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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了咽口水, 你確定歡喜, 不是……歡喜的想對我做什麽不好的事。


    “沈姑娘, 沈姑娘。”見沈盈枝失神, 明二又叫了叫沈盈枝的名字。


    “哦,嗯。”沈盈枝想了一下, 自己從懷疑中收回心來,她抿了抿唇,微笑道:“公子若是不忙,進來坐一會兒吧。”


    明二聞言, 都沒猶豫, 立刻走了進去。主子似乎對沈姑娘不錯,他來套套近乎, 說不準以後就讓他當老大了。壓過明一一頭。


    “敢問公子怎麽稱呼。”


    “明二。”


    聽他說明二,沈盈枝心裏瞬間有了底,男主身邊兩大侍衛, 分別是明一明二。明一冷漠嚴肅, 明二比起他, 倒是單純活潑。


    “春柳,把吊在井裏的酸梅湯搖上來, 請明二公子嚐一嚐。


    “沈姑娘客氣了。"


    沈盈枝笑了下, 在原書中, 明二是男主身邊最平易近人的侍衛, 她雖然想遠離男主,但是男主都找上門了,她也不能失禮,隻能好好的招待。


    不過看著他,沈盈枝有心想和明二打聽一下小河,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萬一她真的得罪了扶嘉,念及她和小河的關係,扶嘉遷怒小河怎麽辦。


    又坐了一會兒,明二告辭,看他走了,沈盈枝揉了揉腰,起身歎了一口氣。


    “春柳,以後院子的門一定要關上。”沈盈枝側身叮囑。


    “好,小姐。”春柳看著那白狐皮,乖巧答應了。


    明二一回來就去扶嘉處複命。


    扶嘉坐在小幾旁,手裏摩挲著一個粉色的魚戲蓮花荷包,荷包配色秀麗柔和,他雖穿一身黑,但昳麗的五官壓著衣裳,把黑色染了一層神秘瑰麗的意味。


    “她不喜歡?”


    明二彎腰行禮,回憶起沈姑娘的表情,分明待他熱情,遂搖了搖頭。


    上首少年玫瑰色的薄唇輕輕一勾,他微俯身,淡淡的瞥了明二一眼,“那你為何一炷香才回來。”


    明二聽後,就一詞一句把見到沈盈枝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不過說的越詳細,明二發現頭頂的目光愈發的詭譎:“屬下”


    想就此概括,卻被扶嘉磨著牙打斷,他字字說的極慢,帶著強烈的威壓,“接著說完,一個字不能少。”


    喉頭滑動了一下,明二忍著冷寂的目光說完了酸梅湯。然後就聽到上首的人笑了笑,是讓他有一種不妙感覺的微笑:“明二,未來一個月馬廄歸你打掃收拾。”


    馬廄歸我!


    伺候一個月的馬?處理一個月的衛生。


    明二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他做錯了什麽!


    “嗯,還不走,是想讓我請你喝酸梅湯嗎?”扶嘉扣下書,雪白的皮膚在燭火的照耀下宛如最好的白玉。


    他朝著左側勾著唇,又帶了幾分邪氣,讓人不自覺的毛骨悚然起來。


    明二心慌的應了聲喏,不敢再猶豫,立刻退了出去。


    麻蛋,早知道要被罰清理馬廄,他就應該讓明一去的。


    想到這兒,一走出院子就看見門口立著的明一,明二忍不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夜色昏暗,但明一眼神極好,冷眼睨著他:“傻子一個。”


    “什麽。”明二微張著嘴,他是標準的娃娃臉,眼睛溜圓,再怎麽凶也帶稚氣,看著眼前因為長得冷一點而成了明一人,中指指著他,憤憤道:“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成為明一。”


    “嗬,憑你。”明一掃他一眼,抱劍斜靠牆麵上。


    明二擼了擼袖子,咬牙看他:“就憑小爺,讓你親口叫我哥哥。”


    明一嗤笑:“連主子都為何生氣都不知道的,明二。”最後兩個字明一放緩了聲音,顯得特別清楚。


    “難道你知道。”明二死死的盯著他。


    明一看他一眼,翹了一下唇:“叫哥哥,我告訴你。”


    "什麽!!!”明二感覺自己受了奇恥大辱,他可比明一大……一天。“你做夢,沒門,不說就不說。“


    明二再一次狠狠的瞪了明一好幾眼,甩袖離去,“你以為我想知道啊,給你個麵子而已,你不想說我還不想不知道。“


    見明二的背影慢慢在眼前消失,明一心裏暗數三聲,一,二,三。


    三剛落,一道黑影躥道自己旁邊來,牙齒似乎還在咯咯響著:“鴿鴿。”


    明一站直身體,自動把鴿鴿兩個字當成哥哥,看他一眼道:''"主子是……雄性本能。“


    明二楞了一下,半響後都沒有反應過來:“我怎麽不知道這種本能。”


    明一輕輕的勾了一下唇,低聲道:“物種不同,你怎麽可能知道。”


    什麽……


    **


    沈盈枝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白狐皮,微笑保持了三秒。


    忍不住一哆嗦,沈盈枝移開目光,為這隻白狐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望它來生能有好胎。


    臨睡前,沈盈枝再次強調了生存原則。


    遠離男主。


    遠離男主。


    遠離扶嘉。


    然後才不太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內心無比不想和扶嘉來往,但人家都送了白狐皮來,沈盈枝不能無動於衷。為了顯示對他的重視,希望他能對昨天的事情既往不咎,一大早起來沈盈枝上了街,打算買一些回禮。


    男主不是一般人,也不缺任何東西。


    沈盈枝的回禮也不想他喜歡,被他喜歡也不是什麽好事哇,隻求能無功無功,但要讓他知道,也是花了心思的。


    要求這麽多,有些難辦。


    沈盈枝帶著春柳逛了一早上,也沒有想清楚到底要買什麽,再一次回憶了男主的人設。半響後,沈盈枝歎了口氣。還是不知道買什麽!


