有什麽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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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注視的目光中，方睿哲沉穩地說道：“我們是一個班級，每個同學都要為班集體做事。
“做為勞動委員，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放學後同學們分兩批。
“如果報名參加運動會，要留下來訓練的，就去訓練。沒有訓練任務的同學，就做值日。
“然後，要參加集體項目比賽的同學，請到我這裏報名。”
教室裏一片僵凝的安靜，同學們都被方睿哲的宣布驚到了！
“噗”地一聲，魏老師沒忍住，笑出來。
睿哲真狠啊，要麽參加體育鍛煉，要麽參加勞動鍛煉，總之大家放學都別走，要為班級貢獻力量！
魏老師“咳”一聲，斂了斂神情，笑吟吟地說道：“想要參加拍球比賽和跳繩比賽的同學，去睿哲那裏報名吧。”
馬上，教室裏一片熱鬧。
“我我我，我一分鍾拍球一百六十幾下。”
“我要參加跳繩，我一分鍾不會停！”
“我要拍球！”
“我要跳繩！”
……
這一下子，都不止十個男生和十個女生報名了。
要麽訓練，要麽做值日，同學們肯定選訓練啊。
做值日也就是做值日，參加比賽說不定還能拿獎！
在熱烈的氛圍中，方睿哲又淡定地說了：“因為名額有限，報名的同學放學後進行一次班內比賽，前十名的男生和女生取得比賽資格。不過——這還不是最後的參賽名單，兩天選拔一次，誰的成績好，選誰參賽。”
方睿哲的一番激勵，令全班同學都躍躍欲試。
魏老師總結說道：“不管是參加比賽，還是參加值日，都是為班級出力，老師都表揚你們。關於運動會的集體項目比賽，就由睿哲負責吧。彰勳……”
魏老師看向班長賴彰勳：“請你協助睿哲，組織好同學們訓練和參賽哦！”
賴彰勳哼唧一聲，心裏充滿對方睿哲的憤恨，在他這裏，同學們不願報名參賽，在方睿哲那裏，卻是名額有限，還要選拔才有參賽資格！
可是不管賴彰勳的意見如何，在方睿哲的組織下，兩支由精兵強將組成的參賽隊伍在比賽當天拉出去了。
比賽結果，當然是一年級1班大獲全勝，而且成績刷新紀錄，也許往後幾年，都破不了。
集體項目的比賽旗開得勝，同學們欣喜不已，都圍著方睿哲，歡笑歡叫。
而班長賴彰勳，在一旁生悶氣。
“彰勳，恭喜啊！”
隨著一道喜悅的聲音，賴彰勳抬起頭，看到一臉笑容的訓導主任。
“哎喲，彰勳辛苦了，”訓導主任說道，“看把你累得！第一場比賽你們班就贏了，振奮人心啊！都是彰勳組織得好！”
賴彰勳的嘴巴撅得高高的：“關我什麽事，是方睿哲組織！”
“啊？”訓導主任臉一拉，“方睿哲不是勞動委員嗎？他怎麽搶了你的功勞？”
賴彰勳朝方睿哲憤憤地看過去一眼。
訓導主任也看到了，一年級1班的學生們都圍著方睿哲，對他不知道有多擁護！
而這時，果果興奮地抱住方睿哲的肩膀，在他清秀的臉上用力地親了一下。
“睿哲弟弟，你好棒！”
訓導主任的眸光眯起，變得晦暗。
梨兒看著楚亦楠態度誠懇，而且睿哲還和他談過了，她輕輕“嗯”一聲，隨著楚亦楠走出教室。
果果看著楚亦楠和梨兒的背影，擔心地問坐在後麵的方睿哲：“梨兒沒事吧，睿哲弟弟？”
“沒事。”方睿哲相信楚亦楠的覺悟，何況，他還捏著他爸爸給他的電話號碼呢，那是扣在楚亦楠腦袋上的緊箍咒！
他敢給他皮一個試試？
梨兒跟著楚亦楠走到教學樓前麵的操場。
有幾個男生利用課間十分鍾跑到籃球架下麵打半場籃球。
梨兒不安地想著心事，突然感覺有個黑影朝著她的臉而來。
梨兒嚇一跳，一隻大手已經伸過來，硬生生把飛速的籃球截下了。
“嗨，對不起啊！”闖禍的男生向這邊道歉，“那個……學弟，把籃球扔過來。”
楚亦楠單手抓著籃球，往後一揚，再往前衝的姿勢，突然爆發的強大氣場，把那幾個男生嚇住了。
他們以為這個個子高的學弟生氣了，要把球砸回來報複。
梨兒嚇得“啊——”地叫一聲。
楚亦楠卻變換了姿勢，重心一低，行雲流水地運球，起跳，出手。
三分球，入筐。
幾個學長緩過神來，學弟帥，鼓掌。
楚亦楠一身旺盛的細胞都活躍起來了，他求表揚似地回頭，望向梨兒。
