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隨機防盜章,防盜比例70%時間72小時, 請支持正版訂閱  然而, 可憐的林雨初同學, 並不知道他同霜華學武的事情, 已經過了蘭摧的明目。自以為自己是瞞著他, 私下偷偷的跟著霜華學武, 並且為此還特意叮囑了霜華,“不要告訴我爺爺, 我和你學武的事情。”


    他對著霜華, 一臉嚴肅說道,“你知道的,我爺爺為人古板,不喜歡舞刀弄槍,打打殺殺的。”


    “……”霜華。


    聽到這話, 霜華頓時沉默。


    目光深深地看了麵前神情嚴肅語氣認真說著這般話的小孩,腦海裏不由得浮現起, 昔日,玉泉仙尊一劍削去廣陵城十三座靈峰山頭, 逼得廣陵城主不得不屈服的事跡。


    不喜歡舞刀弄槍, 不喜歡打打殺殺?


    笑話。


    論玩劍,蘭摧是這修真界大半人的祖宗。


    “……嗯。”


    半響之後, 霜華沉默地答應麵前的小孩道。


    林雨初聞言, 頓時心下鬆了一口氣, 然後抬起頭, 目光對著麵前霜華,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謝謝霜華哥。”


    “你真是個好人!”


    發出一張好人卡。


    霜華沉默了一下,然後接過他的好人卡,並且遞給了他一柄木劍。林雨初目光好奇的接過他遞來的小木劍,拿在手中來回的打量,並且手拿著劍柄,握緊了,來回的耍了兩下。


    一臉興致勃勃,看上去感興趣極了!


    看著小木劍的眼睛,都在發著光。


    霜華看著他這個模樣,麵色沉默。


    心下卻在想著,果然,最適合他的還是劍。


    他最喜歡的也還是劍。


    這一刻,霜華心下越發確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果然,林雨初,就應該學劍!


    這個人,離不開劍。


    劍之一道,至始至終,貫徹著他整個人生。


    雖然短暫,卻無疑是天空中最閃耀的那顆明星。


    “你手中劍,一尺三寸,乃是尋常劍身的三分之一。”霜華目光看著麵前手握著木劍的林雨初,沉聲說道:“你如今年幼,腕力和臂力不足,未經訓練,不能直接上手。故而,我替你選了這一柄木劍。”


    “你看著我。”


    霜華也同樣拔出自己別在腰間的劍,一把銀白輕薄的長劍,瞬間劃過空際,發出一聲短而清亮的劍嘯。


    銀白的劍光,亮如劃破黑暗的月光。


    如此異景,看的林雨初眼中驚異連連,臉上神采奕奕。


    霜華單手握劍,對著他演示,道:“手如此握劍。”


    “這般揮劍!”


    “劍出無回,要快!”


    “……”


    “……”


    ——


    日暮之際。


    夕陽西斜,黃昏絢爛。


    隨霜華練了整整一個時辰握劍,揮劍,出劍的林雨初,渾身大汗淋漓,身體疲憊酸痛極了,但是臉上神情的卻是喜悅而滿足的,心裏更是激動又興奮。


    他覺得有趣極了!


    劍道,太有趣了!


    那種手握著劍,如同握著命運的閥門的感覺,我命由我不由天。手中三尺青鋒,蕩盡人間不平事!


    這種滿足,和安心。


    是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帶來的。


    果然。


    隻有絕對的武力,才是最適合我的!


    至於醫生大夫,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以後隨身綁定一個,至於自個,讓他去做醫生,那是萬萬不能的。


    遠處前方。


    屋子內。


    坐在窗前的蘭摧,目光看著窗外前方,手提著劍,滿臉喜悅笑容,眼神中光彩亮的驚人,如同星子。


    這一刻,林雨初整個人都是散發著明亮耀眼而絢爛的光彩。


    和被他逼著背醫書,那副死相截然不同……


    “唉!”


    蘭摧不禁發出一聲歎息。


    “到底,該怎麽做呢……”


    “什麽才是正確的道路,不重蹈覆轍。”


    ——


    因為背著蘭摧,偷偷地跟著霜華學劍的事情。


    心虛,心下有鬼的林雨初,最近異常的乖巧聽話。蘭摧讓他幹啥,他就幹啥。


    讓他背醫書,他絕不醫鬧。


    老老實實的,拿著一本醫書,坐在旁邊,背誦。


    半個月,背了三本醫書!


    真真是神速了!


    以往,他半月都不見得能背完一本醫書。


    這讓蘭摧心下老懷安慰,安慰自己說道,讓他學劍也沒什麽不好的,起碼……起碼這醫書也多背了兩本。


    不然他還能怎麽辦。


    攔著他不讓學劍嗎?