    “小姐,都逛了大半個時辰了。”春柳提醒道。


    沈盈枝歎了一口氣,往日裏覺得安州富繞,要什麽有什麽,今天真的想要買什麽,發現什麽都沒有。


    “要不福記點心,它是安州老字號,回禮也很妥帖。”春柳知道沈盈枝此行的目的,便建議道。


    對麵的主子她也見過一麵,渾身的氣勢……不好相與。


    沈盈枝搖了搖頭,拉著春柳接著逛街。


    逛著逛著就到了自己書齋門口,沈盈枝既然過來了,就打算去書齋選幾本書,王掌櫃看見沈盈枝,自然非常熱情。


    “王叔,我自己想選兩本書,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看看就好。” 沈盈枝道。


    王掌櫃聞言,便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晉江書齋是兩層小樓 ,一樓的擺放錯落有致,二樓環境則清幽的很,沈盈枝仿照了圖書館的布局,再加上位置優越,這邊雖然不算的十分嘈雜,但因為隔壁那條街就是城東最繁華的街道,再加上著附近的競爭對手少,生意很是不錯。


    古代娛樂活動少,即使民風開放如大夏,對於姑娘家來說,可以玩的東西也很少,因此沈盈枝就很喜歡看書,從經史子集到話本小說,沈盈枝都在看。


    沈盈枝沿著博古架而走,慢慢的在架子上翻著,不過剛翻到了一半,忽然聽到吊兒郎當聲音:“這就是晉江書齋,又小又破又舊。”是十分嫌棄的聲音。


    沈盈枝翻著書的手頓了頓,她蹙著眉頭看過去,一個穿著緋色錦袍的少年搖著一把鑲金折扇,眉眼間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猖狂之色。


    錦袍少年看了一眼,旁邊自有狗腿狐假虎威道:"少爺,你說的真對,這書齋,給你提鞋也不配。”


    沈盈枝本來蹙著眉頭,聞言,差點笑了出來,如果這就是找麻煩,那這個麻煩也段數也太低了。


    王掌櫃朝著周圍看了一眼,看著錦衣公子道:“公子是來買書的?”


    狗腿聞言立刻道:“ 我們家公子不買書,來買你們書齋的。”


    好大的口氣,沈盈枝差點都差點笑出來了,想到前幾日王掌櫃說的有人低價想要購買晉江書齋,不會就是這個傻子吧。


    沈盈枝差點笑出來了。隻是笑到一半,沈盈枝收了聲,那個錦衣男子看著雖然穿著亮閃閃的,但是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一般這種耀武揚威的人,要麽純粹是沒腦子,要麽就是有恃無恐。


    這個人,沈盈枝仔細看了看,他身上的料子是雙宮綢,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想到這兒,沈盈枝的臉色又慎重起來。如今的時代是一個強權社會。


    “公子,我們這兒是書齋,不是開玩笑的地方。”王掌櫃皺眉道。


    那公子敲了敲桌麵,對著王掌櫃淡聲道:“八百兩銀子,這又小又破的書齋我們要了。”


    什麽?


    “我何是說要賣書齋了。”王掌櫃怒道。


    沈盈枝實際上是書齋老板,但是她一直都交給王掌櫃管理書齋,她在幕後,所以很多人都以為王掌櫃是真老板。


    那公子譏諷一笑:“不賣,給我砸。” 那公子朝著後麵一揮手,不到片刻,話音剛落,沈盈枝就發現好幾個打手從門口湧了過來,然後直接攆人 。


    書齋的客人見狀,全都做鳥散狀,沈盈眉頭緊鎖,王掌櫃想要阻止,隨即被人推到在了地上。


    “公子,惡意傷人,大夏律法,可囚三月。 ” 沈盈枝臉一黑,走過來,忍不住道。


    “ 惡意傷人,有人看見了嗎?”趙衝搖著扇子,聽到有人指責他,他不在意的回頭道。


    等看到了沈盈枝,他愣片刻,然後明顯眼睛亮了一下:“這是哪家的小姑娘,長得挺標致。 ”


    沈盈枝深吸了一口氣,指尖戳了戳手心,淡聲道:“公子未免也太無恥。”


    趙衝哦了一聲,然後驕傲點點頭:“謝謝姑娘誇獎,姑娘好眼光,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小生好去拜訪。” 說話時,他的眼神落在沈盈枝的身上,讓她不太舒服。


    沈盈枝還沒有說話,隔壁的盧希明聽到這邊的動靜,急衝衝的跑了過來:“ 盈姐兒,怎麽了?”