早晨炫目的陽光，照耀在楚亦楠的身上，令他泛著耀眼的光芒。
而他的笑容燦爛，帶著一些迷惑，令梨兒的目光迷離。
此刻的他，像是一個溫暖，又充滿活力的哥哥。
“嘿嘿，梨兒。”楚亦楠回到梨兒的麵前，“我喜歡打籃球，你來看我打籃球嗎？”
梨兒回過神來，她都不想理小惡魔了，不會看他打籃球的。
梨兒輕聲問道：“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哦，”楚亦楠斂了斂神情，認真的樣子，說道，“睿哲跟我說了，我不應該嚇到你，我知道我錯了，梨兒你原諒我嗎？”
梨兒支吾地說道：“你還要娶我嗎？”
楚亦楠狡黠的眸光流轉，語氣出奇地誠懇：“嗯，要娶的，不過要梨兒同意才能娶。”
“那我……不同意，你就不娶我，是嗎？”
“嗯，要梨兒同意才行。以後什麽事，都要梨兒同意，我不能再嚇到梨兒，睿哲說。”
梨兒想著，小惡魔答應她同意才娶她，如果她一直都不答應，就不用嫁給小惡魔了。
楚亦楠斂著鋒芒，看著挺可憐地說道：“梨兒，我總是闖禍，被爸爸訓，大家覺得我是個壞孩子，我沒有朋友。你做我的朋友，好不好？睿哲看著我，我以後不搗蛋了，會學好，你做我的好朋友，好嗎？”
梨兒心軟，一個大高個在她麵前灰心泄氣的樣子，像是一隻大比熊犬受傷一樣令人心疼。
昨天傍晚在教室裏，她看到楚亦楠的爸爸對他真的好凶哦，想想她的爸爸，出門都抱著她，寶貝她，就更是同情楚亦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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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兒的善良，讓她動搖了，她輕聲問道：“你真的……真的我……同意，你才娶我嗎？”
“嗯！”楚亦楠用力點頭，“我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就告訴睿哲，他不準我做壞事。”
梨兒抬頭，望著楚亦楠，她輕聲說道：“嗯，我們做朋友吧。”
梨兒單純的模樣，映在楚亦楠的眼眸裏。
她的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純真而明澈，秀挺的小鼻子，和臉龐的輪廓，勾勒著朝陽暖暖的金色光芒。
她的小嘴飽滿，柔柔嫩嫩的，像果凍一樣好想抿一口。
楚亦楠靠近，梨兒僵住了。
楚亦楠也僵住了，他輕聲說：“你的頭發上，掉了片樹葉。”
他的手，輕輕地撩過她耳邊的發絲，再放下。
梨兒懵懵懂懂的，楚亦楠的靠近嚇到她了。
梨兒真可愛啊！楚亦楠退開了些，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是他的哥哥楚亦彬那個假正經的人，喜歡的類型吧？
哥哥在等雙方父母給他和梨兒訂親吧，可是他才不，他要娶梨兒，他要梨兒是他的！
屬於哥哥的他都要搶搶搶！
留級也好，被爸爸罵也好，總之梨兒要是他的！
上課鈴聲響了，楚亦楠回過神來說道：“梨兒，我們回教室吧。”
操場上的學生們都朝教學樓跑。
梨兒跑得慢，楚亦楠回頭，拉過她的手，帶著她跑。
他回頭的那一瞬間，笑容像晨光一樣地柔和，她落在他手心裏的小手，溫溫軟軟。
暖過了時光……
——
十一月的y城，秋高氣爽。
經過了兩個多月，一年級的學生們基本都適應了學校的學習生活。
也即將迎來他們的第一個運動會。
周一，班會課上，班主任魏老師動員大家積極參加各個項目的比賽，為班集體爭光。
魏老師讓體育委員負責個人項目的報名和訓練。
還有兩項集體項目，男生的拍球比賽和女生的跳繩比賽，則由班長賴彰勳負責報名和訓練。
即便一年級的學生還小，可是魏老師大膽放權，先讓班幹部想辦法完成任務，如果班幹部做不到的地方，她再指導。
當初方睿哲第一天擔任勞動委員，她也是先讓他安排值日生值日的。
班長賴彰勳很興奮，他終於有一件大事可做了，這兩個月，一個勞動委員的人氣比他這個班長的還高，著實令他憋屈！
魏老師溫和地說道：“這兩天大家想要參加什麽比賽項目，到體育委員郭維霖和班長賴彰勳那裏報名，星期四早讀課的時候，維霖和彰勳把名單交給我哦！”