    怕是攔不住。


    “唉!”


    夜晚。


    用晚膳的時候,飯桌上,蘭摧歎了一口氣,對林雨初說道:“之前給你的那幾本醫書,你都背完了。”


    “可見,平日裏你並不是沒有天賦,記不住,而是根本沒用心去背。”


    “……”林雨初。


    心虛。


    低頭扒飯,不敢作聲。


    蘭摧瞧著他這幅裝死不坑死的慫樣,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那還有幾本醫書,你拿回去背了。”


    “……”林雨初。


    心虛,有鬼的林雨初,不敢反駁,隻好悶聲說道:“好。”


    瞧著他這幅乖慫樣子,不知為何,蘭摧心下有點暗爽。


    接下來的日常就是——


    林雨初白天背著蘭摧(自以為)拚命努力的跟著霜華學劍,夜晚挑燈夜讀,苦背醫書。


    短短一個月,背下了十本醫書!


    一直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知道內情的霜華,“……”


    “……你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


    終於,有一天霜華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


    心下暗爽的飛起的蘭摧,冷哼一聲說道,“哪裏明顯了?”


    “我可是因為不聽話的孫子好不容易開竅,奮發向上努力讀書,於是心下大悅,給孫子添了好多醫書,希望他上進的望孫成龍的好爺爺。”蘭摧斜眼看他,“哪裏有問題?”


    “……”霜華。


    因為哪裏都是問題(槽點),反而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最終。


    霜華隻得說道,“……你覺得沒問題,就好。”


    你開心就好。


    而最近一直被蘭摧壓榨著背醫書的林雨初,也回味反應過來了。


    這情況……不對勁啊!


    爺爺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但是……


    如果他知道了,為何不阻止他?


    蘭摧日常可是一副很厭惡暴力和打打殺殺的模樣,堅定不動搖的和平主義,主張用愛和正義感化對方!


    為此,林雨初不知道心裏吐槽過多少次他,聖父。


    林雨初,心下一麵懷疑蘭摧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但是又覺得不可能。無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他偷偷跟著霜華學武的事情。


    心下糾結極了。


    而讓他去問蘭摧,他是不敢的。


    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唉!


    深夜。


    挑燈夜讀,背著醫書的林雨初,今天心下也是一片愁雲,這日日被逼著背醫書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盡頭來的是如此之快。


    一月之後。


    蘭摧病了。


    病的很嚴重。


    三天下不了床,五天就病危了。


    還沒撐過七天,就……不行了。


    “……”林雨初。


    事情發展的太快,這病魔好似台風登陸,席卷全城,快的讓他反應不過來。


    床榻上


    神色蒼白,一臉虛弱,彌留之際的蘭摧,手緊緊地握著林雨初的手,對著他說道:“隔壁書房裏,那……一書房的醫書,都是爺爺留給你,留給你的遺物!”


    “你要,要,要,一定要,全部背完它們!”


    “一本不能漏,一個字不能少!”


    “不然,不然……不然我,死不瞑目!”


    “……”林雨初。


    一臉木然,眼神死的看著他。


    不知道為何,這一刻,他內心毫無悲傷,甚至……


    甚至是毫無波動。


    他感覺,此刻,自己,仿佛是被撕裂成了兩半。


    一半的他,置身在人間,站在病床邊,目光悲傷而難過的看著彌留之際的蘭摧。


    另一半的他,高高的浮現在半空中,眼神冷漠而冰冷無波的,看著這一場宛若鬧劇的一幕。


    如此,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讓他此刻整個人,都恍惚不安。


    “對了!”


    突然。


    手背上傳來一陣狠狠地力道,讓林雨初瞬間疼的清醒過來。


    他目光看著麵前床榻上的蘭摧。


    隻聽見,蘭摧對他虛弱的說道:“爺爺不行了,以後不能再繼續陪著你,所以我寫信給你父親,讓他來接你。”


    “算算時間,這幾天就快到了吧。”


    “……”林雨初。


    頓時神色愕然睜大眼睛。


    什麽!?


    父父父親……


    原來我不是父母雙亡嗎!


    “被子啊。”對於自己疊的標準豆腐塊無比驕傲滿意的林雨初毫不猶豫說道。


    “……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林雲橫說道。


    打從出生起就從未自己動手疊過被子的林雲橫,並不是很能理解林雨初這種每次從床上起來就要自己動手疊被子的行為,並且還是疊的很奇怪的四四方方豆腐塊的形狀。


    除了他之外,林雲橫就沒見過第二個人有如此行為。


    “你這都是什麽破習慣。”林雲橫抱怨了一句,見他堅持不改,也任由他去了。


    林雨初目光瞅了他一眼,心下冷哼了一聲,豆腐塊是男人的浪漫!