    沈盈枝搖了搖頭:“盧大哥。”


    趙衝看著沈盈枝,則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姑娘還沒說家住哪兒呢,小生好去登門拜訪。”


    “你。”沈盈枝瞪他一眼,無恥的人今天他終於見到了。


    “姑娘甚美,連瞪人都這麽好看。” 趙衝慢慢的靠近沈盈枝。


    沈盈枝蹙著眉頭,眼看著趙衝就要碰上沈盈枝的時候,盧希明臉一黑,推開了趙衝。


    朝後踉蹌退了幾步 ,趙衝臉上那一點微笑消失殆盡,狗腿扶住他,然後沈盈枝見他狠狠的笑了下,隨後聽到他不懷好意的聲音:“人,我要了 ,書齋,本公子也要了。 ”


    “小子,看在你主子的麵子上你,你現在要是滾遠點,我還能既往不咎。 ”趙衝看了一眼林河道。


    林河看了他一眼,趙衝忽然對這個侍衛生出詭異的熟悉感,他張了張唇, “扶” 嘉這個念頭才動了一下,然後就打消掉他是扶嘉想法。


    扶嘉似乎要比他高一點,然後他怎麽可能扮侍衛,趙衝回想兩年前模模糊糊見過扶嘉的那一麵,搖了搖頭。


    見林河要和趙衝杠上,沈盈枝把人扯了扯,扯到自己旁邊來,小聲叮囑道:“小河,你先回去。”


    回去?


    林河眸光閃了閃 ,心裏湧出一股憤懣,沈盈枝就這麽不相信他嗎 ,他忽地扭開臉。不過憤懣之後,林河心頭冒起一股滿足感,盈盈這麽關心他,哪怕是自己陷入危險,也要保護他。


    兩個念頭交織半響後,林河牽了牽唇角。


    兩人的嘀嘀咕咕落進趙衝的眼底,他嗤笑了一聲,看向陸知州,聲音暗含威脅:“陸大人 。 ”


    陸知州唉了一聲,去看沈盈枝,然後衝後麵的官兵揮手道:“來人,把這個傷人刁民給抓起來。 ”


    幾個官兵齊齊應好。


    林河發覺他的袖子又被沈盈枝扯了一下,然後他聽見沈盈枝磨了磨牙。


    那生氣的小模樣,林河看見了,忽然失神一瞬,沈盈枝卻望著陸知州凜聲道:“陸大人可知道定國候府。”


    定國侯府。


    陸知州不是從田舍郎過來的,他父親已在朝廷為官,雖也隻是個四品小官,但對京城的各路官員還是非常清楚。


    他摸了摸兩撇胡子 ,狐疑的看著她 ,莫非這個小姑娘不是趙衝說的普通人,那……


    “定國侯府? ”趙衝聞言,譏諷笑道:“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都不怕。 ”


    “陸知州,你和定國侯府也算是有幾分情誼,再怎麽說,我也是侯府的三小姐。 ”沈盈枝看著陸知州說,今天來的人,差不多都是陸知州帶來的衙役,說動了他,應該就好辦了。


    “你。”陸知州愕然道。


    他茫然的看了一眼沈盈枝,關於定國侯府的三小姐,也稍有所聞,聽說她自幼身體不好,在江南養病。


    莫非……


    陸知州開始糾結,他的屬下見他如此,僵在原地,也不敢動一步。


    沈盈枝發現他遲疑了,鬆了一口氣。


    反倒是趙衝聞言,他抬頭看了一眼沈盈枝,低低笑道:“原來是定國侯府的小姐,本少爺的眼光果然不錯。”他說到這兒,忽地頓了一下,又看向沈盈枝:“你可知我們兩家還有通家之好,沈姑娘和我走,本少爺一定好好,好好對待沈姑娘。”


    趙衝看著沈盈枝,背對著後麵的陸知州,又帶著幾分逼迫滋味叫了聲陸知州。


    陸知州聽後,他朝周圍看了一眼,定國侯府和趙衝比起來,陸知州遲疑一下,咬牙下了決定,隻是看著林河,他皺了下眉,“這位公子,這不關你的事,請你早點離開。 ”


    沈盈枝聞言,她也看向林河:“小河,要不然你先走。 ”


    走……


    林河對著沈盈枝笑了笑,是很溫柔的那種笑容,沈盈枝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盈盈就這麽不相信我。”


    雖然……很喜歡她的關心,但林河不想讓沈盈枝保護呢,他該是……盈盈的一切,她隻要在躲在自己身後,乖乖的看著自己就行了 。


    林河目光一閃,又看向前方樹下那個叫小宋的小鬼,他怎麽能讓盈盈被這些人憂心呢。


    “ 陸大人,你可知沈姑娘是我們殿下看中的人?”林河淡淡笑道。


    什麽……


    沈盈枝咽了下口水,她什麽時候被扶嘉看上了 。


    陸大人臉色一白,下意識後退一步。


    趙衝聞言,打開扇子搖了搖 ,“ 狐假虎威,好好好。”他扭頭看了一眼陸大人, “別被這小子扯的大旗騙了,扶嘉什麽時候會看上女人。”


    陸大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隻覺得夾在三座大山中,自己委實有點淒涼。


    林河又笑了一下:“不相信,你可以看外麵。”


    趙衝還沒有轉過頭,沈盈枝先看到巷子裏十來個護衛,穿著統一的安王府侍衛服。


    怎麽回事?