然而，同學們並不如賴彰勳以為的那樣，會到他那裏踴躍報名。
因為要參加比賽的同學，放學後要留下來訓練，推遲半個小時回家。
想著回家玩或者有課外興趣班的同學，不想推遲放學。
原本需要十個男同學和十個女同學報名，可是星期二一天過去了，也就隻有四個男生和三個女生報了集體項目。
而對於體育委員郭維霖，也遇到同樣的困難。
周三早上，第一節課下課後，郭維霖快步走到方睿哲的身邊。
“嘿嘿，”郭維霖好脾氣地笑道，“睿哲，幫個忙，讓同學們把比賽項目都報滿，好不好？你看，我們這麽熟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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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郭維霖那是相當熟了，簡直熟爛了！
方睿哲睥睨一眼郭維霖，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我們這麽熟了，我報名一項五十米賽跑吧，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郭維霖皺著臉，苦戚戚的：“睿～哲～”連撒嬌都用上了。
“嗬嗬嗬！”坐在前麵的果果好玩地笑起來，幼兒園鬧了三年了，他們還鬧呐？
“果果！”郭維霖的眸光一亮，“你幫我負責女生的報名，好不好？”
方睿哲：“她也報名五十米賽跑，鼎力相助你！”
果果：“嗬嗬嗬！”
郭維霖：“嗚嗚！”你們這算什麽鼎力相助啊？好歹幼兒園三年，我們也沒少……打鬧啊！
郭維霖委屈巴巴的，拿筆在相應的項目上寫上方睿哲和果果的名字。
郭維霖一抬頭，對上轉頭望著他的梨兒，他眸光一亮。
立即有人說道：“梨兒什麽都不參加，別累到她了。”
嗬嗬！郭維霖嘴角抽抽，楚亦楠這麽護著梨兒。梨兒也上體育課的，好不好？他隻是要個名字填一下報名表上諸多的空白，沒要誰誰誰一定取得名次啊。
“那你來幾項？”郭維霖看向楚亦楠，“你全部來一遍，也不會累到的吧？”
楚亦楠靠著椅背，優哉遊哉地說道：“來十遍都沒問題，可是我比你們大一歲，我不想以大欺小，就不參加了。”
郭維霖嘴巴一扁，楚亦楠要是參加，起碼保證他們班有獎可得。
現在連名都報不滿，隻能看誰好欺負，硬把誰的名字填上去了。
這樣一來，報名是解決了，可是一年級1班可能連個名次都沒有，被剃個光頭，他這個體育委員，臉皮丟到小學畢業！
郭維霖眼淚汪汪的，果果同情地說道：“維霖，你別哭啊！”
“果果！我需要你抱抱，安慰我！”
郭維霖伸開懷抱，馬上被方睿哲一掌撐在胸口。
果果：“嗬嗬嗬！”
“果果！”郭維霖對著果果苦戚戚地哀求，“方睿哲欺負我，要果果抱抱！”
楚亦楠和梨兒都笑了，郭維霖好逗。
果果說道：“睿哲弟弟，你幫幫維霖吧，讓我們班多得幾個獎！”
“好吧。”方睿哲答應了。
郭維霖的眼神充滿怨念，早知道求果果就好了，總之方睿哲聽果果的。
方睿哲勾勾手指，郭維霖老老實實地彎腰，把腦袋伸過去。
方睿哲平緩地說道：“你在體育課的時候，有沒有觀察過同學們，哪個項目哪個同學最擅長？
“然後你有目標地去找人家，跟他們說，他們參加的話，很大可能會獲獎。
“你再去請體育老師，找一天給參賽同學特別訓練，這樣獲獎的機會就更大了，同學們會更積極的。”
“好！”郭維霖喜滋滋地，轉向果果，“謝謝果果，麽麽噠！”
方睿哲：“哼！”他給郭維霖出的主意，他謝謝果果，還麽、麽、噠！
郭維霖要去動員同學們報名，他現在深刻地清楚了，以後要方睿哲幫忙，別直接找他，找果果啊！還可以在果果麵前多刷臉，多說幾句話，嘿嘿！
“哎，”方睿哲叫道，“郭維霖，回來，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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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郭維霖乖乖地回頭。