    ↑其實隻是強迫症而已。


    從山裏來的林雨初,習慣了一個人,自己照顧自己。畢竟當年的蘭摧是個重度生活殘廢,這造成了林雨初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照料蘭摧的日常起居。


    所以到了林府之後,林雨初也依舊是維持著山上的生活習慣,拒絕了府上侍女的伺候起居。


    林風清見他如此,便由了他去。


    在他看來,能夠日常生活自我照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從中可以看出這個孩子的獨立和強大。


    ——


    廳堂


    林雨初同林風清以及林雲橫一同用過早膳之後,便放下了手中碗筷,抬眸目光看著麵前二人,說道:“我吃完了。”


    聞聲,林風清和林雲橫二人抬起頭,目光看著他。


    “我去上學了。”


    麵對祖父和父親的目光,林雨初神色不變,語氣淡然如常的就好似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如常說道。


    聞言,林雲橫頓時大驚失色,說道:“什麽!?小初你要一個人去上學?”


    林雨初目光奇怪的看著他,說道:“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林雲橫。


    從昨天起就興奮激動的夜晚睡不著,就期待著今天以一個父親的身份驕傲的帶著孩子去上學,順帶秀一波兒子的林雲橫,此刻滿臉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目光看著麵前神色淡然,語氣平常的林雨初,好半響之後,才說道:“你不要我送你去嗎?”


    “不要!”


    林雨初毫不猶豫拒絕道,“隻有小孩子才要人送。”


    “……”林雲橫。


    寶寶,可你就是個孩子啊!


    想什麽呢,寶寶!不要逞強啊,讓爹送你去啊!


    見林雨初臉上神色心意已決,林雲橫不得不曲線救國,說道:“你不要人送,那你認識路嗎?”


    聞言,林雨初目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那日去的時候,我便將路記下了。”


    “……”林雲橫。


    臥槽!


    寶寶,你要不要這麽優秀啊。


    最後阻止林雨初獨自一人前去上學的理由也沒有了,林雲橫不得不認輸。


    是你贏了。


    反倒是一旁的林風清看不下去說道,“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還不如小初。”


    “……”林雲橫。


    我什麽樣了我?


    罵完了不成器的兒子之後,林風清轉頭,目光對著麵前的林雨初說道,“好孩子,別學你爹。”


    “早去早回。”林風清對他說道。


    “嗯。”


    林雨初應了一聲,然後從餐桌旁的凳子上跳了下來,乖巧懂事了說了一聲,“那我走了,爺爺,爹爹。”


    說罷,他還轉頭對著林風清滿臉嚴肅說道,“爺爺你也別再罵我爹了,萬一他更加不成器了,傷心欲絕,自暴自棄了怎麽辦?”


    “……”旁座的林雲橫。


    臥槽,親兒子……???


    林風清聞言,也一臉嚴肅,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


    “……”林雲橫。


    親爹?


    一大早就被自家兒子和爹聯手虐菜了一把的林雲橫,日常懷疑人生中。


    ——


    林雨初背著他的小書包,出門了。


    走過長長的青龍大街,途徑自家藥行,正在藥行大門口掃著灰塵的夥計看見他,連忙笑著叫了一聲,“喲,小少爺,您這是去上學呢?”


    林雨初目光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衝著他揮了揮手,沉吟了一下,學著昔年領導的樣子,繃緊了白皙可愛的小臉,滿臉嚴肅的對夥計說道,“同誌們,辛苦了。”


    夥計聞言頓時樂了,“不辛苦,不辛苦,為家主和小少爺做事,我高興。”


    嗯,同誌很有覺悟嘛!


    林雨初衝著他露出讚賞勉勵的表情,揮了揮手,然後繼續腳步輕快,一蹦一跳的朝前走去。


    很快的就到了昆侖道院。


    道院的大門口,一襲淺青色長袍,華發齊腰,更襯仙風道骨,麵容俊美,如光風霽月的孤道子,和他身旁兩位的道院先生,早早的就候在了那裏。


    今天是新生入學的日子。


    隨處可見氣度不凡的年長修士,手牽七八歲頑童,一臉頭疼的表情安撫自家臨到頭鬧脾氣死活不肯去上學的崽,“不是你說要去上學的嗎?”


    哄著他進去。


    但是我不去,不去,就不去的小崽子,哭鬧不依,“那不是我,要去上學的是昨天的我,不是今天的我。”


    “……”家長。


    崽,你這樣,就不好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再這樣,揍你了啊!