    沈盈枝眨了眨眼睛,她扯了扯林河的袖口,林河卻把手指放在了她唇上,輕輕的噓了一聲。


    這個動作有些過於親密了,沈盈枝耳根子忽然泛起了熱來。


    陸大人看見後麵的人,就想離開,安王府的侍衛都是以一敵十,他帶的人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小心翼翼的叫了下旁邊的人: “ 趙公子。”


    趙衝惡狠狠道: “搶我看中的人,傳出去了,我沒有名聲,扶嘉他也不要名聲了嗎?”


    沈盈枝聞言,心裏感慨了下,扶嘉他有名聲嗎?


    “殿下他有名聲嗎?”林河淺淺笑道。


    趙衝一哽。沈盈枝一蒙,小河對你家主子很了解呀。


    陸大人又小聲提醒道:“趙公子,我們走吧。 ”


    趙衝眸光幽暗,他不懼扶嘉,但眼前的侍衛似乎一定要護著沈盈枝,他可以殺了這個侍衛,但扶嘉卻不是讓人欺負自己人的主兒。最重要的是,為了讓皇帝放心,他出行時明麵帶的人手不多,以前這並不重要,反正明麵上的事情,完全可以仗著浪蕩子的身份,讓地方官員出手。隻扶嘉卻無所顧忌,帶了一群百裏挑一的侍衛,他不能正麵和扶嘉的侍衛交手,想到這兒,趙衝咬牙一笑:“好,好的很。”


    林河衝著他笑了一下:“趙公子今天回去可一定要注意了。 ”


    聽著他淡淡的口氣,沈盈枝忍不住看了林河一眼,然後就頓住了,她沒有看錯的話……小河表情危險。


    趙衝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河,又像是毒蛇一樣看向沈盈枝,那眼神,淬了毒一樣,林河微微側身,擋住了沈盈枝。


    趙衝暗暗掃一眼門口的侍衛,哼了一聲,才甩袖而走,陸知州對著沈盈枝歉笑了一聲,也跟著趙衝走了。


    巷子裏安靜下來,沈盈枝那口氣卻鬆不下來,她看了一眼林河,小聲道:“萬一安王殿下計較怎麽辦。 ”還有這個趙衝,今天雖然走了,但他應該會卷土重來的。


    隻是看著一直護著自己的小河,沈盈枝心裏升起一股自豪感,自豪過後,卻是一陣擔憂。


    “那有我,”林河眸光閃了閃,瞧著沈盈枝擔心的表情,輕輕又問:“盈盈很害怕安王殿下?”


    沈盈枝朝外麵看了眼,確定那些安王府侍衛聽不到,才小聲道:“傳說安王殿下暴戾無狀,陰晴不定,我……”


    怎麽能當著小河的麵說扶嘉的不好呢,沈盈枝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林河哦了聲,又忽地一笑:“盈盈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


    什麽話……


    沈盈枝茫然的看著他,這時候,旁邊傳來一聲小小的盈盈姐姐 ,盈盈回頭,看見了一邊的小陸宋 。


    小陸宋看見林河的眼神,下意識把頭埋進了春柳的懷裏,春柳抱著小陸宋,林河那含笑的眼神泰半都在春柳身上,春柳忍不住抖了一下,再抖了一下。


    嗚嗚嗚,剛剛那趙衝都沒有這麽凶的。


    差點忘了,小河吃醋來著,沈盈枝咽了咽口水。


    “這個,那個,我給你說啊……” 沈盈枝皺著眉頭,腦子高速飛轉。


    戀姐癖……該怎麽治療來著。


    林河看著沈盈枝張張合合的小嘴,眼神暗了暗。


    應該……不會是自己喜歡的理由吧。


    既然如此 ,林河垂頭,遮住眼底的陰蟄之色,指尖微動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對沈盈枝乖乖地笑了下。


    沈盈枝被林河的笑容眩暈了一瞬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在人倒下去的時候,林河伸手,打橫抱起了沈盈枝,看著她乖乖睡在了自己懷裏,林河唇角牽起一抹滿足的笑容。


    春柳被這邊發生事弄的一臉懵逼,她臉一白:“小姐怎麽了,我去請大夫。”


    門口的明二佩服的看著他家主子,剛剛他可是看清楚了,他家主子用一枚小石頭點了沈姑娘的睡穴。和剛剛那姓趙的強取豪奪相比,他家主子才是不動而屈人之兵啊,錯了,是不動而屈人之人。


    “小河,你把小姐” 春柳急急忙忙的朝著外走,又叮囑林河把小姐抱回房間 ,不過才說了一半,就發現林河抱著小姐朝對麵別院去了,她訝異的瞪大了眼睛:“小河,小河,你去哪兒啊。 ”


    去哪兒……


    林河低頭笑了一下,當然是去該去的地方。看向盈盈純淨無辜睡顏,林河滿足的笑了笑。


    真好。


    明二話罷,眾人心底不管是對夏朝的陛下怎麽想的,臉上俱都掛了笑,起身說幾句好聽話,將手裏的酒盞一飲而盡。用各種聲音掩飾太平。


    沈盈枝也不例外,隻是她剛一口喝完,就發現不對。


    此酒味道清冽,果香濃鬱,但她喝完,卻發現這不是自己以為的果酒,再一坐下,沈盈枝發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燒,耳朵發燙,腦子也暈暈沉沉的。