方睿哲往旁邊一指：“替楚亦楠報個實心球。”
“好吧，好吧，”楚亦楠慢條斯理地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然老大說話了，我就去虐虐一年級的小娃娃。”
方睿哲平靜臉：“我就是想推你出去丟臉，沒拿獎，丟臉，拿了獎，也丟臉。”
楚亦楠：“……”怎麽又有了掐死某學霸的衝動？
果果：“嗬嗬嗬！”
梨兒也笑吟吟的。
梨兒，你別笑！楚亦楠的內心好受傷。
郭維霖喜滋滋地把楚亦楠的名字寫上，楚亦楠丟不丟臉他不管，總之他長臉了，一年級1班保證有一項能拿第一名！
按照方睿哲的辦法，郭維霖一個早上，把各個項目的參賽名單都填上了，而且還是一支實力強大的參賽隊伍。
看著郭維霖完成報名任務，得意洋洋，賴彰勳著急了，他知道郭維霖找了方睿哲幫忙。
可是賴彰勳再厭惡方睿哲也無用，他負責的集體項目的報名，一半名單都沒報上。
眼看著離班主任魏老師要他上交名單的時間就要到了，體育委員郭維霖一樣沒完成任務還好，現在郭維霖完成任務了，他卻沒有，顯得他這個班長更沒用！
於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有用，賴彰勳下午第二節課下課後宣布：“每個同學都應該為班級爭光，我念到名字的同學，必須參加運動會的集體項目！而且，待會的自由活動課開始訓練！”
班長很凶的樣子，同學們坐在座位上，安靜地聽賴彰勳念名字。
十個男生，十個女生，除了先前報名的同學外，賴彰勳選的都是脾氣比較軟，看著好欺負的同學。
而梨兒葉離落的名字，在名單裏。
楚亦楠當即反對：“梨兒不參加跳繩比賽，賴彰勳，你換一個人欺負！”
楚亦楠指出賴彰勳欺負人的言語太過於直白，教室裏安靜得詭異。
賴彰勳臉色難看，葉離落都沒說話，楚亦楠唧唧歪歪什麽啊？
可是楚亦楠小霸王一個，他隻聽方睿哲的，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人高馬大的男生，家裏背景又硬，根本不能拿他怎麽樣。
賴彰勳被堵得下不來台，他氣勢漲了漲，說道：“我怎麽欺負人了？每個同學都要積極參加體育鍛煉，不應該嗎？重在參與的體育精神，你懂不懂？”
楚亦楠神情嘲諷：“贏了就拚搏進取，輸了就重在參與，你是後者！”
賴彰勳更惱怒了，可氣呼呼的卻說不出話。
大家都看向楚亦楠，也看向梨兒。
平時倒是經常看到方睿哲、楚亦楠、果果和梨兒四個人在一起的。
方睿哲和果果是鄰居，幼兒園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關係好啦，果果和梨兒是棠姐妹，大家也知道。
可是楚亦楠護著梨兒，護到跟班長頂撞，卻是出乎意料的，楚亦楠那麽張揚的人，梨兒那麽文靜，看不出來他們關係好啊。
早知如此，賴彰勳是絕對不會抓葉離落的人頭，想趁機殺殺方睿哲的威風。
葉離落是方睿哲的朋友，可方睿哲沒有說辭護著梨兒不參加比賽吧？
卻沒想到，殺出個楚亦楠，打臉一樣地讓一班之長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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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氛圍凝滯。
梨兒有些尷尬，她不知道楚亦楠為什麽這樣護著她，不要她參加比賽項目。
早上郭維霖想要她參加比賽時，楚亦楠給出的理由是不讓她累著。
梨兒的體育成績在女生中算中下，也許練習練習，有點進步，在跳繩比賽中不至於太拉後腿。
班長說的重在參與，安靜中，梨兒說道：“我……”
“我換梨兒參加跳繩比賽吧。”果果接過梨兒的話，“梨兒每天放學後都要去上鋼琴課，不方便留下來訓練，我替梨兒。”
“好！”賴彰勳的聲音沉了沉，“是你自己報名的，葉楹穎！”
賴彰勳頗為深意地看一眼方睿哲，他不可能像楚亦楠一樣跳出來跟他對著幹了吧？全班同學聽到葉楹穎自己說換葉離落參加比賽的。
賴彰勳的隊伍組建起來了，雖然有半數的同學拍球和跳繩的成績不是太好，不過名單是填滿了。