    “……那昨天說今天要吃南瓜糕的那個,也不是你了?”家長說道。


    “qaq是我!”小崽子飛快立馬改口道。


    “那你去不去上學?”


    “不去!”


    ……


    ……


    道院的大門口遍地都是這樣的場景。


    孤道子一臉老神在在,看破紅塵的表情,佇立在裏。


    這種情況,每年都要來那麽幾十上百次,他都已經習慣了。


    也因此。


    在這遍地都是頭疼的大人和哭鬧的小崽子的雙人組合的情況下,獨自一人,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的走進了昆侖道院的林雨初,就顯得格外的異常,打眼。


    孤道子一眼就看見了他,見他一個人眼裏閃過一道驚訝。


    等他走進了,叫住他,問道:“怎麽你一人來?”


    “你爹呢?”


    林雨初聞言,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爹他還在吃飯,所以我先來了。”


    “……”孤道子。


    林雲橫,你出息了啊!


    還不如一個小孩子!


    “……”


    正在家中喝著早茶的,心裏惦記著自家小崽子第一天上學,會不會哭,會不會想他,想家的林雲橫。


    這是我第幾次被黑了?


    而在道院裏,林雨初也依舊是被學堂的同學排擠,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數月如一。


    幾個月過去了,林雨初也依舊是如此這般被排擠孤立。


    此等情況,頓時引起了白霄的注意。


    早在開學的第一個,他就發現了林雨初被排擠孤立的事情,原本還指望能夠在日後的相處中,讓林雨初融入其中,但結果卻並不如人意。


    當他同道院內的其他先生談起此事,表達出對林雨初境況擔憂的意思之後,道院的其他先生聞言頓時笑了,搖頭說道:“你就是杞人憂天。”


    “這事情簡單的很。”


    白霄聞言,頓時虛心求問道:“何以如此說道?”


    “你這是關心則亂,這事情明擺著簡單的很,這就像是群狼,這群小崽子們雖年紀小,卻是不擇不扣的狼。一個狼群,隻有一個頭狼。”道院先生笑道,“林雨初那小子,別看他麵上乖巧溫順,實則內藏反骨,可不是個好對付的。”


    “他倒是安分不惹事,但是你班上的那些個小狼崽子,可不是安分的。他們若是不惹上他還好,若是主動找上門去招惹他,到那時候隻怕是……”說著道院先生便笑了,“說起來,今年這屆學生裏,出了兩個單靈根,都去了你班上。”


    提起這個,白霄臉上原本因為他的狼群之說而皺起眉目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是啊,都是好苗子。”


    “無論是雷靈根的阮明昭還是金靈根的林雨初,都是心性悟性卓越非凡,學東西很快,一點即通。”


    聽見他這般說,對他班上情況有所了解的道院先生頓時也笑了,然後道:“今年這兩個單靈根的天才倒也是奇怪,一個比一個悶聲低調。”


    “往年若是出了單靈根的天才,往往都是以他為首,其他諸人圍繞身側,成眾星拱月之勢。”道院先生說道,“今年同時出了兩個單靈根的天才,且同在一般,原還以為他們會角勁上。”


    “結果,兩人都安靜如雞,倒是讓猴子稱大王。”


    白霄聽見他這般說,頓時苦笑了一聲,沒接話茬。


    這也正是他所苦惱惆悵的事情。


    今年道院新進的學生,資質都比以往不錯,出了兩個單靈根的天才,還有一個水木雙靈根的孩子。


    林雨初和阮明昭,論資質悟性,擔得起天才名號。無論學什麽都比旁人快,一點就通。二人在學業上,次次都是同級中的第一、第二。


    但性格卻一個比一個沉悶,孤僻。


    林雨初便不說了,他本人性子倒無多大問題,隻是興許是因為旁的其他原因,不被班上同學待見,被排擠孤立了。


    而他本人也未見有去和同學搞好關係的想法,放任自流,淡然自若。


    阮明昭卻是性子真孤僻,沉默寡言,不與人來往。起初,班上還有人主動靠近他,與他交談,但是他悶葫蘆一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久而久之,便無人再接近他。


    成了除被班上同學孤立排擠的林雨初之外的,第二個獨行俠。


    不過好在因為兩人都是獨行俠的緣故,導致,若是平時教學,班上需要分組合作,先生們一般都將林雨初和阮明昭這兩個獨行俠湊在一塊,組一隊了。


    倒是免除了不少尷尬麻煩。


    並且因為班上天資實力最強的林雨初和阮明昭二人都是不合群不出頭的獨行俠的緣故,讓天賦稍次他們二人的另一個水木雙靈根的男孩子,和林府隔了一條街的江家小少爺,江魚成了這一屆新生的領頭人。