    她從來不是什麽好酒量,果子酒四五杯倒,若是其他酒,一杯她就可以倒下了。


    剛剛聞到這味兒,以為是果酒,她為了顯示對扶嘉的尊重,這才一飲而盡的,現在看來,糟了。


    沈盈枝咬了咬舌頭,舌尖處傳來刺痛讓她微微清明了一瞬。


    甩了甩頭,她朝著左側看,身形朦朧,影影約約,一個人像是變成了幾個人。她想起身,剛一動,忽的一下頭往下倒,頭埋在小幾上,睡了過去。


    扶嘉目光一直都未曾離開沈盈枝,看到盈盈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嫣紅,他示意明二送客。吩咐完,回家看小姑娘,卻沒想到小姑娘忽地一下頭栽在了桌子上。


    扶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動了動臀,又按捺住。


    不知為何,扶嘉隱約有種感覺,盈盈非常害怕他安王殿下的身份。


    不過,這樣也很有趣。


    盈盈……什麽時候會發現他的另外一個身份。


    見人都差不多漸漸散去,扶嘉從位置上起身,彎腰抱起盈盈。


    身邊驀地傳來一聲阿諛奉承的聲音,“主子,對姑娘家要溫柔。”明二說的太快,明一連捂住他嘴巴都做不到。


    扶嘉似笑非笑地看了明二一眼:“還有呢。 ”


    明二鬆了一口氣,剛剛主子的眼神除了往沈姑娘身上飄,就隻有他有這個殊榮,但這個眼神按照以往的套路,結局都不太好啊,他一定要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讓自己渡過掃馬廄的危機。


    他剛剛想了下,輕聲道:“比如買衣服買首飾買花啊。”


    扶嘉嗯了一聲,又偏過頭,笑著看他:“你怎麽知道這有用。”


    明二:“姑娘家一般都喜歡這些 。”


    扶嘉冷笑了兩聲,笑的明二起雞皮疙瘩,扶嘉這淡淡問:“盈盈是一般姑娘嗎?”


    能讓主子與眾不同的對待,自然不是,就好比他一樣。於是明二啞口無言了,他摸了摸頭皮,呐呐道:“ 不……是。 ”


    心裏歎口氣,居然表現表錯了,他抬頭,試圖發動可憐攻擊,讓扶嘉讓他少掃幾天馬廄啊。


    扶嘉看了一眼,挪開目光,吩咐明一:“ 給我好好□□一下明二。”


    “是。”明一應諾。


    什麽……


    明二抬起頭來,他目送扶背影走遠,用眼神發動可憐攻擊。隨著扶嘉越走越遠,半響後,明二終於認命地偏過頭,明一對他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明一哥,哎呀,我發現你這幾日怎麽越來越俊了,果然不虧是主子的頭號心腹,這長得就是不一般,讓小弟好生仰慕。”明二哥踮起腳,哥倆好的拍了拍明一的肩膀。


    “嗬嗬。”明一冷笑。


    明二乖巧笑:“ 明一哥,你這笑也非比尋常啊。 ”


    嗚嗚嗚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身後的聒噪的聲音終於消失,扶嘉心滿意足的抱著盈盈走了。


    他把人放在床榻上,沈盈枝喝醉了酒,臉色酡紅像是春水上的桃花,扶嘉也喝了一點酒,但他感覺他非常精神 ,扶嘉蹲在她身前,直勾勾的看著她。


    須臾後,嫌棄光線□□,扶嘉又從旁邊的櫃子摸出三顆又大又亮的夜明珠,將其擱在床頭,又把麵具扔在一旁。


    滿室都是盈盈……


    扶嘉又想到剛剛那個舞姬的名字,她也配用和盈盈同音的字。然後扶嘉笑了笑,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微笑,房間裏全是他的味道,而在他味道的裹了一個人,是盈盈。


    眼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扶嘉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盈盈的臉很軟,戳一戳應該很舒服。


    手指在空中停留半響,扶嘉小心翼翼的碰了上去。


    是杏仁豆腐一樣的感覺,他滿足的眯了眯眼,比豆腐還要舒服。


    “嗚嗚。”這時,忽然傳來沈盈枝小聲的哼哼。


    扶嘉飛快的收回來手,半響後,他蹙了蹙眉頭。


    “嗚嗚,嗚嗚。”沈盈枝手在空氣中揮了揮,嘴巴裏喃喃的吐出幾個音節。


    扶嘉眉心往下壓了壓,他狠狠的瞪了盈盈一眼,側耳細細的聽。


    “庫媽媽,媽媽。”她張嘴,醉醺醺的叫人。


    不是自己的名字!!!!


    扶嘉詭異的勾了勾唇,眸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管她笑不笑,從明天開始,她就要留在他耳邊,誰都不給見。


    隻給自己看!!!