這樣的一支隊伍，賴彰勳要是想獲得前三的名次，就必須加大力度訓練。
最後一節課是自由活動課，全年級的學生們去學生活動中心的體育部自選自己喜歡的項目運動。
各班的自由活動課由班委組織，也有老師在走廊上巡視各個運動室。
賴彰勳把參加集體項目的十個男生和十個女生拉到一間運動室裏訓練拍球和跳繩。
梨兒雖然沒有參加跳繩比賽了，不過果果幫助了她，她和果果去跳繩。
梨兒沒有加入訓練的隊伍，她在一旁自己跳繩。
賴彰勳求勝心切，他要求參賽的同學們不停地練習。
本來就不是體育成績很好的學生，十分鍾之後，就有同學抱怨累了，要休息。
賴彰勳氣惱地凶道：“才十分鍾就累，所以你們的體育成績差！繼續練習！我讓你們參加比賽，是給你們機會鍛煉身體，改正不好的習慣！全部都繼續訓練！”
同學們繼續訓練，不過想著辦法動作慢一點，能偷一點懶，就偷一點懶。
果果從小跟著方睿哲跑來跑去，她的身體素質不錯，耐力也好，她很認真地跳繩。
隻是跳久了，沒注意，右腳腳踝葳到了。
果果突然摔在地上，周圍的同學們嚇一跳，停下來看著她。
“果果！”梨兒慌忙跑過來，蹲下來扶著果果，焦急地問道，“你怎麽了？沒事吧？”
“我腳痛……”果果嬌嫩的小臉皺著。
梨兒連忙說道：“去校醫那裏看看吧！”
“不用，”果果說道，“沒那麽嚴重，休息一下就好了。”
“葉楹穎！”賴彰勳一臉嚴肅地走過來，“你幹嘛不訓練？你看看，其他人也跟著你偷懶！”
梨兒慌忙解釋道：“果果腳痛，讓她休息一下吧！”
其他同學早就想休息了，也都附和。
“我也要休息！”
“我也腳痛！”
“我哪兒都痛！”
“我氣都喘不上來了！”
……
眼看著好不容易抓人頭湊成的隊伍，才訓練了十來分鍾，就散了，賴彰勳氣急敗壞。
“葉楹穎！你故意的，是不是？”賴彰勳吼道，“你要換葉離落，其實是想擾亂其他同學是不是？你看看因為你，其他同學都不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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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腳痛，”果果解釋道，“腳踝葳了一下，我就休息一會。”
賴彰勳凶巴巴地說道：“葉楹穎，不要再裝了！要是真的葳到腳踝，你早痛得哭起來了！你是故意裝的，要其他人也偷懶不訓練！”
賴彰勳清楚得很，方睿哲詭計多端，什麽問題他都想得到辦法，葉楹穎主動說要替換葉離落，肯定是方睿哲出的主意！
他報上去參加集體項目的同學，最後成績出來，被其他班遠遠地甩在後麵，他這個班長多丟臉啊！
賴彰勳嚴厲地說道：“葉楹穎，你不準休息！誰都不準休息！繼續訓練！”
梨兒和另一個女生把果果扶起來。
賴彰勳定在果果麵前，盯著她說道：“我就看著你，腳踝是真的痛，還是假的痛！繼續跳繩！”
果果再跳繩，動作慢了些，右腳輕輕地踮著。
班長很凶，其他同學隻能繼續訓練。
梨兒看著情況不對，她跑出運動室。
很快，方睿哲、楚亦楠和郭維霖，還有其他在跑道那裏訓練的同學們都跑進來了。
梨兒說果果腳踝葳到了，賴彰勳卻說果果是裝的，還要求她繼續訓練。
方睿哲一臉凜然地走進運動室，徑直朝著賴彰勳過來。
賴彰勳沉著臉，和方睿哲忿然地對視。
賴彰勳嘲弄地說道：“方睿哲，葉楹穎裝不下去了，你終於來了吧！”
方睿哲沒管賴彰勳，他扶著果果問道：“果果，你沒事吧？腳踝要不要緊？”
果果臉色有些不好了：“我跳不動了，睿哲弟弟。”
“跳不動就不跳啊！”方睿哲壓著氣惱，“哪有受傷了，還要繼續訓練？幹嘛一定要聽賴彰勳的話？”
“方睿哲！”賴彰勳大聲說道，“你暴露了吧？就是你出的主意，要葉楹穎裝受傷！”
方睿哲還是沒有管賴彰勳，他蹲下來，輕輕地脫去果果的鞋子和襪子。
果果腳痛，咬著唇。
天啊！同學們驚呼出聲，果果的右腳腳踝，腫起來了，她是真的葳到，受傷了！
事實麵前，賴彰勳吭不出氣，同學們看著他的眼神複雜。
方睿哲憤怒地說道：“賴彰勳，你對同學連基本的關心和信任都沒有！你隻顧著你自己，你根本做不好工作！”
賴彰勳撇開臉，好想吼一句，你厲害，你來啊，方睿哲！