    順便一提,江魚是率先帶頭讓人孤立排擠林雨初的人。


    江家也是雲嶺的古老世家之一,主修陣道,江魚原本該去太玄道院,隻是江魚年紀雖小,卻性子乖戾,任性,胡作非為。


    鬧著不肯去太玄道遠,非要來昆侖道院。


    江家無奈,隻得依了他。


    想著,不過隻是學前教育罷了,便任由他去吧,待他年歲到了,再讓他轉去拜師太玄宮。


    江魚在家中便是個混不吝的小霸王,到了學堂之後,起初是安分了兩天,見勢有利,有機可乘,便當機立斷,立馬就招兵買馬,收服了班上那群小屁孩們,將他們納入麾下,成為他的小弟。


    並且深為忌憚林雨初和阮明昭二人。


    為了防範他們二人,江魚一邊煽風點火,巧舌如簧在班上散播對林雨初不利言論,鼓動教唆班上同學排擠孤立他。一邊小心翼翼不去招惹阮明昭,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以此,來穩固他班霸地位。


    江魚靈根資質不錯,奈何不愛學習,無心上進,所以每回文考都是倒數,武考成績還不錯,第三。


    順帶一提,第一是林雨初,第二是阮明昭。


    再順帶一提,文考第一是林雨初,第二還是阮明昭。


    次次如此,從無意外。


    ——


    午課時辰。


    黃字甲班內。


    夏日燥熱沉悶的空氣,讓坐在學堂上,聽著上頭先生喋喋不休講著枯燥無味的《太上玄經》的江魚,心浮氣躁。


    煩躁的很。


    臉上神色不耐煩,誰他媽要聽這個,可真沒勁啊!


    心裏頭又燥又煩的江魚,目光四下無聊掃動,恰好,看見了一襲雪白衣裳,安靜清雅坐在窗戶邊上的林雨初。


    目光頓時停住。


    一雙鳳眼,一動不動盯著他看。


    隻見。


    那個人,分明和他們一樣,置身枯坐在這燥熱沉悶的學堂屋內,聽著讓人覺得厭煩枯燥的道經,但是看上去,卻分明和他們不一樣。


    那安安靜靜坐在那裏,渾身淡然自若的氣度,以及與旁人不同的,格外的顯得好看,不一樣的清淨雅致,就好像是一朵雪白好看的玉蘭花一般。


    仿佛隻要走近了,就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雅的香味。


    草!


    江魚心下咒罵了一句,什麽人啊!


    看著就煩。


    越看越煩,熱死人了。


    江魚看林雨初不順眼,從第一天起就看他不順眼。


    沒有原因。


    就是看不慣他那副清高不理人的模樣。


    他以為他是誰?


    憑什麽這幅做派。


    裝什麽裝!


    我看你能維持你這幅虛偽的假相多久。


    然後江魚就煽動了班上其他所有人,聯合起來孤立排擠林雨初,並且滿心期待的等著他暴露自己的真麵目,然後來哭著求饒,求他放過他。


    結果這都三個月過去了。


    從開學第一天被孤立至今的林雨初,依舊還是最初那副冷冷清清,安靜不理人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不在乎自己被人孤立。


    草!


    想到這裏,江魚心下就越發不耐煩躁的咒罵了一句,他是聖人嗎?


    難道他就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嗎?


    不管我怎麽對付為難他,他都一點都無動於衷。


    草!


    草/草/草!


    越想,江魚心下越加煩躁了。


    他伸手扯了扯袖子,覺得,是時候給他一點教訓了。


    我就不信了!


    你當真是個毫無脾氣的聖人。


    一簇簇又一簇簇的青翠綠葉,聚擁在一起,最終有了這一派生機盎然的高大樹木。


    一株株的樹,排成一排排。


    聚在一起,成了一座森林。


    夏日,驟來的初雨,細密纏綿,淅淅瀝瀝。


    帶走了這讓世界陷入沉悶中的躁動不安。


    雨中的天依舊那般藍,風吹雲動,驟雨急來。


    風中傳來了,樹木顫動的聲音,淅瀝纏綿的雨聲,行人躲雨匆忙跑過的聲音……


    這些細小而不容忽視的聲音,最終,匯聚成了世界之音。


    與這初夏的雨聲,纏綿交響。


    ——在這座因夏日初雨而煥然一新的古老城池中。


    青龍大街上。


    手撐著一把落雪紅梅油紙傘的林雲橫,停下腳步,他轉過身,正對著麵前的雪白衣裳的年幼孩童,目光看著他,那張往日裏風流俊美總是帶著隨性笑容的臉龐上,線條繃緊,表情沉悶冷肅,積雨滴滴答答似斷裂的珠串般從雪白的傘麵上,不斷的朝下掉落。