    “小河很乖的,你不要趕他走,盈盈會賺錢,養他的。”一邊說著,沈盈枝的手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


    她說什麽……


    聞言,扶嘉的心裏開出了一朵珍貴的琉璃花朵,小河,養他,他的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他垂頭看著盈盈,這時候,盈盈的手在驀地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扶嘉低眸,鳳眼緊緊的圈住盈盈,他看見盈盈半睜開了眼,眼底濕漉漉的,像是有水光一眼。


    “小河,你是個大壞蛋。”沈盈枝茫然地看著他,聲音含糊不清。


    ……什麽


    風暴在眼底聚集,這一瞬間,扶嘉的眼睛忽然變成了藍色,大海一樣的深藍,廣闊而神秘。


    他看著沈盈枝,忽然低低的笑了笑,笑聲怪異,讓站在門口的明一都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你這個大壞蛋,這麽多年都不來看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小河,你過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穿的好嗎,能吃飽嗎,我賺錢了,可以養你了。”沈盈枝醉醺醺的看著扶嘉,她微微嘟著嘴,聲音帶著微澀的哭音。


    須臾之間,扶嘉眼底的深藍漸漸褪去,他手撐在盈盈的肩頭兩側,接著她的話道:“我很好,吃的飽,穿的暖。”


    沈盈枝傻傻的笑了笑:“那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聲音越來越軟,越來越低,扶嘉看著她慢慢的閉上了眼。


    “盈盈,你乖一點,我就聽你的。”半響以後,扶嘉也不管盈盈是不是聽到了,他靠著她的耳垂,輕聲說道:“要是不乖,就把你鎖起來。”


    這一瞬間,扶嘉忽然想到了南疆的幹屍,冰棺裏的美人。


    隻是……那樣的盈盈一定沒有如今鮮活。


    他舔了舔唇,又像是得到了玩具一樣,靠的很近很近,輕輕的戳了戳盈盈的臉頰。


    沈盈枝似乎對這個動作有些不滿,她哼哼唧唧的睜開眼睛,又揮手,去打這個惱人的蚊子,手指卻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 ,那東西又冷又冰。


    扶嘉看了眼被沈盈枝打到被衾裏的麵具,他偏了偏頭,手撐在沈盈枝右側,俯身去夠麵具。


    沈盈枝手都痛了起來,與此同時,聽到哐當一聲響,沈盈枝迷迷蒙蒙地睜開眼,鹿眼霧茫茫的,帶著醉後淺淺的水汽。


    她醉醺醺地朝剛剛聲音來源抬起頭,此時扶嘉手橫過盈盈的身體,麵頰離她很近,近到她一抬頭,嘴唇碰上了他的額頭,觸感柔嫩鮮甜。


    扶嘉愣住了。


    沈盈枝又茫然的歪了歪頭,她呆呆的朝前麵看去。


    她彎腰扶起的少年單薄的脊背,指尖卻不自覺地頓住。手下的脊背,像是瘦弱骨頭上裹著一層紙般薄的肌膚,仿佛她多用點力,就能戳破他的皮膚,觸碰到纖薄的骨架。


    庫媽媽外出了,春柳不在院子裏,沈盈枝乘機把小少年給安置在了東廂房。


    沈盈枝看了他一會兒,正準備起身,驀地發現的小少年的手指動了動,隨後他睜開了眼睛。


    他睜眼的時候,沈盈枝楞住了。


    她沒有想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少年居然有一雙這麽好看的眼睛,像是熟透了黑葡萄,但又比沈盈枝去年吃過的葡萄還要美麗。


    “唉,你醒了。”沈盈枝放低了聲音問道:“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幾乎是一瞬間,少年漂亮的眼神像是被寒天地冰凍住,他忽的翻身起來:“你是誰。 ”


    他動作很快,小獵豹樣的迅猛急速,可惜他沒什麽力氣,差點從床上跌倒下來。


    沈盈枝唉了聲,又扶住他:“這是我家,你今天在我家門口暈倒了。”


    小少年聞言 ,朝著周圍掃了一眼,然後眼裏的寒冰散去,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沈盈枝看出了他眼底的幾分慌張無措,鬆了口氣。


    少年的眼神掃過四周,輕輕的說了句:“ 我以為你是壞人。 ”


    壞人?


    她猶豫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小少年明顯就是一副受盡虐待的小樣子,想了一下措辭:“你是從哪兒來的啊。”


    聽到從哪兒來,小少年垂著眼,在沈盈枝看不見的地方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抬頭卻是一副瑟縮的可憐樣子:“我是從塔子山裏的黑礦廠逃出來的。”


    說話的時候,小少年似乎不在意地蹭開衣袖。


    沈盈枝看見了他胳膊上被蹂躪出來的傷口。


    她目光落在他青紅交錯的手腕上,眸底閃過一絲憐惜。


    等一等!


    黑礦場,塔子山……


    很熟悉啊。


    沈盈枝失神了一瞬,放在床邊的指腹開始顫抖,小少年的餘光落在沈盈枝的指尖上,低下頭,又複雜的舔了舔唇。


    用指甲戳了戳手心,沈盈枝思緒被痛感拉了回頭,又看見床上的人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沈盈枝瞬間回憶起這本書的一些劇情。