方睿哲冷沉冷沉地，周圍的同學們大氣不敢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方睿哲生氣。
平時不管好事壞事都不在意的方睿哲，生起氣來令人心窒。
方睿哲沉著臉，對果果說道：“我背你去校醫那裏看看吧。”
方睿哲彎下腰，果果趴在他的背上。
方睿哲背著果果出去了，楚亦楠和梨兒也緊跟出去。
郭維霖伸著脖子張望，他擔心果果，不過留下來了，畢竟他是體育委員，現在同學們一團亂。
看著果果受傷，那些被賴彰勳抓人頭的同學們都在打退堂鼓。
一個兩個弱弱地說道：
“班長，我一分鍾拍不了幾個球，訓練也沒用。”
“班長還是找體育好的同學吧，我爭不了光的。”
“我媽媽真的給我排了好多補習班，還有作業要寫，我沒辦法天天訓練。”
……
那些軟脾氣的同學，單獨一個人不敢違逆賴彰勳的指令，可是大家一起，一言一語的，就都不願參加集體項目的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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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睿哲背著果果，快步地朝學校的醫務室走去。
果果感覺到方睿哲冷沉冷沉的，她輕輕喚一聲：“睿哲弟弟？”
方睿哲：“哼！”
噢，睿哲弟弟真的生氣了？可是她也沒料到自己的腳踝會腫起來啊，她以為痛痛，還能堅持的。
睿哲弟弟生氣了就不理人的，果果嘟著小嘴，不說話了。
醫務室裏，果果坐在白色的小床上，年輕的校醫姐姐輕柔地給她做檢查。
“沒有傷到骨頭，”陳醫生溫和地說道，“我先給你冰敷一下，待會再上藥。”
陳醫生拿了冰敷袋來，她有其它事要忙，方睿哲替果果冰敷。
“果果，對不起！”梨兒站在一旁，很愧疚，“是因為你替我參加比賽，要辛苦訓練，才受傷的。”
“這不關梨兒的事，”果果真誠地望著梨兒說道，“是我自己沒有想到腳踝會腫起來。”
楚亦楠抱怨：“我就知道賴彰勳的訓練不行，所以早就不讓梨兒參加比賽，是吧？”
楚亦楠倒是有先見之明，可是方睿哲的臉色更黑了，他沒有像楚亦楠一樣，強勢地拒絕果果參加賴彰勳組織的集體項目的訓練和比賽。
所以果果現在受傷了，方睿哲的心裏自責，不好受。
楚亦楠明顯感覺到醫務室的這間裏間裏，嗖嗖地冷了許多，他意識到他的話，刺激到方睿哲了。
“那個……”楚亦楠說道，“梨兒，放學了，我們回教室排隊吧。”
梨兒擔心果果。
楚亦楠附在梨兒的耳邊，小聲說：“睿哲有話要對果果說呢。”
梨兒便跟果果和方睿哲道別，離開了。
裏間裏，變得安靜，方睿哲的臉色依然不好。
“睿哲弟弟，”果果輕聲說道，“我好很多啦，你不要生氣啦！腳踝腫了看起來很嚴重，其實沒有多痛的。”
方睿哲：“哼！”
果果再哄道：“睿哲弟弟，你不要生氣啦，好不好？”
方睿哲：“哼！”
果果籲一口氣，為什麽受傷的是她，卻是她哄睿哲弟弟呢？心好累哦！你說做姐姐的，容易嗎？
方睿哲抬起頭，小臉陰沉沉地，盯著果果。
果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眸光明亮亮的，漸漸地透出笑意來。
方睿哲的神情，終於繃不住了，回避了果果的視線，清秀小臉上的凝重化開了。
方睿哲唬著聲音說道：“你真笨！腳受傷了，幹嘛還要聽賴彰勳的話，他要你繼續跳繩，你就跳啊？”
果果輕聲說道：“我以為我可以堅持一下啊，要是我不訓練了，其他同學也不訓練的。大家的成績不太好，隻能多訓練了。我也希望我們班的成績不要太差，我是班委的成員，我想給大家帶個頭。”
方睿哲低沉地說道：“賴彰勳的方法根本不對！他笨，你也跟著他笨啊！小笨蛋！”
“啊～睿哲弟弟！不準說我笨！”果果兩隻軟乎乎的小手，捏上了方睿哲秀氣的臉頰。
78
果果故意把方睿哲的臉頰往外扯一扯，他的唇，成了一條線。
酷酷的小男孩，變得好有趣，果果“撲哧”笑了：“睿哲弟弟，你跟小逸弟弟一樣好玩。”
方睿哲氣悶悶的，哼，我生氣了，你還提別的弟弟。
果果鬧方睿哲，“嗬嗬嗬”地笑著。
看到果果的笑容，方睿哲氣又氣不起來了，他的眸光柔柔和和。
當校醫姐姐走進裏間時，看到兩個一年級的小朋友對望著，一個笑意盈盈，一個眸光溫和。