    啪嗒啪嗒,打在了光可鑒人的青石板路上。


    “我原本不欲和你說這些。”林雲橫對他說道,“我同這世間所有的人父一般,隻願你生在光明之中,長在陽光之下,眼中所見,皆是美好之物,耳中所聞,皆是動聽之音。”


    “願你一生平安無憂,不知此世之惡,未嚐人間辛酸。”


    “但,我卻無法亦不能用雙手蒙蔽你的眼睛,捂住你的耳朵。這個世界,終將朝你敞開,它的一切都將為你所知,所見,所聞。”


    “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善惡,是非,對錯……”


    “這都是世界。”


    林雲橫目光看著麵前的林雨初說道,“早年修真界並不禁止向凡人出售丹藥,甚至很多煉丹師憫凡人之苦,憐其病痛,改良丹方,研製出適合凡人服用的丹藥。”


    “但是,這些改良過的丹藥,因不含靈氣或是隻具有微弱靈氣,所以隻能稱之為藥,而非靈藥。”


    “可治病,但也僅此而已。”


    “人心可惡,欲壑難填!那些年,修真界有多少的靈丹流入人間界,便催生了多少藥人。”


    “也因此有了今天,修真界絕不向凡人出售一顆靈丹的鐵律規矩。生老病死乃是天命之理,人皆有一生,亦有一死。”林雲橫目光看著麵前的林雨初說道,“吾等修士,不過隻是活的更長久一些罷了。”


    “若不能得道成仙,跳出生死,免六道輪回之苦。壽元盡時,天人五衰,終難逃一死。”


    “生死乃是天命,而吾等修士則是與天爭命。”


    “但求一生!”


    林雨初抬起頭,一雙漆黑的眼眸似乎因這連綿不斷的細雨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站在那裏,抬著頭,目光看著麵前撐著油紙傘,替他遮擋風雨的林雲橫。


    許久之後,輕聲說道:“我發現,剛才那個人跪在藥行門口的地上,邊上很多人走過,但是他們沒有看那個人一眼,旁若無人的徑直走掉了。”


    “我想,那個人一定跪在了那裏很久,很多次了。所有,才會讓周邊的人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走掉。”


    林雲橫聞言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看著他,靜靜地聽著他說。


    “他娘要死了,他一定很傷心,很絕望。回春丹是他的最後的希望,是救命的稻草,所以他才會緊緊地抓著不放,不惜一切代價,聽不進去任何話。”林雨初說道,“但是,他娘已經沒救了。如果一個凡人到了需要用靈丹吊命的地步,那他便已經無藥可救了,靈丹不過隻能拖延片刻罷了。”


    “這個道理,我們知道,那個人未必不懂。隻是不想懂,或許對於他來說,那顆回春丹救得不是他娘的命,而是他自己。”


    林雨初目光看著麵前林雲橫說道,“如果他得不到這顆救命的回春丹,那他便死了。”


    “所以,你便給了他那顆丹藥嗎?”林雲橫。


    “反正,那也不算是靈丹,不過是我練手之作,我也是個凡人呢,沒有違背規矩。”林雨初說道,“能救一個,是一個。”


    “救人總不會是壞事。”


    聞言,林雲橫笑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你倒是心善。”


    “你心中有數便可,凡人生死,自由天定。命數之理,強求不得。那個少年,太過偏執了。”


    說罷,林雲橫歎了一口氣。


    林雨初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悄悄伸出手,小小軟軟的手,抓住他的手,說道:“如果我是他的話,我也會偏執。”


    聞言,林雲橫一愣。


    低下頭,目光看著他。


    便隻聽見麵前的孩童說道,“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摯愛至親之人永別的悲痛。”


    “這種事情但凡想一想,都覺得心痛仿佛要一同死去。”


    “為此,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也要挽留。”


    “這便是看不破,舍不得的情。”


    ……


    ……


    林雨初的話不輕亦不重,但此刻卻字字如錘,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敲打在林雲橫的心中。


    將他整顆心都給擊碎了,沉了。


    隻餘下一片柔軟的溫柔。


    那自手中傳來的溫熱而柔軟的觸感,仿佛隨著少年的這番話,一同流進了他心裏。


    在林雲橫意識到的時候,他嘴角已經不由得翹起,臉上爬滿了笑容,方才因為那少年而產生的沉鬱不快,此時,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是無言歡喜和感動。