    對,沈盈枝不是這兒土生土長的人,她是穿書人。


    三個月前,她從心髒病手術台上來到了這個普天之下,王土皆康的大夏。


    當時她以為自己是穿越了,可是聽著自己的名字,這個國家的年號,朝代,總覺得有微妙的相識感,後來發現她是穿書了。


    穿到了一本叫《奪天》的男頻爽文裏來。


    這本文男主可以概括為偏執瘋狂的蛇精病,當然,男主除了性本黑,還有外部的原因,他生下來,就與眾不同。


    因為他生氣的時候黑色的眸子會成藍色的,和普通的大夏國人不一樣,加之他還是皇族。


    生而不同,視為異族。


    從出生開始,男主經常被兄弟欺負,就連他的母親,都因為男主的不同而非常厭惡他,從小非打即罵,針紮開水燙再普通不過了。


    到了中間男主還被他的生母給賣了,她認為男主在一日,她的夫君端王殿下的就不會忘記自己的生過一個異類的孩子。


    男主被賣到了一個黑礦裏麵,而那個黑礦所在地就叫塔子山。


    在裏麵蟄伏三年,男主已經十二歲了,他終於逃出並毀了礦場,甚至在逃跑的途中,因為男主光環,找到了前朝遺留下來的寶藏和絕世武功。


    沈盈枝暗自推算了一下,如今這個時間估計是男主在深山之中習武的時間,她眼前的這個小少年,應該也是男主廢了黑礦以後逃出來的。


    至於男主,黑礦逃出來以後就開始逆襲了,他學會了絕世武功,用一部分寶藏招兵買馬,組建了他無比強大的死士隊伍。


    男主自從生下來的初始性格就屬於蛇精病,後麵又被慘遭人寰的虐待,簡直是一枚妥妥的黑化蛇精病。


    所有的人,服從的成為他手裏的傀儡,不服從的殺之。


    沈盈枝囫圇的看完這本書以後,大概摸索出了這本文紅的套路。


    男主是真的很好看,他的皮膚就像是被雪蓮水泡過一樣,白的清透,瞳仁極黑,像是世間最極致的黑曜石,他的唇就像是被芍藥親吻過的花瓣。


    當然,最美麗的是他生氣的時候,瞳孔變成大海一樣的幽藍。


    還有標準的爽文打臉流,男主長大以後,打臉父兄,登上帝位,萬邦來朝,四海稱服,天下莫敢不從,所有的絕色美人都臣服於男主的腳下。


    這本書的三觀不太符合沈盈枝,她隻囫圇吞棗的翻了翻。不過早知道她會穿,她一定每個字都背下來。


    看完這本書一周後,沈盈枝心髒手術沒有成功,她死了,然後來到了這本書裏,變成了這個十一歲的沈盈枝。


    而這個身體還和男主有關係,是原書中一個想要勾引男主的炮灰。


    男主在拿到寶藏回到王府以後,她的生母見男主得寵了,想要緩和緩和與男主之間的關係,於是打算找個姑娘嫁給男主。


    想到這兒,沈盈枝垂眸,細細的想了下,這個身體其實和男主的出生有那麽點細微的相似。


    這個沈盈枝一出生,昌平侯府的老侯爺,也就是她的祖父就生了急病,她滿三的時候,祖父逝,祖母也生病。


    府裏請大師算了命,說她是身懷戾氣之人,要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等把她的戾氣全都化解了,才能家來。


    所以她的母親把她送到了遠離都城的安州,原身在這兒一住,就是十六年。


    十六歲的時候,原身被接回本家,父母讓她嫁給男主,在鄉下十五年,原主沈盈枝早就變成了見識淺薄的村女,聽說可以嫁給皇上的兒子,那時男主的父親在男主的布局下已登基為帝。


    而原主正好在回京的路上見過男主,被男主美相所迷,她幾乎是使勁全身解數去勾引他。


    雖然男讀者們都喜歡看這種勾引的戲碼,但是也不能是個女人就行,於是原生被男主一腳弄死了。


    弄死了…………


    還死的特別慘,似乎是被大卸八塊。


    想到這兒,沈盈枝忍不住抖了一下。


    來這已經三個月,沈盈枝已經想好了,以後一定要避開那麽凶殘的男主。


    上輩子因為心髒病,她在醫院躺了二十年,現在雖然來到了書裏,起碼也給了她一個能跑能跳的身體,她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她一定一定要避開男主,好好過她的小日子,等年紀到了,找一個溫柔的少年,生幾個乖巧可愛的孩子。


    至於變態男主,她一定要遠離,反正已經有那麽多人給男主的黑化打臉之路添磚加瓦,她,她就算了吧。


    想到這兒,沈盈枝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抬頭,目光柔和看向床上的小少年。


    這個小孩應該也是被賣去黑礦裏做了童工,男主把那個礦場弄跨後,逃了出來。


    男主都在礦場裏受了那麽多折磨,他這個沒有男主光環的人一定也受了不少罪。


    小少年看著麵前這個眼神越來越像水一樣柔和的小姑娘,心中思緒不斷,麵上卻依舊可憐兮兮的模樣。


    沈盈枝看小少年垂著頭,抿了抿唇,再看他的模樣,也就十來歲的樣子,在現代,應該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學生。


    至於會不會對眼前小少年產生一種他是男主的懷疑,那絕對不會,書裏少年的男主從逃出黑礦場以後,就是無敵的存在,怎麽會慘兮兮的出現在她家門口 ,加之原書中,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五年後。


    何況按照劇情,如今男主應該在深山練武,並訓練他的死士。


    沈盈枝不會想到,書隻是會寫關鍵劇情,不可能詳細到男主得了寶藏進城想屯些吃食,結果遇上高熱,被人搶了銀錢,又被暴揍一頓,這樣能小波程度激化他蛇精病瘋狂也要寫出來。


    她記得後麵男主的美相天下無雙,卻沒有揣測出,剛在黑礦場受了三年折磨,少衣少食的男主怎麽能美的起來。


    再加上書中劇情的安排,沈盈枝對眼前的小少年,沒有任何的懷疑。


    沈盈枝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手,又望著他,“你的家人在哪兒,既然逃出來了,我讓人給你家人送信,讓他們來接你。”


    家人?