嚶嚶，怎麽有種被虐狗的感覺？
校醫姐姐給果果擦藥。
副班主任陳老師聽說果果受傷了，她送了班上的學生們出校門後，來醫務室看看果果。
“楹穎怎麽樣？”陳老師詢問校醫。
校醫平和地說道：“還好，小孩子磕磕碰碰的，看著反應大，好得也快的。”
果果轉轉腳踝，說道：“我好了，陳老師。”
“慢點，楹穎，”校醫姐姐提醒要下床的果果，“還是要注意幾天，不要做劇烈的運動，記得擦藥。”
“好的，謝謝校醫姐姐。”果果笑眯眯的。
校醫遞給果果一瓶藥油，卻是方睿哲接過去，放進陳老師替他拿過來的書包裏。
校醫訝然：“睿哲，藥油是給楹穎的。”
方睿哲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是她的鄰居，我給她擦藥。”
“……”校醫，嗬嗬，她看著方睿哲蹲下來，給坐在床沿邊的果果小心翼翼地穿上襪子，再穿上鞋子。
一顆心，好像又被虐得賊痛賊痛的。
“果果，我背你。”方睿哲站在果果麵前，微微彎腰。
果果往前一趴，自自然然地趴在方睿哲的背上。
方睿哲把果果背起來，他轉頭對陳老師說道：“陳老師，麻煩您幫我和果果把書包拿到校門外。”
“好的。”陳老師答應。
“校醫姐姐再見。”方睿哲和果果跟校醫道別。
看著沉靜秀氣的小男生，背著甜美可愛的小女生出去的身影，陳醫生和陳老師“汪汪汪”地淚流滿麵。
校園裏已經變得安靜，籃球場上沒什麽人了。
方睿哲背著果果，沉穩地走著，紅彤彤的夕陽墜在天邊，染紅了雲霞。
金色的光芒照在男生和女生的身上，勾勒著柔和溫暖的金邊。
他們的身後，拖著兩個人疊在一起的身影，仿如歲月，安安靜靜，又綿綿長長。
陳老師拿著兩個小書包跟在後麵，看著活潑的小女生笑意盈盈地在小男生的耳邊說著軟糯糯的話語，那看起來沉穩的男生，清秀的臉上神情柔和。
她不自覺溫和地微笑，希望未來的時光，畫麵依然如此美好。
校門外，是駱香瑩來接果果和方睿哲。
陳老師把果果的情況說給駱香瑩聽。
然後，駱香瑩接過陳老師手上的兩個小書包，帶兩個娃娃回去。
依然是方睿哲把果果背到停車的地方，照顧果果坐進後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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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早讀課，魏老師站在講台上。
教室裏安安靜靜的，大多數學生都低著腦袋。
因為昨天下午賴彰勳抓了人頭填名單，還把人拉到運動室訓練了。
可是後來大家打了退堂鼓，又發生了果果腳踝受傷的事，被抓去參加集體項目比賽的同學們便都散了。
現在魏老師正在低頭看體育委員郭維霖交上去的個人項目的名單。
同學們忐忑不安，待會魏老師說到集體項目的名單時，可怎麽辦啊？會不會被魏老師責罵？
“很好！”魏老師看向在位置上端坐的郭維霖，讚許地說道，“維霖發動同學們積極參加運動會，希望報名的同學們努力訓練，爭取取得好成績，也為班級爭光！”
魏老師對班上的學生們有清楚的了解，個人項目的名單都是班上體育拔尖的學生了，體育委員組織動員得不錯！
得到魏老師的肯定，郭維霖欣喜，朝給他出主意的方睿哲看去一眼。
不過這個學霸還是一副高冷麵癱的樣子，好像這件事跟他沒一點關係似的。
“彰勳，”魏老師的目光轉向班長賴彰勳，“你負責的集體項目的報名名單呢？同學們報好了嗎？”
賴彰勳繃著神情，站起來，悶悶地說道：“隻有幾個同學報了名，誰還要參加集體項目的，去魏老師那裏報名吧。”
“嗯？”魏老師沒有發脾氣，耐心地詢問道，“為什麽同學們不報名呢？”
教室裏更安靜了，同學們一動不敢動，似乎每個人都有責任，可是就是不想參加啊！
賴彰勳感覺自己受了委屈，氣憤地說道：“同學們不願放學以後留下來訓練，然後我點了幾個平時不愛運動的同學報名，希望他們多鍛煉，他們又都想著偷懶，才訓練十分鍾就不幹了！”
賴彰勳把責任推到同學們身上，同學們也不樂意，尤其是被抓去頂人頭的學生，在下麵嘀咕。
“我本來體育就不好，幹嘛要我參加啊？”
“我是真的堅持不住，還要我訓練這麽久！”
“果果都受傷，我才不想受傷！”
……