    林雲橫目光定定的看著身前的孩童,然後猛地伸出手,將他抱在懷裏。


    手中的雪白殷紅的油紙傘掉落在地,他的雙手緊緊地抱住麵前的孩童,聲音顫抖說道,“你說得對。”


    “吾心亦然。”


    “世間唯有情之一字,勘的破,卻看不破。”


    油紙傘掉落旁地。


    恰逢此刻,初雨停歇。


    雨停了。


    遠處一道虹光,如同橋梁一般,一端在人間,一端在天上。


    此世,與彼世。


    ——


    “萬是沒想到,弑仙邪龍君柳燕歸竟是出自雲嶺。”說話者歎氣說道,“若不是這次因雨皇之故,恐怕我們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此乃仙盟諸仙尊之會。


    “柳燕歸出生不明,自他在修真界揚名起,所能追溯的過去,最早便隻有血殺門。世人隻知他因母喪修士之手,而痛恨修士,仇視修真界,以殘害殺戮修士為樂,卻無人知道其中究竟。”


    “那爾等意下如何?這尚未成為日後弑仙邪龍君的柳燕歸是殺還是……?”


    “不可!難道你們忘了前車之鑒?我們切不可插手過多,擾亂天機因果。我們至多隻能指引,但不能直接出手。”


    “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這柳燕歸今生遇見了雨皇,承了他的情,日後想便壞都難。他若是變壞,不用爾等出手,雨皇第一個收拾了他。”


    “……”


    “……”


    在座諸仙尊聞言頓時沉默,雨皇的威力,他們還是信服的。


    不得不服。


    說罷,那仙尊也笑道,繼續道,“再說,此番看來,柳燕歸心結已解,想必不會再重蹈後路。”


    “比起這個,倒是要徹查一番,他那靈石是從而得來,又是從哪裏知道回春丹能救他母親的事情。”


    一個月後。


    雲嶺。


    同樣派人去查了柳燕歸事情的林雲橫聽到下屬回稟,頓時臉上神色詫異,“被人搶先了一步?”


    “是何人?”


    “是仙盟的人。”


    “……”林雲橫。


    一聽到對方是仙盟的人,林雲橫心下頓時有數。


    仙盟那群……控製狂!


    果然片刻都不消停。


    林雲橫心下冷哼了一聲,然後目光盯著麵前的下屬,說道:“那你可知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何種緣由?那少年是從哪裏得知回春丹能救他娘的命,他手中的靈石又是從哪裏得來?”


    “那少年名為柳燕歸,父不詳,家中唯有一母親,自幼和母相依為命。柳燕歸母親五年前得了重病,一直纏綿病榻,半年前,身體日漸況下,前來看診的大夫都道油盡燈枯之相,藥石無效。”


    下屬將查來的事情緩緩道出,“數月前,一老者數次出入柳家,正是這名老者告訴柳燕歸,回春丹能救他母親的命。並且給他指路去了城西趙家做工,明麵上是在趙家獵場養馬,但是私下其實暗地在開采一處小靈礦。”


    林雲橫聞言頓時皺眉,“這趙家……”


    “膽子未免太大!”


    “其心可誅。”


    靈石靈礦對於無靈根可修煉的凡人而言有害無利,故而修真界一向都是禁止凡人開采靈礦,一旦發現靈礦便要上報給仙盟,由仙盟用財帛珍物換取購買下靈礦。


    而能夠被凡人發現的一般都是較小靈礦,大型或是中型靈礦哪能輪得到凡人去發現,早被修真界那群修士給占了。隻有因為太小了,靈氣太微弱,所以才會被放過。


    凡人無法修煉,故而一般凡人發現了靈礦都會主動上報給仙盟,但是這趙家……


    “經仙盟探查,趙家私下一直豢養藥人,並且以禁靈石囚禁低階女修,強迫其生子,欲產下有靈根後代。”


    “……”


    許久之後。


    “也罷,既然有仙盟插手,那這事我們就不管了,讓他們專業的去處理。“


    林雲橫深深歎氣說道,他此刻慶幸自己是背著林雨初私下調查,不然,他可真不願意讓這些肮髒事情,汙了他耳朵。


    “那柳燕歸呢?”林雲橫問道。


    “仙盟說他們會處理,讓我們不要插手。”下屬說道。


    “……”林雲橫。


    仙盟控製狂人設不崩。


    “此事便這樣吧,你下去吧。”