    想到側妃用細細的針刺他,在臘九寒冬的天氣裏罰他跪在雪地上的,然後還嫌棄自己的命大,小少年低頭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斂容抬頭,咬著唇帶著幾分心酸:“我是不吉之人,他們都,都不喜歡我。”


    當然,他也恨不得弄死他們。


    濕漉漉的眼睛像是慌亂的小鹿,沈盈枝看暈一瞬,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保護欲,小聲安慰道:“都是人,不是他們說你不吉就不吉。”


    小少年聞言,明顯愣了一下,眼睛帶著霧蒙蒙的氣息,難以置信的問:“真的嗎?”


    沈盈枝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她扭過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


    想了下,沈盈枝又叮囑道:“你不要出聲,她們……不知道我把你撿了進來。”看著小少年瞬間變白的臉色,沈盈枝又細聲說道:“放心,她們不是壞人。”


    沈盈枝穿書前是江南人,說話的腔調幾分吳儂軟語的感覺,再加上這個小姑娘本來的嗓音就軟綿綿的,她放柔了聲音,很像春天裏的柔波。


    小少年抬起頭,他臉廋又小,抬頭看人的時候,就很容易把的注意力放在他那一雙漂亮的眸子上。


    他點點頭,乖巧的嗯了一聲。


    沈盈枝衝他笑了笑,隨後放輕腳步,偷偷出去了。


    聽腳步聲消失在了屋子裏,小少年坐了起來,淡定自若的動作,仿佛渾身的傷痕也感不到痛一般,朝著沈盈枝的消失的地方看去,他眼底閃過一絲冷漠。


    不過軟綿綿的身體告訴他此時弱勢地位,想到這兒,小少年垂在一邊的手,慢慢收緊了。


    他又眼睛眯了眯,看向門口,又輕輕的勾了勾唇,是一個那癲狂的笑容。


    好心人,嗬。


    而且,她皺了一下眉,又錘了捶腦袋,怎麽就忽然暈倒了呢。


    沈盈枝從床上翻身下來,她舔了舔唇,看著前方那個背影,眉頭緊緊的蹙著:“ 那個,你是誰啊?我怎麽會在這兒,你是?”


    她一邊說話,一邊赤足朝著前麵挪過去,然後越靠近那個人,她心頭的威脅感越發嚴重,等到看清那個人的臉時候,沈盈枝一張小臉全白了。


    她目光慢慢向下,落在男人把玩的手裏,眼淚都差點嚇了出來。


    “扶,不,殿下。” 沈盈枝抖著嗓子道。


    從來沒有一刻,沈盈枝像今天這樣害怕過,就連上手術台的時候都沒有,畢竟 …… 她沒有看過這麽血淋淋的一幕。


    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把玩著半截手臂,手臂血淋淋的,從手肘處斷裂,扶嘉一手拿著那半截胳膊,一手將僵硬的五指掰開又合攏,最恐怖的是,那半截胳膊上的衣服,沈盈枝昏迷前才看見過。


    他他他他把人胳膊砍下來了,還當玩具一樣玩!!!!!


    沈盈枝後退兩步,淡黃的光從窗棱射進來,落在少年微勾的薄唇上,再加上少年繁複古老的麵具,寫滿了變態和鬼畜兩個字。


    沈盈枝退啊退啊,一路退到了牆壁上,退無可退,她緊緊的貼著牆麵,移開了目光。


    這時候,交椅上的少年抬起了眼,沈盈枝咽了咽口水。


    扶嘉笑了一下,他指著那半截胳膊輕聲問:“ 你知道這半截胳膊是誰的嗎?”


    沈盈枝下意識點點頭。


    扶嘉又勾了勾唇,他起身,一襲黑色衣袍把人襯的越發陰蟄鬼畜,他輕輕的問:“ 是誰?”


    抿了抿唇,沈盈枝膽戰心驚道 :“趙衝?”


    扶嘉笑了笑,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 我怎麽能容許別人欺負我的人呢?”


    別人欺負我的人……


    沈盈枝瞬間就想到了小河,扶嘉的人設鬼畜又變態,為人卻又霸道,他的人的確隻能自己欺負,因為趙衝欺負了他的侍衛,所以他把人家的肢體當玩具嗎 !


    嗚嗚嗚,扶嘉的確不虧為男主。


    夠變態!!


    沈盈枝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想到書中原主的結局,可是大卸八塊,嗚嗚嗚嗚嗚,不會要提前了吧 。


    她為什麽會和扶嘉在一間屋裏!!


    沈盈枝下意識地抱緊了胳膊。


    扶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他看著沈盈枝就像是陷入陷阱中的小羊羔,顫抖 ,恐懼,想跑也跑不了,他的唇角牽起一個滿意的微笑,但一下秒,他按住胸口位置,蹙了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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