同學們都在抱怨，魏老師讓幾個同學站起來，說說心裏的想法，她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賴彰勳的麵子掛不住，憤懣地說道：“我盡力了，是你們不積極，這事我不管了！我們班不參加集體項目好了，總之也是最後一名！”
同學們議論紛紛。
“是你自己沒管好，幹嘛賴我們啊？”
“班長不公平，為什麽不要成績好的去參加比賽？”
“欺負老實人！”
“就是，還不如抽簽！”
……
“同學們都安靜一下，”魏老師頓了一下，讓學生們緩一緩情緒，她再說道，“現在我們班遇到了一些困難，運動會的集體項目名單報不上來，有哪位同學有好辦法？願意組織大家參加比賽呢？”
剛才說話不說話的同學都低頭，就連班長都組織不起來，誰還能怎麽辦？
在一片安靜中，有人舉了手，站起來說道：“我來組織集體項目的報名還有訓練！”
同學們齊刷刷地看方睿哲。
魏老師微笑說道：“睿哲有什麽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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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注視的目光中，方睿哲沉穩地說道：“我們是一個班級，每個同學都要為班集體做事。
“做為勞動委員，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放學後同學們分兩批。
“如果報名參加運動會，要留下來訓練的，就去訓練。沒有訓練任務的同學，就做值日。
“然後，要參加集體項目比賽的同學，請到我這裏報名。”
教室裏一片僵凝的安靜，同學們都被方睿哲的宣布驚到了！
“噗”地一聲，魏老師沒忍住，笑出來。
睿哲真狠啊，要麽參加體育鍛煉，要麽參加勞動鍛煉，總之大家放學都別走，要為班級貢獻力量！
魏老師“咳”一聲，斂了斂神情，笑吟吟地說道：“想要參加拍球比賽和跳繩比賽的同學，去睿哲那裏報名吧。”
馬上，教室裏一片熱鬧。
“我我我，我一分鍾拍球一百六十幾下。”
“我要參加跳繩，我一分鍾不會停！”
“我要拍球！”
“我要跳繩！”
……
這一下子，都不止十個男生和十個女生報名了。
要麽訓練，要麽做值日，同學們肯定選訓練啊。
做值日也就是做值日，參加比賽說不定還能拿獎！
在熱烈的氛圍中，方睿哲又淡定地說了：“因為名額有限，報名的同學放學後進行一次班內比賽，前十名的男生和女生取得比賽資格。不過——這還不是最後的參賽名單，兩天選拔一次，誰的成績好，選誰參賽。”
方睿哲的一番激勵，令全班同學都躍躍欲試。
魏老師總結說道：“不管是參加比賽，還是參加值日，都是為班級出力，老師都表揚你們。關於運動會的集體項目比賽，就由睿哲負責吧。彰勳……”
魏老師看向班長賴彰勳：“請你協助睿哲，組織好同學們訓練和參賽哦！”
賴彰勳哼唧一聲，心裏充滿對方睿哲的憤恨，在他這裏，同學們不願報名參賽，在方睿哲那裏，卻是名額有限，還要選拔才有參賽資格！
可是不管賴彰勳的意見如何，在方睿哲的組織下，兩支由精兵強將組成的參賽隊伍在比賽當天拉出去了。
比賽結果，當然是一年級1班大獲全勝，而且成績刷新紀錄，也許往後幾年，都破不了。
集體項目的比賽旗開得勝，同學們欣喜不已，都圍著方睿哲，歡笑歡叫。
而班長賴彰勳，在一旁生悶氣。
“彰勳，恭喜啊！”
隨著一道喜悅的聲音，賴彰勳抬起頭，看到一臉笑容的訓導主任。
“哎喲，彰勳辛苦了，”訓導主任說道，“看把你累得！第一場比賽你們班就贏了，振奮人心啊！都是彰勳組織得好！”
賴彰勳的嘴巴撅得高高的：“關我什麽事，是方睿哲組織！”
“啊？”訓導主任臉一拉，“方睿哲不是勞動委員嗎？他怎麽搶了你的功勞？”
賴彰勳朝方睿哲憤憤地看過去一眼。
訓導主任也看到了，一年級1班的學生們都圍著方睿哲，對他不知道有多擁護！
而這時，果果興奮地抱住方睿哲的肩膀，在他清秀的臉上用力地親了一下。
“睿哲弟弟，你好棒！”
訓導主任的眸光眯起，變得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