    最終,林雲橫如此說道。


    並且獻上了自己的膝蓋,現場雙擊666。


    隻見那——


    揍人的,姿勢行如流水,嫻熟而利落,一看平時就是沒少揍。


    被揍的,閃躲的姿勢迅速而敏捷,並且數次預判成功,往往對方剛一抬手抽棍子,他就已經身體條件反射性的躲開了,可見平時也沒少挨揍。


    此刻,林雨初深深覺得,他手裏不該捧著龍舟,而應該換成一塊瓜。


    吃瓜看戲,爽歪歪。


    期間,被揍的上躥下跳,東躲西藏的林雲橫,無數次給站在一旁的林雨初使眼色。


    ↑這個期間,是林雲橫被揍的期間,也是林雨初看戲的期間。


    而林雨初,安靜,乖巧,溫順,懂事的站在那裏。


    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吭。


    盡責的吃瓜。


    一點都不給別人添麻煩。


    這個別人,特質揍人的林老太爺,和被揍的林雲橫……


    甚至是,在林雲橫不斷的朝他使眼色的時候,林雨初還抬頭,表情茫然無辜,目光懵逼困惑的望著他。


    一副不懂你眼皮為啥一直在跳jpg


    眼抽筋嗎?


    “……”林雲橫。


    差點沒被他氣死!


    看著完全接收不到他意思,傻乎乎站在那裏不動的林雨初,好氣哦!


    他又不能張口說話提醒他,不然,他家老爺子能下手再狠十倍!


    於是……


    林雲橫隻能自己認栽,硬生生扛下這一頓棍子抽。


    倒是揍完人之後,神清氣爽的林老太爺,給了旁邊安靜乖巧站著,沒出聲打擾他們(他揍人,林雲橫挨揍)的林雨初,一個讚許的眼神。


    “說吧!”


    林老太爺,林家的上代當主林風清,將手中的木棍隨手擱在了一旁桌角,目光看著麵前停下來不跑,齜牙咧嘴,揉著酸痛的胳膊手肘,在心裏大叫,肯定腫了,老爺子真狠心,一點都不手下留情的林雲橫,冷聲說道:“這孩子哪來的?”


    聞言,林雲橫抬頭目光看著他,再轉頭目光看了看旁邊安靜,天真,乖巧,不說話的林雨初一眼。


    收回目光,看著自家老父親,俊美風流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燦爛失色的笑容,語氣輕快說道:“當然是我生的!”


    “……”林雨初。


    “……”林風清。


    聽到林雲橫這般說,林雨初頓時抬頭,目光憐憫同情的看著他。


    心下暗暗搖頭歎氣,為什麽你要這樣作死。


    是剛才打的還不夠多,揍得不夠很,不夠痛嗎?


    還想再來一次?


    唉!


    安靜,乖巧,天真,茫然,無辜的還是個孩子的林雨初,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的場景——


    那將會是一場,史無前例,慘絕人寰的,爹教兒子做人現場!


    果不其然。


    隻見,林風清在聽見林雲橫那般說了之後,猛地抬眸,嚴厲冷肅讓人望而生畏的目光,定定的盯著他看了半響,英俊冰冷,不近人情的臉龐上,麵無表情。


    許久之後。


    忽地——


    他轉身,伸手再次拿起方才被他放到旁邊桌角上的木棍,二話不說就往前方滿臉得意,“兒砸我生噠!我棒不棒?”的林雲橫身上揍去。


    頓時——


    “嗷!”


    的一聲。


    剛停下來的林雲橫,又開始雞飛狗跳的上躥下跳。


    這回,一回生二回熟,見怪不怪的林雨初,已經嘴巴合攏,淡定的吃瓜了。


    白皙精致,玉雪可愛的臉龐上,神色平靜淡然。


    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林雲橫挨揍。


    “爹,你做什麽呢!”


    “過分了啊,真的過分了,打了一次,你還不夠!?你這是逼我,知道嗎!”


    林雲橫一邊閃躲著他老爹抽來的木棍,一邊衝著他叫道。


    聞言,林風清當即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我看是你在逼我揍你!”


    “林雲橫,你他媽本事見長啊!在外胡來,連兒子都生出來了!”


    “而且都這麽大了!你才帶回家,你是不是人!”


    “你他媽這是脫了褲子上了,翻身下床就不認人,你還有沒有羞恥心,有沒有責任感!”


    林風清一邊往林雲橫身上抽著棍子,狠狠的揍,一邊痛心疾首罵道,越媽越得勁,越罵越恨鐵不成鋼,最後恨恨罵道,“你這樣,你對得起誰!”


    “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對得起你兒子嗎!”


    “……”林雲橫。


    “……”林雨初。


    這一刻。


    林雲橫,林雨初,這對新鮮出爐不到一天的假父子,互相望了一眼,同時心裏浮現一句話,完了……玩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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